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要到宛城靈業寺?既然是寺廟,裏麵不都是一群和尚嗎?和尚要女孩兒做什麽?”
許小仙撲哧一笑,回答道:“姑娘真是太天真了,誰說和尚就得吃齋念佛,謀財害命的出家人多了去了。”
白君灼又問:“你跟靈業寺的和尚們都很熟?他們都不是好人?”
“咱們做這勾當啊,從一年前就開始了,我給他們找小姑娘,他們給我大把銀子。這靈業寺啊,表麵上是個寺廟,那暗地裏就是個窯子!那裏麵的和尚白天吃齋念佛,晚上淫.亂不堪,”說到這,許小仙皺著鼻子,做出一副很嫌棄的表情,“道貌岸然的做著傷天害理的事情,比我這樣表裏如一的壞人惡心多了!”
“這句話說得真對,”白君灼點頭讚同,又問:“你可認識一個叫做白詡的和尚?”
“白詡?”許小仙想了好一會兒,問道:“出家人哪裏還有本來的名字啊,用的都是法號,你可知這人法號叫什麽?”
白君灼搖頭,趁著許小仙的注意力都在她臉上,把匕首放回小包中,再從裏麵掏出一個瓶子,回他道:“不知。”
“那我也不知道了。”許小仙也搖了搖頭,然後曖昧的笑了一笑,對白君灼道:“說了這麽多,咱們也該幹正事了吧?”
說吧,他便閉著眼睛,向白君灼的雙唇湊過去。
“等等,我還有話說!”白君灼連忙喊道。
許小仙動作一滯,睜開眼睛對她嘿嘿一笑,“小美人兒,不要怕,我會好好疼你的。”
“人家真的有很重要很重要的話還沒說嘛!”白君灼用自己都覺得惡心的語氣跟他說話,千嬌百媚地看了他一眼,小聲道:“你靠近一點兒,我跟你說句悄悄話。”
許小仙見她這個樣子,差點魂飛魄散了,連忙把耳朵湊到白君灼嘴邊。
白君灼張口,狠狠咬住他的耳朵,許小仙隻覺得耳朵上一陣劇痛,立馬大叫跳起來,可白君灼就是緊緊咬著不鬆口,他用力一掙,耳廓上掉了一大塊肉。
他捂住耳朵,鮮血從他的指縫中流出來,氣急敗壞地拿出刀對準白君灼,作勢要砍死她。
白君灼呸呸地吐掉他的耳朵,右手一揮,瓶子裏的藥粉全部掃到許小仙的臉上,許小仙身體晃了晃,然後就直接倒了下去。
外麵的跟班們聽見車裏的動靜,都會心一笑,心說這次的姑娘不錯,挺野的。
白君灼立即把他捆起來。
外頭都是這娘炮的跟班,她對殷洵完全有信心,絕對能打過這些匪徒,可是他們還有一堆女孩兒要救,所以還是等到靈業寺再做打算吧。
*
趕了一天的路,夜半時分終於到了靈業寺,許小仙也幽幽轉醒。白君灼見他張開眼睛,刀子立馬放到他臉上,威脅道:“待會兒聽我命令,否則我毀了你這張臉!”
許小仙耳朵還生疼,對白君灼簡直恨透了,想要殺了她,可動了動才發現自己被綁起來了。
而且她還說要毀掉他的臉,對他而言,命都不算什麽,最重要的就是這張俊臉,於是他連連點頭。
“明白了,姑娘手下留情,千萬不要刮花我的臉!”
眾匪徒輕車熟路地從靈業寺後門進入,有人站在許小仙的車外問他道:“大當家,那群姑娘已經關起來了。”
白君灼一聽這話,輕聲對許小仙道:“讓他們回去。”
許小仙有些不情願。
“讓他們回去?那我怎麽辦?”
白君灼手中的刀緊緊貼著許小仙的臉頰。
“不聽話?”
許小仙連忙衝外麵喊道:“你帶兄弟們先回去,我來與主持交涉就行了。”
外麵的人應了一聲,便領著眾匪徒揚長而去。
聽見外麵的動靜弱下來,白君灼問許小仙:“那群女孩兒被關在哪裏了?”
“通常都是關在靈業寺後院廚房,第二日靈業寺的長老過去驗貨,交錢。”許小仙立馬回答道。
白君灼點點頭,又把那瓶子拿了出來,遞到許小仙鼻子前讓他聞了一下,許小仙立馬又昏了過去。
白君灼掀開簾子下車,便見有人站在車前,她立馬拔出匕首對著他,然後才看清是殷洵,旋即收回刀拍拍自己的胸口。
“你幹嘛不聲不響地站在這兒啊,嚇死我了。”
“我本想剛到靈業寺便過來救你,可見那群匪徒將女孩丟下就走了,便知道你應該已經控製住了那個太監,所以我就在這兒等著你出來。”
白君灼點頭,得意道:“當然製服了他,你找到那些女孩兒被關的地方了嗎?”
殷洵指著一邊亮著燈的一個房間。
“那裏。”
二人走過去推開門,一群女孩兒被捆的嚴嚴實實地丟在哪兒,嘴巴眼睛都被堵住,他們倆立即把她們眼上的黑布拿掉。
白君灼又要替她們鬆綁,殷洵攔住她道:“先別急,我們暫時沒法帶她們走,讓她們自己走也不安全,不如先將她們放在這兒,我們先把事情查清楚,或者找到其他人,再來救她們。”
白君灼細細想了想,點點頭問道:“我們現在就在靈業寺裏麵?”
“沒錯,”殷洵回答道,“先出去再說。”
說完二人便要走,身後突然有人喊道:“公子,你還會回來救我們的對嗎?”
殷洵回頭一看,是那個秦婷婷,便對她點了點頭:“先老實呆著,等我們查清了一些事就回來救你們。”
秦婷婷用力的點頭:“公子放心去查吧,我會看好大家的。”
二人從廚房走了出去,白君灼陰陽怪調地說道:“公子你這麽長時間怎麽不去救我啊,我在車上差點被人占了便宜!”
殷洵聽出她在吃醋,忍不住笑了起來。
“若是你連這種貨色都對付不了,我救你又有何用?”
白君灼翻了個白眼:“對啊,我又不是柔柔弱弱嬌嬌滴滴的小姑娘,不需要人疼不需要人救,自生自滅好得很。”
殷洵聽她這麽說,便止住腳步不再往前。
白君灼也停了下來,轉頭看他:“怎麽?你等不及了現在就要回去救她們?”
殷洵不說話,突然一把將她拉近懷中,低頭輕咬她的唇。
白君灼一愣,然後立馬推開他,紅著臉瞪他道:“你幹嘛?”
殷洵淡定地回她:“你誤會,我解釋。”
“我我我哪裏誤會你了?”白君灼飛快地說道:“而且解釋是要說出來的,你這是做什麽啊!”
“有些事解釋不清楚,直接幹脆點才省事。”
殷洵又走到她身邊,白君灼轉身不看他。
殷洵輕笑,一掃這院子,道:“找你堂哥去吧。”
白君灼也看了眼他們所在的地方,“看來這靈業寺很大啊,而且這烏漆墨黑的,也不知道去哪裏找白詡,而且萬一被其他的和尚發現了,咱們就打草驚蛇了。”
“簡單,”殷洵小聲說道:“找個人問問便好。”
“和尚們肯定都住在一起,你上哪兒找單獨一個人問?”
白君灼剛問完,便聽見身後一間屋子房門響了一聲,一個腦袋反光的和尚輕手輕腳地走了出來,殷洵與白君灼對視一眼,便移步到他身後,捂住他的嘴巴將他放到在地。
白君灼跟著跑了過去,拿出匕首架在這個和尚脖子上,威脅道:“別動別亂叫,否則殺了你!”
那和尚大驚失色,連連點頭。
“老實回答我,你知不知道一個叫白詡的和尚?”白君灼問道。
和尚趕緊道:“我們寺裏沒有‘白’字輩的師兄弟,這人應該不在我們寺中。”
“這是他本名,他的法號並不是這個。”殷洵提醒道。
和尚又搖頭。
“不知道他法號的話,我怎麽可能會知道他是誰?”
“臭和尚少來這套!”白君灼把匕首壓低,緊貼著他的脖子:“我要下手了!”
白君灼剛說完,便聞見一股騷味,仔細一看,這和尚胯下濕了一片。
和尚哭哭啼啼地說道:“女俠饒命,我真的不知道啊......”
這就被嚇得尿褲子了,看來這人絕對沒有膽子說謊的,再嚇唬他也無濟於事,便收回匕首,殷洵一章劈暈了他。
“你來之前,沒問白老夫人白詡的法號叫什麽嗎?”殷洵問道。
白君灼搖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殷洵見她這副表情,便問道:“怎麽,你想到什麽了?”
“真的好奇怪啊,”白君灼喃喃道:“我們途中遇見的三個大漢不是說半年前有人從他們村裏帶走了許多女孩兒送往靈業寺麽,而半年前,奶奶也來過靈業寺,陪了白詡好長時間才回白府去。若那個時候,靈業寺就已經烏煙瘴氣了,以奶奶的機敏又怎麽可能發現不了?”
殷洵細細一想,點頭道:“所以呢?”
“所以,我猜想,白詡是不是不在靈業寺?”白君灼眉頭微蹙,“可奶奶又說白詡在這裏......”
“會不會在靈業寺的其他地方,”殷洵突然問道,“屬於靈業寺,但平常又與靈業寺裏的和尚毫無聯係。”
“會有這樣的地方?”
殷洵想了想,點頭道:“這靈業寺建在峰豁萬千之頂,層岩秀石之中,通常這樣的寺廟都會在不遠處建一間側殿,給犯了錯誤的和尚閉門悔過。”
“居然還有這樣一個地方?”白君灼驚訝,片刻後又變為不解:“你怎麽這樣清楚?難道你以前也做過和尚?”
殷洵伸手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腦袋:“我見多識廣,博聞強記,否則怎麽能當你的主人?跟我多學著點兒!”
白君灼揉揉被他拍痛的地方:“那咱們現在就去找這個思過的地方嗎?”
殷洵點頭,和白君灼一起往後門方向走去,伸手拉開後門,突然一隻短箭毫無征兆地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