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製造麻煩（上）
一個快跑的人，突然被絆住雙腳會怎麽樣？
張參試了下，然後——
狠狠的一跤讓斯卡差點沒摔暈過去，直接被製服。
“斯卡，你現在可以說了吧。”張參走到他跟前，蹲下，裝模作樣地歎息幾聲，“何必呢，一定要被人教訓才肯老實點。”
斯卡滿心不甘與憤怒，然後將自己雙手雙腳都牢牢束縛住的無形繩索讓他縱使很想狠狠一拳砸向某人的臉也無能為力。
“軍隊走狗，我呸！”
張參避開一口血痰，失去繼續和他周旋的耐心。
一記手刀砍下去，斯卡腦袋一歪，徹底暈過去。
“以為你不說，我就沒辦法知道了嗎，真是愚蠢的人類。”非常中二地嘀咕幾句，張參將目光放到斯卡的右臂上。
撕拉~~將他整隻袖子撕掉，斯卡右臂上的圖案完完整整地進入張參視線。
這是……張參瞳孔一縮：賢者之石的煉成陣？！不，是半成品！！
有意思，居然將賢者之石的煉成陣以刺青的方式添加到人體，而且還是經過改變的不完整版……好創意！
這下子，張參知道之前的危險感覺是怎麽來的了。
賢者之石的煉製，嚴格來說有兩個步驟，其一，破壞；其二才是煉成。
“破壞”很好理解。隻有先破壞人體血肉、靈魂的原本結構，才能進行下一步操作。
而紋在斯卡右臂上的半成品煉金陣就是取巧地隻完成了第一步的結構，如此一來，當它被催動時，就會對人體產生強大的破壞作用！
除此之外，由於賢者之石煉成陣在法則公式等級上的“優先度”較高，斯卡的這支右臂對於煉金術效果拔群！
“國家煉金術師殺手……嘖嘖，難怪了。”
要不是覺得這個家夥還有點用處，張參都有種殺人的衝動了。
壓下心中的殺意，張參從兜裏取出一枚專用於窺覬他人記憶的符籙，激活。
“讓我看看究竟是誰在背後搗鬼！”張參中指點在斯卡眉心，開始瀏覽他的記憶。
片刻後——
張參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
斯卡，伊修巴爾族族人。十年前亞美斯多利斯軍隊對伊修巴爾發動戰爭，期間進行了慘無人道的大屠殺。在那場屠戮中，斯卡失去了所有的族人，其中包括他唯一的親人——他哥哥。斯卡從他哥哥那裏得到了這支右臂，死裏逃生之後，毅然走上了複仇之路。
那場戰爭的屠殺中，國家煉金術師扮演了很不光彩的角色，更是殺他哥哥的凶手。因此，國家煉金術師也成為了他複仇的首要目標。
張參被刺殺，完全是因為他身上披的這張名為“國家煉金術師”的皮。而他之所以才拿到銀時計就被斯卡得知，卻是後者無意間聽到某個衛兵的談話而致。
臥槽……張參一臉囧然。
嗯，不對！！
我昨天進行考核的時候，現場隻有五人。艾麗婭可以直接排除。斯卡聽見的聲音是比較年輕的，那個書記官明顯不是，也排除。
他聽見兩人對話的時間大約是昨天下午六點，當時他在飯館，那兩人是後來過來的，那麽巧坐在他旁邊，而且剛好又讓他聽見了……根本就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雖然兩個警衛很有嫌疑，但是，會做出這種事，如果和大總統沒有關係的話，嗬。
將斯卡的那段記憶仔細看了好幾遍，確定沒有遺漏之後，張參露出一絲冷笑。
“人造人，金·布拉德雷，七宗罪之暴怒……哈，我不去找你，你反而主動找上門了。”
弄明白麵前這個傷疤男也隻是個被人利用而不知的苦逼之後，張參對他的殺心徹底消散了，現在隻想著怎麽找那個人造人的麻煩。
打定主意，張參掏出一瓶水，用煉丹術將它變成冰水混合物，從斯卡頭頂澆下。
噝~~！
斯卡猛地打了個寒噤，睜開眼，短暫的迷茫之後一對紅色的眼狠狠盯著張某人。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某人隻怕都要被千刀萬剮了。
“斯卡，伊修巴爾人……從兄長處得到了這支右臂，走上複仇之路……專門針對國家煉金術師……傷疤男，我說的可對？”
張參緩緩地將斯卡隱藏在麵具底下的真實撕開。
“哼，軍隊走狗！要殺就殺，別廢話！”斯卡雖然有些驚訝，但也並不太在意。在他看來，自己的身份，遲早會被軍部那些儈子手知道。
張參聳聳肩，大概知道他心裏的想法，加了猛料：“你昨天……”
聽見自己一整天的行跡從別人口中清清楚楚地說出來，斯卡隻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竄頭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滿臉的不可思議，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
“你、你、你……”
“好了，別你你我我的了。”張參從斯卡見鬼一樣的目光中掏出一條小馬紮，大喇喇地坐下，“我是才到中央市，甚至抵達亞美斯多利斯也沒幾天。國家煉金術師的資格也是昨天傍晚才到手，你仔細想想，肯定被人利用了……”
斯卡死裏逃生流竄了十年，能夠活到今天自然不是傻瓜，壓下心中的恐懼與其他紛雜情緒沉下心來想想，很快明白自己確實被人坑了。甚至，隻怕自己的行蹤早就被軍部知曉了，不過不知何故卻隻是坐視自己襲殺國家煉金術師而沒有出手收拾自己罷了。
沉默半晌，斯卡用沙啞低沉的聲音問道：“說吧，你想要我幹什麽？”
眼前之人的手段讓他膽寒，但他更想做的卻是殺光所有國家煉金術師甚至摧毀軍部，為此，就算與惡魔合作墮落深淵永世沉淪也在所不惜！
張參嘴角一勾，打了個響指，束縛斯卡四肢的風之繩索應聲消失。後者雙手一撐，跳起，板著臉擦幹淨滿臉的血跡——那是摔的。
裝作沒看見某人又忌憚又憎惡的眼神，張參說道：“根據我的推測，這一切都是現在的大總統金·布拉德雷搞的鬼，那個家夥可能察覺到我發現了他的真實身份，想要借刀殺人試試我的能耐。”
“這筆賬我肯定要跟他算一算的。”
“不過我初來乍到，對於中央市的情況不太了解，可以給點建議參考嗎？”
“憑你的實力，直接殺了他都沒問題，根本沒必要顧忌這麽多。”斯卡居高臨下地看著麵前這個有些吊兒郎當的家夥，眼中是深深的忌憚，“我能夠感覺到你的力量肯定不止表現出來的這些，而且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你究竟是誰？”
“殺了他？不不不，現在還不是時候。我現在要做的隻是給他製造點麻煩，然後，引出他背後的那個人。”
“背後的人？看你的名字，應該是清國人吧。你們究竟想要幹什麽？！”斯卡眼中忌憚更深。張參的言語，讓斯卡更加堅信他不是一個人，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張參翻了個白眼：“追究我的來曆對你沒有任何意義。你隻要知道跟我合作對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就行了。你不是想殺光國家煉金術師、摧毀屠殺伊修巴爾人的軍部嗎？服從我，這一天不會遠！”
斯卡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
“如果你隻是想給金·布拉德雷製造麻煩的話，目前倒是有一個好辦法。”
“哦，說來聽聽。”
“中央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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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總統府。書房。
午間休息時間，金·布拉德雷正在喝中午茶。
除他之外，還有一名身材火辣打扮得也相當妖嬈動人的女人。
別想歪了，兩人並沒有在書房裏做什麽關乎人類傳承的運動。
也不是報告工作之類。
從兩人的言語行為來看，他們赫然處於平等的地位！
“我說，你讓我變成這副模樣，就不怕影響自己大總統的聲譽？”身穿黑色緊身OL裝的女人懶散地靠著椅背，露出令人心跳加速的誇張曲線。
金·布拉德雷瞟了她一眼，右眼中毫無一絲情緒波動，宛如一潭死水。
“那個叫張參的清國人很有可能看破了我的真實身份，可惜斯卡從未失手的襲殺居然奈何不了他，反而打草驚蛇了。”
“斯卡那個廢物，虧我們還一直養著他，簡直浪費資源。”女人啐了一口，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張參來曆神秘，偏偏在這個節骨眼出現，非常可疑，必須馬上查清楚。父親大人的計劃已經到了關鍵時刻，我們好不容易將艾爾利克兄弟那一班攪局者抓起來，絕不能讓他給破壞了！”
“斯卡刺殺失敗後，張參就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中。不在圖書館，也不在他住的地方。找不到人，是個大麻煩。”金·布拉德雷突然想起什麽，“中央監獄的防禦怎麽樣，我擔心他可能會釋放馬斯坦那一夥人，給我們製造麻煩。”
女人細眉一蹙，隨即舒展開：“放心，有格拉托尼（暴食，gluttony）和拉絲特（色欲，lust）在，還有父親大人設置的煉金陣，他們一個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