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裔戰神

第十七章:訪客(3)【求各種支持】

劉寄北吃了一驚,說道:“其實,我也正想問一問關於赫連拓疆的事情。據楊忠所說,前些日子,宇文邕曾派宇文直前往蒙州,打算求證一下宇文神舉和王軌在那裏的所作所為。不料,宇文直剛過了鳳棲原,就遇到了強人,為首的正是赫連拓疆。結果,兩方麵打了起來之後,除了宇文直單騎逃回來之外,他所帶去的人竟然悉數沒了影蹤。”

高穎奇道:“大哥和伽羅同時失了蹤,我留在上洛郡找尋,赫連拓疆本想留下幫我,可是,宇文將軍卻說備不住在前麵便能遇到,何必倆人盲目的攪在一起。他聽了這話覺得有道理,就隨軍前行。等我徒勞無果,追上大軍的時候,他已然離開了軍隊,問其原因,這才知道是他耐不住性子,索性自己去找伽羅了。宇文將軍怕他一人有困難,選派了一小隊羽林軍供他驅策,打那以後,連他和所轄羽林軍均都如石沉大海,全然沒了聲息。宇文將軍事後派人尋找,結果依然是一無所獲。我這一次到長安之前,宇文將軍還一再囑咐我,順便問一問他的下落,沒想到大哥也不知道,唉,這家夥究竟跑到哪裏去了呢?”

劉寄北歎道:“在我來到長安之前,我曾問過伽羅用不用回頭去找赫連拓疆。當時,伽羅認為赫連拓疆如果找不到她,定然會跑回漠北,說不準他真是這麽做了。”

高穎搖了搖頭,對此並不讚同,他提醒劉寄北說道:“如果赫連拓疆真的回了漠北,他還帶著那些羽林軍做什麽?我看這事透著蹊蹺,內情一定不簡單。”

劉寄北心裏一想也是這個道理,於是默不作聲。

高穎見他不再說話,忽然想起一事,便尋找話茬問道:“那一天伽羅和大哥一起失了蹤,究竟發生了什麽?

劉寄北見他問起,就一邊回憶著當時的情形,一邊簡單扼要的把由上洛郡到長安經過說了一遍,其中自然略去了伽羅和楊堅在破廟裏的那一段香豔情事。

高穎聽罷之後,問道:“這麽說伽羅真是獨孤信女兒,如今她已經認祖歸宗,實為一件好事。”

劉寄北“嗯”了一聲,說道:“好事還不止一件呢,再過了幾日她便要成親了。”

高穎奇道:“她要嫁給誰了?”

劉寄北詫異的說道:“你不是已經見過她了嗎?怎還不知道這件事?”

說完之後,他見到高穎摸了摸鼻子,仍是一臉的糊塗,便解釋道:“其實,伽羅和楊堅早就認識,在來長安之前的一道上,楊堅和伽羅倆人相處得更是融洽,彼此心裏都很欣賞對方,既而生出情愫。等到了長安之後,經過楊忠到獨孤府中提親,由於兩家本就是世交,故而這件事一拍即合。經過商量之後,兩家把婚事定在了四月初八龍華會這一天。”

高穎如夢初醒般一拍腦袋,說道:“怪不得伽羅來了之後又匆匆離去,怎也不肯進到楊府中,原來是怕犯了忌諱。”

劉寄北笑道:“這是自然,新媳婦還沒過門,就一個勁兒的呆在婆家,遭閑話不說,也怕觸了黴頭。”

高穎也撫掌笑道:“初到楊府沒遇到大哥,我怎的也不肯說出實話,楊堅無奈,方把伽羅找來。結果這妮子怎的都不進府,而楊堅也是一臉的不自在。那時我心裏就泛著嘀咕,不明白裏麵究竟藏著什麽乾坤,現經大哥一說,才知道原來如此,哈哈!”

劉寄北瞧著高穎如此開心,便笑道:“也不是你娶新娘子,怎會這麽高興?”

高穎一本正經的說道:“大哥有所不知,我與獨孤家也是頗有淵源,如今知道伽羅有了歸宿,自然也為之高興。”

劉寄北陪著高穎說了一會兒話,忽然想起一事,問道:“日客額和樊繼能倆人還好吧?”

高穎點了點頭,說道:“除了有些擔心大哥的下落,別的還好。”

劉寄北心裏暗道:春巴菍將他倆托付給我,怎的也要完成她的心願。

倆人又談了一會兒,直到有人送來晚飯,劉寄北吃了幾口之後,便對著高穎說道:“晚上我要出去辦點事,兄弟你先早點歇息。”

高穎疑惑的問道:“什麽事非得晚上去辦?明天不行嗎?”

劉寄北微微一笑說道:“月黑風高夜,正是殺人時!”

高穎驚道:“什麽?大哥要去殺人!”

劉寄北“撲哧”一笑,說道:“你看大哥是一個喜好打殺的人嗎?”說完再不多言,轉身便出去了。

他悄悄步出楊府,順著華陽街往北走,跟著拐入了尚冠前街,步履悠閑的走過了京兆府,隨後拐進了杜門大道,夾在形形色色的路人中,向北而行。

劉寄北一邊走著,一邊心裏盤算。第一次他在劉玄石的酒作坊喝酒時,遇到了庾信和殷不害,這倆人臨走之際,庾信曾知會了劉寄北,庾信和殷不害都住在宣平門附近,並且無意中透露了於謹的住址。

當時,劉寄北並沒有在意,沒想到眼下卻有了用處,他一邊走著,一邊感歎世事之間因果暗合。

宣平門和北第一樣,住在那裏的大多是一些權貴,劉寄北轉過街口,步入到尚冠後街的時候,眼望著不遠處一座座府邸,禁不住感受到了一種富貴的氣息。

由於劉寄北走得悠閑,等他到了宣平門的時候,已然進入到了二更天,路上的行人逐漸稀少,他先後找了幾個人,問明了去處,便順著指點朝著於謹的府第走來。

等他來到了要找的地方後,心中禁不住暗笑,原來庾信就住在於謹的旁邊,兩座府緊挨著,而殷不害的住所則和庾信的府第隔了兩座院落。

劉寄北呆在巷子裏一處僻靜的角落中,四下看了看,並沒有看到行人,便一縱身上了旁邊的一棵大樹。

他迅速爬到了高處,伏在枝幹間,借著暗淡的星光,朝著於謹的府中看去,隱約見到門房之後,有著三重院落。每重院落的房屋均是以中軸對稱,左右相應。院落與院落之間梯度有致,顯得極為規矩。

其時,府裏有一些房間已然熄燈,隻有最後麵的幾處房間還亮著,正因如此,彰顯得府中很是寂靜,一點也沒有大塚宰府那種喧嘩的氛圍。

劉寄北暗道:看不出於謹位高權重,住所卻沒有想象中那麽奢華。

他靜悄悄的呆在了樹上,無意間又瞟了一眼庾信的府第,盡管看的不是很清楚,但依稀覺得它雖然比不上於謹府第那麽有層次感,卻比於謹的府中布置的更為精巧一些,頗有點小橋流水的味道。

劉寄北見到兩間府第隻隔了一處高牆,禁不住靈機一動,暗道:不如我先進了庾信的府第,然後再神不知鬼不覺的溜進於府。

他念及於此,便下了大樹,信步來到了庾信的府門前,略微沉吟一下,抓起門環,敲打了幾下。

過不多時,就聽裏麵有人低聲嘟囔著問道:“什麽人這麽晚了還來敲門?”

劉寄北清了清喉嚨,不疾不徐的說道:“在下乃是庾開府的好友,今夜受庾開府之邀,特來造訪。”

裏麵那人又嘟囔道:“主人也真是的,這麽晚了還請人來?看來今夜又得晚睡了。”

接著劉寄北便聽到打開門栓的動靜,隨後就見朱漆大門開了個縫隙,探出一個頭來,卻是個老者。

隻看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劉寄北幾眼,揉了揉眼睛說道:“怎看你麵生?請問高名!”

劉寄北微微一笑,不緊不慢的說道:“在下來自江南,本是庾開府舊識。昨日在下和他見了一麵,說好今夜前來造訪,勞煩你往裏麵通稟一聲,他就知道是在下來了。”

看門的老者半信半疑,伸手將門開大了些,隨後搔了搔頭,說道:“既然這樣,就請先生在此等候,我到裏麵知會一聲。”

說完之後,老者側過身子,招手讓劉寄北進到門裏,指了指門樓下的一張長凳,示意劉寄北坐下,接著便轉身向裏麵走去。

劉寄北看著他漸行漸遠,趕緊朝著四周看了看,見到旁邊無人,便站起身子,先是將懷裏的麵帕蒙在臉上,接著迅速奔到院落裏的一處假山後麵,躲在了暗影之中。

過不多時,劉寄北聞得腳步聲,定睛一看,禁不住心中偷笑,原來庾信竟然跟著看門的老者迎了出來。

等到了門樓,老者四顧無人,頗為不解的說道:“明明那人剛才還在這裏坐著,怎這一會兒的功夫便沒有影兒了呢?”

庾信站在原地也四處看了看,疑惑的問道:“庾福你是不是睡糊塗了,這裏哪有人呀?”

詫異之餘,他一甩袖子,轉頭就走,並且頗為不滿的說道:“趕緊把門關上,再有陌生人來,先問好是誰再說,莫要沒來由的打攪我。”

老者看得庾信走遠,也很憋屈地嘟囔道:“誰知是你哪個混蛋故人,吃飽了前來無端的耍戲?”

他“咣當”一聲關上了門內,轉身進了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