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裔戰神

第十九章:墨香(1)【求各種支持】

【本書是全本小說,正在逐步上傳中,堅決杜絕錯字錯句,懇請喜歡本書的讀者收藏和點擊,以免沉入書海後找書費事,謝謝!本書人物嚴格參照曆史原型,感興趣讀者可以考究,如此謹慎,隻是想通過小說,把南北朝三十多年的曆史,做一表述,僅此而已。】

劉寄北本來奇怪,於謹子女眾多,為何遲遲沒能露麵,直到此時才知道是怎麽回事。

原來於謹的長子於寔以為父親外出辦事不會這麽早回來,便在自己的府中設下家宴,將所有的兄弟以及於謹的內眷都請了去。

家宴一直進行到很晚,直至有人通知於寔,告訴他於謹府裏出了事,大家這才匆忙趕了過來。

由於書房不夠寬敞,而於謹的家人又比較多,所以,隻有於謹的長子於寔和次子於翼進了來,其他的人則都等在外麵。

哥倆一進到了書房之內,便都奔向了於謹,齊刷刷跪在他的麵前,一邊探視老父是否受傷,一邊詢問事情的經過。

於謹安慰了幾句之後,便將他倆叫了起來,簡單扼要的把夜裏的事情說了一遍,隨後對著於翼說道:“我交代你的事情都辦妥了嗎?”

於翼愣了一下,向著其他人看了看,隨後點了點頭,說道:“回父親的話,您交代的事情都辦妥了。”

他說完之後,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似乎是不想再說別的了。

於謹看了看於翼,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朝著劉寄北和劉玄石倆人微笑頷首,說道:“今夜多虧二位仗義幫忙,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劉玄石笑道:“於太傅對小人的作坊一想照顧有加,稱得上是小人的衣食父母,如今大主顧有事,小人怎會袖手旁觀,那豈不是要丟了飯碗?”

於謹一笑,搖頭歎息道:“老夫早就知道你是非常人,隻是沒想到你的武功這麽好,唉!你與老夫相交數年,老夫到底還是把你看走眼了。”

劉玄石肥嘟嘟的臉上泛著亮光,眉開眼笑地說道:“有什麽走不走眼的,小人隻是會些莊稼把式而已,上不得台麵兒。”

於翼忽然插嘴道:“家父隔三差五便要到劉坊主那裏盤桓一番,初時還以為家父是留戀劉坊主的佳釀,後來才知家父並非貪圖口腹之欲,而是衝著劉坊主的為人才去的。”

劉玄石一改笑容,誠惶誠恐的說道:“小人隻是一個釀酒的匠人,哪裏會有於太傅看得上眼的長處,軍司馬之言實讓小人慚愧萬分。”

於寔在一旁笑道:“家父曾說劉坊主深藏不露,沒想到今日竟被說中。”•

劉玄石聽罷連連搖頭,嘴中不住的謙遜,看得其他人相顧莞爾。

劉玄石再又呆了一會兒之後,便起身告辭了,於氏兄弟起身相送。屋內隻剩下於謹和劉寄北,前者看看後者,本想說話,忽聽房門一響,風也似的走進一人。

劉寄北先是聞到一陣清冽之極的香氣,緊接著便看到一個高挑的少女出現在麵前,還沒等他緩過神來,少女已然對著於謹冷冰冰的說道:“於老爺你沒事吧?是哪個不知好歹的家夥救了你?”

於謹眉頭一鎖,看了看劉寄北,沉聲說道:“莫要胡鬧,該幹甚幹甚去,沒看到這裏有客人嗎?”

少女看也不看劉寄北一眼,連著冷哼了幾聲,一跺蓮足,轉身便出去了,留下了滿臉怒氣的於謹和一頭霧水的劉寄北,默然相坐。

好半天於謹才長歎一聲,說道:“倒叫劉壯士見笑了,剛才進來的是老夫的小女兒。由於她母親死得早,自小就野慣了,說起話來沒輕沒重,一見到她老夫就頭疼。”

劉寄北聽得出於謹說話時,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和蒼涼,心知他定然有著難言之隱,故而岔過話題,說起了正事。

劉寄北之所以夜裏求見於謹,實是有著自己的想法。他一方麵想要求證一下關於《金書鐵券》的事情,看一看於謹手裏到底有沒有這個令宇文護大為揪心的法寶;另一方麵他也想聽一聽於謹對眼下鳳棲原事情的看法,如果於謹透露出對宇文護大為不滿的話,他便乘機遊說於謹站在楊忠等人一邊,大家一起來拮抗宇文護,進而解除即將發生在鳳棲原上的危機。

劉寄北來求見於謹,初時心裏一點底都沒有,隻是抱著試一試的念頭,心想著從自己的角度出發,說一說眼下鳳棲原的事情,在談話期間,通過察看於謹臉色,然後見機行事。能夠達到目的自然最好,否則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反正自己也是孑然一身,本就無牽無掛,即使是於謹和自己翻臉,大不了一走了之而已,也不會對其他人造成什麽損失。然而世事難料,自己無意間竟然碰上了剛才那一碼事情,陰差陽錯的成了於謹的救命恩人,這不禁讓他信心陡然大增,說起話來便不在閃躲,徑直道明了來意。

於謹靜待著劉寄北說完,沉默有頃,方才緩緩說道:“這麽說劉壯士雖然暫時寄身在楊忠的府上,但是今夜來此卻是背著他們?”

劉寄北點了點頭,說道:“在下知道自己名不見經傳,說起話來人輕言微,不過,太傅乃是非常人,定然不會因為這點而混淆了視聽。”

於謹眼裏神光湛湛,凝視著劉寄北問道:“剛才在庭院裏,老夫見劉壯士似乎與其中兩名賊首認識,不知老夫猜錯與否?”

劉寄北點了點頭,歎道:“實不相瞞,那倆個賊人在下確實認識,其中一個是獨孤楷,另一人則姓馬,據聽說是西王母宮的人。”

於謹輕輕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果然是他倆。”

劉寄北又道:“其實,最先與老將軍交手的那個身材有些臃腫的賊人,在下也認得。”

於謹“哦”了一聲,隻聽劉寄北繼續說道:“那人名叫康居南,也是宇文護的心腹,看裝扮該是個月氏人。”

於謹“謔”的站起身來,在房內來回踱了幾步,最後,站在書房的窗子前,冷冷的說道:“看來宇文護亡我之心甚篤啊!”

劉寄北聽得出他滿心憤懣,便默不作聲,靜待著他說話。

於謹接著說道:“你不想問老夫手中是不是真有《金書鐵券》,以及怎樣看待鳳棲原的事情嗎?那老夫就跟你實話實說,也好讓你回去之後,使得楊忠等人知道老夫的心思。

劉寄北按耐住心頭的悸動,眼望著於謹,點了點頭,然後豎起了耳朵,聚精會神地聽著他說話。

不知不覺之間,窗外已是晨曦薄照,清淡且有些朦朧的光線透過窗紙映射進來,顯得房內極是清幽。

於謹交代完自己的想法之後,一口吹熄了書案上的火燭,站起身子,伸了個懶腰,朝著劉寄北肅然道:“老夫和你說了這麽多事情,希望你心中有數,也讓楊忠等人明白老夫的心思,不過關於《金書鐵券》的事情,以及老夫這一次外出所辦的事情,還請你暫且藏在心裏,不到萬不得已,莫要聲張出去。”

劉寄北也站起身來,鄭重的點了點頭,然後有些遲疑的說道:“太傅和在下說了這麽多的心裏話,足見對在下信任非常,不過,在下倒想問一問太傅••••••”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直視著於謹的眼睛問道:“在下和太傅素昧平生,有的也就是昨夜那一點機緣,太傅憑什麽這般相信在下呢?”

於謹少有的現出如同老狐狸一般的笑容,回望著劉寄北說道:“老夫一生戎馬數十年,閱人無數,見過的大奸大惡如同過江之鯽,不敢說目光如炬,但也是眼裏揉不得沙子,若是看一個人,連一點心得都沒有,那可真是白活了。”

他雖是沒有明說為何相信劉寄北,但是劉寄北還是明白了他的話中之意,禁不住心裏暗暗的揶揄自己道:難道我看起來真就是那麽老實,竟然讓許多萍水相逢的人也甘心信任?

劉寄北當然知道這隻是在內心裏和自己開的一個玩笑,事實上於謹憑著數十年的人生閱曆,絕不可能隻衝著一個人的麵相便掏出心裏話的,若真如此,那他恐怕早就屍骨無存了。

於謹之所以如此相信自己,大有可能是因為昨夜自己救了他的緣故,再加上自己說話之間,言語誠懇,所說的事情也是有理有據,完全找不出編造的跡象,這才使得他也已坦誠相待。

於謹送劉寄北出了書房,早有仆人站在了門外,他安排仆人代替自己送走劉寄北之後,轉身又回到了書房。

他來到書架之下站定,從擺得滿滿的書籍堆裏,抽出一本《毛詩》,用嘴吹去上麵的灰塵,然後小心翼翼的打開,卻見其中一麵的書頁內挖有凹槽,凹槽內則藏著一個巴掌大小的扁鐵盒。

他取出鐵盒,將《毛詩》放到一邊,又從懷裏掏出一把小鑰匙,打開鐵盒上的一個質地極為精巧的鎖頭,翻開蓋子,由裏麵拿出一條黃絹,輕聲嘀咕道:“什麽《金書鐵券》,隻是藏在鐵盒裏的一條帛書而已。”

隨後,他放下鐵盒,攤開黃娟,一邊看著,一邊低聲歎道:“看來該是用到你的時候了。”

劉寄北出了書房,在於府仆人的陪同下,還沒走出多遠便被旁邊衝來的一個人攔住,他定神一看,卻是於謹的小女兒。

見到她一臉的怒氣,陪著劉寄北的那名於府的仆人趕緊溜走了,隻留下一臉詫異的劉寄北沐浴在一團子香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