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燕幾個女生在附近遊玩,陳然招呼軍分區的那幾個士兵把麒麟獵到的猞猁和山雞清洗一下,弄這玩意,顯然他們要比他在行多了,聽他這麽一說,那幾個士兵答應了一聲,就去忙乎去了。
蕭軍也忙了半晌了,這會也是準備休息休息吃點東西的,正好碰見了陳然,就拉著陳然敘舊起來,說起話來自然也就先和陳然說了他跑到這個地方的目的,原來卻是尋找他大爺爺的屍骨的,也就是他祖父大哥的屍骨的。
在民國時期,蕭家也算是大戶,隻不過是蕭軍祖父出生的時候,蕭家被軍閥光顧,慘遭滅門,唯獨蕭軍祖父的大哥帶著蕭軍的祖父在一位家將的保護下逃了出來,這位家將當時也是受了重傷離死不遠了,這位家將臨死之前,把蕭家兩兄弟寄養在了他一位遠門表兄家裏,這位家將的遠門表兄和蕭家兩兄弟無親無故的,對蕭家兩兄弟自然不怎麽好,在忍無可忍之下,蕭家的老大帶著弟弟逃了出來,而當時蕭軍的祖父隻有兩歲。
後來就不用說了,蕭家的老大既當哥哥又當父母的把弟弟拉扯大,兄弟兩個感情非常好,當時國內戰火紛飛,到處都在打仗,從軍是當時唯一的出路,蕭家老大從了軍後,就請了一位仆人照顧著弟弟把他們安置了下來。
幾年後,蕭家老大積攢了一些錢財後,就把弟弟和這位仆人護送到了國外,這一年,蕭軍的祖父八歲。
蕭軍的祖父,也就是弟弟,雖然生活在國外,但和他大哥的聯係卻一直沒斷,隻不過過了兩年時間後,就再也沒有他大哥的音訊了。
當時蕭軍的祖父還沒成年,隻是十歲而已,他大哥在的時候還沒什麽,他大哥一直沒了音訊,那位仆人也就起了異心。
蕭軍的祖父在外流浪了兩年,才隨著舊金山的工人一起逃回了國內,這個時候,國內的抗日戰爭已經結束了,正是內戰的時候。
蕭軍的祖父一邊討生活,一邊想法設法的找著他大哥的下落,就算是死了,那也要找回他大哥的屍骨,而這一找就是幾十年。
然而,幾十年過去了,卻始終沒有找到,直到現在,才突然有了一條確切的線索,蕭家這才派了蕭軍和他的二叔蕭天鴻來到了這個地方尋找起來。
“你們得到的線索,你大爺爺的屍骨就被埋在這座山裏?”聽了蕭軍所說之後,陳然這才恍然大悟,他對蕭軍講的這個故事倒是沒多大的吃驚,畢竟在那個國破家亡的時代,發生的這樣的事情太多了,看的書多了,見到的這樣的事情也多了,讓他吃驚的是蕭軍大爺爺的屍骨竟然埋在這座山裏,要知道這座山裏,他雖然不算太熟,但小時候基本上也玩遍了,既然蕭軍大爺爺的屍骨埋在這座山裏,那顯然埋藏著蕭軍大爺爺屍骨的同時,還埋藏著一個故事,倒是挺驚奇的。
倒是郭海和王世恩聽得驚奇無比,也為蕭軍的祖父兩兄弟之間的情義所感動,幾十年間,一直沒放棄找回大哥的屍骨,可見他們兄弟的感情有多深。
除了感動之外,也給了王世恩很大的觸動,在他的印象裏,京城那些大家裏都是養紈絝的地方,一般家裏也都是無情無義的,而眼前的蕭家卻給了他很大的改觀,不說人家老一輩的情義,隻從眼前的蕭軍,對老一輩的孝義那也就看出來了,人家這顯然比普通人家裏的感情還深厚呢。
蕭軍點點頭:“是的,如果來的時候,還不能確定的話,現在已經確定了,看到沒,根據我們得到的線索,我大爺爺的屍骨就被埋在這個峽穀內的那個水池子的四周,隻不過是不知道具體的位置。”
說著的時候,蕭軍伸手給陳然指了指石湖前方峽穀的方向,臉上也麵有喜色,這麽多年了,眼前他祖父就要帶著這個遺憾走了,卻沒想到突然有了線索,雖然還沒找到,但隻要有確切的線索,那就不怕找不到。
陳然點點頭,他的印象裏,前麵的峽穀裏的確是一個水池子的,好像有一個泉眼:“現在還沒找到的嗎?”
蕭軍苦笑著搖了搖頭:“哪有那麽容易找到,我們把附近的幾座山都翻遍了,也沒一點的線索。”
“主要是時間太長了,算下來都六十多年了,地圖上隻是標了一個大概位置。”蕭天鴻也皺著眉頭搖了搖頭。
“隻要在就好,我們先找找看,找不到就再派人來,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回來。”蕭軍語氣堅定的說道,他的祖父今年也有七十多歲了,加上身體一直不好,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去了,而找回他大爺爺的屍骨是他祖父這麽多年來最大的心願,不然就算是他祖父去了恐怕也死不瞑目的,所以一定要在他老人家在世的時候,幫他老人家了結這個心願。
陳然沉默了下來,這事他能理解,但卻幫不上忙,沉吟了一下,想起他大爺爺和小叔,就問道:“你們進山的時候是不是讓下麵村子裏的村長給你們帶的路?怎麽沒見他們人?”
蕭軍一怔,隨即順口回道:“他們帶了幾個人去打獵去了。”雖然有些奇怪陳然怎麽問這個,但他卻沒多想。
倒是蕭天鴻信心細,看出陳然似乎挺關心他們,就問道:“怎麽?陳小兄弟和他們認識?”他現在也就知道陳然是何振華的生死兄弟,其他的對陳然卻一概不知,不過對於他來說,隻需這一個身份就能讓他看重了,即使對於蕭家來說,何家也是龐然大物。
聽到蕭天鴻問話,郭海和王世恩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嗬嗬,我姓陳,下麵的村子還有一個名字叫做陳家莊,我就是在下麵的村子裏長大的,給你們帶路的村長是我爺爺,另一個是我小叔。”
聽到是去打獵去了,還帶了幾個人的,陳然倒也放心了,獅頭嶺整個村子裏除了一兩家外,其他的都姓陳,所以叫陳家莊也不為過。
陳然的話讓蕭軍和蕭天鴻甚至在旁邊聽著的徐輝時髦女郎都怔怔的望著陳然起來,似乎是很難想象在這樣的一個山溝裏長大的人竟然會和何振華有交集,還成為了生死兄弟?
這怎麽想都有點不可思議,何振華是什麽樣的人物?
“怪不得你跑這裏來了,你小子怎麽不早說,早知道我就直接把你叫過來了,也不用這麽費事了。”蕭軍驚喜的在陳然肩膀上拍了一巴掌,他現在在這裏找他大爺爺的屍骨,能有個本地人還是熟人那自然最好了。
“你也不聯係我,我怎麽知道你跑到這裏來了。”陳然沒好氣的說道。
“嗬嗬,陳小兄弟,沒想到我們跑到你的地盤上來了。”蕭天鴻也笑著打起了招呼,說著的時候,卻已經在想著來的時候,有沒有在哪裏虧待了那位帶路的老村長和那個叫陳陽的村民,想了想,除了在來的時候徐輝埋怨了兩聲之外,好像並沒有虧待了他們,他這才放下了心來,隻不過卻忍不住瞪了徐輝了一眼。
有了這一條的線索,這會他腦子裏大概也把陳然的來頭想象出來了,顯然,這個叫陳然的年輕人本身是沒什麽來頭的,估計也沒什麽勢力,可能就是有點過人之處吧,這才和何振華成為生死兄弟的。
這樣的人,隻要別去得罪就行了。
了解了這一點,蕭天鴻對陳然多少還是有了一點輕視的。
徐輝被嚇得臉都白了,這會他是真的欲哭無淚了,這算什麽事,要是在水深的京城的話,隨便拉出來一個人說不定就有著很大的背景那還差不多,但在這樣的窮山區裏,隨便拉出來一個村長,竟然也有這麽大的來頭,無疑就和買彩票中了大獎的幾率一樣了,偏偏還讓他碰上了。
雖然他隻是埋怨了對方兩聲,也不算什麽事,但那老頭要是懷恨在心的話……徐輝心裏有點忐忑不安起來。
陳然倒沒注意到徐輝的神色,聽到蕭天鴻的話,也就答應了下來:“這沒問題。”
當然,這隻是客氣的話罷了,蕭家既然已經找到地方了,自然也就不需要他幫忙了,他也幫不上什麽忙。
“你是在這裏長大的,那對這裏應該很熟悉吧?我和二叔跑到這裏是因為我們得到了一副地圖,地圖上標記著我大爺爺屍骨埋葬的地方,這樣吧,我從頭和你說起,這件事起初是這樣,線索是徐輝提供的,這要從徐輝的外祖父和我的大爺爺說起……”
得知陳然是本地的,蕭軍忍不住想把事情的始末和陳然說一下,看看陳然能不能提供點線索,雖然也和陳然的爺爺和小叔打聽了,但他們卻是一問三不知,和他們交流的時候也有點困難,畢竟陳然的爺爺和小叔的見識有限,而且當時和他們也不熟,也不好把蕭家的家事都和他們說一下,而陳然就不一樣了,他把陳然當成了自己人,也就沒什麽顧忌。
陳然點點頭,不說他和蕭軍的交情,隻說若是能幫上蕭家的忙,那對他自然也有好處,從徐輝和軍分區的士兵就能看的出來,蕭家雖然不如何家,但也是大有來頭,隻不過能不能幫得上忙,他心裏也沒底……
聽到蕭軍提起自己,徐輝臉上有光,神情有點沾沾自喜,就是這會他也隻能自我陶醉一番,卻沒他插嘴的份。
看到陳然點頭,蕭軍回想了一下,也就慢慢的和陳然講起了故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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