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的老者是一步步走上來的,所以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甚至他的步伐非常詭異,路過的每一個人都沒有察覺到他就這樣上來了,仿佛是上來一陣風,一陣霧。但是當他站住的時候,立即如龍臨淵,一股龐大的氣勢散發出來,除了杜曉、了心解、呂岩等人外,周圍其他的盤者全都情不自禁的從座位上滑了下來,跪在地上。
天王!
數百萬年馳騁星橫世界的天王居然恢複了全部實力。
杜曉敬畏的看著天王,眼睛突然就紅了,隨後翻身倒地就拜,用額頭觸地,泣不成聲。她不用去懷疑,不用去驗證,這個老者令他感覺到一種天生的親切感,這就是天王,就是他們杜家這一脈的祖宗。
遠在看台的底部,杜文順也倒頭而拜,倒是小白突然拔身而起,來到了天王的身後,默不作聲,什麽也不說,仿佛他就是天王背後的一個影子,一堵牆。杜曉暗暗吃了一驚,難道說小白是天王派來的保護自己杜家的?不過現在想想還真有這個可能,小白幾乎從未怕過任何人,而且幾次在強者麵前救了自己的性命,他很有可能是深藏不露。
天王和了心解對視了一眼,相互拱手見禮,兩人是老相識了。
天王道:“老頭,怎麽不上去主看台,非要躲在這裏呢?”
“何為主,何為次,老朽心中有自己的平衡,天王的主看台在上麵,而老朽我的主看台就在這裏。”了心解緩緩道,即使天王的到來令他眉頭舒緩,但仍舊是有大量鬱結難以化解。
天王點了點頭,將臉轉向呂岩,而呂岩這時也感應到超級強者靠近,從冥想恢複過來,看到是天王到場,他臉上一喜,抱拳道:“恭喜天王恢複實力。”
“哪裏,還不是多虧了小友你助我一臂之力,這份恩情天王記下了,我聽說斑炙趕到金穹天宮來找你麻煩,放心好了,有老夫在,決不讓任何人碰你!”天王看著呂岩也是格外親切,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呂岩自然高興,又寒暄了幾句。杜曉這才知道,自己在石中林碰到的骷髏,還真就是呂岩,不但救了天王,而且在星橫世界邊緣大放光彩,是個非常了不起的人物,而那些紛至遝來的懶骨頭、賊骨頭、魔骨頭什麽的,都是呂岩的手下。她看向呂岩的臉色變得極為精彩,又是好氣,又是震驚,還帶著三分敬畏,說不出的感覺。
這時,天王重新看向杜曉:“小丫頭,做得不錯,沒有丟我的臉,能夠闖到如此境地,我很滿意。”
杜曉趕緊低頭:“謝謝天王祖宗賞識,不過下一個對手金元舟太強,我可能隻能止步於此了。”
“一個千盤盤者算個屁。”天王冷哼一聲,忽然問到:“小丫頭有沒有學過棍法?”
杜曉趕緊道:“呂大人安排布塞羅老師教過我上百種兵器,棍法學過六種。”
天王笑著向呂岩點點頭,然後從懷中取出一杆短棍,這短棍出來見風就長,變成一條過丈長的長棍,他將長棍扔給杜曉:“這是我當年成名時用的兵器,昊天白龍棍,可破一切盤印、魔法和武技,你拿去對付金元舟,保證能把他的屎都打出來!”
天王口氣粗魯,但杜曉哪裏會計較,趕緊歡喜的接過棍子,然後略有些擔心的道:“老祖宗,感謝您賜棍,不過我剛得到此法寶,一時半會兒恐怕融會貫通不了吧?”
天王喊了聲:“小白,歸位!”
隻見天王背後的小白嗖的一下,化作一團白光鑽入昊天白龍棍中,杜曉大驚。天王笑嗬嗬的說到:“實話告訴你,昊天白龍棍和天地玉一樣,都是由式盤縮小變化而來,昊天白龍棍原本就是一個巨大的式盤,小白是其中的盤獸,你拿著式盤和盤獸去和金元舟打,怎麽可能會輸呢?”
杜曉震驚的嘴巴都合不攏,她怎麽也想不到,跟隨在父親身邊多年的小白,竟然是一隻盤獸!
現在還有什麽說的,她手持式盤凝結的大棍,有盤獸輔佐,別說是一個小小的千盤盤者了,就算是冰原式盤上的四大洲主,她也能鬥上一鬥了。
杜曉激動的不得了,她這才知道了心解的預言有多麽準確了,比賽的鍾聲已經敲響,再不入場就要算是棄權了,她含淚向天王感謝,然後下台參加比試去了。
天王看向了心解:“老頭,你說星橫世界還有三日就要毀滅,到底是怎麽回事?”
“現在還有一日半了,明日夜間之後,星橫世界將陷入永遠的黑暗之中。”了心解搖頭:“我隻知道,這件事和呂岩有莫大的關係,但是到底是如何發生的,我並不清楚,如今你來了,說明你也卷入了其中。”
天王看向呂岩:“小兄弟,這個老頭說話一項很準,你可知道為什麽星橫世界會毀滅嗎?”
呂岩隨手掏出一個隔音符,這種極品隔音符就算是式王也要湊近了才能偷聽,至於其他人根本沒有偷聽可能,他將天王、了心解都罩在其中,然後才苦笑道:“既然天王也來問起,那麽我就將自己知道的情況說一下出來,也好為大家做個判斷。”
了心解也激動起來,他其實很想聽呂岩的心裏話,隻是呂岩最初還是無法信任他,若非天王開口,呂岩絕對不肯說什麽。
天王催促道:“快說吧,不用放隔音符,我自有一股屏蔽氣場,主看台上那些家夥除非自降身份靠近,否則他們聽不到你的話。”
呂岩點點頭道:“簡單說,我來自另外一個世界,應該不是星橫世界中,有一種半人半妖的怪物不知道出於什麽目的將我和另外幾人送到這個世界來,如果說有誰能夠在瞬間毀滅星橫世界,那麽這種半人半妖的怪物也許可以做到。”
說著,呂岩從懷裏掏出一張畫像,這是他自己根據想象記憶,讓瑞斯恩繪出的那種“神燈式怪物”的畫像。
了心解和天王看著直搖頭,他們二人確實從未在星橫世界中見過這種種族。
呂岩又道:“除了這種怪物之外,我原來有一個好朋友叫做阿九,她背後的力量非常強大,曾經有一個自稱為‘白袍守衛’的老者突然出現在偌丁倫基盤上,將她帶走,據說帶走之所謂之為‘主盤’,這個勢力,我覺得是另外一個有能力毀滅星橫世界的存在。”
了心解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根據因果輪回規律,當年你本應該死了,後來不知道你為什麽能活下來,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原來是那個白袍守衛打破了規律的運行軌跡,確實,這個‘主盤’一定非常強大。”
呂岩又道:“和我一起被送到星橫世界來的,有一個叫做奧古斯金的家夥,他現在成為惡魔式盤上的第四使者,這次魔王之卵的複活,也是由他主持進行的,所以可以推測,惡魔可能會受到那種神燈怪物的控製,再加上一日半之後,是魔王複活的日子,所以星橫世界的毀滅預言,應該和這種怪物比較靠近。”
了心解道:“那你何不將你手中的那顆魔王之卵毀掉?”
天王驚道:“呂小友,你也有一顆魔王之卵?”
“嗯。”呂岩供認不諱:“但我不能將它毀掉,因為奧古斯金很厲害,他似乎是得到了神燈怪物留給他的什麽啟事,不但可以預知虛腔出現的時機,而且還能在短短幾年內成為第四魔使,從而試圖化身為惡魔,所以我覺得普通的方法,根本無法對付他。”
天王眉頭一挑:“那你留下魔王之卵又有什麽用?”
呂岩微微一笑:“留下魔王之卵,就算不濟也能知道惡魔出殼的準確時間,而若是我計算得中,那麽我就能給奧古斯金重重一擊!”
了心解想了想,最終還是點頭:“不管怎麽說,呂岩的方法確實比直接毀掉魔王之卵好一些,可惜這樣還是無法改變結局。”
“嗯”呂岩接著道:“除了奧古斯金,白袍守衛之外,娥母的存在也不容忽視,娥母手中有一顆星橫之源,這玩意的名字如此奇特,可見它和星橫世界的存續有莫大關係,不知道了心解前輩能否算出,娥母是否會到金穹天宮來?”
了心解微微一愣,然後道:“等我試一試。”
說罷,了心解從懷裏取出一排彩色的藥瓶,分別取出藥丸吞下,然後又在地上擺開各種奇形怪狀的小物品,緊接著他默默冥想起來,而他麵前的東西則奇怪的開始變形幻化,就仿佛都是液體做得一般,受到了蒸汽的熏烘而不斷的扭動。
大約一炷香之後,了心解漸漸停止了冥想,他臉色變得極其蒼白,嘴唇毫無血色,連續咳嗽十幾下之後,才勉強能夠開口說話:“娥母,已經到了!”
什麽?
呂岩和天王下意識的向賽場上方望去,隻見那裏烏雲密布,開始遊出無數黑色的小蟲子,因為蟲子是整個星橫世界中的公敵,所以主看台上幾大式王齊齊出手製止,不過誰也想不到,即使在幾大式王的圍攻下,那黑色的蟲雲之中,仍然擠出三隻背生金色翅膀的蟲子,然後是一條遍體鱗傷的金龍,最後奧爾本帶著肩膀上的奈林和艾西降臨到賽場上。
奧爾本用力抽打著金龍,大聲喝道:“誰把這條小蛇扔在了冰原式盤外麵的虛空中,如果沒人認領的話,我可撿回去熬湯了啊!”
呂岩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他這才想起連日來仰望星空時候心中的擔心何來,原來是凱倫瓦爾漂浮在冰原式盤之外的虛空中,沒想到被奧爾本抓到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