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迦雲心怎麽會想到等待自己的會是這樣的遭遇,危難之中她才想到了自己在三位大哥的關愛下是有多麽的幸福,就在那一瞬間她是真的希望能夠回家,能夠回到荒骨城中,“大哥……三哥……業……”
婦嬰鬼女裂笑著將魚骨刺刀放到了雲心潔白的臉蛋之上,她稍微一動刀子那寒光便反射在了雲心的眼光之中:“怎麽了?這個時候想家了,看來你還沒完全看清楚人心的陰暗麵啊,走入淒水河中不是你自己願意的嗎?若是心底沒有仇恨又怎麽可能遇到我呢?”
“不,我要回去,我要回去……”迦雲心被嚇得全身發抖,她斜眼瞟了一下刺刀,那刀上並不逛街,還帶著些許海帶樹葉,“你讓我回去,求你讓我回去……”
婦嬰鬼女麵無表情一把揪住了迦雲心的長發,她惡狠狠地吼道:“看來你還不夠絕望,這樣吧我們打一個賭,看看你那些所謂的親人都能為你做些什麽?”
迦雲心搖擺著腦袋欲哭無淚,此刻她既然落入了這個神秘怪女人的手中也沒有辦法,她對於自己的宗族還沒有完全失望,她當然相信自己的親人,雖然大哥迦葉死了,可是還有二哥、三哥,他們還是會愛著自己,保護著自己的。
……
戰亂之後的荒骨城,毒霧已經逐漸散出,二宗主迦南帶著大部分剩餘力量重新返回了天梯閣樓,他望著高閣之下的一切,餓殍、鮮血,以及被毒霧折騰得不成人樣的族人:“傳令下去,搜尋族人的骨頭,我相信城內還有幸存者。”
“是。”由於迦葉放權,迦南控製著荒骨城中幾乎所有的兵力,他的親信遍及整個荒骨城,“可是大宗主已經失蹤了,我們已經派人前去尋找了。”
“尋找,嗯……”迦南目光呆滯,內心卻是洶湧,所謂的大宗主已經安息於世了,被自己的天骨劍訣重傷,連骨頭也都受到了重創,根本就沒有辦法複生了,“我們要記住這一世的仇恨,凶獸門不能放過,可是最為惡毒的乃是妖蟲門的家夥,血債血償總有一天我要血洗妖蟲門。”
周圍的骨宗戰士聽在心中,紛紛握緊了拳頭,看著自己的戰友家人死於非命,痛心之人何止千萬,可是大宗主失蹤在即,他們的希望又在哪裏,難道都托付在二宗主迦南身上。
“報……”這個時候一個紅衣士兵連滾帶爬到了迦南麵前,他滿身是血,眼中還帶著淚滴,“稟報二宗主,大宗主,大宗主他……”
迦南心中一緊確認迦葉死於自己一劍,唯一有可能隻是這些家夥找到了迦葉的屍首:“慢慢說,我大哥他……怎麽了?”
“城外葬身林,發現……發現大宗主的屍體!”士兵說出口的時候直接拜倒了頭,他周圍的人聽聞此噩耗也都俯下了身子,他們心中以德服人的宗主大人竟然在這場戰亂之中死掉了。
左丞侯伴隨迦葉多年,聽聞此消息也顧不得形象一把揪住了士兵的衣襟吼道:“混蛋,探聽清楚沒有?虛傳通報我隨時可以斬了你。”
“千真萬確啊,丞侯大人。”士兵眼中帶淚,絕不敢信口雌黃,城外葬身林下果真是迦葉的屍骸,絕不會有錯,“二宗主!”
“大哥!”迦南握緊拳頭狠狠地砸在了天梯閣樓欄杆之上,他強忍住內心的歡愉低沉下臉道,“該死的屍妖林人,傳令下去尋找燕傷城!”
“是燕傷城殺了大宗主!”左丞侯仔細思索,那個家夥果真就是刺殺迦葉的凶手,也隻有那個人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可是二宗主,三宗主不知流落到了什麽地方,還有郡主雲心,我們是不是要組織力量前去找尋。”
“兄妹之前豈能誤了國家大事。”迦南心中掛記著燕傷城體內的狂脈天樞,這個家夥竟然平白無故消失在了戰亂之中,他轉念一想不管是迦樓羅還是雲心,都絕不是自己計劃的重點,“大哥已死,荒骨城一切便要聽我號令,黨務之急乃是重整軍務,找到殺死大哥的凶手燕傷城,我要帶著骨宗大軍鏟平屍妖林!”
“這……”左丞侯有些猶豫,不過迦葉已死,自己的主子自然而然就變成了迦南,他看著周圍軍士那種同仇敵愾的眼神,也隻得硬生一道,“是,宗主!”
仁字湖水之邊,迦樓羅率小部分軍隊隱匿於此,偶有小兵來報,二宗主迦南已經重回荒骨城,他心中也掀起了漣漪:“二哥率領大部隊回城,那大哥的消息有嗎?”
酒戀生負責整頓軍務,各路消息早就聽聞,他一邊安撫著迦樓羅低沉道:“聽說大宗主已經死了。”
“什麽,大哥他……”迦樓羅倍受打擊,不過他也算得沉穩的人,他轉念瞪著酒戀生問道,“是誰做的?有誰能夠殺得了大哥。”
“城內的消息已經傳來,似乎就是那燕傷城!”酒戀生心聲疑惑,按道理聽到這種消息迦樓羅應該十分激動的,“三宗主,我們是否應該回到荒骨城與二宗主匯合?”
“匯合?”迦樓羅計上心來一改往日謙卑的作風,他盛氣淩人道,“既然大哥已經死了,那麽二哥順理成章掌握了整個荒骨城骨宗,我們回去能做什麽,將手中僅有的人馬都帶給他嗎?”
酒戀生當然明白迦樓羅的想法,可是單憑這一支人馬能夠成就什麽大事:“將士們終日躲在這山間之內也不是辦法,不光是傷病,就連糧食問題多沒有辦法解決!”
“糧食問題就交給我們吧,哇哈哈!”突然之間一群獸類從山穀之中高高躍起,它們埋伏已久就乘著迦樓羅人馬糧盡之時前來突擊,“隻要你們死了,就不用吃了吧,哇哈哈!”
“呀啊……”骨宗人馬疲於奔命又是中了埋伏自然死傷無數,他們動用控骨能力努力抵擋,可是凶獸門人早有準備,在體格上也大占優勢,一來二往之間整支隊伍就隻有跑的命了。
“不好,三宗主,我們快走!”酒戀生護在迦樓羅之前,他白骨長劍四起也殺得攻擊上來的凶獸門人措手不及,“這凶獸門到底有多少人,之前的荒骨城一戰也被妖蟲門坑殺了不少,竟然還有如此的戰鬥力?”
迦樓羅憤怒不已,眼看一隻猛虎靠近他拔出自身配件一招劃過,那光豔四野之下,一條直線的獸類都身首異處了:“該死的東西,獸老想要將我趕盡殺絕嗎?”
“哇呀,呀……”骨宗之人眼見三宗主實力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他們從樹林休息地中逃脫出來,全都站在了迦樓羅身後,“三宗主,我們還是逃吧,凶獸的實力太強了。”
迦樓羅緊握長劍,也知道此刻正是自己籠絡人心的大好時機,他淩風而道:“將士們,這是我們最後的希望,凶獸門人殺了我們的父老鄉親,它們還要殘殺我們,我們不能逃,我要殺回去,一定要它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慘痛的代價!”獸老手持鐵杖從天而降,他鐵杖揮控製著風沙席卷大地,那風沙肆虐打得骨宗之人麵頰之上皆是傷痕,“三宗主難道還要負隅頑抗!”
迦樓羅天骨劍訣開啟一飛殺向獸老,他修為極高動作迅速,那風沙再狂也不能傷其秋毫:“沒想到凶獸門長老都親自來絞殺我了,迦樓羅真是受寵若驚了。”
“三宗主何不自行了斷!”獸老鐵杖砍下想要把迦樓羅敲入地下,誰知道迦樓羅力量驚人,那一把骨劍看似輕巧卻生生吃下了自己的渾厚鐵杖,“什麽……”
迦樓羅一劍揚起打開了獸老,他天骨劍訣運起一個殺意八方而出,竟然將撲麵而來的凶獸之人掃落在了地上:“我說過,我要凶獸門付出慘痛的代價。”
“天骨劍訣……”獸老隻是聽說骨宗三宗主不學無術,誰能想到這個家夥的實力一點多不在迦南之下,他吸著涼氣退落到了地麵之上,“三宗主深藏不露,看來你二哥迦南估計得沒有錯,你早晚都是他的障礙,所以現在你必須死!”
“你說什麽!”迦樓羅神經緊張,獸老一句話的意思他已經明白了始終,“你是說我二哥和你們有關。”
“凶獸陣法!”獸老揮舞雙手,頓時所有的凶獸匍匐著從樹林之中衝殺了出來,他們目露凶光,口舌之中還吊著骨宗之人的骨頭,“迦南命我來收了你的命,所以這一切你都不能怪我們,要怪隻怪你有一位太過冷血的二哥了,上!”
“嗖嗖嗖……”凶獸門人聽從獸老號令,他們動作極快來回衝殺在了骨宗人群之內,幾番糾纏下來,早如驚弓之鳥的骨宗門人死傷無數,整個隊伍的戰鬥力再一次下降了。
酒戀生骨劍纏身想要去救下其他軍士,可是凶獸門人太多,他剛一出手自己便被數十隻野獸困住,他長劍犀利雖然能夠占得上風,卻是脫不了身,猶如困獸之鬥:“三宗主,小心了!”
迦樓羅隻知道自己二哥為人剛毅,怎麽會知道他竟然勾結凶獸門人,如此想來大哥的性命極有可能是被二哥迦南給算計,他怒火中燒抄劍直麵獸老:“你說的全都是真的!”
“可以當麵找迦南對質。”獸老抵擋住迦樓羅的猛擊,他知道自己不是迦樓羅的對手也不會硬來,此刻戰役攻心為上,“三宗主,你與其跟我在這裏鬥個沒完,不如看看自己手下的軍隊,那些人難道不值得你去救嗎?”
迦樓羅動用天骨劍訣極招已經打得獸老無處藏身,可是身後的人群中除了酒戀生和少數幾位將士能夠自保之外,其他人都隻能淪為凶獸的美餐,他一怒之下殺回人群想要解救眾人:“大家快跑,這裏交給我了!”
酒戀生眼見迦樓羅殺入敵陣想要拚命保護,可是凶獸門人根本不怕生死,那種攻擊方式使得自己也沒有脫身的餘力,他高聲幾乎道:“找機會快跑!大家不要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