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跨越兩個世界的……陰謀？
新皇登基，普天同慶。
一些不和諧的聲音卻在尚靈悄然湧現。
城東。
“你撞我幹嘛？”
“撞你怎麽了，你他媽的會不會走路，讓開一點會死啊！”
“喲，你還有理了，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城南。
“小二，我們的東西怎麽還沒上來？”
“抱歉，幾位。小店這時候比較忙，還請千萬多包涵。”
“包涵個屁，為什麽隔壁桌的明明和我們一起來的，他們都已經開始吃了！看不起爺幾個是吧，嗯？信不信我分分鍾砍死你啊！”
“哼，幾個窮逼，別人點十五個菜，你們五個人才點五個菜，我們當然先替他們服務。拜托你們也有點自覺好不好，逗逼！”
城西。
“啪啪啪……我讓你不好好學習！啪啪啪……你看隔壁老王的孩子，啪啪啪……人家七門課門門一百分，你小子倒好，七門課加起來才一百分，啪啪啪！啪啪啪！打死算了！”
“哎唷！你個狗娘養的，竟然還敢還手！？給老子死過來！！”
城北。
“父親，不要再打我了，要死人了啊！”
“竟然敢抽大煙，打死算了！我的老臉，全部被你丟光了啊！！阿打打打打……”
“父親，我抽大煙是有原因的啊！”
“啊哈，抽大煙還有原因？說說看，說得好，我就大發慈悲隻打到你全身癱瘓，養你下半輩子！”
“其實，其實……孩兒是看了您拍的禁煙廣告才對大煙產生興趣的啊！”
“…………”
“啊啊啊，氣死我了！居然敢坑爹？看我佛山無影腳！！”
“父親，你用的是拳頭啊！”
“去死吧，降龍十八掌，黑龍掏心！白龍亮翅！”
………………
………………
本來，張參身為姚興登基為皇的大功臣，皇宮舉行的大赦天下的宴會肯定跑不掉。不過他借口這幾天思慮過度身心疲憊需要靜養為借口，獨自一人離開皇宮，回返李族的住處。
緩緩走在街上，張參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盡管依然充滿了歡歌笑語，到處熱熱鬧鬧非常喜慶，張參卻感覺到一種……違和。
“什麽情況？！”隨便找了個小攤鋪坐下，磅礴的精神力從張參眉心釋放，化作一張大網，將方圓上千米的區域盡數籠罩在內，細細感應。
“除了天地氣場稍微有些紊亂之外，沒有其他情況……皇位更迭，龍脈動蕩，天地之氣紊亂很正常……除此之外，唔~~這些人的情緒，似乎有了亢奮過頭了……”
就在張參打算進一步詳查百姓精神亢奮的原因之時，就在旁邊的一個賣豆腐腦的小攤，發生了一場無厘頭的爭端。
“店家，為何你這裏豆腐腦是鹹的？竟然還有鹹菜？！”
“客官啊，小老兒做了一輩子豆腐腦了，都是鹹的，這個您稍微一打聽就知道了。”
“我不管，我要吃的是甜豆腐腦，鹹豆腐腦什麽的，根本不是給人吃的東西！”
“這個客官啊，小老兒這小攤小鋪的，哪裏買得起糖霜？要不，錢我也不要了，客官您還是到別處去找加糖霜的甜豆腐腦吧。”
“呀哈，老家夥你弄出這種惡心的玩意，竟然還敢要錢？”
“這位兄弟，不要太過分了！欺負一個老人，算什麽！”
“就是！還甜豆腐腦？加糖霜根本就是浪費食物！”
“喲嗬，還有不怕死的！你，就是你，別縮著縮著，剛才就是你說豆腐腦加糖霜是浪費食物？”
“是、是我又怎麽樣。”
“怎麽樣？嗬嗬，哥幾個，讓他知道馬王爺長幾隻眼！”
乒乒乓乓……乒乒乓乓……
張參嘴角一抽，蛋蛋的憂傷湧上心頭。
沒想到來到這個世界，竟然還能見到豆腐腦的甜鹹之爭……
很快，這裏的打鬥引起了巡守士兵的注意，一小隊士兵跑過來，拳打腳踢，將兩夥人拉開。
兩邊都很不服的樣子，目光凶狠，若非鋒利兵刃反射的寒光震懾，估計這些打紅眼的家夥連士兵也一樣照揍。
“都帶走！”滿臉橫肉的隊正蒲扇大的巴掌一揮，表情陰沉無比。末了，他還轉過身狠狠瞪了四周圍觀之人一眼：“警告你們，別以為新皇登基，就不殺人！”
“要是誰還敢繼續搗亂，就算陛下不殺你，姓穆的也要讓你們知道什麽叫做刑罰！！”
穆姓男子顯然是手上沾過血的，一句話，煞氣騰騰，圍觀之人不論男女老少，紛紛露出畏懼的表情，不由自主地後退幾步。
“咦？！”張參眉頭一挑，驚訝地發現，原本有些紊亂的天地之氣，在穆姓男子一聲冷喝和威脅之後，竟然有了少許平複的跡象！
盡管隻是短短數秒，卻讓張參看到了些許不同的東西。
穆姓男子隻是一個普通人，連武者都不是，充其量體格健壯一些罷了。而且，這個世界也沒有什麽官氣貴氣的說法，皇脈龍氣雖然存在，也隻和皇帝一人有關，煉丹師都動不了。
但是，就是這麽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他凶神惡煞的威脅竟然能夠影響天地之氣的運動……內中蘊含的信息量真是相當之大了。
“看來，我需要去借點東西了。”
心思把定，張參起身，快速朝某處走去。
他前往的地方，名為地靈苑，是霍倫等一眾和皇族長期合作可以算作半個朝堂之人的煉丹師的住所兼修行場地。
地靈苑麵積很大，位於尚靈東北角，將兩座小山都囊括在內，景色極佳。
張參前幾天去過好幾次了，算是熟門熟路，加速趕路之下，十幾分鍾後，便來到地靈苑門口。
“原來是張大師。”門房滿臉堆笑地走出來，“不知大師前來地靈苑有何貴幹？”
“霍倫前輩他們在嗎？”
“抱歉，諸位大師此刻都在皇城，今天多半不會回來了。”
“這樣啊……”
“那個，大師有什麽緊急事情嗎？”
“這個倒不是特別緊急。”
“敢問，小的能否代勞？”
“嗯，我就是過來借天地萬象儀一用。”
張參所說的“天地萬象儀”，是霍倫等人自己設計鍛造的法器，可以更加清晰地感知到尚靈地域內天地之氣的動向。
他之前也親自使用過，感覺不錯，整個尚靈都可以囊括在內，效果就和放大鏡或者說望遠鏡差不多。
所謂“法器”，其實是煉丹師為了更加方便省力地研究天地之道而製造的器具，其功能往往和煉丹術有關。像諸離氣動樓內的大鼎以及頭頂銅鏡的異獸，都可以歸於法器一流。
門房眼珠子轉了轉，下決定一賭：“大師，您進來吧，小的為您開門。”
“哦~~”張參掃了此人一眼，大概明白了他的想法，“放心，我隻是用下。另外，這份情，我記住了。”
“嘿嘿，嘿嘿。”門房的臉笑成一朵燦爛的菊花，走路都有些飄起來了。
地靈苑很大，天地萬象儀放在一幢削去了屋頂的八角閣樓上，和另外幾種用來觀測星象的法器放在一處，露天擺放。
張參徑直走到天地萬象儀麵前。
大概煉丹師的審美觀有些與眾不同，這個名字很霸氣的法器外形相當的……挫。
形象些來說，就是一個沒有雙腿的天線寶寶·鋼鐵加強版——它“腦袋”上有一大簇“天線”，那是用來強化精神感應的東西。
對於這個玩意，張參早已無力吐槽，直接無視，精神力源源不絕地湧入其中。
突然，眼前景色一邊，換了天地。
浮現在眼前的，是一張類似三維彩色地圖的圖案。
這便是尚靈的天地之氣分布圖。
這幅圖，若是常人來看，先不說能不能看見，就算看見了，隻怕沒過幾分鍾也要兩眼轉蚊香圈，直接暈掉。
它的色彩變化是在太快了！
就好像將兩個小時的視頻加快速度播放，在短短十幾分鍾內就要放完。而且這個視頻的每一幀都擁有非常複雜但是對比度極其鮮明的色彩。
張參認真地觀察圖像的色彩變化。
“唔，隻看一小部分區域的話，倒還不怎麽覺得……不過，若是宏觀整個尚靈，陰陽五行的平衡，已經開始被破壞，火、金之氣明顯增加，同時，水、木之氣莫名減少，而且絲毫沒有自動回複平衡的跡象……”
“難怪尚靈的平民火氣都這麽大，一個個跟吃了槍藥一樣。”
“得想想辦法，不能讓這種情況繼續下去了。否則……”
突然，張參身軀一僵，一幅幅畫麵在腦海中浮現。
那是希特勒記載的當初地底城市陷落之前，他族人的變化。
傲慢、妒忌、暴怒、懶惰、貪婪、貪食、色欲……名為“七宗罪”的種種負麵念頭；
暴躁易怒，一言不合就動手，很容易失控……這不就是七宗罪中的“暴怒”麽？！
莫非，此刻發生在尚靈的一切，和上個世界地底城市有什麽聯係？
張參記得希特勒留下的資料中，有這麽一句話。
“我隱約察覺到了有外力侵入引導了這一切的發生，但是，不等我將它揪出來，災難，就已經發生……”
一股冷意，從腳底板直竄頭頂，張參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