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請!”柳皇後的鳳目一下子明亮了起來,水千若肯來,那麽他一定是有興趣與她合作。
水千若依舊是一襲白衣,襯得那張慘無人色的臉更是難看至極,整個人像一具幹屍一樣,毫無生氣。
一般人看到他,都會感覺到莫名其妙的顫抖,害怕。
小環低著眸,不敢看水千若那一雙眼睛。
“水千若見過皇後娘娘。”水千若隻是淡淡地躬身,柳皇後也不計較他的舉動,不是任何人見到皇後都必須跪下,一些高級氣術師,或者毒師,藥師等等,身份尊貴,那麽見了皇帝與皇後,都可以免去一切禮儀。
“小環是本宮的人,水大師,本宮有話直說,你,有沒有興趣與本宮合作?當然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人,而本宮,則可以完全想要完整的事。”
柳皇後淡淡地轉動著手中的茶杯,輕笑著道。
水千若那雙黯淡的瞳亮了許多,“皇後說話算數?”
“隻要水大師有興趣,本宮會讓大師一嚐美人滋味,再慢慢執行本宮想要完成的事。”
水千若的腦海深處,浮現出那張女子嬌俏的笑臉,純淨的雙瞳如夜深的明月,深入他的心靈深處。
欲望在他的心裏膨脹了起來,水千若也從來沒將花棲月放在眼內,一個小小的女子而已,對一個大毒師,會有什麽樣的影響呢?
“希望皇後能說話算話!”水千若淡淡地扯扯嘴角,他的話讓柳皇後一陣驚喜。
他的話,也就是表明同意與柳皇後合作了?
“水大師請放心,本宮乃是堂堂皇後,怎麽能說話不算話呢?小環,送水大師出去吧,畢竟大師是皇上的人,呆久了不好,當然……具體細節,本宮會想辦法與大師溝通的。”柳皇後笑意盈盈,整個人一下子精神了許多。
水千若頷首,從容轉身離開。
————————
此時此刻,花棲月與天賜已用完了膳,雖然自從那一聲詭異的哭聲響起之後,他們都沒什麽心思用膳。
“娘親,我們快點回家吧!”小家夥怎麽說都是一個未經曆大風大浪的人,麵臨這種情況自然有些畏懼。
如果兒子足夠強大,那麽就不會畏懼這些了。
“天賜,你幹爹回來了。”花棲月淡淡地道,剛剛在千思百轉之間,她已做好了某種決定。
“爹爹……你回來啦?”天賜忘記了那高塔的主人是誰,興奮得撲向了雲時墨,“剛剛那哭聲是什麽呀,好怕人!”
雲時墨的臉色已恢複了如水平靜,眼中竟然沒有一點殺意,花棲月見狀,不由得緩了口氣,但是她依舊不敢放鬆,好歹南王的身份特別神秘,再加上剛剛那詭異的哭聲……
花棲月站了起來,將天賜牽到一邊,“晚膳我們用完了,南王大人,謝謝你的招待,我們先回府去了!”
體內的靈氣瞬間暗中凝聚於手心之中,如果雲時墨或者冰逸突然出手,她還是可以讓天賜離開的!
至少,她會突然迸發全身的靈力,與對方來個玉石俱焚。
雲時墨那墨瞳中淡淡地散發著一種複雜的光芒,他盯著花棲月看了一會,終是淡淡地看向了天賜,口氣溫和,“天賜,你真的吃夠了嗎、”
“當然啦,爹爹!當然,天賜不會將剛剛的事說出去的!”天賜天真地眨了眨眼睛,在他的心中,雲時墨是一個可以無比信任的人物。
花棲月微微擰眉,雲時墨則笑了起來,那張清冷的臉孔因那絢爛笑容,竟然令他整個人溫暖生輝,那溫和眼神柔柔地落到了花棲月的身上,令她如同全身觸電,瞬間麻木石化。
這這……這是什麽眼神?
花棲月有些驚慌地避開,她非常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這樣驚慌,拉著天賜急急地朝外麵而去,這一瞬間,竟然忘記了防範!
“王爺……”冰逸看著花棲月與天賜那匆匆的背影,不由得低聲地叫了一聲。
雲時墨靜靜地佇立在那裏,看著那遠去的背影,幽瞳微微地黯然了下來。
“王爺,真的就這樣放過他們?”
“沒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動花棲月與天賜!”雲時墨的臉色一沉,冷冷地命令道,冰逸呆了呆,有些不甘心,“可是……高塔裏麵的……可是南王府的秘密!”
“剛剛你沒聽明白本王的話嗎?”雲時墨的眼神倏地充滿了千年寒冰,令得冰逸全身一顫,他隻好低下頭,“是,屬下聽命!”
雲時墨轉過身,坐到了天賜的位子上,再次開動著桌上的飯菜,因為剛剛一的則意外,所以他根本就沒有吃完。
如今桌上的菜飯都冷了,但於火熱夏天根本就不算什麽,冰逸卻不忍,“王爺,飯菜都冷了,讓屬下去暖暖吧?”
“不必了。”雲時墨淡淡地拒絕了,默默地吃著那冷下去的飯菜,剛剛還是三人坐一桌,如今隻剩下他一個人,不知道為何,雲時墨的心底裏,竟然彌漫出一種淡淡的悲涼與寂寥。
這周圍,仿佛還有那個女人的味道。
還有那個小家夥天真的笑聲。
一切一切,都是那麽美好……然而他現在什麽也不能做,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完成……
————————
花棲月帶著天賜走出南王府,一切無恙,這徹底地鬆了一口氣,雲時墨沒有動殺她之心,否則今晚真是大難臨頭了。
雲時墨沒有殺她和天賜,讓花棲月有些意外,畢竟以他的反應,那高塔裏,一定是押著一些見不得光的人,但到底會是什麽人讓雲時墨如此緊張?
一重重的謎團讓花棲月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困惑,南王真的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的話,他真不害怕自己泄密出去?
正在迷惑之間,花棲月突然感覺到有人在背後跟蹤著她,盯著她。
她故意拉著天賜走下來到一邊的糖水攤邊蹲下道:“天賜,你要喝糖水嗎?”
天賜雙眼發光,自從來到花府生活之後,小家夥胖了許多。
現在他又白又胖,極招人喜歡,這都得歸功於他的吃貨特質。
“要要要!好甜好甜!雖然爹爹府上的點心很好吃,但是這裏的糖水也好香好甜!”小天賜連忙一屁股坐到一邊的空位上,“老伯伯,麻煩您給我兩碗糖水,我娘親一碗,我一碗!”
“喲,這不正是驚華郡主嗎?”那賣糖水的老伯伯倒是一眼就認出了花棲月。
花棲月淡淡地對老伯伯微笑頷首,“老伯伯,正是我。”
老伯伯樂得大笑,“那好,好啊!這兩碗糖水就當是小人送給郡主和世子了,嗬嗬嗬!”
花棲月自然不會允許,畢竟這些老伯都是告賣糖水為生,如果她憑著權力與名銜來混吃混喝,那豈不是毀了別人的生存之道了嗎?
在與老伯談笑之中,花棲月暗中掃了一眼身後,但見身後的那條小巷口有一個白色人影,她頓了一下,不由得有幾分訝然。
那個人,不正是皇甫軒嗎?那人可是堂堂世子,還曾是花棲月的未婚夫,隻不過不喜她這個廢材未婚妻而送她一紙休書罷了?
花棲月心中充滿了好奇,這家夥跟蹤自己幹什麽?
“采青,采寧!”
花棲月冷冷地叫道。
兩個暗衛於話音落下之時倏地出現在花棲月的身邊,迅速得如一道閃電般。
“主子。”采青沉靜地低聲地應道,他亦察覺到有人正悄悄地跟蹤著花棲月。
采青與采寧都不認識皇甫軒,不過看他的衣著,知道非一般人家。
“盯著那個皇甫軒,看他有什麽舉動!”花棲月淡淡地道,直覺皇甫軒對她沒有什麽迫害之心,不過她也很好奇為什麽這個男人居然盯著自己……
“是,主子!”采青低聲道,采寧冷哼一聲,表麵上對花棲月還是非常的不服氣。
花棲月沒時間跟采寧計較得太多,倒是和天賜喝完了糖水之後,自然地上了馬車離開了,賣糖水的老伯伯與老奶奶皆暗中稱讚著花棲月的大方得體,隨和風度。
換是別家的千金或者郡主,自然是瞧不上這小小的糖水檔的。
花棲月坐著馬車回到花府,而皇甫軒居然也沒有什麽動靜,她不由得有些驚訝,那家夥到底打的什麽主意?
“主子,皇甫軒隻到花府前麵的那個大拐彎就不再跟蹤主子了。”采青稟報道。
花棲月頷首,也沒將這一件小事放於心上,她和天賜都用完了晚膳,準備讓天賜跟著幽水、綠心盆浴去,她自己則進入神秘世界去修行。
畢竟柳皇後這一次失手,不知道下一次會用什麽招數來對付她,所以不管怎麽說,自己強大最好了。
此時此刻,皇甫軒立在花府前麵的那個大拐彎處,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本世子這是發神經了?跟蹤那個廢物幹什麽?哼!”
皇甫軒說罷,欲轉身離開,可是卻又深深地往花府的方向看一眼,其實今天他一直都坐立不安,總想出來逛逛,沒想到一出來又遇到前往南王府的花棲月。
皇甫軒與南王關係極好,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進入南王府,但是遠控王有軒不知道為什麽,不想於南王府與花棲月碰麵。
但是又一種莫名其妙的衝動,令他不得不這樣做。
“不過……那廢物郡主沒有發現本世子吧?”皇甫軒戀戀不舍地往世子府走去,想起那天天賜叫雲時墨爹爹,不由得略有憤怒。
“那廢物,怎麽和雲兄扯上關係了?不行,我一定要弄清楚……對了,本世子為何要關心花棲月那廢物?”皇甫軒一邊歸去一邊糾結,心裏一片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