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裔戰神

第十七章:訪客(1)【求各種支持】

劉寄北奇道:“你們這般費盡心力的尋找在下,究竟是想做什麽?”

侯莫陳崇一瞪眼,沉聲說道:“聽說你昨晚進了皇宮,並且見到了皇上,所以,有一些事想要仔細的問問你。”

劉寄北看了看楊忠和達奚武,心想定是這兩人把昨夜的事情透露了出去,不料,二者竟然毫無避諱的朝著他點了點頭,並且楊忠還說道:“照理說昨夜皇上得到了奏章,今日早朝便該有所舉措,可奇怪的是皇上並沒有上朝,隻有隨侍太監告訴大家,皇上身體不適,取消了今日的朝會,我們心中奇怪,不知個所以然,這才想著找你回來,再問一問昨夜事情的一些細節,希望從中能夠找出些端倪來。”

劉寄北沉吟了一下,問道:“今日大塚宰也上朝了嗎?”

楊忠搖了搖頭,歎道:“聽說他今晨去了建章宮舊址,大概是探看一下京畿的羽林軍集結的怎麽樣了。”

劉寄北又道:“其實自從大塚宰府裏回來,在下便一直有個疑問。”說完他遲疑地看了一眼侯莫陳崇。

楊忠“哦”了一聲,達奚武意識到了劉寄北的顧慮,便看了一眼侯莫陳崇,轉而對著劉寄北說道:“這裏沒有外人,劉壯士有話但說無妨。”

侯莫陳崇悶哼一聲,臉色頗為難堪,顯然對於劉寄北拿他見外,心裏頗為不滿。

劉寄北也不在意,自顧自的說道:“宇文護明知奏章被盜,可在第二天的朝會上,依然喧囂叫嚷,不可一世,不顧群臣反對,決定召集兵馬,攻打鳳棲原。他為什麽會如此毫無顧忌呢?這事不合常理之極,在下怎也想不通。”

楊忠蹙起眉頭,遲疑的對著侯莫陳崇問道:“將軍怎樣看?”

侯莫陳崇冷冷地看著劉寄北,不以為然的說道:“說不定這位劉壯士盜取的奏章本就是個贗品,故而,宇文護不加以理會。”

達奚武和楊忠對視了一眼後,前者說道:“那封奏章我和楊兄弟都已經看過,定然不是假的。”

侯莫陳崇想也不想的說道:“那就是宇文護在故意試探皇上,看一看盜取奏章的人是不是皇上安排的。”

他這不加考慮的一句話,倒是引起書房裏所有人的沉思,過了一會兒,楊忠點點頭,頗為讚同的說道:“依我看這事大有可能。”

接著,他回憶道:“那一日早朝,宇文護不時地拿眼睛偷看皇上,初時還沒那麽囂張,隻不過見到皇上一如既往,看不出絲毫不對的神色,他這才逐漸的狂悖了起來,現在想想,他當時確有可能在試探皇上。”

達奚武有些懊惱地說道:“也不知皇上是怎麽想的,如今都已經火上房子了,他依然不慍不火,竟然早朝都不來了。”

楊忠忽然道:“劉壯士再仔細地想一想昨夜入宮後的情形,看一看是不是有什麽遺漏的事情沒有告訴我們。”

劉寄北很細心的回憶了一下,隨後歎了一口氣,說道:“該告訴你們的都已經說了,想不出還遺漏了什麽。”

楊忠等人失望的彼此看了看,接著都沉默了下來。

侯莫陳崇瞪了一眼劉寄北,喪氣的說道:“早知如此,也不必費那麽大的勁兒四下裏找他了。”

劉寄北見他又是如此,心裏也頗為生氣,淡淡的回應道:“早知如此,在下也就不來了。”

侯莫陳崇臉色立變,騰地一下站起來,怒道:“你在和誰這麽說話?”

劉寄北毫不避諱的直視著他,淡淡的說道:“誰和我那麽說話,我就和誰這麽說話。”

侯莫陳崇乃是當年西魏八大諸國之一,幾乎同宇文泰並駕齊驅,曆來地位尊崇,即便是宇文護見到他,也要禮讓三分,哪裏受過如此待遇。

侯莫陳崇心裏暴怒,禁不住悶哼連連,一掌猛拍書案,隻聽“啪”的一聲,頓時在厚實的木板上留下一個掌印,口中卻說道:“我看你這廝是活的不耐煩了!”

劉寄北一方麵驚歎侯莫陳崇雄勁的掌力,一方麵鄙視他的為人,心道:這哪裏像一個柱國大將軍?分明便是一個市井潑皮,稍稍不如意就大發雷霆,簡直是一點胸襟都沒有。

劉寄北並沒有被侯莫陳崇嚇住,絲毫不讓的與他對視著,口中緩緩的說道:“即使我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又與你有何幹係?我與你一無怨二無仇,你有何理由來幹涉我的生死?”

侯莫陳崇怒目圓睜,正要靠近劉寄北,卻被眾人攔住,楊忠打圓場道:“大家都是自己人,在如此詭異關頭,相互扶持還唯恐不及,何必為一些瑣事動怒?”

達奚武也勸道:“些許小爭執,權當做遊戲,將軍和劉壯士都消消氣,眼下應以和氣為好。”

侯莫陳崇怒道:“某家隻是說了他幾句,他便如此頂撞與某家,這事若是傳了出去,叫某家有何臉麵再出現在長安街頭?”

楊忠心裏很不是滋味,暗道:分明是你先藐視劉寄北,才遭到人家的頂撞,照理說不對的也該是你,可是你不但不賠禮,卻仗勢欺人,真是太也過分。

楊忠與侯莫陳崇相識多年,知他是個自大的脾氣,上來擰勁兒,十頭牛都拉不回來,而且說翻臉便翻臉,絲毫不顧及別人的感受,平日裏即使是自己跟他說話也加著小心,唯恐一個弄不好便被他糾纏,如今若不是從大處著眼,希望借著他的實力拮抗宇文護,還真不想與他參合在一起,此時此刻,見他又犯了老毛病,無奈之下連忙道:“怎會傳出去呢?此處全是自家人,全都會守口如瓶的,況且這等小事,過了今日,隻怕大家早就忘了。”

楊堅在一旁對著劉寄北連使眼色,而後說道:“劉大哥為人很是質樸,不是很會說話,曾因此得罪了很多人,侯莫陳叔父大人有大量,千萬莫要與他一般見識。”

劉寄北聽了這話心裏很不舒服,暗道:我招誰惹誰了,平白受氣不說,還要被人家數落,這是何苦來著。

想到此處,他便站起身來,淡淡的說道:“在下的確不是很會說話,為了不讓大家生氣,還是早早消失了為好,大家留步,在下告退。”

楊堅本以為劉寄北性格憨實,從來都很好說話,應該不會在意自己的說辭,況且自己事先已經使了眼色,他怎的也不至於為此生氣,哪曾想竟然想錯了,看到他要走,不禁很是焦急,攔在他的麵前,本想說自己是無心的,可話到嘴邊又顧忌起侯莫陳崇,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一時間左右為難,不知怎樣做才好。

高穎忽然笑著說道:“劉大哥何必急著要走,隻為一點口舌之爭,便對大事置之不理,心胸未免顯得有點狹隘了吧!況且,兄弟我為了見到大哥,急匆匆來到這裏,還沒有與大哥說上幾句話,大哥便棄我而去,豈不是寒了兄弟的心?”

劉寄北聽他這麽一說,又見到楊堅一臉的焦急,心道:如此便走了確實顯得不夠氣量。

於是,他對著楊堅說道:“楊兄弟不必攔著,大哥不走也就是了。

楊堅看到劉寄北又坐了下來,這才長出了一口氣,站在他的身旁,顯得有些拘謹。

侯莫陳崇撇了撇嘴,蔑視的看了一眼劉寄北,心道:要走不走,分明是故意做作,此人太也不夠爽快。

由於大家一再的調和,侯莫陳崇也不好繼續為難劉寄北,他悶哼一聲,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眼睛再不去瞧劉寄北。

楊忠見到氣氛好歹算是緩和了下來,心裏也是暗自長出了一口氣,為了改變現有的尷尬,便故意調轉話題,對著高穎說道:“據報賀若敦帶著人也駐紮在鳳棲原,而且離著宇文神舉的軍隊不太遠,你在宇文神舉軍中多日,可曾聽過賀若敦大營裏有什麽動靜嗎?”

高穎歎道:“還不是和我們一樣,摸不清現今朝廷的意思,不過,據說他也暗中派了心腹潛入長安探聽消息。”

達奚武恨恨的說道:“好端端的名臣良將,竟然生生被逼得跟做賊似的,有國不能奔,有家不能回,這叫什麽事啊!”

侯莫陳崇又是以手擊案,怒道:“明日早朝,某家若是撞見了宇文護,定要和他討個明白,憑什麽不讓賀若敦和宇文神舉等人入城?”

劉寄北心道:若真能爭論明白,事情早就完結了,哪還會輪到你在這裏咆哮?

劉寄北不願意再和侯莫陳崇發生爭執,靜待著他把話說完,眼瞅著把嘴巴閉得緊了,這才對著楊忠緩緩的問道:“在下現在倒是有一個建議,不置可否供大家斟酌?”

侯莫陳崇鄙夷的說道:“這麽多人都束手無策,你能有什麽高招?”

達奚震忽然冷冷的說道:“行與不行且待劉兄說完,大家聽一聽又不會有什麽壞處。”

達奚武怕侯莫陳崇生他兒子的氣,連忙插話道:“震兒說的也不不是沒有道理,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劉壯士並非我朝中人,也許會有不同的看法,大家稍安勿躁,且先聽一聽再說。”

楊忠也道:“正是如此,劉壯士有話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