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整個大陸的世界觀都是純純的東方設定。她聽到這個回答,十分樂觀的想著,順便點了點頭。
顯然她並不是為了確定這種無聊的事情才開口這樣說的,她剛剛是真的被那兩個熊小子逼得沒辦法,這才破罐子破摔的想起了還有一種這群古代東方人全然不懂的設定。
正因為人家不懂,所以自己怎麽忽悠都不算錯!想到這裏,她瞬間就有信心了起來。“公子可知道十二星座?”
“不,我隻知道十二生肖。”男神揉了揉額角,“你但說便是,你剛剛說的那個什麽……什麽坐?”
“天秤。”她比劃了一下,“秤,稱東西那個。”
男神又回頭看了看沐方錦,而沐公子也是同樣的一臉茫然,全然不知道辛夷究竟是在說什麽稀罕玩意兒。“秤?你說……我是秤?”他苦笑一聲,“怎麽,在先生眼中,我倒變成死物了?”
辛夷見狀慌忙搖頭,“不不,公子我並非這個意思,這就算是秤,也不是那樣的俗物。”她順著二人的視線指了指旁邊正用來稱菜蔬的秤杆,“天秤嘛,自然是天上下來的~那怎能一般呢?”
沐方錦的眼神一沉,眸子裏靜如一汪深潭,不起任何波瀾。而男神也依舊淡然的坐在她麵前,淺笑道:“哦,我知曉了,因為先前您說我是有帝王將相之氣,所以你才左一口‘不凡’,右一句‘非俗物’來奉承對不對?”
“不不,這可不是奉承,話可是實打實的,再者說,您不也覺得在下說得有理?”辛夷連忙狡辯道。
他將眸子都笑得眯了眯,抬手指了指她,“那先生可要給我個合適的解釋,否則不光沒有賞錢,還得找官府來,狠狠的將你這信口胡謅的神棍痛打一頓才成。”
辛夷趕忙堆起滿臉的笑,伸手將他指著自己的手抓了住,緩緩地壓了下去,“哪兒能,在下可不是神棍,您聽沐公子瞎說呢。”她一邊說著,一邊看向沐方錦。巧的是,沐方錦也看著她,隨即又將視線下挪,盯準了她握住男神的手上。不知為何,沐方錦的臉色並非泛黑……實在要形容的話,大概就是有些法發綠。
難道是抓著他的手也能把沐方錦驚成這樣?嘖嘖,看來這男神和沐方錦的關係不一般呢……想到這裏,她再度看了看沐方錦和男神二人,卻見沐方錦的眼神越發犀利如刀,從辛夷的臉,看到手、再看到臉,往複了好幾次。辛夷覺得她自己已經成功的被沐方錦的眼刀淩遲的時候,她還是果斷的放開了男神的手。而這個時候,沐方錦的眼神終於緩和下來,訕訕的望了望她,最後輕蔑的一瞟作結。
辛夷懂了……真是不能更懂!
她一直以為沐方錦當時說他自己有龍陽之癖是逗她玩的,但沒想到他還真有點那方麵的嗜好。不得不說,沐方錦和男神站在一起的時候,一對兒帥哥湊在一起,果斷才是絕配。罷了罷了,她也並不是小氣的人,就算麵前這俏公子正是她心中男神的代表,可君子不奪人所愛,她覺得適當君子一點,還能多攢人品。辛夷糾結了一會,終於還是大度的做了決定:以後還是讓麵前這公子去當沐方錦的男神好了。
反倒是剛剛抓著人家手的動作,惹得男神也驚訝不已,知道她鬆開之後,依舊不明所以的打量麵前這算命先生。“先生,剛剛這是……何故?”
“沒什麽,摸摸小手,那個……去……去晦氣的。”她隨口敷衍,想起什麽隨便就朝上貼。
“……哦……哦是嗎,真沒想到還有這等功效。”男神看看收回的手,有些不信任的挑眼看看辛夷,可旁的話卻什麽都沒說。
“您別聽他瞎說。”悶悶了半天的沐方錦此時終於開口,依舊是半點好氣兒都沒有的,辛夷覺得這顯然是因為她剛剛調戲了他家男神的緣故。“對於這號人定要小心些,他可是有龍陽之癖呢。”
……說得好像你就沒有似的!
可這話音剛落,辛夷就覺得麵前的男神動了動。仔細朝他的方向一看,發覺那男神的臉色已經變了些許,順便就連距離也同她拉開了不少。
……不……不至於吧!被嫌棄了啊喂!您到底是嫌棄我還是嫌棄彎的性取向啊!?這樣看來沐方錦你難道是單戀嗎!?分明滿滿的BE的節奏啊?
她十分善良的在心中給沐方錦點了蠟燭祈福,順便轉頭望向恨不得離了八丈遠的男神,尷尬的笑笑:“哦,原來您沒有這種嗜好?”
男神僵笑著搖搖頭,“先生,要不咱們還是繼續說說那什麽秤的事兒吧。”
看男神那避猶不及的態度,辛夷也隻能尷尬的賠笑一聲,繼續給他解釋‘那什麽’秤。秤代表的是平衡,絕對的平衡,天秤座的人的特點之一就是正直、公正。她剛剛靈光一現就是個天秤座,雖然不知道男神究竟到底是什麽星座的,但既然他們都不知道這些東西,那就別怪她藏點貓膩來。“我剛剛的意思是,您命格裏,主秤。”她別的不好解釋,畢竟隔著中西方森森的文化地域差異的鴻溝,“也就是說,您的存在,就好像是秤一樣的平衡。”她說著,用幾根竹簽搭成個天平的模樣。“您看,天秤和他們秤豬肉的那個秤不一樣……您的是這樣的。”她指了指天平的形狀——嗯,這下子看起來‘秤’的形象,瞬間就變得洋氣了。
“這是什麽?”他肯定沒見過這種洋玩意,辛夷隻得一一從杠杆原理開始講,又隨口忽悠兩句重力的原理、力的平衡……足把男神忽悠的一愣一愣。等講了半天,他也終於恍然,“哦,你的意思是說,這種秤的兩端,重量該是一樣的?”
“對了,說您是天秤呢,我的意思也正是這樣。”她指了指桌上的手工,“您好比是秤,您的便要製衡和平衡……當然這需要平衡的有很多,都是各種各樣的關係,因人而異,因事而議。”她攤攤手,“您要做的,就是秉公、公正,這樣不失本心,才能有所裨益不是嗎?”
“好一篇大道理啊。”男神突然笑了,“什麽秤啊,什麽座的我倒是沒聽懂,唯獨一句你那製衡我聽得明白……也罷,這來了一趟倒也不算沒收獲?”他回頭看看沐方錦,“你說是吧?”
沐方錦開始並沒搭話,隻是若有所思了一陣,隨即笑著點點頭。“不錯。”他說罷,側身後退了半步,“咱們也該回去了。”
男神抬頭看看天色,“也是,耽擱了這麽久,確實該回去好好休整。”說罷,站起身子剛剛要走,卻又轉向辛夷道:“先生,您今日說的話倒是很有趣,如果有機會,我倒希望你能為我再仔細說說。”
“在下不勝榮幸,不勝榮幸!”她連忙跟著起身,拱了拱手,“公子太過客氣,您若有需,隨時來喚我就好。”
“哪裏哪裏,那麽我們後會有期。”男神說著,同樣跟著拱拱手。
寒暄客套了半天,辛夷見他們這次是來真的、真是要走了,這才竄上前去半步:“公子、公子請留步!”
二人頓住腳步轉了身,訝然的看著她。
“公子……”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扭捏道:“公子我剛剛給您算了半天,您還沒給錢呢。”
“哦?”男神聽得這話有點起疑,“不是先生說的,是沐公子欠了一次還沒算的麽?”
沐方錦聽到這,也毫不客氣的接著說道:“就是,先生剛剛算之前可是特意叫住我,說我那裏還有一次,打賞了你還沒來得及算呢……我們不就是一開始就商定了,將那次已經付過錢的轉給他用麽。”
“沐公子真會說笑。”麵對老宿敵,辛夷的再次覺得壓力不小,“您忘記了?我先前就說過,您那是差別待遇,與這位公子的價兒怎麽能一樣算呢?”
那二位公子互望一眼,反倒是被她喚成‘男神’的俏公子先笑道:“好好,不過頂天是幾兩銀子的賞錢,若真叫人免了,反而顯得咱們小氣了。”他一邊說著,一邊上下的找尋著錢袋。
“公子,您何必跟這種人一般,這市儈小人,自然不必理會的。”
“此話差矣,”他抬眼看看沐方錦,依舊翻找著,“你連這市儈小人的錢都欠,反而說出去更落人口實,留個話柄叫人笑話。”
“看看,我就說這位公子氣度不凡,並非俗物。”她也順著男神拍馬屁,“這麽包容大度,可比沐公子是強多嘍。”
沐方錦礙在旁邊有人在,不好發作,甚至連吵都不能與她多強幾句,最終隻得跟在旁邊,掂著自己的錢袋。“公子,這錢還是我來付吧。”
“這怎麽好……”那美公子雖然是這麽說著,可找了半天,最後卻隻拍了拍沐方錦的肩膀,“方錦,真是對不住……今日的錢袋……落在住所了。”他尷尬的笑笑,“所以給賞錢的事便交給你了。”
“……”沐方錦最終還是屈服了,迫於壓力,隻得忍著肉痛掏出幾塊碎銀子來丟給辛夷。最後還不忘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嘖嘖,從沐方錦的腰包裏收銀子的滋味,甭提多爽多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