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機淡淡地看著花棲月,“心結不解,看你是安靜不下來的。那我為你的心結占一卜吧。”
花棲月聽罷,不由得有些高興,卻又有些擔憂,她最害怕聽到不好的消息。
畢竟雲時墨為什麽要帶走天賜,她現在都不知原因。天賜會不會出了什麽意外?
玄機從空間戒指裏取出了一張八卦圖,又取出了幾顆花棲月從來沒見過的晶石擺於上麵。
又取出一張很玄奧的圖,花棲月怎麽也看不明白那些奇奇怪怪的符號。
即使她學了符文,但花棲月所學的符文,明顯與這一張圖案上有所差別。
玄機取起其中一顆白色的晶石,輕輕地放圖案上一放,旋轉,晶石旋轉一小會,終於緩緩停了下來。
它停在一處奇異紋路的地方,像一個七芒星,又像是一個機關。
“怎麽樣了?我想知道……天賜在哪裏。”
花棲月急急地問道。
玄機看著那顆白色晶石的位置,眉頭鎖了起來,像在回憶著什麽。
花棲月不敢打擾他。
一會兒後,玄機深深地看了花棲月一眼,指了指那顆白色的晶石,“天賜現在還活著,但是情況不太好,雲時墨在他的身上動了手腳……”
花棲月的臉色煞白,全身顫抖了起來。
“不必緊張,天賜的命,亦非我能所見,不過絕對是不凡之命。而千陽公主……這個人也很特別,天賜可能會在兩年之後,回到你的身邊,而雲時墨,不一定……”
花棲月皺皺眉,看玄機說的也不太確定,那麽這占卜還是相當的有難度。
“雲時墨能不能回到你身邊,一切要看千陽公主的意誌。”
花棲月嚇了一大跳,“你是說……雲時墨被千陽公主所掌控?”
“不是……不是這個意思。”玄機搖首,“一切都說不透,你主動尋他們,是絕對尋不著……算了,不能再說太多了。”
“雲時墨帶千陽公主和天賜離開,是有苦衷?”花棲月沉住氣,可是心卻怦怦地跳了起來。
“他們已結成夫妻了。”玄機看了一眼那圖案,淡淡地道。
這句話,剛剛好被從木屋內出來的皇甫軒聽到了,他臉色大變,看著花棲月那張蒼白的臉,大步地衝了過來。
不過玄機淡定地收拾好那些占卜工具,皇甫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棲月,你沒事吧?”
花棲月回過神來,隻覺得四肢發冷,心如刀割。
她的腦海之中隻有玄機的那一句話:他們已結成夫妻了。
這是何等的侮辱?這是何等的痛苦?
花棲月雖然恨雲時墨,但是還是於心底裏默默地相信他有苦衷,恨,隻是恨他帶走了天賜。
如今從玄機那裏,卻得到這樣的一個消息。
看到花棲月呆滯了起來,眼底一片空白的疼痛,皇甫軒一拳就砸向了玄機:“你這死騙子,怎麽老在棲月前麵胡說八道?”
玄機卻輕輕地握住了皇甫軒打出來的那隻手,輕易地推開了。
皇甫軒隻覺得自己的靈力瞬間被玄機吸了空,他震驚地立在那裏,毫無還手之力。
“是不是胡說八道,以後就會知曉。”玄機道,淡淡地站了起來朝外麵走去。
紀楓和紀靜都衝了出來,看到花棲月這一副呆滯樣,連忙搖了搖她的雙肩,“棲月,你醒醒,不要胡思亂想,那道士隻是胡說八道想擾亂你的心神!”
“是啊,棲月姐姐!那玄機大師喜歡你,才胡說八道,讓你對雲時墨失望,好讓他鑽空子的!”紀靜大聲地嚷嚷。
才走沒幾步的玄機一聽,頓時踉蹌了一下,差點吐血。
花棲月回過神來,看到幾個朋友都擔憂地看著她,不由得有些內疚,她又讓他們擔心了。
“我……沒事,沒事,他的確是胡說八道。”花棲月苦笑一下。
“真的沒事嗎?”紀楓有些心痛地鬆開手,其實他真的很想將花棲月擁入懷中……
花棲月頷首,又恢複了以往淡然的神色,眼中的傷痛亦消逝而去。
“棲月姐姐,周圍的風景不錯,我們去走走如何?”紀靜怕花棲月胡思亂想,連忙說道。
花棲月頷首,她的確感覺到透不過氣來,於是在眾人的陪伴之下,四處走走。
雖然已入夜,但是紀楓有夜明珠,取出來都可以照得很遠。
這周圍倒是很多氣術師,都在自己的陣地裏修行,一些見到了外來者,以為好欺負,還特意跑過來挑釁。
沒想到被紀楓一招就打敗了,立刻垂頭喪氣地回到陣地中繼續修行了。
花棲月的心情好了一些些……
而玄機坐於一塊大石頭之前麵,喉嚨微微一熱,一股腥甜的液體就湧了出來,令得他嘴角淌出血絲。
“是占卜說得太多,遭到反噬了吧?”一個冷冷的聲音道。
玄機驚訝地回過頭,但見石頭上麵,立著一隻小小的兔子,正冷冷地看著他。
玄機淡然冷漠地收回了目光,繼續運氣修行。
“你不會真的如紀靜所言,喜歡上花棲月,所以故意才那樣說的?”
小兔子繼續自言自語地道。
玄機的臉一紅,冷冷地道:“小兔子,莫要胡說八道!貧道乃出家之人,不沾兒女之情!”
小兔子冷哼一聲,“出家也可以還俗,難道你沒聽說過嗎?不過看你被反噬,估計……一切都是真的啊!”
小兔子有些憂慮了,“那丫頭,一定很傷心吧,畢竟天賜也是她的心頭肉,同時失去了兩個最愛的人……哎,有多少人能承受呢?”
小兔子自言自語,然後一躍而下,去找花棲月了。
玄機坐在那裏,感覺到天地靈氣大量地沒入了他的體內,可是他卻沒有絲毫的喜悅。
他怔怔地看著已升至頭頂的一輪明月,想起紀靜的話,心中一悸。
花棲月那張充滿了痛苦的臉龐浮現在腦海裏,令得他的心房又是被撞了一下,有些痛,有些異樣。
玄機皺皺眉頭,口中念念有詞,將花棲月的容顏遺忘開去……
花棲月將整個天靈山走了一圈,發現了許多奇藥奇草,不過她們隻采了一些名貴的藥草,沒多采,畢竟沒有煉藥師,多采也是浪費。
隻能先采到了,拿到外麵去拍賣,換一些銀兩而已。
走了整整一圈,眾人又遇到了之前的紫衣少女與白衣年輕人,他們興衝衝地跑過來,說要和花棲月交朋友。
花棲月興趣缺缺,倒是沒有什麽心情結交這些朋友。
“喂,我說你怎麽不識趣啊,我們可是越武國有名的端木家族,和我們做朋友,自然不會虧的!”
端木家族?
花棲月才剛剛來越武國,倒是了解不多,倒是紀楓早就了解到了越武國的幾大家族。
“端木家族,是僅僅次於皇族的家族,家族成員大概有上萬人,包括主族和支族的人員。實力也是五大家族中最強的一個家族,聽說家族的長老實術在圓日大圓滿之上。端木家族亦是一個正義之族,和魔門乃為敵人。”
紀楓將端木家族大概地介紹了一下,花棲月多看了這兩個青年,這年輕男子和少女,看起來的確是大家族的少爺千金,一點也不懂人情世故。
一般的人,看到花棲月臉色不好,都不會上前打擾。
“嗬嗬,沒想到這位公主了解得那麽清楚,我叫端木凝月,他是我哥,端木淩風。”
少女大方地道,看著花棲月的臉色,皺了皺眉。
“郡主的臉色不太好,我們改日再來訪吧!”端木淩風倒是聰明人,拉著端木凝月就要離開。
“喂喂……哥哥,我們還不知道他們在哪個地方修行呢!”
端木凝月有些不甘,端木淩風白了她一眼,“郡主乃是上等之人,能讓她看得上眼的,自然就是萬靈洞天了,走……等她身體好些再說吧!”
端木淩風拉著端木凝月走了,畢竟關於花棲月瘋狂尋子的消息,他們也有耳所聞。
“棲月姐姐,沒想到你那麽快就有了新的愛慕者,嘖嘖,姐姐好厲害!”
紀靜笑著說道,花棲月抿抿唇,她倒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紀楓瞪了紀靜一眼,這丫頭說錯太多話了,讓他現在麵對花棲月都不太自然。
夜色已深,眾人朝著萬靈洞天歸去,花棲月躺到了榻上,耳邊依舊回響著玄機所說的話。
那話,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
但是玄機說的又極有哲理,如果連自己的過去都不敢麵對,做人還有何意義?
花棲月隻等待著天賜回到身邊,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玄機說的話,有百分之八十是真實的……
不過也不能全信,她在雲時墨那裏吃過一次虧,自然有所戒備了。
花棲月翻來覆去,一點也睡不著,幹脆看看空間戒指裏有沒有酒,沒有……
花棲月心煩無比,隻好坐了起來。
小兔子趴在桌上,睡得正香。
花棲月推開了窗,輕身飛躍而出,來到了山穀入山的那一棵菩提樹,坐在那塊刻著奧義古紋的大石之上,靜靜地進入修行狀態。
菩提樹下,少女的青絲被風輕輕地卷了起來,她瓊鼻花唇,蒼白瘦削的臉因為天地靈氣的鑽入而慢慢地變得紅潤了起來。
不遠處,有一雙眼睛,默默地凝視著她,充滿了洶湧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