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兩人還要繼續打下去,雲思雨立刻走了出來,閃到了兩人的中間。以雲思雨如今的實力,攔下兩位分神期修士的攻擊那是輕而易舉之事。
不過智嗔和尚向來脾氣火爆,看到突然有人出來攪局,立馬怒喝了一聲:“是誰?敢來攪老子的局?活得不耐煩了?”
雲思雨手中勁力一推,再次將兩人推出了十丈遠,同時嘴中笑道:“智嗔大師,別來無恙否?”
“嗯?你是雲思雨?”智嗔上下打量了雲思雨一下,有些驚訝地叫道,“你怎麽跑我這來了?”
雲思雨回頭看了段英濠一眼,道:“和這位段兄一般,也是為了救蘇妍而來。”
原本段英濠看向雲思雨的眼神總帶有一點敵意,但聽到後半句,他臉上的敵意盡消,轉而變得大喜了起來。畢竟通過剛才那一手,他能夠看出雲思雨的實力比他高了不少,若是雲思雨也來幫他的話,那救出蘇妍豈不是有希望了?
不過智嗔卻是臉色一沉,不悅道:“原來你也和這個段小子一般,是來搶小月怡的?滾滾滾,現在都給我滾!”智嗔也不傻,知道自己不是雲思雨的對手,連打架都不說了,直接下了逐客令。
“智嗔大師別急,我先帶你見一個人!”說著,雲思雨對著遠處的衛元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見到衛元,智嗔的臉色頓時大變,“你這小子怎麽來了?若是讓唐彩依知道你與月怡的關係,你會有大危險的。”
“大師,唐彩依已經知道了,當時她抓了淩婭想要殺了我們,是雲伯伯救了我們。”衛元看到雲思雨對自己點了點頭,又道,“我帶他們來,就是見我娘的。”
智嗔臉上神色不定,雲思雨抓緊又道:“大師先別急,我們是不是先坐下來談談,月怡的事我們可以慢慢商量。”
想了半晌,智嗔終是點了點頭,然後化為一道遁光向著梵音寺中飛去。雲思雨等人也是緊隨其後,小半盞茶過後就來到了寺廟之中。
智嗔也不多言,徑直將雲思雨五人帶到了自己的廂房。走進廂房之內,雲思雨發現房中擺設家具都十分簡單,唯一惹人注目的就是床邊牆壁上一個大大的“靜”字,看來這智嗔和尚也知道自己的脾氣太過火爆,寫上這個靜字是為了時刻提醒自己控製脾氣。
智嗔、雲思雨等人分賓主坐好。前者掃了眾人一圈,道:“我知道因為月怡的事牽扯到他人不好,但大家都知道唐彩依就是一個瘋子,若是帶了月怡前去萬花穀,哪還有命回來?和尚我向來幫親不幫理,蘇妍與我不熟,她死活與我無關。”
“你!”段英濠正要發作,卻是被雲思雨按了下來。
“大師,月怡與我亦是朋友,我自不可能去害她。這件事的始末我尚還不知,可否勞您述說一番,也讓我等有個了解。”
聽到雲思雨的話,智嗔眼睛一瞪,道:“這事情你都沒搞清楚,就跑來要月怡?”
“大師,我……我也不清楚。”衛元支吾道。
“你那是月怡特意囑咐的。算了,事情都發展到這種程度了,也沒有什麽可以隱瞞的!”智嗔歎了一聲,回憶道,“此事說來也怪不得別人,金月怡和唐彩依都是受害者。”
智嗔抬頭看了眼雲思雨,說道:“此事要說的話,得從百年前的萬花穀說起,想必對於萬花穀,你們都有所認識吧。說白了,那地方就是個尼姑庵,奶奶的,要是個尋常尼姑庵也就罷了,偏偏萬花穀的女子個個貌美如花,整日裏穿的花枝招展的,還研究那勞什子的定顏丹。你說你一個女人,打扮的那麽漂亮能不招惹男人嗎?”
“呃~”雲思雨五人隻感覺額頭冒汗,這智嗔大師的吐槽能力當真不俗,話說這些大家都知道,說話能不能挑重點,重點啊!
智嗔大師意猶未盡,繼續道:“這唐彩依從小就生長在這個萬花穀之中。中洲有句話說的好,萬花穀的女人個個都是變態,性格極端偏激,所以唐彩依也是個變態。想想也是,從小周圍都是女人,連個男人都沒有,陰陽失調有違天道啊。”
“大師,重點,講重點……”末了,雲思雨在心裏還補充了一句,你梵音寺裏全是男人,沒有女人,不知道是不是也陰陽失調,催生了一群變態。
“急什麽急?這不都是重點嗎?”智嗔似乎都沒注意到自己話裏的漏洞,揮了揮手示意雲思雨耐心一點,“啊,說到哪了?”
眾人:“……”
看到眾人表情有異,智嗔一拍光溜溜的腦袋,叫道:“哦,想起來了,說到唐彩依是個變態。啊,這個變態……唐彩依長到十八歲時,萬花穀安排她外出曆練,在這次曆練中認識了一個散修,名叫獨孤鬱。唐彩依的姿容你們也都清楚,絕對當得上美女二字,所以兩人一見麵獨孤鬱就對她一見傾心,開始瘋狂的追求。可是唐彩依是個很尊師重道的的人,一開始別未對他假以顏色,一直按於律己。”
“這其中的過程我就不細說了,反正結果就是獨孤鬱的水準不錯,唐彩依被他追到了手,並且還死心塌地地愛上了她。”
說到這裏,智嗔突然歎了口氣,“論對愛情的堅定,女人通常要勝過男人許多,當年蘇家家主蘇旭雅不也是為了一個男人,脫離了萬花穀,最後落了個那般下場。”
馨兒似有所感,抬頭看了雲思雨一眼,雲思雨尷尬一笑,伸出一隻手將她的柔荑抓在了手中。
“那獨孤鬱與唐彩依之間的感情倒是堅定,不過老天似是故意要折磨他倆。獨孤鬱為了幫唐彩依製作七彩綾,進了瀾州洪山尋找材料,卻是不慎被其中妖靈打成了重傷,還中了溴清伽羅的毒。此毒的毒性雖然不甚劇烈,但對於當時的獨孤鬱來說卻是消受不起,單憑唐彩依也根本解不了。”
“萬花穀執法大典的第一條就是,萬花穀弟子絕不可與男子相戀,違者重則誅殺,輕則逐出師門。若是唐彩依將獨孤鬱的消息告知宗門,獨孤鬱不但不能得救,相反還要被同門所殺,自己也要受到重罰。前思後想的唐彩依想到了試煉,她想要去試煉中兌換可以解獨孤鬱身上劇毒的解藥。”
“怪不得。”雲思雨腦中回憶,記得當初與她相談的時候,她隻說是為了救人,卻未說要救什麽人。想要是怕消息泄露,連累到獨孤鬱。
“這試煉我也不多說了,你們也十分清楚。唐彩依兌換的解藥隻能用以毒攻毒的方法對溴清伽羅進行壓製,解毒過程中可能會有一些意外發生,有些不保險。所幸在試煉中,她認識了金家兄妹。”
“金家兄妹是洛山界金家的人,擅長雷係術法,若是由他們出麵以雷係術法對毒性進行調和,將大大減少意外的發生。所以唐彩依就請了關係較好的金月怡過去幫忙。”
“難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麽意外?”雲思雨開口道。
智嗔點了點頭,“哎,月怡也是一番好心,沒想到卻是害了自己。”
“唐彩依安置獨孤鬱的地方是萬花穀南麵的一個小山洞之中,此處極為偏僻,人跡罕至。再加上此地離萬花穀又近,方便唐彩依過來照顧獨孤鬱,的確是個藏身的好地方。”
“當時兩人來到此地,看到數月不見,獨孤鬱的病情又有惡化,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了,唐彩依頓時大急,立馬催促金月怡替他療傷解毒。這個時候意外出現了,平日裏人跡罕至的偏僻角落這日竟是好巧不巧來了五個萬花穀弟子。更巧的是,這五個弟子與唐彩依本就不太對付,如今看到此處藏了一個男人,就立馬栽贓說她在外麵有情郎,怪不得經常出穀,原來是私會男人去了。”
聽到這裏,雲思雨幾人都緊張了起來。
“唐彩依無法,隻能將其中的四人引走,剩餘一個則用來對付金月怡和獨孤鬱。當時金月怡和獨孤鬱正是療傷到了緊要關頭,突然打斷本就受創不小,之後金月怡又力拚那位萬花穀弟子,雖然將其打得重傷逃遁,但自己也是受了重傷。”
頓了一下,智嗔抬頭看了衛元一眼,隻見他臉色微微有些蒼白,似乎猜到了什麽。
“獨孤鬱被毒傷折磨甚久,再加上療傷被打斷,最終神智不清,獸性大發,將月怡給……”聽到這裏,衛元的臉色變得一片慘白,原來正如唐彩依所言,他真是個孽種。
“當時月怡早已有了心上人……”智嗔抬頭看了眼雲思雨,繼續道,“醒來得知自己被玷汙,痛不欲生,手起刀落就將獨孤鬱給殺了。”
“另一邊,唐彩依獨戰四名萬花穀弟子,終是敵不過,被四人所擒帶回了萬花穀。之後,唐彩依看到獨孤鬱的屍體,以為是萬花穀弟子所為,悲憤之下打傷打死了六七名同門,最後被擒下,丟入了牢房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