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東哥,你知道了嗎?”一個瘦小的漢子湊到正在認真擦拭著自己佩劍的大胡子麵前,神神秘秘道。
大胡子的佩劍在細心保養下閃爍著沁人的寒光,一看就是個惜劍之人。
他拇指在劍刃邊緣輕輕一抹,頓時劃開了一道血絲,滿意的頷首,頭也沒抬道:“猴子,放著這麽好的機會不去修煉,整天打聽那些小道消息幹嘛。我看你來藏劍來錯了,不如跟大人求個情,調到中情部去,待遇還高。”
猴子忙笑嘻嘻的說:“才不,那地方太陰沉,哪裏有我們藏劍舒服。東哥,我要跟你說的就是這事,老大下令提高我們戰部的待遇了。”
“哦,還漲?”大胡子也驚訝的抬起了頭。
“是啊!還有幾天到月底,到時候你領到就知道我所言非虛了。據說不但晶石提高一倍,常規丹藥也不限量供應呢。”猴子喜形於色。
大胡子咧嘴笑道:“那敢情好啊,晶石倒沒什麽,我們每月分配已經很多了,現在都不知道買些什麽。常規丹藥不限量那可真是太妙了,我能想象的到咱們藏劍將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如此看來,老大開始重視我們戰部了。”
“還不止呢!”猴子繼續爆猛料:“老大斥巨資拍下很多高品階功法,法寶和靈丹,用來獎勵功臣。別人我不敢說,東哥你一定能分到一件,您是要功法呢還是要法寶?”
大胡子一把抓住猴子的胳膊,急切的問:“這些你都是從哪聽來的,可否屬實?”
猴子見大胡子的反應強烈,也收起了嬉皮笑臉的表情,認真的說:“東哥你也知道我在張帥帳下聽調,昨天值勤的時候無意中聽到張帥和吳總管談話的內容,因為沒涉及到機密,我才毫無顧忌的告訴你的。我想如果你早去申請一會兒,或許更能得到想要的。”
大胡子重重拍了拍猴子的肩膀,感激道:“猴子,哥謝謝你的好意,但我們是有紀律的戰部,絕對服從分配,我相信上麵不會虧待我的。”
猴子鼻腔一酸,悶聲道:“東哥,你還是老樣子,人太實在。你也不要跟我說什麽謝謝之類見外的話,如果不是你當年把我從山裏帶出來,百般照顧,也沒有我猴子的今天,我這輩子跟定你了。”
“猴子……”
哥倆正基情四射,一個突兀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咦,你倆惡不惡心。城裏有大把的姑娘你們不去找,在這裏玩斷背。”
“誰他媽亂咬舌根……”猴子剛要轉頭笑罵一句,忽然笑容僵住了,訕訕道:“原來是穆……穆督營啊。”
穆督營全名穆亞,雖然不是猴子的直屬上司,卻是大胡子的頂頭上司,藏劍玄機營最高長官,剛才那開玩笑的話就有點以下犯上了。
大胡子忙起身恭敬行禮道:“大人,猴子嘴賤,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穆亞撇撇嘴:“合著我在你眼裏就丁點肚量啊。行了,老子還有事,懶得和你們廢話,呶,這是上麵分給你的功法和丹藥。”說著,將一個錦盒扔給了胡子。
大胡子手忙腳亂的接過錦盒,打開一看,眼都直了:“雷霄劍訣!五品功法!”
猴子也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結結巴巴道:“幾……幾品?”
“大人,您是不是拿錯了?”大胡子遲疑道。
穆亞又撇了撇嘴:“瞧你們那點出息!也不看看我們老大的身家,低於四品他都不好意思拿出手。上麵讓我給你們帶句話:‘不怕你們討要高級功法,就怕你們修煉不到家,隻要有能耐,九品功法照樣給你們弄來。’行了,趕緊收起來修煉吧,我有事先走了。”
說完還沒等哥倆反應過來,就轉身離開了。
猴子大口吞咽著唾沫,喃喃道:“真他娘的大手筆啊!”
大胡子默默收起錦盒,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情感油然而生。
同樣一幕發生在各部。
尚官睿慷他人之慨產生的效果極其驚人,不但進一步增強了淒冷曉月的內部凝聚力和歸屬感,也大大提高了成員的積極性,最近突破的人數如雨後春筍,樂的各部門長官合不攏嘴。
對內重獎,對外則是重利。
觀潮社結束後不久,許靜陶就派人送來重禮,來報答他當時出手救助任情之恩。不知內情的人以為雙方矛盾緩和,而尚官睿卻知道這是人家劃清界限的表示,由此可見,軍部對自己的態度非常堅決啊。
有這麽一個龐然大物在頭頂懸著,隨時都可能壓下來,尚官睿更加重視與周邊勢力的合作。有了公羊奎這個契機,他也跟南天河七十二盟搭上了線。
雖然在他看來,南天河七十二盟內部組織鬆散,其盟主薑鴻是個平庸之輩,但勝在態度溫和,利於開展商業方麵的合作。隻要利益相關,管他什麽態度都要忌憚幾分。
沒錯,他要采取金錢攻勢。
嵐穀岩,南天河七十二盟總壇。
坐在會賓館上首位置的薑鴻笑眯眯地道:“尚公子,久仰大名。你對我聯盟弟子的救命之恩,我盟上下銘記於心,有什麽吩咐但憑差遣。”
尚官睿忙欠了欠身:“薑盟主言重了,在下久仰貴盟威名,豪傑無數,出手幫忙理所當然,否則會良心不安的。”
這馬屁拍的薑鴻那叫一個舒坦,笑意更濃了,當下吩咐道:“來人,準備盛宴,我要和尚公子來個一醉方休。”
侍從應諾而去。
宴會招待規格很高,由薑鴻親自坐陪,這在南天河七十二盟曆史上是不多見的,畢竟尚官睿的年齡擺在那裏。無形中,他的地位就被抬高了一級,隱隱淩駕於各派傑出弟子之上,脫離了後起之秀的範疇,被正式承認為一方豪強。
這種微妙的變化如春雨潤物一般,漸漸被雲河眾接收。
飲酒正酣。
尚官睿舉杯:“薑盟主……”
“哎,叫盟主多麽外道,小友不嫌棄的話,就叫我一聲前輩吧。”薑鴻趁機拉近雙方關係。
這也正是尚官睿想要的結果,他順著對方的話道:“薑前輩,多謝您的盛情款待,在下敬您一杯。我來此還有一件正事,咱們不妨趁著諸位前輩都在,順便商議一下吧。”
“哦?小友但講無妨。”薑鴻不動聲色的抬高了酒杯,掩飾嘴角的一抹冷笑。
正餐來了,眾人心中暗想。
早晚要挨一刀,大家都有了心理準備。
出乎意料的是,尚官睿並不是向他們來討債的,而是提出了一個雙贏的建議:“在下有感於雲河的繁榮發展,處處遍布著商機。錢,在下一個人根本賺不過來,就想到了南天河七十二盟,諸位前輩意下如何?”
一聽不是討債,薑鴻嘴角的冷笑頓時化成了熱情的笑意,身體前傾道:“小友有什麽好點子?”
眾長老耳朵也豎了起來。
現在雲河界誰不知道淒冷曉月的主人是個財神爺啊,光是雨霖原城建項目,所蘊含的利潤就令人眼紅充血。如果不是背後有原氏家族在撐腰,各方勢力都會耐不住寂寞前去分一杯羹的。
南天河七十二盟在雲河界幾大勢力中的地位非常尷尬。
論規模,無人能出其右,千萬盟眾不是說著玩的。
論統轄範圍,幅員遼闊,占據了整個雲河界三分之一還要多,雨霖原隻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論財政,……所有人都尷尬了,這個龐大的帝國正處於經濟崩潰的邊緣。如果拿地球上的國家作比較,北朝鮮的境況都要比他們強,有時還需要其他勢力和商盟支援才能勉強度日。
所以南天河七十二盟在全界事務上被迫保持中立,也會為了利益做出牆頭草的不光彩行徑。薑鴻這個盟主坐的怎麽都覺得比其他勢力領袖矮上那麽一頭。
沒錢沒資源,人口基數龐大的南天河七十二盟人才凋零,很多能人都被埋沒了。
如果能擺脫財政方麵的困境,相信南天河的騰飛是必然的。到那個時候,南天河七十二盟何須仰他人鼻息,那才是當之無愧的雲河第一盟。
想到這,薑鴻一時間雄心萬丈。保守的長老們卻沒有他那般好高騖遠。
其中一個禿頂的長老冷靜的問:“尚公子,能透露一下詳情嗎?請見諒,事關重大,由不得我們這幫老家夥不慎重。”
尚官睿理解的點點頭,道:“雲河盛產一種魂藻的植物,諸位前輩有沒有聽說過?”
眾長老相互對視一眼,肯定的點點頭。
“這魂藻在南天河轄區內分布廣泛,收集也很麻煩,隻有南天河聯盟才有足夠的人力采集,而且形成規模。在下需要你們收集並加工成半成品,我們淒冷曉月不限量高價收購,如何?”尚官睿掃了眾人一圈。
薑鴻有些失望,遲疑道:“這東西值錢嗎?別投入大量人力物力,最後收益卻不成正比,那對我們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嘖嘖嘖。”尚官睿連連搖頭:“前輩,既然我們要合作,那在下就坦誠布公了,事關商業機密,希望在座的諸位能夠保密。”
眾人都點頭答應,其實真賺錢的話,不用說他們也會這麽做。
“多了我不敢說,按照當前行情,每一方魂藻,在下給諸位這個數。”尚官睿豎起了五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