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棲月一聽,頓時掉頭衝了出去,但見樓梯下緩緩走上了一個穿著青袍的男子,他抬起了頭,那張熟悉的臉孔,讓花棲月和紀靜都驚呼了起來。
紀靜本來打算到外麵走走的,不過一走到走廊處,就看到樓下走上來一個男人,看樣子非常像玄機。
沒想到真的是他!
差不多一年,他終於回來了,玄機微笑地頷首,“棲月,我回來了。”
差不多一年未見,玄機瘦了許多,那本來還有些飽滿的臉都變得有些尖長,然而一點也掩飾不了他俊逸的模樣。
花棲月無言以對,激動無比,聞聲而來的紀楓、白千雪等人亦高笑著走過來。
“哈哈,玄兄,你終於來了?我們等你很久了!”白千雪走了過去,拍了拍玄機的肩膀。
紀楓亦溫和地笑道:“是啊,玄兄,那麽久不見,你可好?”
他們臨時忘記了玄機被送走的原因,而玄機也是淡淡地笑著,一點也沒有記仇的樣子。
采寧采青也跟了出來,看到了美男玄機,眼中都抹過了一縷異樣的光芒。
千陽公主跟在冰逸的身後,好奇地看著玄機,“咦,這個和尚,我怎麽感覺到很熟悉,可是就是想不起來了呢?”
最遲走出來的自然是雲時墨,他看著一臉欣喜笑容的花棲月,又看看幾乎掛在玄機身上的天賜,因為玄機手裏有一串鮮紅無比的野果,正散發著一陣陣誘人的香味。
天賜是吃貨,現在自然巴不得爬上去,將那串野果子搶走。
“玄大哥快給我,你的禮物就是給我的!”天賜霸道又萌萌地叫道。
花棲月在一邊笑得嘴都歪了。
久別重逢,雖然曾經和玄機,不算有著非常深厚的感情,但是在遇到玄機之後,他每一做一件事,都是為了棲月。
花棲月是感恩之人,加之雲時墨因為她而送走玄機,她心裏始終是有內疚的。
玄機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嗯,天賜你最聰明了,居然知道這一串野果是送給你的,來,這是我給你的禮品,畢竟考慮到外麵的小吃,估計都被你們嚐透過了。”
天賜歡喜地鬆開了手,從玄機的身上滑下來,接過了那串紅野果,咬了一隻,立刻感覺到口腔裏有一股香甜的果汁流動著。
“唔唔!好吃好吃!”
“好吃的話以後我天天去給你找來,好不好?”
“好耶!玄大哥好疼我哦!”一大一小的笑聲令得雲時墨感覺到頭痛無比,心裏也沉甸甸的。
“天賜。”雲時墨輕輕地叫了一聲,天賜回過頭,完全沒看到他黑沉的臉色,飛快地撲過來,“爹爹,玄大哥給我帶了一串野果,很好吃,以前都沒吃過的哦!”
“天賜,乖,要叫他玄叔叔,畢竟他乃是和爹爹一個輩分的。”雲時墨淡淡地道。
天賜看看玄機,又看看臉色不善的雲時墨,花棲月怕天賜為難,走過去將天賜拉到一邊,“走,娘親陪你到下麵去看木偶戲。”
“好耶!玄叔叔,你也一起來哦!”天賜得了便宜不忘恩,擠著眼睛對玄機道。
雲時墨哭笑不得,這孩子,簡直是無視爹的存在啊!
氣氛變得有些僵,不過花棲月都帶天賜離開了,所以紀靜也笑了笑,“哥,你們整理資料吧,反正短時間之內不會有麻煩,我也去看戲了!”
說罷,紀靜走得飛快。
紀楓看了看兩人,也默默地退了下去。
雲時墨轉身,朝自己的客房而去,玄機跟上,兩人很默契地進入了客房之中。
冰逸皺著眉站在那裏,兔子由懶洋洋地坐在地上,“咦,他們兩個進去,不會打起來吧?”
冰逸鄙視地看了一眼兔子,默默地走到了門邊,隱約聽到裏麵的談話聲。
而千陽公主則低下頭,默默地陪伴著冰逸。
她就如陰魂不散,一直跟著冰逸,不管冰逸怎麽厭惡她,怎麽說她罵她,她就是不願意離開。
“玄機,沒想到還能見到你,還真是意外。”
客房之內,雲時墨淡淡地坐了下來,為自己斟了一杯茶。
玄機筆直地立在他的前麵,唇邊盡是諷刺的笑意,“當然,你希望貧道永遠都回不來了,不是嗎?不過雲時墨,以後你也不必想著用傳送陣傳送走我,如今,我也會符文了。”
玄機飽經風霜,雖然沒遇到過什麽大危險,不過一路爬水涉水,加之努力地修習符文,因為玄機的天賦,其實是過目不忘。
因為花棲月寫過符文給他,所以玄機倒還是能記住那一些內容。
被雲時墨送走之後,玄機的心裏盡是憋屈,想著這一次如果回到花棲月的身邊,絕對不能再冷漠對待她了!
玄機跟著商隊離開了沙漠,後來又因為玄家的事被召回了玄家,才會事隔差不多一年之後才走到這裏來。
否則兩個月的時間,他就可以來到越武國國找花棲月了。
回到大家族之後,主持了家族的星武大會,見到更多美麗女子,那些女氣術師自然對玄機也充滿了愛慕之心,可惜玄機一個也看不上眼。
越是有女人來糾纏他,他越懷念花棲月。
“沒想到玄兄腦子也很聰明,竟然想到了對付本王的方式。不過先說好了,棲月乃是本王的妃子,請你不要打她的主意。”
雲時墨開門見山不再繞圈圈。
玄機微微地彎彎唇角,“棲月未和你成親,你又怎麽知道,她會嫁給你?”
雲時墨自信滿滿,淡定地抿了一口茶水,俊美的眉目流淌著一種溫柔,“因為,我們皆喜歡對方。”
玄機神秘一笑,“在她未與你成新之前,本人也有一爭高低的資格,再說了花棲月本來就是家族為我定好的未婚妻。”
“笑話!和尚怎麽可能成親?”雲時墨唇邊泛過了一縷微笑。
“你錯了,貧道是道士,更可以還俗。”玄機淡淡地道,“不必再和你浪費口水了,我知道如今你已是聖神下階,但貧道,亦已晉升到了聖神下階,我們公平地競爭,若棲月最後喜歡你,那就和你成親,貧道絕對不會阻攔她。若她喜歡貧道,那麽,請你也不要來打擾我們。”
玄機淡淡地道,一字一句,都那麽堅定。
看他的神色,不是玩笑。
畢竟玄機也是第一次和雲時墨這樣表明自己的立場,看來有一個真正的競爭對手,這個美男玄機,雖然是道士,但是卻也是一位強勁的對手。
畢竟他玄家的勢力極強,玄機對花棲月的情意又偏偏比白千雪深。
“那本王就拭目以待,看你有什麽手段,能將她的心搶過去。”
雲時墨倒是自信,如今他和花棲月的誤會都解決了,花棲月的心裏也隻有他,不可能會還會上玄機的。
玄機神秘一笑,胸有成竹地轉身離開。
雲時墨被他那神秘的一笑弄得有些迷惑,他想起了那個大師的說話,不免得有些擰眉。
不過冰逸說得對,他為何要信那些江湖術士的話?去擇吉日,隻不過是跟隨著世間人的風俗,為了拿個心安。
但是為什麽,他心裏,總是有一點點的不安呢?
花棲月帶著天賜到不遠處的那個戲院去看木偶戲,天賜第一次看這種玩意兒,興奮得臉紅紅的,像隻大蘋果,讓花棲月真想咬上一口。
她握著兒子的手,此刻,真的很幸福。
而紀靜隨後就到,她也被木偶戲迷住了,這一種木偶戲,演說的都是傳奇故事,老少鹹宜。
天賜瞪大眼睛看著那些木偶動來動去,時不時發出歡快的笑聲。
突然,有人遞來兩隻黑不溜秋的椰子,這椰子乃是剝了皮的,上麵插上了蘆葦管。
“口渴吧?這是我從家族裏帶出來的,試試。”玄機淡淡的聲音在身邊響起,花棲月驚訝地看著他。
咦,這裏不應該是紀靜坐的嗎?那丫頭,什麽時候跑了?
花棲月微微一笑,道謝之後接了過來,給天賜一隻,天賜立刻心花怒放,含著蘆葦管,一邊吸一邊美滋滋地看戲。
“你怎麽來這裏了?”花棲月看著玄機那張被曬得跟黑碳似的臉孔,有一種想笑的衝動。
可是想了想,乃是她害得玄機被送到泊奇沙漠的,她還真沒有資格去取笑他。
“貧道也想來看看戲,是以才來的。”
玄機淡淡地道,花棲月卻知道,他的目的並不簡單。
因為她也不笨,明顯地從玄機的眼裏,看到了某種東西——愛慕,溫柔。
這兩種神色,都不應該從玄機的身上表現出來的,畢竟他是道士,但是道士也可以娶妻生子,玄機這一次回來,與之前的目的,好象並不太相同。
花棲月避開了玄機的目光,吸了一口椰子汁,清甜又芳香,玄機則靜靜地陪著她看完這一場木偶戲。
紀靜在玄機到來的時候,就和白千雪一起出來了。
站在人來人往的木偶戲場前麵,紀靜瞄了一眼表情淡定的白千雪,女子都愛慕俊逸的男子,特別是白千雪這樣完美的男子。
而紀靜的心,早就動了,隻不過礙於他的身份,她實在無法開口。
再說一個女子太主動,會將男子嚇跑,至少她是這樣想的。
“天色不早了,還有半個時辰應該就到晚膳的時間,回客棧吧。”
白千雪淡淡地道。
玄機回來了,他的心就放下來了,而紀靜則結結巴巴地道:“呃……不如到對麵的飯館吃吧,聽說那裏的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