這次拍賣會注定要揚名天下,隻因一件百裏大家的作品拍出了天價中的天價。
曲終人散。
扈三讓人把尚官睿拍到的墨然魄劍和凰吟清歌舞拿了進來,當然還有他送給二人的精耀石。
尚官睿確認無誤,收好,才拱手道:“因為在下門中還有要事處理,就不再叨擾二位了,經常保持聯絡。”
顏月夕本想出言挽留,可又一想,反正她們之間還有合作,以後有的是機會見麵,何必急於一時,就作罷了。
扈三道:“兄弟此次身攜太多貴重物品,為了安全起見,我就不強留你了。等你下次來東淩,一定帶你好好逛逛,暢飲個痛快才是。”
“那小弟先行謝過了,三哥不必再送,告辭。”尚官睿毫不拖泥帶水,說完轉身就走。
離開拍賣行,他招手示意護衛的兩名高手過來。
其中一名躬身行禮道:“十三少,您有事?”
雖然尚官睿口花花,稱呼戰萱為師妹,實際上登記的時候他排名在戰萱之後,門中戰仆侍衛都尊稱他為十三少。他對這個稱呼也很滿意,坦然受之。
“是這樣。你們看到我其他幾位師兄師姐去哪了嗎?”
其中一人猶豫道:“二少他們剛走不久,大少還留在東淩處理事情。”
尚官睿想也沒想,大手一揮:“追!”當先祭出墨蓮禦空而去。
兩侍衛詫異的對視一眼,什麽時候十三少買了這麽一件法寶?他一直在二人眼皮子底下轉悠啊。想不通也就不再多想,畢竟和他們關係不大。
神秘人送的墨蓮果然不是凡品,很快就追上了烏卓台一行人,他們共同坐在一片祥雲上麵。不用問也知道,這種價值不菲的法寶應該歸羽若彤所有。
眾人修為都不低,老遠就發現了尚官睿的蹤跡,隻不過懶得搭理他,倒是對他身下的墨蓮多看了幾眼。
他們無視,尚官睿可不見得放過,腆著臉皮湊了過去,自我感覺良好的打招呼道:“諸位師兄師姐,這廂有禮了。”
啟放冷冷的道:“這裏沒人待見你,死皮賴臉湊過來幹什麽?”
尚官睿直接把他的話過濾了,目光看向羽若彤。
羽若彤臉色很難看,她和其他人不同,地位沒那麽超然。別人可以不把尚官睿當回事,她不行,同屬一個係統,而且還是她的直屬上司,至少麵子上得過得去。不情不願的斂衽一禮道:“見過院主!”
尚官睿臉上笑得跟朵花似的:“免禮,免禮。不必多禮。”
他們算看出來了,這混蛋純粹是來惡心人的。
烏卓台微笑道:“小師弟,你身上攜帶那麽多寶物,還有閑心和我們扯皮聊天。難道不怕被人搶了去?”
“怕!當然怕!”尚官睿一本正經的說:“所以才到你們這來尋求庇護了。”
眾人聞言一愣,旋即臉色大變。
如果不是礙於同門師兄弟的情麵,他們都忍不住掏刀子捅過去了。什麽人啊,竟然把他們當免費保鏢了。
最讓人憋屈的是,如果真有人來搶,他們還不能袖手旁觀。在尚官睿的字典裏,所謂同門師兄弟嘛,就是拿來利用的。
好在一路都是萬劍山的勢力範圍,再加上他們一夥人實力不弱,還真沒有不開眼的家夥出現。讓尚官睿暗歎治安未免太好了,這幫免費保鏢竟然沒用上。
剛回到門派,就有弟子過來傳話:“靈符子師兄,羽師姐,掌門找你們有事。”
“嘿嘿,這下看你怎麽交待。”啟放等人一臉的幸災樂禍。
尚官睿知道這群無利不起早的家夥一定提前打小報告了。
不過他沒花門派裏的一分錢,理直氣也壯,昂首挺胸的向青鸞殿走去。烏卓台對羽若彤隱晦的使了個眼色,後者點頭跟上。
青鸞殿是掌門玉清子接見外賓和門內重要人物的場所,尚官睿被正式帶到這來就說明門中對他的重視。
兩人進來時,玉清子正盤腿懸浮在空中打坐,過膝的長眉迎風飄揚,煞是仙風道骨,至少比玉符子賣相強幾百倍。
“參見掌門!”兩人錯開一個身位,異口同聲道。
玉清子身體緩緩落地,睜開眼笑道:“來了,坐。”
二人這才在兩邊各找了一個椅子,屁股半沾了上去。這裏麵大有學問,領導讓你坐,你不得不坐,否則就是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兒。坐!絕對不能坐實嘍,不然又是把他本人不放在眼裏。所以說伺候領導是個技術活,一般人真玩不轉,指不定啥時候就踩雷了,哭都沒地方哭去。
好在尚官睿和羽若彤都是人精,分寸把握得很好。
不信你瞧!玉清子那張老臉綻放的跟朵菊花似的,嘴裏不斷稱讚道:“很好,很好。你們都是人中龍鳳,得之我幸啊。”
二人忙欠身說不敢當。
見時機成熟了,這老狐狸才話風一轉,露出了自己的尾巴:“聽說你們此次下山去雲樓拍賣行了?”
尚官睿暗道正戲來了,斟酌的說道:“回稟掌門。弟子此次下山主要是去購買一些材料,進行符道陣法方麵的修行,去拍賣行純屬捎帶。”
玉清子意味深長道:“哦?我聽說你在拍賣行扔下了三百多億,隻是為了一件華而不實的衣物,可有此事?”
尚官睿點頭道:“確有此事。”
玉清子臉色頓時變得嚴肅起來:“按理說,你們符道院自成體係,我也沒理由插手,但是這次做的未免太過了。剛上任就如此揮霍,你讓下麵的弟子怎麽想?我們太一門雖然富庶,也不能那麽浪費啊。此事如果沒有個合適的理由,恐怕很難過長老們那一關。”話雖然說得嚴厲,但還是透露出來一個意思:小子,趕緊找個好借口吧,最好把你師傅搬出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掌門,弟子有事要奏。”羽若彤起身道。
玉清子眉頭微皺,對於下麵弟子的明爭暗鬥他還是有耳聞的,知道羽若彤是老二那邊的人。此次把羽若彤叫來,也是想讓她平攤下尚官睿的責任,打心底他還是傾向於這小子的。沒想到這麽快就沉不住氣了,準備火上澆油?
心中雖然不喜,但他沒有蠻橫到讓弟子閉嘴的地步,淡淡道:“準!”
“尚院主拍下凰吟清歌舞的資金,並不是在符道院支取的。”羽若彤麵無表情道。
咦,玉清子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不是潑髒水的?就連尚官睿也若有所思的盯著羽若彤,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麽。
玉清子心中驚疑,臉上卻不動聲色道:“怎麽講?要知道靈符子剛入門不久,本身沒多少積蓄,更何況是那麽一筆龐大的晶石。”
羽若彤搖頭淡然道:“弟子不知,下山前尚院主確實來我這裏支走了一筆晶石,但遠沒那麽多。賬簿上清楚地記著,掌門長老可以查閱。”
“不必了!我相信你們。”玉清子擺手道:“靈符子,你的晶石從何而來?不得隱瞞。”事情超出了玉清子的想象,他不得不慎重對待。
尚官睿知道不漏點底的話今天這關怎麽都過不去,於是起身道:“回稟掌門,那些晶石是弟子與雲樓交易所換。”
“什麽東西那麽值錢?”玉清子急忙問。這下連羽若彤都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十五張三昧焚心符。”尚官睿淡淡道。
啪嗒,玉清子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濺了自己一身尤未知,兩眼直勾勾的盯著他,仿佛魔怔了。
羽若彤表現也好不到哪去,要不是一隻手扶在椅背上,估計都癱倒在地了。
過了好久好久,玉清子才騰地起身,一下子躥到尚官睿麵前,敏捷的像隻大馬猴。他絲毫不顧形象的雙手死死抓住尚官睿的肩膀猛的搖了起來,一邊搖一邊狀若瘋狂的喊:“你怎麽還有三昧焚心符?你怎麽能賣了呢?你怎麽能全賣了呢?你怎麽能賣呢?三萬多顆粉晶就把十五張三昧焚心符賣了,你知不知道你吃了多大的虧?走,老夫豁出這張老臉不要了也得去討回公道。萬劍山又怎麽了?萬劍山就能往死裏坑我們?”
尚官睿忙拉住玉清子道:“掌門!您聽我把話說完。”
“還有什麽好說的。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這次吃虧吃到姥姥家了,平時挺機靈的一個人,怎麽在這麽重要的事情上犯糊塗?”此時的玉清子不像是個掌門,更像一個為孩子討公道的家長,讓尚官睿倍感溫馨。
他連忙把自己和扈三二人做的交易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當然交易之外的協議是不能說的。
玉清子聽完,這才鬆了口氣:“還好,還好。七大出來的人做事還算地道,開的價格不算低。”
尚官睿看的好笑,剛才是誰說人家不是東西的?
玉清子老臉一紅,狠狠瞪了他一眼:“笑,你還有臉笑!三昧焚心符這麽重要的事怎麽不提前告訴我們?白白便宜了別人。”
尚官睿委屈道:“比試的時候用過,我以為你們都知道了。”
玉清子氣結,心說知道不假,誰會想到你這混蛋身上有那麽多,還要不要別人活了。揮手示意羽若彤退下,敲響了青鸞殿外的銅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