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岩雖然一直聽了心解說星橫世界的末日即將到來,但始終沒聽他說具體時間,所以他怎麽也想不到了心解口中的末日隻剩下三日時間。
呂岩沉吟了片刻道:“老人家,三日之後,是魔王複活之日,莫非你認為魔王會複活?”
“所有的魔王之卵都會被破壞,除了那一枚,所以除非你要蓄意毀滅一切,否則魔王的複活應該不至於毀滅星橫世界。”了心解搖頭。
呂岩心中暗暗心驚,了心解幾乎完全知道自己的計劃,不過同時他也略有幾分安慰,看起來莫巴迪做的那件事情成功了,否則了心解也不會說魔王能聽從自己的意誌。
於是呂岩又問:“既然不是魔王,那麽老人家您到底最後看到了什麽場麵?星橫世界是如何毀滅的呢?”
“虛無的黑色。”了心解隻說了五個字,卻不再說話,皺著眉頭苦苦思索,試圖在看破天機。
呂岩也不說話,安靜了下來。
倒是一旁的杜曉聽了這麽多,再也無法相信呂岩隻是一個普通骷髏了,她瞪著呂岩的側麵臉骨,眼神久久無法離開,回想著這一年多來發生的事情,回想著呂岩身邊陸陸續續出現的神秘骨頭,真是有點難以置信,同時她也好奇起來,呂岩到底是誰,會不會真的是天王徒弟的那個呂岩呢?
主看台上,斑炙在手中拉出一根黑色的三叉戟:“幾位,難道真的想要和我動手嗎,我已經不是當年的斑炙,最近受了點劫難,聖骨已成,就算是埃斯金在場,我也能輕易捏死他!”
“斑炙,你休要狂妄!”月清塵冷喝道,她的身體周圍發出猶如月光一般的清冷光芒:“你要尋仇可以,出去尋,這裏的事情關乎著星橫世界的存亡,由不得你放肆!”
生蓮佛王手掌托起一片懸浮的念珠,腳底潔白的蓮花浮現:“斑炙施主,放下屠刀,回頭是岸!”
虛境花王冷哼一聲,無數繁花從天而降,將主看台包裹的像是五彩花房一般:“斑炙,你不過是要找一個小骷髏叛徒而已,犯不著到我們這裏撒野,如果肯給個麵子,等九星登天賽結束,我可以負責幫你把那小叛徒找出來!”
聽到虛境花王如此說話,站在斑炙背後的阿斯奎恩身體微微一顫,從脊骨後麵飛出一輪巨大的黑色彎骨飛刃。
斑炙卻攔住阿斯奎恩,看向虛境花王:“此話當真,比賽之後,你幫我找人?”
虛境花王拍了拍胸脯:“我雖然不是七式王之一,但也是一言九鼎!”
斑炙看向生蓮佛王:“老和尚,你怎麽說?”
“隻要不擾民,不殺生,老衲不問施主之事。”
“哼,你倒是撇的幹淨。”斑炙冷哼一聲又看向月清塵:“月清塵,你到時候可不準攔我。”
月清塵呸了一聲:“死骷髏架子,我沒空管你的屁事,但我告訴你星橫世界隻剩下三天時間,你最好不要亂來,萬一我發現你就是世界毀滅的誘因,我第一個弄死你!”
月清塵說話粗魯不像是個女孩子,倒像是街頭打架的莽夫,不過這時沒人注意這點,都為她話中的語意所震驚。
“星橫世界隻剩下三天時間”
這是怎麽回事?是一句玩笑?一句比喻?一句暗語?還是事實呢?
怎麽可能是事實?
怎麽可能?
九星登天賽就在這種情況下開始了。這場比賽雖然影響不小,但以前隻是局限於冰原三式盤,不過這一次,它不知道怎麽就莫名其妙的惹來了這麽多巨頭大拿,這些盤者到底是帶著什麽目的而來,他們又會掀起什麽樣的波瀾?
沒有人猜得到,但誰都知道,一旦發作,必定是令整個星橫世界都震驚的大事。
呂岩也是覺得事情進展的如此突然,早已超出了他的預料,但是現在退走是萬萬不可能的,他所做的隻有等待,從主看台上偶爾有一兩道目光射來,呂岩都當作沒有看見,而那邊的人物似乎也願意一直等待,也許是等待比賽結束,也許是等待其他什麽……
呂岩索性也拉到了,就在這裏悠閑的看著比賽,看了心解的預言到底準到什麽程度。
杜曉的第一戰就是個控盤超過300塊的強手,呂岩這次索性什麽也沒管,因為了心解預言了杜曉是冠軍,那麽呂岩也樂得自在,袖手旁觀,看杜曉如何在一群比自己強的多的選手中殺出一片天地。
誰知道經過三個時辰的苦戰之後,杜曉居然撐了下來,抓住了她對手的一個破綻,居然反敗為勝,贏了第一局。
“這小丫頭,越來越厲害了。”呂岩在看台上微笑著說到,他身後萊文輕輕點頭。
了心解還是坐在呂岩身邊,依舊眉頭緊鎖,雙眸緊閉,誰也不知道他在腦海中進行了多少運算和猜測,但顯然他並沒有找到答案。
這時,從走道上過來一個身影,一路來到呂岩麵前:“貨到了,這次有件特別的東西。”
說完,這人將一個布包塞到呂岩懷裏,然後轉身走了,從他行動的步伐來看,並非是主動走路,而是被克萊德控製的傀儡,那麽貨物是什麽呂岩不用問就知道了,是克萊德在地下仙境準備的艾旋靈丹,至於那件所謂的特別東西,呂岩就不知道了。
他趕緊將空間袋打開,裏麵果然是成小山般擺放的艾旋靈丹,幾乎整個空間袋都堆滿了。在這堆艾旋靈丹的頂部,有一個拳頭大小的白色果實,呂岩心中一動,將它偷偷取了出來。
白色果實有一股淡淡的異香,它釋放出無窮無盡的生氣開始溫潤呂岩的身體骨骼,令呂岩倍感舒適,呂岩不禁大喜,看來這個果實應該是那些無名卷葉草中誕生出來的精華,真正是整個地下仙境最寶貴的東西。
呂岩趕緊用黑紗將自己覆蓋,然後一邊吸收艾旋靈丹和這種白色果實,一邊打開融元領域,盡量不讓任何元素氣息流出,他感覺到身體正在快速恢複,腦海之中對於刻魂者們的感應也逐漸清晰起來,呂岩心中不由得暗喜,似乎半移症即將痊愈。
“骨聖人,光有艾旋靈丹和旋靈草果,也是無法治愈你的半移症的。”了心解忽然在身邊說話,打斷了呂岩的美好願望。
呂岩沒好氣的問到:“那老人家能否告訴我,如何才能治愈半移症?”
了心解眉頭緊皺起,苦著臉搖頭不語,顯然是抗拒幫助呂岩。
呂岩冷冷道:“老人家,也許你不肯幫我治愈半移症,正是導致星橫世界毀滅的原因哦。”
了心解臉色大變,蒼白無比,被這種是是非非的選擇弄得精疲力盡。呂岩也不去管他,隻顧給自己療傷,等待身體複原,在他的腦海中,隱約感覺到剩下的三名刻魂者:安德莉娜,瑞斯恩和風紫的位置似乎有所改變,但具體是靠近還是遠離卻無法感應到。
“如果他們距離很遠的話,即使改變位置我也無法清晰的感應到,難道他們距離我已經很近了?特別是安德莉娜,她的位置變化似乎很快,若非是她在虛腔中穿梭,就說明她很可能也來到了冰原式盤上。”呂岩心中暗暗揣摩著。
金穹天宮的比賽場非常神妙,當到了需要休息的時候,每一個座位都會閉合成為一個圓形的空間,而深處座位之中的人,就會發現周圍的場景變化,直接從看台上進入到了一個碩大的旅店客房之內,吃穿用度皆齊全。這樣所有的觀眾都不用離開看台休息了,這三天的比賽時間內,幾乎所有人都待在他們自己的位置上。
杜曉的比賽在第二天中午碰到了難題,她的下一個對手,竟然500歲級別的冠軍,金元舟。
“這……金元舟是千盤盤者,我不是沒有信心,可實在是……”杜曉在比賽前兩個小時,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唉聲歎氣的說到,話其實是說給他身邊的了心解聽的,可是了心解卻是充耳不聞,仍舊為越來越近的世界末日苦思不已。
呂岩似乎在深度冥想之中,整個身體籠罩在黑衣之下,獨自發呆,也沒有搭理杜曉。
倒是萊文閑著無事,對杜曉道:“小家夥,先知都說你是冠軍了,你怕上什麽?走上場,就自然而然的贏了唄。至於如何贏,說不定是對麵那家夥突然疾病發作暴斃而亡也不有可能啊。”
杜曉張大了嘴巴:“哪有這種可能,懶骨頭大人就知道調侃我,我都擔心死了。”
萊文嘿嘿一笑:“要不你幹脆棄權得了。”
“棄權?”杜曉震驚的看著萊文,不知道他為什麽提出這個不靠譜的建議。
萊文笑道:“你棄權之後,自然就絕對不是冠軍了,那麽了心解的預言就被打破了,這樣一來,星橫世界要被毀滅的預言是不是也被打破了呢?嘿嘿,以你一人的放棄,拯救整個星橫世界,是不是無比美好呢?”
杜曉張了張嘴巴,正要和萊文討論他這無比蛋痛的推論時,突然一個聲音在她身邊響起。
“那個混蛋骷髏敢慫恿我天王的子孫做逃兵?找不自在嗎!”
一個身穿白色雲紋長衫的老者突兀的出現在杜曉的身邊,一臉的不苟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