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昊然凝眉說道:“記得我讓你幫忙殺的那個人嗎?”
“當然記得,按照日子來看,她應該已經毒發了吧?”雲晨曦說道。
沉默了好一會兒,季昊然才開口說道:“確實毒發了,但短短三日的功夫,國師就醫好了她的毒!”
“這不可能!”雲晨曦霍的站起身子說道。
“千真萬確!不隻如此,她的容貌還更勝往昔!”季昊然肯定的說道。
緩緩的踱步到窗欞處站定身子,雲晨曦喃喃說道:“世間真的會有如此靈藥嗎?難道說雲阡陌的病愈也與這個國師有關?”
“你說什麽?”季昊然問道。
“之前大夫人打算用透骨粉害我,我就將計就計將那透骨粉下在了雲阡陌用的桃花胭脂裏,前幾日本已病發,怎曾想昨個夜裏竟容光煥發的站在我麵前,周身上下見不到半點兒病容!”
“和宮裏那人的情況一樣!”季昊然脫口而出。
“所以,我懷疑醫治雲阡陌的人就是你所說的國師!”雲晨曦說道。
季昊然神情一凜,沉吟道:“若真是如此,國師這人當真是不容小覷!”
“能在那麽短的時間之內醫治好這樣的毒症,此人還真是有點兒本事!”雲晨曦附和道。
想了想又接著說道:“所以這戒指你一定要帶著,也許會有發現!”
季昊然心中一驚,問道:“你懷疑國師是用蠱蟲來治病的?”
“聰明啊,不愧是璃王殿下。”雲晨曦微微一笑,答道。
季昊然瞥她一眼,說道:“你還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鬧太大嗎?”
“我哪兒有鬧太大?現在雲府裏的人一個個不都是好好的?”雲晨曦挑了挑嘴角兒說道。
見她眸光中似有嘲諷之意,季昊然唯有提醒道:“你娘親如今有了身孕,下一步你是否要鬧更大?”
危險的眯著絕美的眼眸,雲晨曦開口說道:“你這是在質問我?還是想要阻止我?”
品嚐到她眸光中怒火的味道,季昊然心中暗暗歎氣,沉默了一小會兒才開口說道:“我能阻止得了你嗎?”
“不能!為了娘親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有的人必須要死!”雲晨曦冷冷的說。
“即使他們該死,你也不該急於一時!”季昊然說道。
她不明白羅國公府的勢力到底有多大?何況還要再加上一個輔國大將軍府!這兩家若是有任何異動足以撼動整個兒金玉國!
如今如果連國師也牽連其中的話,那此事當真是棘手的很!
柳家和蕭家若真的借此為借口對付雲晨曦,再加上國師翁子淵,怕是自己傾盡全力都沒辦法護她周全!
見季昊然沉默不語,雲晨曦賭氣似的冷言道:“你莫不是怕了?”
盯著她略帶譏諷的眸子,季昊然點頭說道:“我確實是怕了!”
“那就請璃王殿下走出這個房間,從今以後你我形同路人!還請殿下放寬心,我雲晨曦所做的任何一件事都不會牽連你!”雲晨曦一字一句的說。
不知為什麽,這話說到最後她竟忍不住的有些哽咽,心中未有怒火反而是一陣陣難言的酸楚!
伸手轉著小指上紫色的戒指,季昊然淡淡一笑說道:“我是怕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呃……難道你不是再怕我給你惹麻煩嗎?”雲晨曦輕輕咬著唇瓣兒問道。
“誰敢找你的麻煩,我就會是他最大的麻煩!”季昊然說道。
心中狠狠的一震,雲晨曦旋即笑了笑,說道:“本以為我是無法無天,哪曾想璃王殿下也如此桀驁不馴……”
“還不是被你給帶壞了?”季昊然接著說道。
彼此相視一笑,剛才的種種誤會瞬間變得雲淡風輕。
“接下來你打算如何?”季昊然沉吟片刻之後,開口問道。
雲晨曦緩緩坐下說道:“接下來自然是要拿二夫人蕭月君開刀!”
“也對,她應該是最沉不住氣的一個!”季昊然點頭表示讚同。
聽他如此一說,雲晨曦笑著答道:“我還有件事情想要求你。”
“呃?可是為了你的娘親?”季昊然問道。
“知我者莫若季昊然”雲晨曦點頭說道。凝眸片刻接著說道:“雲府表麵上風和日麗,暗地裏卻是波濤洶湧,娘親若是繼續呆在這兒萬一有個閃失,我必後悔莫及!”
“所以,我想請你找個隱秘的院落給她安胎,此事你知我知即可,你看如何?”
季昊然說道:“這事我自然可以安排妥當,可雲景天哪裏你要如何交代?”
“這個我自有辦法,你幫我準備就是!”雲晨曦說道。
“還有,你是否可以想辦法帶我進宮去看看國師醫治的那個人?”雲晨曦接著說道。
挑了挑眉尖兒,季昊然說道:“當然可以,過幾日皇後在宮中設宴,到時候我帶你混進去即可。”
“好!一言為定!”雲晨曦笑著說道。
季昊然站起身來說道:“如此說來,你也要萬事小心!”
“你放心,我這條命可不是人人都能要的!”雲晨曦凝眸笑道。
送走了季昊然,不大一會兒的功夫,淩雪就進房說道:“二小姐,老爺來了!”
“呃?請他進來!“雲晨曦淡淡的說道。
對於雲景天的到來她心中並不覺得詫異,隻是想不到他竟來得這般快!看來娘親肚子裏的孩兒對他而言可謂是相當的重要啊!
心思轉了又轉,雲晨曦也不明白雲景天此刻為何如此重視娘親腹中的孩兒?可這對她來說並不重要,保住娘親和她未出生的骨肉才是現如今最重要的一件事!
“晨曦。”雲景天踏進了房門,開口說道。
“晨曦見過爹爹。”雲晨曦起身說道。
雲景天勉強的笑了笑,示意雲晨曦坐下才擰眉說道:“晨曦這幾日可好?”
“晨曦很好,爹爹有事不妨直言。”雲晨曦抬眸說道。
雲景天一愣,似乎沒有想到雲晨曦如此開門見山,挑了挑嘴角說道:“爹爹這次來,是為了你娘親和她腹中孩兒。”
“爹爹不說,晨曦也猜到了。”雲晨曦不緊不慢的說道。
早知他這個女兒如今非同一般,雲景天這才開口問道:“不知晨曦有何妙計可保你娘親?”
雲晨曦笑而不語,伸出手指沾著茶杯中的水在桌上默默的寫下一個“避”字。
雲景天心中一震,隨手將桌上的水漬抹去,問道:“如今隻有此法嗎?”
“爹爹以為呢?除了此法之外,晨曦委實不知該如何保護娘親和她未出世的孩兒”雲晨曦淡淡的說道。
雲景天思量片刻之後也唯有點頭說道:“哎……也隻有如此了!”
“爹爹隻要照晨曦的法子去做,擔保萬無一失!”雲晨曦說道。
雲景天點了點頭,沉默了片刻才說道:“好,就依你!”
“晨曦,雲府中或許有人對不住你,可你是否可以看在你我父女的情分上不再追究?”雲景天忽然開口問道。
冷冷一笑,雲晨曦毫不猶豫的開口說道:“爹爹,但凡害過我的人無論是誰,我都不會放過,動手也不過是早晚之別,爹爹無須費心相勸了!”
聽她語氣堅決竟毫無轉圜的餘地,雲景天隻得長歎一聲,說道:“晨曦,爹爹隻再說一句,永遠不要忘記你姓雲!雲府的榮辱即是你的榮辱!”
雲晨曦聽罷隻是淡然一笑,說道:“害過我的,我會記住!幫過我的,我自然也不會忘記!爹爹過慮了!”
“好!記得就好!”雲景天似乎鬆了一口氣,言罷轉身走出了房門。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雲晨曦仿佛自言自語的喃喃說道:“爹爹,你又何嚐幫我我分毫?”
豎日,雲府出了兩件大事,第一件就是身懷六甲的三夫人忽然離府去了北苑修養,而第二件就是四小姐雲紫菡的婚事。
堂堂一個雲府四小姐卻下嫁給了府中的一個小廝,就連親事也隻是在後院中草草料理,對外隻是宣稱雲紫菡此舉是為了給四夫人衝喜。作為父親的雲景天沒有邀請任何一個人參加,更不要說是大擺筵席了!
而市井間卻傳聞雲紫菡是個天生的淫婦,之所以下嫁府中的小廝皆是因為二人偷歡之後珠胎暗結,這才不得已而為之。
更有甚者,傳聞雲紫菡房中還養著另一個小廝作為男寵以供其淫樂,當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
雲紫菡這三個字更是一時之間淪為了盛京中最大的笑話!所有的人都在議論著,雲府當真是流年不利,二小姐剛被剝奪了太子妃候選人的身份,就又出了這等醜事,還真是倒黴道家了呢!
聽著淩雪的轉述,雲晨曦簡直是喜笑顏開,拍掌說道:“好的很!看來我還真得要加把勁兒,給這些人多製造些茶餘飯後的話題才是。”
淩雪也是微微一笑答道:“如今三夫人不在府中,二小姐正可以放開手腳對付那些找死的人!”
“淩雪啊,我可是越來越喜歡你了!”雲晨曦讚許的說道。
“我給你的五味迷魂散用了嗎?”雲晨曦眯著眸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