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皇蠱要咬也是咬你啊,它是肉食動物,吃你數幹嘛。”
明兒哥攤開手說道,可惜下一秒他就被打臉了。
皇蠱爬到書旁邊,張嘴就是一咬,‘哢擦’也不知道那牙齒是有多厲害,反正書是被啃下了一角……
啟兒哥怒看明兒哥!“你說的,肉食動物呢?這是苗大師的書!”
明兒哥幹笑兩下,伸手撈過的皇蠱,生怕啟兒哥看不順眼,揚起那本厚重的書籍拍死他的皇蠱。
“這個,肉食動物啊……偶爾也是需要吃些素的來調節調節。”說完就看其二哥的臉色不對,馬上道:“這本書是我師父的,我跟我師父說說,絕對不關你事!”
書是他借來的,如今被咬了一個缺口怎麽可能不是他的責任,而且那蟲子不是咬的一頁!而是好幾十頁!這樣每一頁都有一個同樣的缺口了,也許還說得上對稱……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沒有咬到文字。
他現在隻想安安靜靜的看書。毫不客氣的趕人道:“你自己回去玩吧,去去去。”
明兒哥心塞,“哥啊,這本書我師父說了送你就是你的,你看不是沒有咬到字嗎,我們第一還是挺聰明的。”
啟兒哥瞥了瞥那蟲子,“就它這樣被你取名第一,是第一搞破壞?不和你扯了,回你房間自己去玩。”
雨還在下,明兒哥的廂房離這不遠,又有走廊相連,他也隻能回自己房間了。
皇蠱乖乖的呆在他的手背上,明兒哥抬著頭側頭看著絲毫沒有變小的雨勢皺眉,他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穿著蔚藍色的錦繡衣裳,沒有束冠,紮了個高馬尾,腰間配著一把劍,翩翩公子樣又英氣非凡。明兒哥臨著雨邊行走,似乎想到什麽好玩的事情,嘴角揚起微笑,很是爽朗。
也不怪明兒哥笑,想方才他信誓旦旦說皇蠱是肉食動物,它就那麽不客氣的哢擦一聲把書給咬掉一口。
“哎,說起來是怪我沒有給你準備吃的,讓你餓著了?”明兒哥抬高皇蠱自言自語道。
趁著這下雨天,似乎成了他空閑的理由,簡直停不下來,想去找點其他事情玩玩。
當他走到自己廂房門前時,天上正好打了個雷,讓他頓住了腳步,雨洗刷過空氣,沒有其他特別的味道,所以屋裏傳來的血腥味特別的明顯。
明兒哥把手放在門把上僵住,他看了眼皇蠱,伸手將皇蠱放在他的肩膀上,從腰間無聲拔劍,一手推開房門矮身滾進去,目光卻掃不到一個人影。
他從地上站起來,左右上下都打量了遍,確實沒有看到刺客之類的,也沒有哪個刺客敢留下血腥味在他房裏吧。
他擴大自己的是視線搜索範圍,往前走了走,整個屋子的光線都很昏暗,他走到熟悉的位置取出火折子將燭台上的蠟燭點亮,依次挨著去點,他們自認為已經長大,鮮少讓婢女再旁伺候。
明兒哥一個接著一個去點燭台,隻感覺血腥味縈繞在鼻尖不散去,他拿著蠟燭,握緊手中的劍一步步走向裏間,剛踏進裏間被灌進來的寒風吹了一臉。
第一眼他就是注意到敞開的窗戶,奇怪他的窗戶應該是關的好好的,這是他的習慣……
外麵一道閃電,瞬間將屋子照耀的跟白晝一班,銀白的光,地上鮮紅的血液相照映,很是惹眼。
特別是……地上還躺著一個人!
明兒哥僵在原地,黑色披風他眼熟極了,顧不上什麽危險,他快步上前,看清地上之人的側臉,瞬間就劍放下了。
約莫是在將軍府,爹娘兄長都在,明兒哥的警惕性降低了不少,當你看見自己師父失血昏迷不醒的時候,應該是更加警惕四周,防止賊子還未離開。
明兒哥關心則亂,也幸好沒有所謂的刺客賊子,他費了好大的功夫將苗大師拖到床上,看苗大師嘴角的鮮血,地上的血應該是他吐的了,可是師父為什麽會從南苑來到他的北苑?還是從窗戶闖進來,口吐鮮血昏迷不醒。
莫非南苑出了事情?明兒哥的腦海裏第一個冒出的念頭就是這個。
他喊了兩聲師父,苗大師傷的深早已沒了意識,自然不會醒來跟他交代不要告訴其他的人的事。
明兒哥心裏焦急,表麵平靜。他快速給苗大師蓋上被子,將窗戶重新關上,還將皇蠱留在床邊道:“第一,看好師父。”
皇蠱直起半個身子看著明兒哥迅速離開的身影,而後扭動著身子往苗大師的身邊湊了湊,頓時似乎感應到什麽,立刻遠離開來。
可惜,明兒哥沒有注意到這個事情,他跑到啟兒哥的房門,一把推開,叮囑道:“哥,南苑可能出事了,我師父在我房裏,你前去照看,我去南苑看看發生了什麽事。”
說完,就衝進了風雨中,跑了起來濺起地上的泥水,髒了衣擺也無人在乎。
啟兒哥不作多想,等趕到明兒哥的房間,看見躺在床榻上的秒大師時,才想起明兒哥的身子剛好,不好淋雨。可這時才想起來,有什麽用!
明兒哥沒有胖子和瘦子那麽高強的武功,可以運用內力來避雨,他隻能用手抱著頭往前衝,爭取減小一些雨滴砸到腦袋上的痛感。
等跑到南苑的時候,他也沒指望在這種大雨天能看到人影,他沒有敲門,直接推開了苗大師的房門,踹著粗氣準備尋找線索的他,似乎沒有想到房間裏會有人在,而這個人還是劉太醫。
劉太醫聽見動靜回頭,正好看見渾身濕淋淋的明兒哥,從上看到小,就這麽一會,他的腳下已經濕了一片。
他有些詫異,想到方才明兒哥連門都不敲的行為,難道是發生了什麽緊急的變故?
明兒哥還在懵著,劉太醫怎麽會在……啊,理不清楚怎麽回事!
他師父怎麽會受傷跑到他的房間?如果劉太醫在這裏的話,直接治療不好?發生這樣的事,劉太醫不應該焦急?這個樣子實在看不出來哪裏有擔心的樣子。
他張了張嘴,太多想問的反倒是不知道要問什麽。
劉太醫直接問道:“小王爺,何事如此著急?”
明兒哥不知為何,改口跟劉太醫說:“太醫,我找我師父。”
“你師父不知去了何處,怎麽了?”
劉太醫麵露疑惑的樣子看起來不像撒謊。
明兒哥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想起師父師伯對這個師公信賴,他上前拉住劉太醫的手袖往外拉,“太醫,師父在我屋裏,他吐了好多血,人事不醒!”
劉太醫一聽,麵色一正,來不及問其他什麽,兩人一同冒雨朝著北苑奔去。
如果苗大師此時清醒,心情應該是悲憤的吧,硬撐著一口氣從自己屋子逃出來,沒想到還是驚動了自己師父,還害的自己徒弟和師父淋雨1
幸好他昏迷了!
等劉太醫和明兒哥進去屋子的時候,守在一旁的啟兒哥立刻轉身,讓開兩步。
劉太醫也不寒暄,冷著臉色不顧身上滴水的衣裳,拿起苗大師的手就把脈。
一瞬間,他的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不是來時那種緊張和擔憂,而是震驚摻雜著悲痛。
明兒哥一把抹開額頭上流下來的水珠,等著劉太醫說話。可見著劉太醫的臉色就能猜測情況也許不好。
啟兒哥瞧著氣氛緊張,也不敢開口說什麽,雖然他很想讓明兒哥去換身衣裳,但明顯不太可能。
劉太醫把脈了一會才放開了苗大師的手腕。
他側頭看著明兒哥,整個人都透露著威嚴,語氣也變的有些淩厲道:“你是如何發現你師父?當時情況如何?”
明兒哥絲毫沒有被嚇到,隻是心下一緊,他師父的情況似乎真的不太樂觀。
他跟倒豆子一樣將如何發現苗大師的情形說了一遍,劉太醫聽了,麵色逐漸深沉下來。
老三怎麽會突然中蠱並且還重創了經脈?這下別說能不能恢複了,連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這可怎麽辦!行醫數十載,他遇過棘手的,但沒有遇到這麽棘手還不夠時間研究的。難道他醫治了大半輩子的人,卻救不了他徒弟?
明兒哥看他深沉個臉不說話,頓時也急了,慌忙問:“太醫,我師父的情況到底怎麽樣了?”
劉太醫看了他一眼,解釋起來太麻煩,他現在也不想說話。
大腦快速的轉來轉去也找不到解決的方法,什麽蠱可以一下子爆發的那麽厲害?
明兒哥見劉太醫在思考,也不敢多問,心裏卻急的不行,他也不知道他的師父為何會這麽意外的出現在他的屋子裏。
啟兒哥看出他的焦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將聲音壓得很低道:“你先去換身衣裳?”
明兒哥搖頭,固執的站在這裏守著。
仔細想來他的師父雖然沒有做過讓他特別感動的事,但卻一步步的引導他,有危險了總是擋在他麵前,他所學的東西都是他師父一字一句教的。單看那些書,如果當時沒有師父隨時隨地的解釋,他也不可能記住。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要是他師父沒有來中原,又怎麽會受傷……
想的多自責的也深。
啟兒哥看著他弟弟的身影,繼續勸道:“如果你不換衣裳生病了怎麽照顧苗大師?苗大師現在需要人照顧!”
明兒哥這才回神,點了點頭,腳步急切的從一旁櫃子裏取出一套衣裳,走到屏風後去換。
啟兒哥見他這麽不講究,心裏也歎了歎氣,這都是什麽事,什麽人竟然能暗害苗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