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雪奇怪地看了紀靜一眼,但還是沒有拒絕她,“那好,就試試那裏的飯吧。”
白千雪也不知為何,他突然不想回去,對著花棲月與雲時墨。
他是後來者,雲時墨與玄機比他早到,花棲月喜歡的也是雲時墨,他再在她前麵,隻覺得堵心。
兩人來到對麵的雪月飯館內坐了下來,小二送上來菜菜,“兩位客官……喲,這不正是白城主嗎?嗬嗬,歡迎大駕光臨,這一頓小二請你們了!”
白千雪倒是個人物,走到哪裏,人們都能認得出他那一頭銀發。
“小二客氣了,不管我是誰,都沒有資格令小二破費的,好意在下心領了。”白千雪微笑著道,點了幾樣小二推崇的菜式。
紀靜倒是不在乎吃什麽,隻要能和這個男人在一起,她就心滿意足了。
湯很快送了上來,紀靜一邊喝湯一邊輕聲問道:“白大哥,你……有沒有未婚妻呀?”
一般的大家族,都很喜歡給孩子訂婚,所以她最關心的,就是白千雪到底有沒有未婚妻。
如果沒有,那麽紀靜就放膽去追。
“沒有。”白千雪淡淡地道,雖然白家是很大的家族,但是他生性隨意不喜歡被任何東西束縛,是以家父才沒有給他訂婚。
“那……白大哥心裏有喜歡的女孩子嗎?”紀靜眨了眨眼,紅著臉問道。
白千雪看了一眼紀靜,紀靜眼睛大大的,雖然不如花棲月那般絕美,但是也可稱為沉魚落雁之容,總的來說,紀靜的性格比花棲月的要開朗活潑。
雖然天賦和氣術方麵都不及花棲月,但是她也有她的可愛之處。
“嗯……還沒有。”白千雪答道,可是不知為何,在回答這個問題之時,他的腦海中,卻閃過花棲月的影子。
然而他知道,就算他喜歡花棲月,卻也不會去追求,因為白千雪遵守著最自然的規則,花棲月喜歡雲時墨,玄機喜歡花棲月,不管如何,他都不會插手他們之間的感情。
“哦,那白大哥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啊?”
紀靜眨了眨眼睛,調皮又害羞地笑了起來。
白千雪奇怪地看了紀靜一眼,“怎麽了,突然對我好奇起來?”
紀靜的臉上發燙,卻又不知道說什麽為好。
白千雪淡淡地接過了小二送上來的飯碗,遞給了紀靜,“感情很妙,很玄,喜歡是一種說不清的事吧,我亦不知道我應該喜歡什麽樣的女子。”
這樣不太準確的答案,反而令得紀靜來了信心,她雖然不出色,但是相信一些人,總會喜歡可愛的平凡人的。
紀靜笑眯眯地接過了碗,“謝謝白大哥,白大哥,嚐嚐這一種菜,這種黃金西施可好吃了,是我在軒轅城最喜歡吃的東西呢。”
白千雪看著紀靜為自己夾來了一塊淡金色的肉,這肉乃由很嫩的羊肉煎成,加入了獨特的香料,是以有一股獨特的香味,極受人們的歡迎。
“謝謝,不過,我不喜歡……別人給我挾菜。”白千雪有些尷尬地道,紀靜不好意思地啊了一聲。
“那我不會犯這些錯誤了,白大哥不要介意才是。”
白千雪微微一笑,淡漠得如同天上聖仙,令得紀靜的心,頓生一種悶痛。
她低下了頭,強忍住了在眼眶裏轉圈圈的水氣,她恨自己太過於小氣,被白千雪拒絕了一下又如何,她居然想哭……
好在紀靜最後還是忍得住了,笑語晏晏地和白千雪吃完了這一頓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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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麽?我們魔門第八殿的人,損失了上十個圓日大圓滿的弟子?”魔門的總殿,那透著詭異光芒大殿的最上方,紅色方桌邊上,坐著一個穿著一襲紅衣的女子!
“是的,門主……最近雲時墨和花棲月的風頭很盛,令人震驚的是,白千雪還加入了他們的隊伍之中!”
下麵跪著的那人,小心翼翼地道。
白千雪?
那女子眯起了眼睛,一道危險的光芒掠過,猛然一拍桌麵,將那張厚實的方桌頓時拍為碎末,消失在女子的前麵。
她,就是魔門的殿主——蒼葉。
光線太暗,蒼葉的五官,依稀看得出精致。
“門主息怒!我們十一個殿主正準備會個聯合會,打算一起對抗雲時墨和花棲月!門主,請你放心,我們的計劃一定萬無一失,必定能將雲時墨和花棲月等人一網打盡!”
那人戰戰兢兢地道。
“一網打盡?哼,聖神下階,你以為那麽容易對付嗎?”蒼葉冷漠地笑起來,唇邊的那抹笑意,有著殘忍的味道。
“門主,我們的一殿門主乃是聖神中階,足可以對付雲時墨了!而花棲月也是聖神下階,其他殿主對付她綽綽有餘,反正門主不必擔心就是了。”
那人輕聲地道,聲音中有著向分自信!
蒼葉想了想,倒是,她好象緊張過頭了。
不過花棲月的底細,她也曾了解過,這個花棲月還召喚出了十大魔屍陣,那樣的女子,爆發力很可怕,不過想想魔門之中有兩名聖神中階,五名聖神下階,根本就不必畏懼花棲月等人。
“白千雪的底細呢?”
突然之間,蒼葉想起了那個男人,不由得冷冷地問道。
“回門主,白千雪的氣術,已到了聖神中階,不過我們有十足的把握,將那一夥人全部幹掉!”
那人聲音略有些蒼老,蒼葉嗯了一聲,這才懶洋洋地站了起來,“這些小事,就交給你們去辦,本門主,不希望下次還聽到花棲月的消息……對了,雲時墨,捉活的。”
蒼葉輕聲地道,那人怔了一下,門主一向都是冷漠無比,為何這一次從她的聲音裏,有一種特別的失落?
“小人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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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棲月領著天賜回客棧的時候,已是子時了。
天賜纏著玄機去摘野果,結果玄機真的帶著他出了城,花棲月自然也跟著一起去。
玄機給天賜摘了好多好多,夜色溫柔,林中怪鳥聲聲,亦有魔獸出沒,不過都無妨,畢竟花棲月與玄機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哪裏會害怕這樣的魔獸?
天賜非常高興,又吃下了一肚子的野果,其實這種野果叫天靈果,蘊含著大量的靈氣。
這種果子,也隻有深山才有。
天賜興奮了一大半夜,這才同意離開深山回到軒轅城裏。
天賜一回到客房之中,就立刻跳入了小二早就準備好的水桶之中,草草洗好之後,就撲到床榻上睡去了。
花棲月正欲將窗關小了一些,哪料,便看到窗後麵那棵樹上,坐著一個黑衣男人。
男人一頭墨發,於風中幽幽飄蕩。
那堅毅的五官,那雙幽幽墨瞳,那緊抿的唇,那熊熊燃燒的怒焰於眼中冒出來。
花棲月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雲時墨,怒火滔天。
他整張俊逸的臉,都緊緊地繃起來,眼神裏透著失望,無奈,又有一縷縷的期待。
花棲月看了一眼已入睡的天賜,隻好爬上窗去,飛身而出,衣袍飄然,落在了雲時墨的身邊,姿勢優美得如同翩翩起舞的仙子。
“生氣了?”花棲月挑挑眉,聲音溫柔至極。
“一個未婚女子,和男子子時歸,很傷風敗俗。”雲時墨竟然強悍到將怒火壓了下去,麵無表情地看著花棲月涼涼地道。
花棲月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雲時墨,是你讓我不要介意你的過去,說什麽不用介意世俗?如今你又這般說,真是矛盾。”
花棲月的笑容,令得雲時墨的臉色更陰霾。
“女人,你惹本王生氣了!”
雲時墨說罷,大手伸了過來,倏地扣住了花棲月的後腦勺,熱呼呼的唇就這麽落了下來。
花棲月的大腦一片空白,隻覺得自己輕飄飄的,有多久未曾與雲時墨如此親密了?她都不記得了,隻是這個男人,今天也夠泄氣了吧?
她跟玄機出去那麽久,作為男人自然惱怒,否則他的心裏,根本就沒有她。
火辣辣的感覺在體內彌漫開來,花棲月閉上眼睛,默默地享受著他的掠奪,那股淡淡的藥香味,在口腔裏彌漫開來,好熟悉好溫柔的感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雲時墨鬆開了她,輕輕地蹭著她的髻發,兩人的喘息皆有些微急。
雲時墨輕輕地握住了她柔美的手,“棲月,今日我去找大師,大師說,我們……可能有緣無份,或者要等兩年後。”
花棲月頓了頓,回眸看著雲時墨那雙幽幽墨瞳。
不管她對玄機有沒有好感,但是心裏卻已有雲時墨的位置。
“你信?”
“不信,所以我們就等下個月的初八成親。”雲時墨淡淡地道。
花棲月驚訝地瞪大眼睛,今天乃是二月十八,離初八,很近了。
“可是……”
“不要可是了,我們的長輩都不在這裏,但是不礙事,反正我們回到長京也會辦一回,這不就行了。”雲時墨淺笑著道,緊緊地握著花棲月。
“花棲月,快同意吧!”
他就像一個渴望得到許諾的孩子,興奮地看著她,他的怒火也無形中消失了,反正這個女人的心裏有他,再生氣也沒有什麽用,玄機,搶不走花棲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