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書有記載,這人與人的血是不同的,隻有極少數的人可以相融換血。”
溫雪心一口鮮血堵在心頭差點沒全噴出來,“你個小賤人,怎麽早不說,早點檢驗過後,不就知道能不能換了嗎,哪還用我放這麽多血——”
越是說,溫雪心越是火大,流了這麽多血出來,她身上更是陣陣發虛,現在真是想過去掐死她,也沒那個力氣了。
夏半黎愧疚的點了點頭:“是我不好,一著急,把這事忘了,噢,對了,大夫人,你也不必著急,反正也是抽了一碗血了,不是還有四姨娘和三姨娘在嗎?你的血總會跟他們有一個相融的,一起換就是了。”
溫雪心捂著胸口,憋得臉漲得通紅,幾近要爆了一樣,喉嚨中一口血腥直衝著舌尖。這個小賤人就是故意氣她的吧!
溫雪心尖著嗓子,氣得怒吼:“那二個小賤人算什麽東西,勾搭著老爺的小妖精,也配讓我放血來救她們,我呸,她們就是死了也活該——”
趙晚然蒼白著臉,一拉她的衣角,低低說了一句:“娘——”
說完,她微一搖頭,眼神示意著讓溫雪心冷靜。
反正她們的血也是救不了趙元雋的,隻要證明這一點,這夏半黎那小賤人就死定了。到時侯,她們就抽幹了她的血,再把她那一身賤骨頭丟到野外喂狗,這一碗血的仇也就仇了,哼,小不忍則亂大謀……
溫雪心尖著嗓子收住了聲音,強忍的閉上嘴,胸前氣得一起一伏,一雙眼睛突突著怒視著夏半黎。
一邊的三姨娘臉色變了又變,一張臉紅了又青,青了又紅,她死死的抓著晚蘭晚菊兩姐妹,晚蘭晚菊的臉色也是青白交錯著,恨恨的低著頭,握緊了小拳頭。
幾位姨娘的臉色都不好看,溫雪心這可就是當著和尚罵禿驢,當著妓女罵婊子了,她們哪一個不是她口中這勾搭著老爺的上妖精,賤人呀。
不知不覺中,幾位姨娘們同仇敵愾,有誌一同的抵製起溫雪心母女來。
一來老爺是她們的依靠,她們又無子,若是老爺出了事,好們的日子可是不好過了,還不得讓她折磨死呀,現在的二姨娘四姨娘三姨娘這就是例子。
二來,溫雪心是大夫人,她為人又霸道橫行,她倒下去了,她們才有舒心日子過。不想踩著妻的妾,才就不叫妾。
三來,叫誰是賤人呢!怕死不當賤人,當了賤人就不怕死,這溫雪心明明就是個老賤人,還這麽怕死,真丟了她們賤人的臉呢!
“孫大人,這推血過宮之法,都是我們鄉村野路子的醫術,我也隻使用過一次,還是你來吧。”夏半黎客氣的說。
孫連仲連忙謙讓,說:“不,即是你提出來的,你也是有把握了,推血過宮,我也隻在書上見過,還不如你呢,正好借此機會,向你學習呢。”
夏半黎看了一看趙東泰,趙東泰沉了沉眉,說:“半藜,你就動手吧,我對你有信心。”
夏半黎點了點頭,專注著麵前的三個碗,又拿起一個碗,挑了一些在碗中,解釋說:
“現在,我先來作個測試,看看這血,是不是相融。”
說完這一句,她挑出一下眉,對著趙元雋恭敬的說:“爹,你先擠一點血在這碗中。”
趙元雋應了一聲,拿起刀子劃破手,微一皺眉,把血滴在碗中。
夏半黎眼一閃,閃過一道笑意,不著痕跡看一眼身側的溫雪心,她笑著拿起自己的帕子送上去給趙元雋,隨意地在身側甩了一下,上前一步幫他包住住手指,關切的說:“先把血住——”
她話剛說完,一直在緊張關注著這邊碗中血狀的溫雪心,因為血暈,所以一直沒站起身,她離得最是桌上兩隻碗最近,也不知道怎麽著,鼻子就是一癢,
“阿嚏——阿嚏——阿嚏——”
連著三個大噴嚏,直直的衝著碗打了過去,打完之後,溫雪心還是一陣鼻子癢,自己也是莫名其妙的拿著帕子捂著鼻子,對視著眾人的目光,她不耐煩的說:
“都看我幹什麽?興許是晚上著了涼了。”
夏半黎似笑非笑,指了指那三隻血碗,“大夫人,這裏三隻血碗裏全是你的口水和鼻涕了,這可怎麽給父親換血呢?”
溫雪心臉色難看,直覺就是夏半黎又在整治她,她不忿的說:“怎麽不可以?!那不就是血嗎?你是不是又有意刁難我!拖延時間是吧。”
“大夫人,這吃飯時,你對著餐桌打噴嚏,這一桌子菜,別人也沒法吃了,何況是要換進身體裏的血呢——”夏半藜萬分為難的解釋。
“你——”溫雪心氣得又是一陣氣喘,看到夏半黎眼中嘲諷的笑意,她更加這個死丫頭就是故意的,分明就是她不知道又使了什麽手段,才讓她打了的噴嚏。
“不錯,大夫人,這血己經被汙了,萬萬是不能再用了。”孫連仲保持著嚴謹的科學觀念,認可的點了點頭。
孫連仲這一句話說完,又把溫雪心和一旁趙晚晴氣了個白死,身上直發軟。
夏半黎低斂著眉頭,冷冷一笑,什麽推宮過雪,那不過是推脫之辭罷了,一品紅和女兒紅,這兩種秘藥在密醫門中早就有記錄,要治好,那也就是她一根金針的事,哼,她就偏不動手,偏偏就要這要著這兩母女好看。
她越是使手段拖延,這兩母女越是上了鉤,以為她治不好,哼,這正好了,那還不是送上門,讓她擺布作弄。
夏半黎為難的看了看周圍的趙東泰和趙元雋,說了一句:“要是不重新放血,爹的換血我是沒辦法再作了。”明擺著,她就把責任推到溫雪心身上。
果然,她說完這一句話,不用趙東泰再發話說什麽,趙晚然一咬牙,蒼白著臉,拉了一把要發怒的溫雪心,“我們再放一碗就是了,救爹要緊!可,萬一救不了爹,夏半黎你就是個死!”
溫雪心聽了趙晚晴的話,恨恨的瞪了夏半黎一眼,硬忍著怒火,又一次接過了那把刀,看了一眼,自己傷痕累累的手,眼前就是發黑,這一刀怎麽也劃不下去。
趙晚然一把接過她的刀,緊按著她的手,就她另一手上劃了一刀,血如注流進碗中,溫雪心又是殺豬一樣的慘叫著,好不容易這一碗血又放完了,她才叫哼哼著止住了叫聲。
眼見著趙晚然那一邊,又是放了二碗血,臉己白如金紙了,整個人搖搖欲墜,前前後後,她可是放了四碗血呀,這臉色己是難看得全無血色了。
趙晚然強自忍著頭暈目眩說:“好了,夏半藜,你要的血都放完了,現在就開始吧。”
夏半黎一點頭,從容的站到那一個碗麵前,重新又換過一個用熱水消毒的碗,又是溫雪心那個碗中各挑了一滴血,再從趙元雋指間擠了一滴血進去,
“咦——”夏半黎眨了眨眼,發出一聲輕呼。
孫連仲也壓不住好奇,抬眼過去,也是微微一吒,“咦?——”
“怎麽了?”趙東泰壓不得著急,也探頭過去看,卻是看到碗中兩滴血完全不相融。
他沒忍住也是跟著說了一句:“咦——,不相融呀。”
“什麽!”溫雪心怒極了,想跳起來,又沒氣力,即然是不相融,那她這兩碗血還放什麽?那可是血呀!從她身上流出來的!溫雪心眼前一黑,搖搖欲墜,周圍一片碗惜的歎息聲。
溫雪心一屁股坐回座椅上,好半天才緩過神來,指著夏半黎就痛罵:“你個小賤人,早就擠這麽二滴血驗一下不就行了嗎?卻讓我又流了一碗血!你,你——”
還沒等她罵完,夏半黎眨了眨眼,滿臉無辜的說:
“大夫人,你可不要冤枉我,我剛剛就說過了呀,要檢查的,這第二碗血,你女兒劃你的手腕,放了一碗的,可與我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