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女有毒

我是你的債主!

被忽略在一旁的祥子,看了看書呆和梅子,抬頭看向周圍的人群,終於沉默下來,捂著額角的傷,默默的再不作聲,畏縮成一團。周圍的人群都麵露憐憫,不忍再看。

“你們在幹什麽?還不走!”一道冷淡的聲音傳過來,一個男人走進了人群,皺著眉頭對那幾個人說。

“李少爺,出了點亂子,處理完就走。”紋身男走上前,麵帶討好的向那個男人匯報。

夏半黎覺著那男人的聲音,有些耳熟,向前探了探身體,仔細地看向那個男人的臉,腦中靈光一閃,恍然大悟地喊:“是他!”

聽到夏半黎的聲音,場中的幾個人一時頓住了動作,齊齊的向她看過來。

夏半黎沒空理會旁人,她用力的搖著簡太清的手臂,抬了抬眉梢,冷哼一聲說:“真是巧呀。爺,你不記得了嗎?他就是搶了王爺心上人的那個人渣醫生嘛!”

“唉,你到底又是在說什麽?”簡太清挑了挑眉,夏半黎這一句沒頭沒尾,在這個場合有些喧賓奪主了吧。他不想自己在這裏太突出了,隨手拿著圍巾向上一拉,遮住臉。

“就是他!李濟懷!”夏半黎看他還不明白,沒好氣的拉著他,給了一拳用力的說,“爺你這記性是有些挑人了,把堂堂太醫院的李濟懷院正也給忘了,上個月不是才在家中見過麵嗎?這位李太醫,他可是溫閣老的親信,主動護送溫小姐來赤目山治眼疾呢。”

夏半黎冷眼看著李濟懷,她本來還以為,這個男人現在該縮在赤目山中,想盡辦法討好溫若水呢,沒想到他還真是有心,居然還活著又在這裏遇上了她。

簡太清瞬間明白過來,轉過頭,冷著眼打量著場中間那個男人,唉,這麽個不出彩的小人物,實在不能怪他記不住他那張大眾臉。簡太清說:“你是李濟懷?”

場中的李濟懷卻是一驚,眯著眼,打量了他好幾眼,簡太清換了平民裝束,他雖看著眼熟一時之間實在想不起來,在這個窮鄉村裏,會有什麽他認識的人,可聽著剛剛夏半黎所言,直覺到對方是個極不好惹的男人,絕對以前又是見過麵了,可是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

李濟懷舉手為禮,客客氣氣的說:“這位兄弟,我們見過?”

“沒有!”簡太清聲線冷漠,掃了一眼夏半黎,她是故意的,有意要把他拉進這場混水裏,否則不會解釋的這麽不解不楚,即招了李濟懷的眼,又不明確的表明身份,這小毒丫頭,還記著與李濟懷的那筆帳,要借他這把刀殺了這個廢物呢。

簡太清冷著眼,一字一頓的說:“我夫人說,你跟她是見過的!”

“你夫人?”李濟懷重複了一遍,疑惑的目光自然而然轉向與簡太清舉動親密的夏半黎。

夏半黎淡淡的點點頭,李濟懷不認識她也不奇怪,前兩次見他時,她都是戴著麵紗遮麵,現在她除了麵紗,李濟懷哪會認得出她這麽個小人物。

夏半黎指著自己,大大方方笑著說:“沒錯,他說的就是我了!他的夫人,曾被你踮記上了一雙眼,他現在,要為他夫人討回公道,取了你一雙狗眼了。”

夏半黎冷冷一笑,說,“唉,我就說還是這老天爺還是有公道的嘛。”

說完,她向著一旁那個粗壯的紋身男作了個手勢,“不好意思了,這公道的名字要改了,不叫兵痞子,而叫女痞子!老娘要把你這個公的道,踩成公公的道!”

全場的人都怔住了,片刻了,一片驚呼聲,瞪大了眼的看向夏半黎,這女子是什麽人,居然跟這群如狼似虎的士兵也這麽的橫,這是不要命了嗎?

夏半黎冷冷的點了點頭,指著簡太清,說:“不服氣的,就找我!拳頭大的說了算。”

她手中一動,把手中金針,一針紮進那紋身男的眼睛裏,冷著眼說:“長了眼也是條走狗,今兒起就改成瞎了眼的閹狗吧!”說完這一句,針又是一抽,腳下生勁向著他兩腿間用力踹下去。

“啊!”人群中一片驚叫,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切,不過就是一眨眼的時間,剛剛還是囂張的壯漢子,己是痛嚎著被夏半黎廢了一隻眼睛,殷紅的鮮身流滿一身,屈身倒在地上,殺豬一樣的痛嚎著。

李濟懷一臉的不敢置信,陰著眼看看夏半黎,再看看簡太清,突然問:“你是誰?他又是誰?”

“我嗎?你的債主。”夏半黎順口說,不以為然的看著李濟懷,這家夥怎麽才問這個呀?被嚇傻了嗎?

“你給我閉嘴!一邊坐下!”簡太清一聲暴斥,瞪了夏半黎一眼,這丫頭就是故意的,明明知道,他是不願意暴露行蹤的,偏偏還在這裏張揚著身份。

夏半黎無所謂的聳聳肩,極為乖巧的點點頭,到人堆之外,找了個板凳坐好看戲,閉緊了嘴巴,打定主意,是絕不再說一個字了。

簡太清冷冽的目光,看向李懷濟,連話也懶得多說一個字,無形的殺氣,瞬間讓所有人雙腿都在打顫,這個男人是不能留了!

簡太清手一揮,一道刀光劃過,場中本在叫囂的幾個,瞬間化為死人,夜風吹過,渺無聲息。片刻,安靜了。

在場的所有鄉民,張大了眼,捂著嘴驚懼交加,呯呯呯幾聲,嚇暈了好幾個,還沒暈倒的,也睜著眼嚇暈了。太可怕了,這到底是人,還是厲鬼!不,是比厲鬼還要可怕!

簡太清抖了抖自己的衣袖,沒有任何溫度的視線,冷冷的掃了一眼,夏半黎邁著步子走過來,巧笑倩然,挑了挑眉笑著說:“還不錯,沒數到一百下。”

簡太清冷哼一聲,看都沒看她,指了指場中間,嚇傻的書呆子和那個神情呆滯地梅子,冷冷的說:“你們二個,表現還不錯,明天早上日初前,去西山的山穀裏,找青木報到。”

“至於你!”簡太清轉過頭,冷冽的目光鎖定夏半黎,一字一頓咬著牙說:“一百下早到了!滾回去睡覺!”

夏半黎回到自己的車隊時,卻是三日後的早餐時間,剛坐下吃早餐,手中夾起一隻小籠包,夏半黎立時就被包圍了。

“小姐,你快說!怎麽去了這麽久才回來!”如意坐在夏半黎左邊,眨了眨眼,滿臉好奇的問著:“這幾天,你和王爺玩得愉快吧?沒受欺負吧?”

“莫少梨可是忙活了三天三夜,前前後後有六批殺手找上門來。”鄭容容坐在夏半黎右邊,神色悶悶地,低著頭,手中的筷子劃拉著餐盤中的玉米餅,完全沒有精神。

夏半黎看著眼前的二個人,難得的後背冷嗖嗖地,這兩人怨氣都衝著她來,她歎口氣說:“還好吧。”

夏堯琪不知道什麽時侯也加入了怨婦行列,坐在夏半黎的正對麵,艾怨的小眼睛,瞟過來瞟過去,手中的麵餅己扯成了碎末,十足十的怨夫相,“隻是還好?王爺分配了一堆殺手丟給我,忙得我眼圈都黑了三圈,三天三夜沒合眼了,這手都抬不起了,你現在就說‘還好’?”

“我也不好過。回程時正巧下雨,山路踏坊,隻能拖了兩天等路通了才能走。”夏半黎同樣艾怨,沒好氣的說。

“雨?”如意啪地一聲,把筷子差點插在夏半黎的包子上,她大眼著眼睛,不甘願的說:“小姐!這三天,我們這裏快給那殺手們踩平了,東南西北的攻擊,連身幹淨衣服都沒顧得上換!你還抱怨大雨?”

鄭容容和夏堯琪的臉色更哀怨了,千夫所指的目光指向夏半黎。

“辛苦你們了。”夏半黎翻了個白眼,她還真成了拉仇恨值了,攤開手,她說:“簡老狐狸那臭毛病,又有潔癖,看到泥地說什麽也沒不肯走。我是硬拖著他回來的。”

三個人沉默了片刻,鄭容容摸摸她的手,用看烈士的目光安慰她:“你受苦了。”

“依我看,那些殺手們都把王爺當成厲鬼死神了,上來就是拚命的招數,這三天下來,一批比一批更搏命,寧肯自殺也不肯就擒。”如意吐了吐舌頭,沒安好良心的補充一句。

“是啊,這本來是咱們幾個專屬的秘密,怎麽就一傳十,十傳百,成了眾所周知的秘密?”夏堯琪爽朗地開著玩笑笑,直盯著夏半黎眨了眨眼:“妹子,你現在名義是王爺的人,別給他欺負了就好。他敢動你一下,你告訴哥,哥就是拚了命,也給你討回來。”

自從發現夏堯琪內在的腹黑本能後,夏半黎再沒把他當綿羊哥哥看,這十足十就是個披著羊皮的狼崽子,看他這一幅有仇必報的樣子,她就不信,簡太清維持這賢王名聲二十多年,這才三天,流言會傳播的這麽廣,人盡皆知。哼,可別說夏堯琪他三天下來,就一個人蒙在被子裏咬著小手絹哭!這麽快絕對跟他的推波助瀾拖不了關係。他這是記恨著簡太清,把她的名聲給敗壞了,找機會報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