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清浮,人心不古。
鎮公亦很明白,今夜能逃多遠就多遠,總之,後方定然有人追蹤於他。如果不出意外,修者有超強的手段來追蹤,故不曾停息。
時間匆匆,又是三時。
鎮公在不到一日的時間,就穿出西吳,橫向亂行,來到長生國土。不知不熟,不明不曉,他亦找尋不到半個相助之人。但他明白,唯有逃才能避開這場,強弱不等的不公平追殺。
不懼,不怕,不心慌。
但死有重天泰山,輕於鴻毛。故不打沒把握之仗,心中思量,如若能碰到皇少亦還有可能出現一線生機,但這黑夜眇茫,何處去尋,再者,早已聽聞那皇少公子有可能是長生國主,且死在自己的劫罰之下,更是無助可求,在長生國中亂行亂穿,但一刻不停留。
這是一個不平靜的夜,在西吳,大隊的精兵四處圍捕,西吳的國宮內,吳邦瑟瑟發抖的跪在王小保身前,臉色慘白,不過,唯有王小保一人在此,其餘修士皆不見。
“吳邦,我不管你用何手段,必須要將你女兒與那男人給本座找出來,如若不然,我星欲宗鏟平你西吳,當然,我知曉不是你放的,但你女兒得交給我,由我處置”。王小保冷聲冷氣的看著吳邦說道,很明顯,這個趙敏他要玩兒死才會放手。
吳邦連連點頭,“是是是,那是,不過,根據消息,已然逃到了長生國土中,公子,您看是不是叫您手下的人去一趟,我的精兵跟本就很難追尋了”。
“滾吧!本座自有方法”。王小保淡淡一笑,看著吳邦連爬帶滾的出了大殿,而後命人取來了一件王敏所穿過的內衣,然後輕輕在鼻子上一嗅,嘴中微微一歎:“雖然不漂亮,還是真香,看你跑,能跑出本座的手”。說完一拍手。
頓時兩個黑影出現,“公子有何吩咐”。
“隨我捉兩人”。王小保一揮道袍,轉身大步踏出,消失在黑漆漆的夜色中。這個不平靜的夜就這樣緩緩帶過。
夜盡天明,暮落日明。
金色的朝陽輝灑在這大片的凡間國度中,在大嶽間,絲絲露珠章顯了夜色中的不平靜。在一口山泉旁,一個男子眼神疲憊,俯在山泉前大口大口的吞著泉水,而後用樹葉挖起一份,送到一位弱不禁風的弱女子身前,“公主,喝點兒,咱還得逃,最好能去長生國都。也許,那裏有咱們的避生之所,否則,別說我,就是你都得......”
兩人正是鎮公與吳敏,在這一夜的逃難中,他們已然進入了長生國中,但卻不能辯明地域,故偏行了方向。
端坐一邊,愣愣傻傻的吳敏接過泉水,嬌氣的飲了兩口,但眸子中卻是一臉的失望與無助,若不是眼前這個肯為自己拚命相博的鎮公,她知曉她的結果是什麽,故對西吳失望極至,也對這個敢盜了自己家國庫的長生很是好奇,在這一夜的時間中,看到的卻是與西吳完全不一樣的境象,總之......很和諧。
感激濞淋,微歎而過。
“首行,謝謝你,鎮公,我知曉你是為了救我於水生火熱才會挺身而出,我也為我西吳有你這樣的明將而自毫,雖然西吳讓我失望透頂。隻是這長生國會容下我麽,還有,長生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啊!”吳敏在感謝鎮公時,並未以公主自稱,而是用‘我’。再者明白事事,考慮眾多。
這讓鎮公刮目相看,而後淡淡一笑,“本將也很意外,在這讓我毫無留戀的大西吳中,有這樣一個明白事理的公主,也算是不幸與大幸吧!來,咱繼續逃------”。
疾如風勁,快如神行。
鎮公雖不是修者,但作為一個武之極境的強者來說,真的很堅持。一背負吳敏,鋼牙一咬,而後又大步流星的逃了起來。這一夜逃了不少路,但身後有追尋的人,卻不得不逃。
日上三竿,時則晨光。
長生國中,處處生機勃勃,一片繁忙。
今天是一個很特別的日子,在朝堂之上,皇後小雪,一反常態,大悲大哀,時不時的痛哭流濞,但卻不允許人多說半個關於陛下的一切事情,違者斬。
“本後在此宣布,龜皇不尊朝綱,不思其職,本後將其麵壁思過,守城一將之職撤消。另外,百姓依舊安原來之計行事,至於三國來襲,不需擔心,本後親自迎敵,未經允許踏入國界者斬,另外,本後得到消息,不日後,有修士臨國。故,提前通知天下,無需驚慌,就是聖人來我長生,亦也要盤著”。小雪在大哀之後,轉而一拂鳳袍,邊行下朝殿,邊宣旨天下。
“天啦!有仙師要來”。
“就是,皇後的消息好靈通。”
“會不會有仙師入朝大戰”。
“我看玄.......”
一個個朝臣在大殿上議論紛紛,小雪亦靜靜的看著,別說這群朝臣,就是她,都有些驚訝。天網傳出的消息證明,在昨日,西吳就到達了一大波修士,且還強得不一般,故很明白,東雲大劫三國之事,恐怕就是靈隱峰都來人了。
令出如山,旨下生奇。
皇後的旨意一下,長生各城都沸騰了,但在經過不多時的沸騰之後,許多百姓平靜下來。作為長生的前生,東皇國,消息並不通暢,而長生國才建立不足半年時間,皇後的旨意在早朝時發下,而不足一時辰的時光,全長生皆以知曉,可見其辦事的速度與做事的效律。
時則午後,朝堂依舊。
皇後小雪母儀天下,端坐在朝堂之上,處理著天下國事。在東雲之前的一部部策略下,小雪更是得心應手,玄虛子,徐紹,洛少皇,皆靜立聽教,而小雪卻眉頭緊鎖,仿佛有什麽心事一般,雖處理天下大事,但明顯心神恍惚。
惡士來襲,國前鎮殺。
長生國宮外,幾個身作虎虎生威的強裝人士出現在國宮前。個個眼中火熱,人人眼中有貪婪,幾人踏步而出,就欲直接直入皇宮。
“站住,何人敢闖我長生國宮”。守城之將一聲怒喝,便立身而攔。長生國已然不是前幾月之長生,目前清正廉政,人人自律於已,總之,在這裏要有規矩。
“哼------不知死活,”為首的虎裝男子一聲冷哼,隨手一揮,這個首城之將頓時口吐鮮血就全能飛而出,倒地昏了過去。
警鈴大響,戒備狀態。
隨著有人襲將,國宮前,頓時警鍾長鳴,能有上千的侍衛在一瞬間就聚集起來,這個速度可以說快到連這將近十人的修士隊伍都一愣。仿佛知曉他們來一般。秒秒圍繞,個個手持長槍,戒備狀態的看著場中的十人隊伍。
這能有十人的隊伍是五大修者勢力的其中之一,龍虎山,帶頭者蛟七,此時他正陰沉著臉,看著這能有上千的精兵,雖然個個都有武之境,但作為這大群的修士來說,太不夠看了。故一聲冷喝,“一群螻蟻而已,也敢攔本座,不知所謂,今天就讓你等螻蟻明白,什麽是天,什麽是凡。”
冷寒,殺意,怒容而立。
在朝堂之上,正在處理國事的皇後小雪,怒容一現,而後將一隻玉筆在玉手間生生折斷,突然站起身來,鳳顏冷寒,讓在場地所有人心中一緊,不知何時讓皇後如此殺意驚現。
玄虛子亦也是一愣,而後一拱手,“皇後,出何事了?”
“有人敢在我國宮門前放肆,群臣隨本後去看看何人敢在我國宮前開殺戒”。小雪背負雙手,如一尊無上皇一般,以鳳之身,將皇之意盡顯無疑。
驚震全朝。
所有的文武百官皆驚愕,居然有人敢在國宮門前大開殺戒,這很不一般,唯有玄虛子,徐紹,洛少皇三人並未思這些題外之意,而是震驚怒容滿麵的皇後如何得知的,很明顯,可能在對方出手之時,就已然知曉。
“臣玄虛子請旨出戰,將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打法,皇後尊貴,這等小賊不配皇後出手”。在小雪正欲親自上陣時,玄虛子一步踏出,請旨出戰,別人不知曉,小雪知道,玄虛子雖然修為沒有,但異術太強,比之修士都不弱,故點點頭,而後一拂鳳袍,緩緩坐下。
“臣,徐紹,請旨協助第一軍團長”。
“臣,洛少皇,請旨協助第一軍團長”。
皇後小雪剛剛坐下,俆紹與洛少皇便請旨助陣,微微點頭讚賞“準,另外,群臣可跟隨去看看我長生第一軍團長有未有讓你等信服的實力。”而後小雪臉色一寒,“多多跟第一軍團長學習學習,別一天沒事附作表麵”。
驚恐萬狀,群臣意外。
上千的文武百官,個個驚恐萬狀的抹汗擦臉,聽聞皇後的意思,這第一軍團長,風水閣閣主,玄虛子,有了不得的本事,故都很意外的看著這個如他們自己一般弱弱的身子。
三帥領命,氣勢平淡。
玄虛子,徐紹,洛少皇,三人在得命後,平平淡淡的邁著步子,來到國宮前的城樓上。看著下方,那上千精兵,不懼生死,而前撲後繼的朝著場中那能有十人的修士撲去了。
“殺,殺了這惡修士,殺啊!”
不懼生死,勇往直前。
一個個精兵勇氣爆發,完全不懼眼前是傳說中的修者,而手握長槍拚了上去,場中,蛟七雖然手段驚人,不時的一揮手,便有幾位精兵吐血倒飛。但讓他去驚訝至極,這個長生讓他很意外,不但民風和諧,且這兵士全是訓練有佳的存在。
“都住手------”
就在場中血花亂灑,憤憤激昂之時,城樓上傳來了一聲平淡的聲音,但這聲平淡的聲音中卻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嚴。
所有的精兵,皆全數停手,將傷者全數抬進樓門,其餘的皆手持長槍,依然嚴陣以待的堅守在國宮門前,不離半步,神色中思毫不懼這群比之強大太多的傳說中修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