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呂岩的自信,烈楓葵這次可不敢相信了,他反複告誡呂岩,在烈楓家俗院中,十級骷髏多如牛毛,厲害的十一級骷髏也有數個,烈楓家的執法隊相當的厲害,圍殺十二級的骷髏都不是難事。
要是進了烈楓家俗院,你再想活著出來就難了啊!烈楓葵痛心疾首的對呂岩喊道。
呂岩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你如此擔心我,不如到時候與我同行咯。”
“這……靠,這送死的活兒,我才不去,如果你到時候去俗院送死,我會給你準備好火葬之棺。”烈楓葵恨鐵不成鋼甩手而去。
呂岩看了看烈楓葵的背影,淡淡笑了笑,並未挽留。他略一沉思之後,抬腿去了存靈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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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聽清楚了嗎?”
“是的,烈楓石知道我們要對付他的消息後,他就迫不及待的去了存靈堂,大約在裏麵呆了三個時辰左右,然後背著個包袱從裏麵出來,似乎是買了些武器和盔甲。”
“好,他是被嚇怕了,非要去存靈堂買些重量級的裝備來武裝自己,可惜這樣起不了作用,隻要進了我們執法隊的包圍,什麽靈器也不好用了!”
“翼長老,你不要太早下定論,存靈堂的靈器還是有其過人之處的,那個烈楓石也不像是能夠輕易被嚇怕的傻子,你若是太過於自信了,恐怕又會要吃虧了哦。”
“是啊,善長老說得對,請善長老說說,要如何將那小東西誆到我們俗院中來呢?”
“我已經給學院中堂的白頭翁寫了信,白頭翁曾經是我的老師,他是最講究禮儀孝道的,我想,他一定會令烈楓石速速來我們俗院服役的。”
“哈哈,善長老果然是厲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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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俗院中洪家主和善長老相視奸笑的時候,呂岩在離開學院中堂的山道上,碰到了白頭翁。
“老白,你好。”呂岩看到老白,輕輕的讓到路旁,在學院中要尊敬師長,這是起碼的規矩,呂岩雖然眼界極高,但卻沒有傲氣,也不會在這種小事情上給自己找不自在。
老白看到呂岩來了,立即顯得有些尷尬,站在路中似乎想說什麽。
其實,老白就是在路中等著呂岩呢,他聽說烈楓德祿被罰做牛馬役,但是呂岩這個義子卻遲遲不去陪著父親服苦役,他心頭正火起呢,可是呂岩問出的“天問”偏偏又還沒有解答,他有些愧於見呂岩。
“老白,你不走的話,可以讓我過去嗎?”呂岩突然開口了。
“呃,我說,烈楓石同學,你去哪裏啊?”老白腆著臉道。
呂岩笑了笑:“我義父被俗院罰做苦役,我去看看怎麽回事。”
“哦,好好好!這才是孝道嘛!”老白大喜,這可算是解決了他一件心頭的憾事。
呂岩淡然道:“老白,怎麽我去俗院,你顯得好像很是高興一樣?”
“那是,你是我老白的學生,能夠遵守孝道,我自然是非常高興,非常喜歡你咯!”
“既然你這麽喜歡守規矩的骷髏,為什麽自己定下的規矩卻不遵守呢?”呂岩突然冷然發問,把老白嚇了一跳。
老頭猛然看了看左右,突然壓低了聲音道:“喂,我說小石頭,你小點聲好吧,我老白哪裏不遵守規矩了?”
“天問。”呂岩淡淡吐出兩個字眼。
老白趕緊捂住他的嘴巴:“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了,我看整個中堂也隻有你敢這麽和我說話,但你的那個問題實在是太難回答了,以你的水平和資質,我根本沒辦法讓你一年內打敗我啊。”
“哼!果然還是不守規矩!”
“你……太氣人了,你等著,三日之內,我必定解了你這個天問。否則我就我把的頭骨染黑!”老白氣呼呼的宣誓道。
呂岩搖了搖頭:“老白,你這是托辭啊,我這次去俗院凶多吉少,俗院的大長老烈楓孟欒和我有仇,他肯定會找個理由陷害我,然後就我給殺了,我們這一別就是永別了,你明明知道,卻推說三日之後解我的天問,這種伎倆實在是有些低下啊。”
“我……”老白那張臉骨確實是白的不能再白了,他可是有口難辨啊,說實話他是知道烈楓孟欒要對呂岩采取行動的,但是他並不以為呂岩會被輕易殺死,所以才隨口到三日之後解答天問,現在聽呂岩把話說透,他老白還真成了個言而無信的小人了。
老白猛然用自己的右手擊左手,哢嚓掰斷一根指骨遞給呂岩:“拿著我的這根指骨,到時候如果烈楓孟欒要陷害你,你盡管將它拿出來,俗院中有不少我的弟子,他們都會認這根指骨,到時候他們一定會聽你的,烈楓孟欒即使要殺你,也必須先將你送回到學院來接受堂審,到時候我自然可以將天問的答案告訴你。”
呂岩接過指骨,聳了聳肩膀:“行吧,那就再給你三天時間,希望你這次不要在自食其言。”
“什麽叫做‘這次’?我從來都沒有食言好吧……”
老白在原地氣的跳腳,呂岩卻已經拿著他的指骨消失在山道的拐角處。
呂岩離開學院之後,立即鑽進草叢中,有幾個骷髏想要跟蹤他,但結果隻是留下幾具屍骸,呂岩的行蹤就此消失的無影無蹤。
善長老早就將這種情況給預料到了,於是烈楓家俗院的骷髏們立即出動,在整個仿隴南城中布點搜尋,為了捕獲呂岩,他們甚至和其他幾個大家族達成了臨時的和解,向他們貢獻了不少的好處。
這樣緊鑼密鼓的安排下,果然隻用了半天就將呂岩給找到了。
“找到了!找到了!”執法隊的一名骷髏回到家中報信,飛報給家主烈楓洪和長老們。
聽說呂岩找到了,所以長老們無不大喜,唯獨善長老隻是淡淡笑了笑,他早有成竹在胸,知道呂岩逃不脫他的手掌心,所以並不顯得有如何驚喜。
呂岩現在畢竟還是烈楓學院中堂的學員,執法隊也不好立即就當街斬殺他,於是烈楓洪親自出動,去街中“勸說”呂岩回俗院來服役,隻要呂岩肯回來,烈楓洪就有上百種辦法可以弄死他。
呂岩被找到的時候,正躲在“有間客棧”。
仿隴南城中,有大小客棧數十個,有間客棧是其中非常不起眼的一家,從它的這個名字就能看出來,它根本就沒打算讓人記住,無非就是賺點過路人的錢而已。
聽了下屬的匯報,烈楓洪猜測呂岩本來是想逃出仿隴南城,但是卻發現逃不走,於是就暫時躲避在有間客棧中,等待風聲過去再出來逃跑,看來這個所謂的“石頭”也並非傳說中那麽堅強。
烈楓洪笑眯眯的走進有間客棧。
客棧一樓的大廳中,幾個骷髏抖抖索索的跪在地上,他們是這個客棧的老板和雜役,見到烈楓洪進來,他們幾個立即磕頭如搗蒜,隻求烈楓洪能放他們一條性命。
在大廳的角落有一張桌子,桌子邊上坐著一個骷髏,站著一個骷髏。
坐著的骷髏正是呂岩,也就是烈楓洪想要抓的烈楓石,而站著的那個骷髏烈楓洪就不認識了,但是他看到那個站著的骷髏頭骨上有一個顯眼的烙印,看起來是個骷髏奴隸。
“嗬嗬,石小侄,你好興致,躲到這樣的小地方來,還買了個骨奴伺候自己呢。”烈楓洪笑嗬嗬的坐在呂岩的對麵。
呂岩淡淡道:“洪家主,你擺這麽大陣勢是要幹什麽?”
烈楓洪冷冷道:“當然是為了維護烈楓家的尊嚴,你的義父烈楓德祿為老不尊,在俗院中大鬧一場,還偷烈楓孟欒長老的靈器,想賣掉家族的聖物,這樣大逆不道的罪行,他已經被罰做牛馬役。你身為他的義子……”
“少來這一套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為了抓我,不惜陷害烈楓德祿,果然是陰毒到家了。”呂岩的語氣極其不敬,他身後的那個骷髏奴隸麵無一絲表情,默默聽著。
烈楓洪臉上有些掛不住了:“烈楓石,你若是不肯跟我回去,我立即……”
“去就去,我就去俗院走一趟,看你這位洪家主到底有什麽能耐!”呂岩站了起來,大跨步的向客棧外麵走去。
烈楓洪沒想到如此順利,不由得大感驚喜,連忙催促執法隊兩旁看著,嚴防呂岩半路逃跑。浩浩蕩蕩上百名骷髏押解著呂岩往俗院走去。
呂岩身邊的那個骨奴也沒逃掉,烈楓洪派了兩個骷髏抓住了他啊,那骨奴嚇得哇哇大叫,但他的喉骨好像是有些疾病,半天發不出像樣的字句,看來還是個啞奴。
烈楓洪不管三七二十一,將他們兩個都押回了俗院。
烈楓石被抓回來!
這可是個大事,整個俗院的骷髏聽到這個消息後,幾乎都來了,到俗院的正廣場上觀看審問烈楓石的過程,另外這廣場也對部分普通居民開放的,烈楓洪心中有數,他終究還是不能無緣無故的冤殺烈楓石,所以公開審理,若是烈楓石做出什麽大逆不道的舉止來,他也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執行死刑。
呂岩被驅趕到廣場的中央,那啞奴被推到了他的身後,一副氣呼呼的樣子,呂岩回到看來啞奴那副賭氣的模樣,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的,這是我計劃的一部分。”
啞奴聽他這樣一說,臉骨上浮現一絲迷惑,倒也暫時安靜了下來。
這時,烈楓洪在前方高舉臂骨:“將我們烈楓家的罪骨,牛馬役,烈楓德祿拉上來。”
一個身強力壯的骷髏從場邊走了上來,他身後一條黑乎乎的麻繩,麻繩的一端拴著個半殘的骷髏,被他一步步拖上來,扔到呂岩的麵前。
呂岩低頭一看,正是烈楓德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