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女有毒

一門雞瘟女!

眼瞧著,宮雲霜就和隻鬥雞一樣,赤紅著眼,毛發衝冠,上竄著就與溫雪心母女兩人罵了起來。你一言我一語,越說是越汙言粗俗,三個人恨不得就抓著頭發,互掐一頓,這才解氣。

趙東泰的臉色更是越來越難看,這還是鎮國公府嗎?潑婦罵大街,也沒這麽丟人現眼的,大吼一聲:“夠了!

他吼完這一句,宮雲霜三人同時住了嘴,仍是誰也不服誰的,互相鬥雞嘴怒視著。

趙東泰長呼一口氣,身上一陣疲憊,都說這清官難斷家務事,他對著這一院子女人,真是快要給逼瘋了,恨不得拿把刀把這三個全劈了,落得個耳根清靜!

趙東泰皺著眉頭,看向夏半黎說:“你剛剛想出來的辦法,就是用溫雪心的血來解開元雋身上的毒?”

夏半黎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這倒是把趙東泰給弄得糊塗了。

他放沉了聲音說:“你有話就直說吧。”

夏半黎看了看溫雪心,挑著眉筆,淡淡一笑,正色的說:“我這個辦法,需是要換血的,但是也不當是大夫人的血,她畢竟是個女子,讓她一個人換血,害怕也是難免的。”

“那你這是什麽意思?”趙東泰眉頭打了個結,又問,這府中還有別人也吃過那什麽不著調的靈丹不成?何況那靈丹,他也不是十分相信真有那東西。

“我的意思是說,大夫人即是百病不侵之體,那她生育的子女肯定也是了,二小姐現了毒,她的血是不能再用了,但大小姐和照奇還是可以一試的。”

“夏半黎,你打得什麽主意!你自己也說了,二妹都中了毒,那就說明,我和大弟的血肯定也是不具藥性的,你現在還提這,你可真是狠毒!這是要把我們母子三人一起抽幹了血才罷手嗎!”趙晚晴臉色大變,一口說完這一句,怒瞪著夏半黎。

她早就猜到夏半黎還有毒計,居然會說出這麽陰毒的招數,她可真是夠狠的,這是想把她和她娘一起給殺了呀,好一個一石二鳥之計呀。

“怎麽會呢!”夏半黎淡定著搖了搖頭,“人身上的血量占了體重的八分之一。我可以肯定,隻要你們三個人各湊出一碗血,就足夠給爹爹換血用了。這樣,爹爹把女兒紅治好了,咱們府上的姨娘們,以後也有兒子可以養老了,祖母也有大胖孫子抱了。”

“好!這辦法好!那就別耽誤,快放血吧!昭奇還小又是唯的的嫡孫,他就不用放了,對他身體不好。來人呀,快去廚房拿碗,再把把殺雞刀來!雪心,你身為母親,就多放兩碗吧,把昭奇那碗也加上。”宮雲霜想也不想,直接開口說。

溫雪心咬著牙,狠狠的瞪了一眼宮雲霜,孫子!孫子!孫子!要不是這個死老太婆這麽重男輕女,一天到底的叫什麽孫子,她也不用走到這一步。

哼,現在她連一絲情份都不念,還想讓她放血給她兒子解毒!想也別想!她的血中哪有什麽藥,真讓她這麽放下去,她全身的身都放光了,也不頂用!

溫雪心想也不想,破口大罵:“我不放!”

與此同時,趙昭奇卻是一挺胸膛,說了一句:“不!我要救爹,我可以放。”

同時響起的二種聲音,把這所有人又是震了一震,入耳發饋。

“好!好!好!不愧是我鎮國公府的好孫子。”趙東泰點了點頭,滿意的撚著胡須,摸了摸趙昭奇的頭發,這個孫子他很滿意。

相反的,趙東泰極冷的眼看了一眼溫雪心,

“哼,你進了我鎮國公府的門,現在即連自己的丈夫也不救,存心置他生死於不顧,這算是大錯了吧!連一個妾都肯為了香火拚出命去,你一個妻連一碗血都不肯放!哼,我就是把你休出府去,溫閣老又能說什麽?要上金殿就評理,那就去好了!讓皇上評評理去!”

溫雪心讓他這一句話堵得臉色漲紅,說不出話來。

趙東泰冷哼一聲,轉頭問孫連仲:“孫大夫,不知道這法子是否可行?一碗身對人身體不會有傷害吧。”

孫連仲點了點頭,說:“醫書中,確是有推宮過血之法,可以一試。隻是一碗血,對身體完全無害,幾日就養回來了。”

要是一碗香也死人,那戰場上早就百萬伏屍了,還打什麽仗。

出嫁從夫,溫雪心可以因為自己沒犯過,絕不允許鎮國公府納平妻,可是,她卻不能落下一個置丈夫不顧的罪名。

這是一碗血,又不是要換她全身的血,沒有生命危險的前提下,她還真是完全沒法反駁,真鬧到金鸞殿上,溫家也不占理。

趙晚晴心裏也明白這個道理,咬著牙,點了點頭,她咬著牙說了一句:

“就讓我來放兩碗吧,昭奇年紀還小。”

宮雲霜難得的給了她一個好臉色,和顏悅色的點了點頭:“還是晚晴你懂事,比你那個不成囂的娘強多了。”

趙晚晴勉強笑了笑,點了點頭,說了一句:“這是孫女應做的。孫女隻要最後一件事要說,這個夏半黎是明顯對著我母子三人來的,若是,父親換了血還是沒有治好,那隻說明,這就是夏半黎倒的鬼,求祖父祖母,你們為我們作主!”

天知道,她根本就不想替昭奇輸這麽什麽血,趙昭奇就是血全抽光了,她也不關心。隻是,昭奇是不能驗血的,她也是不得己而為之。

宮雲霜果斷的衝口而出:“好!要是換血不管用,祖母就抽幹了那小戲子的血,給你換上補身子。”

趙晚晴恨恨的瞪了一眼夏半黎,都是她,都是這個賤女人,害得她現在不得不抽出兩碗的血,這個仇,她記住了!

夏半黎要血是吧,她就放!哼,這一碗血換她一條賤命,真是便宜她了,等到這什麽換血結束了,到時,就是這個夏半黎的死期!

即然趙晚晴答應了,溫雪心也隻得答應下來,心不甘情不願的閉了上嘴。

夏半黎斂眉冷笑一笑,她越是不讓趙昭奇抽血,那就越是說明,趙昭奇是她和溫雪心的死穴,嗬嗬,這麽淺險的道理,趙晚然這個聰明了一世的人也想不通嗎?這還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呀。

打蛇打七寸,今天,她就斷了趙晚然二母女的七寸!讓她們寸步難行!陷入絕境!

夏半黎心情輕鬆的看著趙晚然和溫雪心蒼白的臉,嗬嗬,這可真是報應呀,夏青蓮,二姨娘,你們在天有靈,也該瞑目了吧。

很快的從廚房裏拿來了刀和碗,趙晚然慘白著臉,一聲不吭,劃開手腕,放出一腕血,她的臉色己是十分的蒼白,額角流出冷汗,咬了咬牙,又換了一個碗,又放出了一碗血,這才鬆了口氣,身形晃了晃,接過繃帶把手腕上綁緊止血。

溫雪心臉色就更是難看了,養尊處優了這麽多年,除了生孩子受過苦,哪曾受過什麽罪,一刀劃過去,她就是一聲殺豬一樣的尖叫聲,“啊啊啊——”的嚎叫就未斷過,直到一碗血流盡了,溫雪心這才止住了叫喊,一屁股坐在坐椅上,站都站不起來了。

夏半黎走上前一步,有意先在趙晚然母女臉上轉了一轉,背著眾人,挑了個笑容,她那一張臉,血痕怖人,這一笑,更是像極了地府的惡鬼,嚇得溫雪心又是一機伶,差一點又是叫出:“有鬼——”

趙晚然心頭一突,提起精神全力的防備著她。

夏半黎促狹一笑,眨了眨眼,走到那三碗血旁邊,突然間,她一聲驚叫,滿臉愧疚的說:“哎呀,怎麽辦!我居然忘了一件大事。”

趙東泰著急的問:“怎麽了?還有什麽事不妥嗎?”

“祖父,我忘了,這血還是不能隨便換的,要先看看能不能相融呢,要不然就這麽換上,萬一不融父親就有生命危險了——”

“不錯。”一連的孫連仲也點了點頭,肯定的說:“醫書有記載,這人與人的血是不同的,隻有極少數的人可以相融換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