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箏箏與韓思齊散步時閑聊著,無意中發現林永成正靠著廣告牌站著,身子微微往外探出,雙眼正緊緊盯著前麵,兩人不由得好奇起來。
“跟上去看看。”
“好。”
符箏箏任由韓思齊拉著手,引領著她過馬路,而她雙眼則緊盯著林永成。
站在廣告牌邊的林永成正欲往前走,卻又突然往後退一步,整個人縮至廣告牌後。
符箏箏迅速往遠處看去,就見一個長發女孩正將頭扭轉過去,快步往前走著。
看背影應該還是個年輕時尚的漂亮女孩。
他不會是跟蹤這個女孩吧?
莫非……他看上人家了?
“小心!”
“呼!”
被韓思齊拽回的符箏箏嚇一大跳,迅速收回目光,才發現交通信號燈已經轉為了紅色。
韓思齊快速檢查符箏箏全身,看到她沒事,責怪道:“紅燈還過馬路!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
符箏箏呲呲牙道:“有你就可以了嘛。”
確實,有他牽著手,她敢閉著眼睛過馬路。
“我不是萬能的。”韓思齊敲敲她腦門,動作卻輕柔至極。
“沒有你是萬萬不能的。”
符箏箏俏皮一笑,踮腳往林永成那邊投去目光,發現廣告牌邊已沒了他的身影。
“林永成不見了!”
“他往前麵左拐了。”
紅燈變綠,兩人快步過馬路,順著林永成走的路左拐。
左拐是一條隻有兩個車道的街道,放眼望去,不見林永成身影。
兩人往前走了數米,直到走到又一條分岔路前,仍沒有看到林永成。
符箏箏指指左邊的岔路口說道:“思齊,你看,從這進去走幾百米好像是一個小區,你說林永成會不會進了這個小區?我感覺林永成應該是跟著他前麵的那個長發女孩過來的,也許這個女孩就住這裏?”
韓思齊左右望了望,又將目光定格在符箏箏說的那個小區門口,問道:“跟蹤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孩?”
“也許是一見鍾情呢?林永成也有二十七八吧?喜歡漂亮女孩也是很正常的事。”
“應該不是一見鍾情。”韓思齊想到今天林永成有些怪異的地方,一一和符箏箏說了說,得出個結論,“我倒覺得他早就想來看這個女孩。”
“難道是他心上人?”
韓思齊馬上否認了她的說法:“如果是心上人,為什麽不光明正大地去看?偷偷摸摸跟蹤不太像永成的性格。”
符箏箏想了想,又說道:“也許是他以前的戀人,這次他跟著你來C城,知道她住在這裏,想來看看她過得好不好,又不想打擾她的生活吧。”
韓思齊再次搖搖頭:“今天我們從醫院出來,你爸給永成指路,他很快就找準方向,開始我以為是他方向感好,現在看來,他應該是常常來這裏,很熟悉這裏的路。”
“常常來這裏?他不是天天候著你隨叫隨到的嗎?”
韓思齊敲敲她腦門笑道:“你以為他是我的神獸?一召喚就來?他隻是懂得觀察形式,有大事要發生當然是隨叫隨到,平常小事他都是交待手下做的,他自己自由得很。”
符箏箏呲呲牙笑道:“你連自己最貼身的部下每天做了什麽都不知道,真不是個好上司。”
“我每天這麽忙,一有時間還要陪老婆做‘放鬆運動’,哪有時間關注他們?”
見韓思齊又說到那事上來了,符箏箏臉一紅,伸手就在他胳膊上掐了把。
韓思齊故意撫著胳膊,卻湊近她耳畔戲謔道:“老婆,回去我讓你掐過癮。”
“你還說!唔……”
符箏箏話沒說完,人已被韓思齊緊摟著閃到了景觀樹後。
“噓——”
韓思齊示意她噤聲,她慢慢探出頭去,就看到林永成正垂著頭從不遠處往這邊走過來。
林永成慢慢從景觀樹邊走過,一直走到往右拐彎不見身影,始終都沒抬下頭。
符箏箏掙開韓思齊先走出來,望著林永成消失的拐角,一臉驚訝。
“思齊,林永成警惕性一向很高的啊,可今天他竟然沒有發現我們倆,看來心事不淺啊!”
韓思齊自然也注意到了林永成不同尋常的舉動,同樣是一臉探究神色。
剛剛他故意把符箏箏拉至景觀樹後,沒想到林永成真的沒有發現他們倆,可見他此時的心情有多麽沮喪,一點警惕性都沒有。
符箏箏見韓思齊不回話,便自猜自想起來,“看到前女友生活幸福,受挫了?不對不對,如果他真的愛那個女孩,看到她幸福,他肯定也會為她開心的。”
“回去問問就是。”韓思齊拉著符箏箏返回去。
符箏箏跟上腳步,卻撇著嘴:“我敢打賭,你問他也不會說。”
韓思齊頓住腳步,饒有興致地看著她道:“如果你輸了呢?”
符箏箏一滯,馬上頭又一甩:“悉聽遵便。”
韓思齊馬上掏出手機撥打林永成的電話,符箏箏則飛快地跑至右拐處,目不轉睛地盯著仍在慢吞吞走著的林永成背影。
林永成掏出手機接通電話時,符箏箏耳後已傳來韓思齊低沉的聲音:“在哪?”
“韓總,我在賓館,有什麽吩咐?”
“你在賓館?”
聽著韓思齊略帶質疑的話,林永成慌忙左右看看,並沒有看到韓思齊,微頓後補充:“賓館附近走動了下。韓總,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說著已大步往前走,準備穿過馬路。
符箏箏見狀連忙輕輕碰了碰韓思齊。
韓思齊馬上說道:“沒事,問問你腸胃好些沒有。”
林永成又頓住腳步,顯然帶著幾分受寵若驚:“謝謝韓總關心,已經沒事了。”
“嗯,一個人要是悶得慌,就去找朋友玩玩。”
“好。”
韓思齊頓了頓,又問道:“C城有朋友吧?”
林永成馬上說道:“沒有,我是第一次來這裏。”
“哦?我看先前你開車挺順溜,以為你來過。”
“沒有沒有,那是老爺子方向指得好。”
韓思齊麵色微變,說了句“注意休息”,便掛斷了電話。
符箏箏探頭望去,林永成正握著手機站在原地發了一會兒呆,才轉身往賓館走去。
符箏箏回轉身,靠著牆壁,擺了個很酷的姿勢笑道:“被我說中了吧,別以為你是老板,他就什麽都會告訴你。也許這是林永成心裏最不願意被別人看穿的秘密。”
韓思齊一手撐在牆上,將唇湊近她唇邊,曖昧一笑:“還是我老婆厲害,什麽都能看出來。”
符箏箏將他推開,將頭一昂:“剛剛可說了輸了的人悉聽遵便的哦,現在你輸了,得聽我的了。”
“我隻是問你輸了的怎麽辦,沒說我輸了怎麽辦。”
“你耍賴?”
“我從不喜歡耍賴。”韓思齊飛快地在她唇上啄了下,“我隻喜歡耍流氓。”
“呸!這像有文化素質的人說出來的話嗎?”符箏箏嬌嗔道,“服不服輸?”
“老婆,我要是不服,你是不是就大聲喊‘有人非禮啊’?”
符箏箏哼道:“你今天要是敢不認賭服輸,今晚就不許進我家睡覺——這裏現在是我的地盤。”
韓思齊瞬間變成一副“可憐相”:“老婆,你太狠心了。”
“再問一遍,服不服?不服我可走了哦。”符箏箏作勢邁開了一步。
韓思齊拉了把符箏箏,將她拉入懷中,笑道:“我扶,我扶你回去。”
聽著韓思齊故意將“扶”字音咬得重重的,符箏箏忍不住笑起來,隨即又拍開他的手,站在原地不動。
“我不要你扶回去,我要你背回去。”
“背?”韓思齊馬上轉身半彎下腰,“來吧。”
符箏箏本來隻是想為難下韓思齊,卻沒想到他幾乎沒有猶豫,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繞到他麵前問道:“真背啊?”
“當然。”
符箏箏擺了擺手:“算了算了,我隨便說說的,走吧。”
韓思齊一把將她拉到身後:“背。”
符箏箏忸怩起來:“好多人看著呢。”
韓思齊將她背上去,笑道:“讓他們看吧,他們沒看過背猩猩。”
符箏箏伸手把他頭發撓得亂七八糟,哼道:“我倒要看看誰更像猩猩。”
韓思齊也不管她怎麽弄,隻是抓住她穩妥地走著。
符箏箏趴在他背上,側頭看看他亂亂的頭發,忍不住大笑起來。
“你說你現在要是出現在偉韓集團,有沒有人能認出你是他們的韓總?”
“隻要你認出得我是你老公、星星能認出我是他爹地就行。”
聽著韓思齊淡定的語氣,符箏箏心裏覺得暖暖的,雙手勾住脖子,將下巴擱在他肩頭,開始安靜下來。
“老婆?”
“嗯?”
“怎麽不說話了?”
“不想說。”
“怎麽了?”韓思齊停下腳步。
“不許停!”
韓思齊連忙繼續邁開腳步。
“思齊……”
“嗯?”
“以後我們要相互理解信任,誰也不許懷疑誰,好不好?”
“好。”
“以後不管遇到什麽事,我們都要風雨與共,誰也不許輕易放手,好不好?”
“好。”
聽著韓思齊毫不猶豫的話,符箏箏內心被幸福滿滿地充斥著,懶懶地伏在他背上,伸出一隻手隨意把玩著他的頭發。
韓思齊輕輕往上推了推符箏箏,順著林蔭道慢慢往前走著。
眼看著就快到小區門口了,突然眼前燈光一燦,晃得兩人連眼睛都睜不開。
符箏箏驚叫出聲:“思齊小心!”
韓思齊迅速轉身倒退數步,飛快放下符箏箏,將她擋在身後。
與此同時,車子已然靠近他們,不待停穩,車門便開了,幾個人一湧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