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殿所住何人?
當年那賤婢華舒沅,如今的華賢妃。
不過一個賤婢而已,皇上還是王爺時期居然為了她撇下剛剛新婚的她親去那鳳凰山找她。
在大齊,一個普通侍女要成為皇妃,至少得經過美人一步,再然後,按照宮中規製,逐級晉升。
可她,居然從一名普通侍女,好,就算是一等侍女,可也不是這樣的一躍而上居然成了賢妃,賢妃,她的親姐姐也是在德宗後宮苦熬日久才好不容易當上的。
就連住處也與她僅一字之差。
這口氣她怎能咽的下?
更加,自皇上登基,到如今已有近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的時間,皇上僅僅踏入過她寢宮半日,其餘時間竟均在紫竹殿。
看她站立在那裏已經許久,她的貼身侍女,也是從她霍府就跟出的小顏,見小姐這個樣子有些看不下去了,開口道:“小姐,您已經站在這裏整整一個晚上了。鄭公公已經說了,皇上不會來了。您就不要再自戕自己了。您這樣子讓小顏看了好難過。老爺去了,大小姐也去了,霍家就隻剩下小姐您一個了。您還不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您要小顏如何對的起老爺的囑托啊。”
聽到這裏,霍思思早已是熱淚盈眶:“小顏,非我願意自戕。我隻是咽不下這口氣。我知道,自從雍王潛邸起她就不是一個普通的侍婢,但從未想過她今日會如此。她華舒沅到底哪裏好。浩瀾,他從前對我從來就不曾這樣……”說罷,淚珠兒禁不住的滾落。
正如小顏所述,現在是四更天。整整一個晚上,她都站在這欄杆下。隻因前日上官浩瀾曾和她提過這個晚上會過來。可是,昨日晚上,她才剛用完晚膳,鄭公公就來和她說皇上晚上另有事不會來了。
她不信,以前是上官浩瀾沒和她說。前日,她親自向他請求留下,他親口允諾她的。他怎麽會違背自己的話。
她就這樣倔強的站在欄杆下等,雙腿已經僵直,可一直等到現在都不見那上官浩瀾的影蹤。
“小姐,您別難過啊。”小顏看著小姐落淚也不禁心疼起來,“小顏這就去乾朗殿給您問問,說不定皇上是因為徹夜批改奏折將這事給忘了。小顏這就去將皇上給小姐給請來。”
這是安慰小姐的話,小顏當然沒有把握這皇上就一定在乾朗殿,更沒有把握能將皇上給請來。可是,她不這樣說又能怎麽樣呢,小姐一直站在那裏,不肯挪動步子。
霍思思沒有回應,小顏便衝她躬了躬提了盞燈籠轉身往乾朗殿的方向走去。
紫竹殿上空,月色無暇。
殿內,燈火依然通明。
貴妃椅上,舒沅斜靠著坐著,椅前一張長形幾案,她便一手支愣著腦袋,一手靠著幾案,早已睡意深沉。
小羽看在眼裏,最終,終下了決心,走到床榻邊拿了件錦被又重小心翼翼的走到舒沅邊上準備給舒沅蓋上。
小羽是舒沅的貼身侍女,今日午時,皇上匆匆去了天禪寺院後到現在都還未歸。
可是,娘娘說了,皇上未歸,必是有事,她得等。
結果,娘娘從晚間就開始練字,練得困了,就直接在這貴妃椅上小憩了片刻,本來,娘娘說,如果看她睡著了就喊醒她,可是,她是奴婢,怎敢冒然喊醒娘娘?
所以,她一直不敢做聲,隻在剛才,看得娘娘睡意已濃,害怕娘娘夜間著涼方才去執了一襲鬥篷。
她剛要替娘娘蓋上,一雙大手卻擋住了她。
抬頭望去,她幾乎驚出口。
居然是皇上!
皇上居然沒讓鄭公公唱話就直接進來了?
她剛要喊,對方卻對他做了個噤聲手勢。同時,接過她手中的鬥篷替娘娘悉心蓋上。
皇上非常細心,一個男子,動作居然比她還輕柔。
蓋好後,他又看向娘娘對麵的幾案。
但見案上放置著幾幅剛練好的字。
皆是什麽:君子於役,不知其期。曷至哉?雞棲於塒,日之夕矣,羊牛下來。君子於役,如之何勿思!君子於役,不日不月,曷其有佸?雞棲於桀,日之夕矣,羊牛下括。君子於役,苟無饑渴!
……
看了好幾張,雖然字寫的有些許歪扭,但是,上官浩瀾嘴角邊還是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這時,小顏已經不知什麽時候又端來一盞茶,道:“皇上,娘娘還在歇息,您不如坐下喝杯熱茶?”
上官浩瀾沒看她,她便將托盤小心放置在幾案上。
許是放置的聲音偏大,舒沅豁然睜眼,一眼便瞥見站立在身旁的上官浩瀾,慌忙起身跪下:“嬪妾該死,在此瞌睡,未料皇上進出。”
“沅兒,快起來。”上官浩瀾扶起她,“朕進來的時候便沒讓鄭公公通報便是不願打擾你睡眠。”
舒沅已經注意到上官浩瀾手中所執之物,表情頗有幾分尷尬:“皇上,這皆為嬪妾無聊,一時興起所寫幾份,切勿見笑。”
一時興起寫是真,但無聊是假。
她本為上官浩瀾宮中嬪妾,卻無日不將自己現代的身份帶入。
夫外出,妻守候,這本為現代夫妻相處之宜。
穿越至此卻也未曾忘卻。
上官浩瀾莞爾一笑,他一手握起舒沅之手:“沅兒,你的心朕明白,朕能得你若此,此生無憾。”
得承認,自從入了上官浩瀾後宮,舒沅已經漸漸帶入了角色。
可是,心下總時不時的有一抹陰影籠罩。
那就是宇文君和生不見他人,死更未見他屍。
她雖多了個心眼,不輕易相信那祁世勳之話,可是,與上官浩瀾說此,舒沅還是心有不適,所以,她也報以嫣然一笑,拉著上官浩瀾在貴妃椅上坐下:“皇上,我們先不說這個。今日您去了天禪寺院,現在才歸,快告訴沅兒有沒收獲?”
上官浩瀾這才將搜山,然後靜懿獲救之事告訴了舒沅。
“阿彌陀佛,謝天謝地。”舒沅欣然合掌。
上官浩瀾看了一笑,輕撫她的鬢角道:“沅兒,你老是擔心別人,什麽時候也擔心一下自己。你看,至此未好好睡下,是否現在該攜你夫君入寢?”
舒沅雙頰紅暈頓生,拉起上官浩瀾的手便往床榻邊走去。
小羽慌忙招呼其餘侍從退下,同時,放下帳幔,熄滅半數宮燈。
夜頓時沉了下去。
床榻之上,香語婉轉。
寬去一襲羅衫,撫著舒沅香肩。
附於耳畔,上官浩瀾低吟道:“馨兒,你變了。”
在私下,上官浩瀾還是喊舒沅馨兒。
舒沅心下微微一驚,她從未告訴過旁人自己的真實身份,並非當日之馨兒,他怎會知道?
上官浩瀾邪魅一笑。
一手卻已經按在她已經完全發育好的**上,舒沅渾身微微一顫。衝他雙眸的方向望去,****,尤其是*******在若明若暗的燭光下顯得充滿著異域的誘惑。
上官浩瀾,她從來就知他身邊不缺完美女性,遠的如蕭素素,豔如罌粟,近的如霍思思,潔若茉莉。盡管知道今夜會發生什麽,自經曆了第一次與他間的粗暴後,再在成為他宮嬪後與他保持了近半旬相近如賓日子的她還是在他的一番挑逗下,心如那冰山上的雪水漸漸開始熔融。
舒沅心下暗暗一緊。
下一秒,早已經被他掀倒入懷。
“浩瀾,我們先不要……”她極力想推開他,她是真的還不適應與他間的氣氛。
可是對方顯然今夜沒有那麽好將就:“馨兒,前些日子你說紅事來了不方便。朕已經忍耐了日久,你怎能忍心讓朕再忍下去?”
“可是,浩瀾……唔……”舒沅還欲開口,對方竟已經含下了剛才那****。
舌尖的吮吸挑逗下,她早已禁不自勝,下身暗河早已開始汩汩流淌。
這一暗裏的反應更是已經被對方伸入下麵的手一手探得:“馨兒,原來你在與朕欲拒還迎。”說罷,對方翻身上馬。
這次,舒沅再無還手之力。
瞬間,悱惻纏綿的靡靡之音便響徹紫竹殿內。
裏麵的人沒有料到,紫竹殿外,回廊暗處,一雙仇恨的眼眸正盯著這一切。
這雙眼的主人便是小顏。
剛才,她辭別了小姐後,的確是先去了乾朗殿。
但是,乾朗殿的公公們說皇上確是三更天回來的,但是,回來後便直接去了紫竹殿。
小顏不甘心,又馬不停蹄的前往紫竹殿。
到了紫竹殿,正是上官浩瀾落轎,走入裏麵的那一刻。
她親眼看到上官浩瀾剛剛入內,自然不甘心,尋思若現在喊,皇上必定能回心而返紫薇宮。
可是,當時,紫竹殿外,鄭公公直接攔了她。
“鄭公公,奴婢是小顏啊。皇後娘娘身邊的。奴婢剛剛看到皇上走進去。皇上前天說今夜會去皇後娘娘那裏,為這,皇後娘娘已經等了大半夜,麻煩幫奴婢通報下裏麵的皇上,還煩請皇上擺駕紫薇宮。”小顏邊看那紫竹殿內的方向邊急道。
鄭公公睥睨的看了眼,邊掏著耳朵邊說:“小顏?皇後娘娘身邊的?這咱家怎麽沒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