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輪回之門”
物質世界和精神世界的時間流速是不同的。從張參和燒瓶小人一同進入“真理之門”到張參從真理之門出來，在前者感覺過了挺久，實際上當他再一次出現在地下一層的房間時，才過了不到五分鍾，昏迷在地的愛德華和羅伊剛剛被四肢俱廢的阿爾方斯喚醒。
張參出現，臉色很不好看，就差沒在臉上寫著“我很不爽”四個大字了。
羅伊·馬斯坦和艾爾利克兄弟也很不爽，前者自然是因為某人說話不算數以及對亞美斯多利斯的擔憂，後兩人則是目睹唯一的親人為了救自己而死在自己麵前。
“張先生，請問那個瓶子裏的家夥哪去了？它的國土煉成陣結果如何？”縱使對某人滿腔怒火，為了大局著想，羅伊也隻能故作平靜地問道。
張參深深看了一眼遍體鱗傷瀟灑氣度不減反增的羅伊·馬斯坦，用毫無情緒起伏的聲音答道：“燒瓶裏麵的小人已經死了。至於國土煉成陣，你出了門就知道了。”
在此之前，張參一直以為這個世界的“真理之門”就是自己腦海中的那個概念——整個位麵世界運行規則集合的投影、具現。若真是如此，隻要自己能夠見一次，靈魂境界毫無疑問會飆到飛起，龍脈煉金術也將邁入自己那套理論中的最後階段！
換而言之，直接從“凡”境晉升至“法”境！！
可是，事實往往是殘酷的……
這個世界所謂的“真理之門”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它更像是一扇“門”，位於兩個世界之間的門！
這個位麵很有意思，就好像一枚硬幣，有兩麵。
其中一麵，自然包含了亞美斯多利斯、清國、德拉古馬等國家的世界，另一麵，則是一個走科技路線的世界，它的科技層次，大概是地球二十世紀的水準。
兩個世界，規則不同，互不相通。
這扇門，這扇“真理之門”，便是這兩個迥異世界的唯一通道。不過，與其說是“真理之門”，張參更願意稱之為“輪回之門”！
神話傳說中，地府中的六道輪回另一頭連接著天、人、畜生、修羅、惡鬼、地獄六個世界，飲下孟婆湯遺忘了今世一切的魂魄通過六道輪回，變回投胎至此六大世界中的某一個世界，進行一個新的生命輪回。
這扇門，相當於減弱版的六道輪回。
亞美斯多利斯這個世界的人死後，靈魂就會進入這扇門。由於沒有完善的類似地府的體係，這些靈魂必須等到自然消除了此世的一切記憶、痕跡之後，才能進入另一個世界投胎轉世。
這道“輪回之門”的存在，讓死人複活成為妄想，但是又使得人體煉成這種近乎生命創造的逆天行徑有了可能，堪稱奇妙絕倫。
而對於張參這種在煉金術的道路上走到絕顛，有能力主動打開“輪回之門”的家夥，循著天地間的某種奇妙規則，會給與他“獎勵”。
非常豐厚的獎勵！
另一個世界的全部知識！！
從宇宙大爆炸、星河冷凝、地球誕生、生命物質出現、物種衍化、生命大爆炸、寒武紀、侏羅紀、猿人出現，人類從爬行到直立、母係部落時代、奴隸時代、封建時代、兩次工業革命、資本主義、嗶嗶主義、一戰、二戰。
這期間，一切的一切，所有知識，天文地理生物化學音樂文學等等等等，全部囊括在內！！
這是何等豐厚的饋贈！！！
若是愛德華、霍恩海姆這樣的普通人，看完了也就看完了，雖然也能讓煉金術更進一步走到此世界的巔峰，但是他們根本記不住多少。
張參就不同了！
至少16%的大腦第一區開發度，足以完爆人類有史以來的任何天才！
當然，更加重要的是那已然突破了20%這道坎誕生小神通的第二區開發度！！
就算是諸天萬界中專修靈魂生命體，突破了這道坎，也意味著他將世間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同類踩在了腳下。
在這兩個數據的作用下，張參將“輪回之門”給自己展現的一切都牢牢儲存到了虛擬的記憶庫裏，隻要大腦開發度一到，自然就能提取出來。
將一個宇宙的演化史記在心裏，這是什麽境界？
這已經是中級魔幻世界創世神的程度了啊！！
如果張參走的是神格、神國封神的路線，消化了這一切，至少一個神祗階位（相當於“法”境）是妥妥的跑不掉了。
當然咯，就煉金術這條道路而言，這樣的“獎勵”同樣無比豐厚，將是張參邁向巔峰不可或缺的一股強大助力。
這麽豐厚的饋贈，張某人之所以不爽，不過是因為之前心理預期太高，期望值越高失望越大罷了。
給了羅伊回答之後，張參便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全部心思沉就在那被上了鎖的龐大記憶庫中的知識上，從自己熟知的現代物理化學開始，一點點、小心觸碰。
羅伊注視了他幾秒，沒再說什麽，轉過身，一瘸一拐地朝地麵走去。
“那個，霍恩海姆，我們的……父親，他……能夠告訴我們嗎，拜托了。”被愛德華簡單修複了四肢的阿爾方斯踏上樓梯之前，突然一路小跑跑到張參麵前，深深鞠躬，語氣有些怯懦卻流露出令人歎息的堅定。
“看書”被人打擾，張參眉頭緊鎖正要罵人，但是阿爾方斯的話語卻讓他冷靜下來。
“霍恩海姆先生的結局，你們應該看得很清楚了。”
“不得不說，他是一個很偉大的人，不論是在煉金術上，亦或者作為一個父親。”
張參的話，徹底撕碎了阿爾方斯心底的那一絲念想，氣氛一時凝重起來，淡淡的憂傷氣息在空氣中流淌。
“謝謝您。”自嘲地輕笑一聲，阿爾方斯禮貌而恭敬地給張參鞠了一躬之後，在愛德華複雜的目光中轉過身，邁開大步，堅定而沉穩。
“有件事，我覺得應該告訴你們。”沉默片刻，隻要兩兄弟的身影快要看不見了，張參突然開口說道。
在兩人的注視中，張參眼中劃過莫名光芒：“在另一個世界，你們的父親，見到了他朝思暮想的妻子，兩人生活的很快樂。”
他並沒有說謊，“輪回之門”傳遞的除了另一個世界的全部知識之外，還有一些莫名的片段，關於這個世界的片段，既有已經發生的“曆史”，也有一些大概是“未來”的畫麵，更有一些輪回之門裏麵的靈魂國度的碎片。
在某一幅畫麵中，死亡的馮·霍恩海姆如願找到了特雷莎·艾爾利克，兩人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兩兄弟同時心神一震，隨即，對視一眼，淡淡的沉重氣息悄然消散，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釋然。
“謝謝。”
目送兩兄弟離開，張參不由得自嘲自己的思想覺悟竟然不知何時提升了……
將腦袋裏亂七八糟的念頭收起，張參想著亞美斯多利斯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接下來再回清國一趟，這次“穿越”之旅就算結束了。
“啊啊啊！！！張參你個混蛋給我滾出來！！”
張參正想著之後的行程，突然，耳邊傳來了憤怒至極的咆哮，聽聲音，似乎是羅伊·馬斯坦的。
搞毛線啊，鬼吼鬼叫的。
皺了皺眉，張參念頭一動，煉丹術發動，乘著氣流快速從地下一層來到了國家實驗室的門口。
目光一掃，發現斯卡、莉莎等六人或震驚或恐懼或憤怒地盯著自己，那強烈的情緒，足以嚇哭小孩子。
“幹嘛？一個個的。”
羅伊牙齒咬得嘎吱作響，額頭青筋漲得幾乎要炸開：“你還敢說……回答我，中央市的現狀，是不是國土煉成陣成功了，回答我！！”
“是啊，怎麽了。國土煉成陣又不是我弄得，你朝我吼個什麽勁啊。”張參有些莫名其妙。
殊不知，他那“委屈”的模樣更是刺激到了羅伊的神經。
“你明明有能力阻止國土煉成陣的，對不對！”羅伊雙手攥拳，骨頭劈啪作響，不深的指甲嵌入皮肉，血流如注。“你明明可以阻止燒瓶小人的，對不對，回答我！！”
“是這樣沒錯，但是……”雖然還不至於歉疚神馬的，但是這種被當麵揭破仿佛“抓奸在床”的感覺，還是讓張參有些不自在。
啊！！！
羅伊怒吼一聲，猛地衝出，一拳揮出，熊熊烈焰撲麵而來，幾乎完全淡藍的顏色表明這片火海的溫度，足以將鋼鐵都燒熔。
暴怒之下，羅伊居然突破了，製造出很難自然存在的高溫藍色火焰來。
“數百萬條生命啊！那可是數百萬活生生的無辜生命啊！”
“你怎麽敢……你怎麽敢……怎麽敢這樣做啊！！！”
羅伊兩眼血紅，暴怒的情緒似乎傳遞給了那片藍色火海，後者頓時一震翻滾，仿佛一頭烈焰魔獸，張牙舞爪朝張參撲過來，連空氣都被炙烤得扭曲起來。
嗯？
張參眉頭一皺，反應過來，明白了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龍脈煉金術·風寂！
雙掌合十，以自身的小循環引動天地的大循環，打開了“真理之門”之後，張參也獲得了愛德華、霍恩海姆等人的“福利”——省略煉成陣施展煉金術！（僅限於小規模淺層次的煉成）
一道羊角旋風卷起，散發出死沉沉冰冷的氣息。
藍色火海與它相撞，當即熄滅！
這道旋風並非正常空氣，內中不含任何氧氣，全部是不可燃的氣體。
同時，天地氣場掀起的另一道氣流將發狂的羅伊·馬斯坦掀起，在空中連翻了好幾個跟頭，重重摔在地上，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低聲慘呼起來。
“誰敢動我就殺了他！”
一聲冷喝，讓蠢蠢欲動的愛德華五人咬牙切齒，憋屈不已。
張參懶得和這些人解釋，精神力一掃，隨即一部電話飛過來，落在羅伊麵前。
“你打個電話就知道了，我懶得浪費力氣和你們這班衝動的家夥解釋。”
羅伊麵露疑惑，懷著無比忐忑的心情強忍身體的痛楚，播下某個號碼。
當熟悉的聲音從聽筒傳出的那一刻，上校羅伊·馬斯坦竟當場嚎啕大哭起來，涕泗交流。
【PS：工作終於落實了，哇哢哢】
【PS：本月最後幾天，要努力更新，距離全勤的10萬字還差一點。兩百多，怎麽都說不上多，但是對於苦逼的十一來說，已經是一筆大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