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段青茗決定了,這事,隻有她出麵最好。因為,若她出麵的話,這事就變成了小女兒家的爭鬥,這楊思琪當街咄咄逼人,而且段青茗的年紀,還要比這楊小姐小上幾歲,到時,雖然楊思琪吃癟,得罪了順安候府,他們也一定會無計可施,無話可說!
到時,有人問及,段正再打一下哈哈,說是女孩兒家不懂事,而順安候府既輸理,又呢丟人,所以,一定會大事化小,而且,還不會傷及兩家的和氣!
段正看了段青茗一眼,仍然蹙緊了眉,想了想,卻微怒地點了點頭,說道:“茗兒說的對,可是,總不能任由她在這裏敗壞皇上的聲名,而且,這路塞著,總不是一回事啊!”
段青茗聽了,微微一挺胸,說道:“爹爹,殺雞焉用牛刀?有女兒在,一定能打發得了她!”
段正望著段青茗,有些懷疑地說道:“茗兒能行麽?”
這段青茗,自幼失怙,都是在劉蓉的教導之下長大,更因為他長年離家的緣故,和他比較生疏,此時,聽得段青茗竟然要去和一個刁蠻的小姐對峙,段正可真有些擔心!
段青茗揚起了頭,帷幄下隱現出一雙冷光熠熠的眼神:“爹爹可別忘了,我是段大將軍的女兒!”
段正心中正怒,卻被段青茗的一句話說笑了,他失笑道:“好吧,段大將軍的女兒,為父的,就在這裏看著,看看你怎樣處理這事!”
段青茗脆生說道:“那爹爹您就看著吧!”
說完,段青茗拉過跟在一側的夏草兒,輕聲地叮囑了一番什麽,夏草兒聽了,立時睜大眼睛,驚駭地說道:“這樣不好吧,那楊小姐可被你得罪得狠了啊!”
段青茗淡淡地說道:“這種人,怕什麽得罪的?”
夏草兒這才無奈地說道:“好吧,奴婢聽小姐的。”
說完,朝一邊找鐵峰準備去了!
段正看了一下動不動就甩馬鞭的楊思琪一眼,叮囑道:“茗兒,小心她手裏的馬鞭!”
段青茗點了點頭,舉步而出!
她朝場中一站,望著楊思琪脆聲說道:“前麵可是楊思琪小姐麽?”
楊思琪正在氣頭上,聽到旁邊有人問話,她轉過身來,上下打量了段青茗一眼,這才惡聲惡氣地說道:“你又是誰?”
段青茗微微一笑,朗聲說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楊小姐的馬車橫在馬路中間,擋住了大家的去路,還請楊小姐行個方便,讓出一道路來,讓大家不要在此擁堵!”
段青茗的語氣不卑不亢,輕柔悅耳,又恰巧是所有人都可以聽到的音量。看那氣度,聽那聲音,絕對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孩兒。
要知道,京城之地,藏龍臥虎,並非每一個人都可以得罪的。楊思琪雖然驕橫,可並不蠢,她再回過頭來,仔細地打量了段青茗一眼,看她的身上穿著,雖然也是紗衣綢緞,可卻連一個人站在原地,遂又大聲說道:“我愛在這裏擋著,我就不讓,你能拿我怎麽樣呢?”
段青茗聽了,微微搖了搖頭:“楊小姐,我想勸你一句,得饒人處且饒人,楊小姐若是不讓路的話,待會兒要是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啊!”
楊思琪一聽,立時眼睛一瞪:“本小姐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這裏又不是你家,你憑什麽來管本小姐,沒有你的什麽事兒,你給本小姐滾開!”
第十八章設計
段青茗聽了,臉色驀地沉了一下,這個楊思琪,可真夠粗俗的,動輒就叫人“滾”啊“滾”的。可見,她若不是平日裏,被嬌慣壞了,就是順安候府的人,根本就是和她一丘之貉!
段青茗冷笑道:“言者父母,教者先生,可這二者,都沒有教小姐是怎麽‘滾’的,所以,還煩躁請楊小姐示範一下,這個‘滾’字,是怎麽做的吧!”
段青茗話才說完,旁邊的人就轟然而笑,有些俏皮的人,甚至還接口道:“是啊,是啊,楊小姐真應該示範一下,教下我們這個‘滾’字是怎麽做的!”
聽得眾人恥笑,楊思琪臉上更掛不住了。她手中長鞭一甩,朝著段青茗怒道:“你是什麽東西,敢在這裏教訓於我?”
段青茗微微冷笑:“這裏的諸多人中,想發楊小姐才是東西吧,隻不知道,這楊小姐究竟是什麽東西呢?”
一句“東西”,再加上一句“不是東西”。楊思琪的話,全部都被段青茗堵實了,她即便想說什麽,也一時啞然了!
那些圍觀的人們,更是轟然大笑:“哈哈,原來這楊府的嫡出小姐,竟然是個東西啊……”
“嗬嗬……這楊小姐隻顧著罵人,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活該……”
楊思琪哪裏受過這些屈辱?可是,這段青茗也太能說了,隻是順著她的話,就能讓她啞口無言!
一側的少年看到段青茗上前,幫他主持正義,心下感激道:“謝謝這位小姐……隻是,這楊思琪你惹不起的,你還是快走吧!”
段青茗朝著那少年淡淡一笑:“京城重地,天子腳下,哪裏輪到一個候府的小姐一手遮天了?隻是,你是怎麽惹上她的?”
看楊思琪的樣子,想要圖謀這少年的什麽東西,可是,這男子,又是怎樣惹上楊小姐的呢?段青茗可得問清楚才行,若非如此的話,到時,楊思琪來個倒打一耙,她可真的無計可施的了!
少年聽了,微微苦笑道:“我家主人,讓我把這把弓送到一位故人的手裏去,可不想的是,被這楊小姐的馬車碰倒了,露出了裏麵的東西,楊小姐看了,非要不可!”
說著,那少年打開了手中的盒子,一把古樸的長弓,並沒有什麽花哨,隻是,弓身圓潤,似乎被人長年撫摸一般!
段青茗隻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淡淡地說道:“這楊思琪,也太不講理了!”
少年聽了,跟著點了點頭,更看了一眼那個趾高氣揚的楊思琪,心道,這個楊思琪,何止不講理啊,簡直是霸道至極!
楊思琪看到下麵的人竟然喁喁唧語,連自己都不理了,她冷笑道:“本小姐雖然不認得你,,可是,順安候府的名號,你應該是聽過的,你給本小姐聽好了,你今日得罪了本小姐,本小姐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的,現在,你給本小姐滾開,本小姐還可以放你一條生路,否則的話,就別怪本小姐心狠手辣了!”
聽楊思琪這語氣,似乎要教訓段青茗了?
段青茗一聽,也忍不住冷笑著反唇相譏起來:“這小姐我見得多了,可是,動不動就當街打人的小姐,還真是第一次看,若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的公主出來了呢!”
楊思琪聽到段青茗竟敢諷刺自己,她長眉一挑,冷哼一聲,手中馬鞭一揮,就要朝著段青茗揮來!
然而,就在這時,楊思琪背後的樓上,忽然一盆汙水倒灌而下,那水,越過窗欞,剛好潑在了楊思琪的身上!那水,並不是什麽幹淨的水,淩空而下的時候,仿佛還帶著涮水的氣息,在空氣中散播開來的瞬間,就如廚房的下水通道一般,乍一入鼻,頓時難聞極了。
楊思琪被這水一淋,頓時象個落湯雞一般,她臉上的妝容花了,頭上的珠花也斜了,還有兩片菜葉子,掛在她的頭發上,整個模樣兒,狼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