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事實如此,但我不知道,您是想要長遠的收益,一輩子受益,還是隻打算做一錘子買賣。”周思成拋給金城一個大選擇。
果然,金城的眸色深了幾分。
周思成一直耐心的等待著,金城頓了約莫一分鍾的時間,這才說道:“你是什麽意思?”
說實話,對於現在的周氏企業,他並不好看,確實也想從中抽身,但無論他手中的股票賣給誰,這都是一錘子買賣。所以,他不知道周思成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長遠收益?一輩子收益?
從何解釋?
周思成見金城對他的話題有興趣,這才又繼續說道:“以我現在的經濟實力,我確實比不過我二叔和小姑兩人,能給金叔您開出的價格,您必定也不會看在眼中。我的意思是,金叔您開個我能接受的價格,把股份賣給我,隻要您幫我和我爸度過這個難關,等我爸重新掌管公司後,我會繼續給您5%股份的分紅,繼續享有您以前身為股東的所有權益。”
金城仔細考慮了一下,還沒有給周思成回話,就見王嫂走過來,笑道:“老爺,您和周少爺先吃完飯吧,人是鐵飯是鋼,就算有再大的事,也等填飽了肚子再說。”
金城正好也需要時間想想,所以便站起身,對周思成說道:“我們先吃飯吧。”說完,就對王嫂說道,“我叫太太和姍姍。”
“好嘞。”王嫂說完,就上了二樓。
飯桌上,金姍姍難得的沒有多話,沉著性子一會兒看看金城,一會兒看看周思成,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幾度想說話,卻又幾度緊緊的閉上了口。倒是金太太,是不是的招呼周思成多吃點。
金城也時不時說一兩句話,大多的時候,大家都奉行“食不言”的美好品質。
飯後,金城對周思成說道:“這件事我要考慮考慮,後天之前我給你答複。”
周思成雖然心急,卻也知道,這件事急不來,所以便隻能如此應了下來,耐心的等待著兩天後的一個結果。
金姍姍瞅準了時間,在周思成開口說離開前便硬是拉著周思成去了她的臥室。
關上門的時候,周思成有些尷尬。
金姍姍的臥室很美,主色調是清爽的天藍色,其餘的裝飾擺件也大都是淡粉色,兩種截然不同的顏色偏偏和美的融合在一起,看起來既不突兀也不衝撞。
“姍姍,你叫我上來,有什麽事?”周思成站在門口,沒有繼續往裏麵走。
“思成哥,你別傻站在這裏嘛!”金姍姍沒有避嫌,伸出手拉著周思成便去了她的浴室。
周思成繃著神經,身體也異常緊繃。他實在搞不懂金姍姍一個女人家到底要拉他去浴室做什麽……
“姍姍……”周思成頓住腳步,臉色有些微紅。
“嗯?”金姍姍回過頭,看著周思成僵直的站在她的身後,她眨眨眼,有些不解:“思成哥,怎麽了?”
“你到底找我有什麽事。”周思成執意要弄清楚金姍姍拉他去浴室的目的。
他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和一個女人一起去過浴室。更何況,他和金姍姍隻是朋友關係,他便更不好意思了。
“給你刮胡子啊!”金姍姍一本正經的說道。
周思成愣了一下,“刮胡子?”
“對啊!”金姍姍點點頭,趁著他神色恍惚的刹那間,把他拉進了浴室,讓他站在洗臉池邊,她擰開開關放了水,調好溫度,拿出飯前她早已準備好的刮胡刀,衝著周思成笑了笑:“我剛剛從我爸裝備箱裏偷拿的,雖然我是第一次給男人刮胡子,但你放心,我一定會小心的,一定不會傷到你的。”
她在下午和他說話的時候就想給他刮刮胡子。她總覺得,他幹幹淨淨的清爽樣子是最帥最迷人的。後來,因為周氏企業的事,她幫著他插了幾句嘴,便被母親拉上了二樓。既然在公司的事上她插不上嘴,那麽,她就隻能把心思放在了為他刮一次胡子的事上。
她並沒有給男人刮過胡子,甚至,她從沒有剃毛的經驗,所以,用了很長時間在網絡上進行搜索,記下一步步的步驟。
她笑的那麽清純,說的那麽認真,周思成心裏冷不丁的,竟然衝著他點了點頭。
得到他的同意,金姍姍很開心,拿了塊毛巾沾了熱水,把熱毛巾捂在給周思成的下巴,還煞有其事的說道:“我吃飯前在網上查的,網上說,用熱毛巾捂一捂胡茬,一會兒刮胡子的時候就方便多了,也不容易刮傷。”
她很細致,事先做足了功課。雖然這些事情她從來都沒有做過,但如今做起來,卻有板有眼。
待熱毛巾漸漸涼下來後,金姍姍給他塗抹了刮胡泡沫,打開刮胡刀開關,一雙大大的漂亮眼睛認真的盯著周思成的下巴,抬著雙手,耐心的幫他一點點刮胡子。
周思成看著她認真的臉龐,多日來,眉眼處的緊繃忍不住放鬆了下來。
曾經,他也夢到過這一幕,夢中,顧恩恩站在他麵前,溫柔的舉著刮胡刀幫他刮胡子,他雙目染笑,雙手抱著她的腰,心滿意足的享受著她的柔情和服務。
如今,場景如是,隻是,女主人公卻不是他愛的顧恩恩。
他看著金姍姍的臉,竟然覺得恍惚了起來。
他多想,和顧恩恩一直這樣下去。
金姍姍心裏撲通撲通的跳著,這麽近距離的站在周思成身邊,和他麵對麵站著,她越發覺得他長得好看的不可思議。比那些認人追捧的韓國小鮮肉簡直帥氣了不是一個檔次!
看著看著,她的心跳越來越快,三心二意之間,她的手一使力,便不由的在季非凡的下巴上滑了一下,落下了一道殘忍的傷口。
“嘶……”周思成感覺到下巴處傳來的痛意,而後便是泡沫刺在傷口處傳來的密密麻麻疼痛。
金姍姍聽到他的聲音,倒吸一口氣,慌慌張張的把刮胡刀拿開了他的下巴,看著傷口處汩汩冒出的刺目鮮血,她連忙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這就給你去叫醫生。”
許是太緊張了,她磕磕巴巴的說完,就慌慌張張的邁腿跑出去。
周思成伸手拉住她,安慰的說道:“沒事,小傷口,那紅藥水擦一下,貼個創口貼就沒事了。”
“好,我就去拿。”金姍姍很是懊惱。
她本來是一番好意,看到他下巴上長了胡茬,所以便想要幫他刮刮胡子,沒想到,自己一時大意,好心好意最近竟變成了失手弄傷他。
這次,他該是討厭死自己了吧……
金姍姍很失落,心情瞬間變得不好,剛才撲通撲通急速亂跳的心髒此刻也仿若被冰封了,連帶著心跳都變得比平日裏緩慢了下來。
“金姍姍,你真笨!”她不爭氣的罵了自己一聲,然後開始翻箱倒櫃的找醫用箱。
周思成把下巴的泡沫洗掉,傷口遇到水傳來的刺痛讓他微微眯了眼,他對著鏡子,沒有理會傷口的痛處,拿起盥洗池上的刮胡刀,把剩餘不多的胡茬繼續剃幹淨了。
金姍姍急急忙忙的拿了醫藥箱衝進來的時候,周思成剛剛把最後幾根胡茬刮掉。
見到金姍姍進來,他放下刮胡刀,衝著一臉歉意的她微微一笑,再次重複了一聲:“傷口不大,明天就能結痂了。”
金姍姍直到他是在安慰自己,心裏越發的覺得內疚。
她抿著水潤潤的小嘴,拿出紅藥水擰開蓋子,又撕開一個醫用棉棒,唉聲歎氣的頹廢極了:“思成哥,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笨?”
“沒有。”周思成實話實說。
她很聰明,從小就機靈活潑,大大的眼睛閃亮亮的,就和洋娃娃似的。但凡見過她的人,沒有一個不喜歡她,不誇她漂亮,誇她聰明懂事的。
“我知道你一定是在哄我的。”
金姍姍替他擦了紅藥水消過毒後,又把創口貼小心翼翼的貼在周思成受傷的下巴上,糟糕心情並沒有變好。
周思成從沒有見過這樣的金姍姍,他忍不住輕笑道:“你下午不是還說我最喜歡說實話的麽,怎麽,這麽快就用行動證明你反悔了?”
金姍姍臉色一紅,嬌哼道:“才不是。”
“放心,我真的沒事。”周思成解釋道:“我以前自己刮胡子的時候也經常刮傷,我都是老手了也還是難免出錯,你這才第一次,不用耿耿於懷,”
說完,他看著她依舊沒有舒展的愁顏,繼續說道:“今天,謝謝你。”
“你不用謝我,是應該和你說對不起,我什麽都沒有做好。”金姍姍有些鬱悶,似乎是為了彌補自己的失手,她便打算在別的地方彌補:“思成哥,是不是隻有周叔叔拿到公司最多的股份,你們才會重新拿回公司的經營權?”
“嗯。”周思成不知道金姍姍問這話的真正目的,便應了一聲。
“思成哥,你放心,我一會兒勸勸我爸,讓他爸手中的股票給你。”這是金姍姍目前唯一能夠幫助周思成的,所以,她是內心打定了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