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安安咬咬牙,她絕對不能離開這裏!
這裏,是她擺脫貧困唯一的出路,他怎麽可以離開呢?她一定要不惜一切手段!一定要留在這裏!
該走的走,該留的留,空氣就這樣慢慢的回歸了沉寂。
她鬆了一口氣,轉身,一點一點,才維持住自己的步伐,緩慢走向自己的臥室。
*
小洛洛被帶走的消息,火速在各大勢力傳播開來。
滕少桀停下了手中所有的工作將,將全部的注意力都轉移在找尋找小洛洛一事上。
他從各大勢力展開調查,手段淩厲而迅猛,一時間,北京城被他鬧得滿城風雨。
等薄安安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是小洛洛失蹤的第二天了。
看著那一條條新聞,她的心撕裂的就好像要爆炸開來。
她的第一反應,便是衝出別墅,想要去找她的兒子。
龍章眼明手快的攔住她,勸道:“你不要這麽衝動,以滕少桀的實力,他怎麽可能輕易的讓小洛被抓走。這一定是他的計策,他就是要逼你出去。你如果沉不住氣,就傷了他的當了。”
薄安安的身子一僵。
她想,龍章說的這個可能性這並不是不可能的。
但身為一個母親,身為小洛洛的母親,她怎麽能在自己兒子失蹤的時候,就這樣什麽都不做,傻乎乎的呆在別墅裏等著。
她,做不到!
看著這樣神色迷亂,失魂落魄的薄安安,龍章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說道:“我這就給我父親打電話,讓他幫忙去找一下小洛。但前提是,你要乖乖的呆在這裏。這件事,不管和滕少桀有沒有關係?,也不管小洛是不是真的失蹤,你,堅決不能出去。否則,我就不能幫你找他,知道嗎?”
薄安安失魂落魄的點點頭,眼裏,有著薄薄的水光,沉痛的非常。
這一天,這二十四個小時,這一千四百四十分鍾,這八萬六千四百秒,薄安安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過來的……
她就這樣不吃不喝,不為所動的僵坐在陽台上,雙拳緊緊的攥著。
窗外,銀杏樹樹葉一片片落下,那樣的景色是秋天的獨特美,但薄安安卻覺得充滿了蕭條。
她的心裏,滿滿的都是不安。
滕少桀現在處境危險,四麵楚歌。前三次比抓被打,她都有親自經曆過,更嚴重的一次,她和滕少桀一起掉下山崖,差點沒了性命。有多少人想方設法的想要威脅滕少桀,想要他死,那些人不折手段,有那麽是做不出來的。
他們為了對付滕少桀,真心可能會綁走小洛洛,根本不會善待他的……
一想到這裏,她的心就忍不住痛起來,連帶著小腹,也有一種垂墜的感覺。
她摸摸自己的小腹,吸了吸鼻子,哽咽的說道:“寶寶,你是不是也在為你哥哥擔心?你是不是也想要去找他?是不是也想要知道他現在是安全的?”
整整一天,她等了整整一天,龍家並沒有帶回來確切的消息。
小洛洛依舊失蹤,毫無音信。
薄安安知道,她不能在等,她就要出去去找小洛洛!
她剛出臥室,一直觀察他的龍章便眼疾手快的把她攔了下來。
“龍章,你讓開,我一定要去找他!他是我兒子!是我的兒子!”
薄安安痛苦出聲。
龍章把她攔在懷裏,拍拍她的背,說道:“我去見見他,弄清楚這件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不要擔心,千萬別做傻事,知道嗎?”
薄安安點點頭。
她現在已經沒有心思去思考,龍章就這樣出現在大眾麵前,那麽,還擔著一條人命官司的他,會不會被抓去坐牢?
她現在的心,滿滿的都是小洛洛是否安全,隻有確定他是安全的,那麽,她才能安心。
她不想自己曾經麵臨的險境在他的身上重演。
龍章是半夜時分離開的,借助黑黑的夜色,他黑色的車子,在黑人夜空中一劃而過。
薄安安看著他的車子駛出了別墅,躁動安不安的心卻並沒有因此而平靜下來。
滕少桀沒有想到。他沒有等到薄安安,卻把龍章給等到了。
情敵見麵,三分豔紅,那仇恨,就和殺父之仇似的!
不,比殺父之恨更為強烈!
他冷垂著眸子,走上前,一把拽住龍章的風衣領子,重重地一拳便落在了他臉上。
滕少桀那一拳打在他的臉頰上,力道很大,幾乎雜碎他的臉骨,臉上的疼痛深入骨髓,但龍漳卻並沒有半點異樣。
他依舊維持鎮定淡然的表情,就好似一個靜靜而立在畫中的翩翩君子,他的姿勢一直都沒有變化,就仿若從遠古便站在那裏,即便經曆了如玉年華中的變遷,也沒有絲毫改變。
他唇角輕勾,噙著一抹笑,忍著臉頰的痛,緩緩的將笑容撐開一些,著帶著幾分張揚,帶著幾分邪肆,帶著幾分不屑。
他說,“是你故意設局,監守自盜,抓走了小洛洛。”
滕少桀抬手,又一拳砸向龍章的臉。
但這一拳,龍章卻並沒有像第一次那樣不躲不閃,反而快速的出手,抓住了滕少桀的拳頭,化去了他的攻勢。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彼此互不相讓。
很久很久,龍章才輕笑道,“嗬,你不敢承認,我就知道,是你設局,你不過就是想騙安安出來。可惜啊,安安好不容易才離開你,怎麽可能會出來再見你。她恨不得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你。”
滕少桀冷冷的笑了一下,眼底的冷色明顯:“你以為,你將它藏起來,我就沒辦法找到她了嗎?嗬嗬,到底是你圈禁了她,不準她來見我,還是她自己不想出來見我。嗬嗬,我是沒等到她,但等到了你,也是一樣的。從現在開始,我隻要盯緊你,還怕找不到他嗎?龍章,你縮頭烏龜做了夠久了!”
他笑的更加不屑:“你知道你為什麽會三番四次敗在我手裏嗎?因為,我有足夠的膽量麵對一次,不管是五年前她失蹤也好,還是現在她躲著我也罷。我都有找到她的決心和把握。你呢,車禍的事情發生以後,你就隻會躲在龍家的保護之下,這樣的你,這樣懦弱不堪你的,有什麽資格和我爭,和我搶!”
這樣的滕少桀,異常霸氣。
龍章的笑容收斂,臉上冷意畢現:“嗬嗬,那麽,從現在開始,那我們就試試看!”
他傲然轉身,孤身離去。
龍家,他就是不想生活在龍家的陰影中,才會自己出來-經商,甚至背著父親做地下軍-火生意。一切,都是為了不想和龍章扯上關係……
但,他從來都是龍家的人,無論他怎麽想,龍家的光環都一生套在了他的身上,躲都躲不開。
但現在,他決意,和滕少桀拚一次!
依靠自己的力量!
但接下來,他就不得不承認,滕少桀錯過了追蹤他的一次,第二次,他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的……
他派來的人,無時無刻不在監視著他。
無論他搞出怎樣的障眼法,都沒有辦法逃脫如有另一般的追蹤者。
薄安安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沒有得到龍章的任何消息,又膽戰心驚的等了一天。
小洛洛依舊沒有消息,心裏的不安,越發充斥著她,她的眼神深邃,拳頭攥緊,而後,便在夜深人靜的夜晚,逃了出去。
夜半,星辰漫天,秋風涼颼颼。
在黑夜裏奔跑的薄安安有著強大的意誌力。
第一次,她這麽勇敢,不懼怕黑夜。心裏,隻有一個念頭,見滕少桀一麵,確定小洛洛到底是不是安全的。
北京城這麽大,她無從下手,為了兒子,即便是再去麵對一個曾經欺騙過她的人,她也心甘情願……
突然,從黑暗中傳來一連串腳步聲。
她知道,那是別墅裏的人發現她逃出來了,所以來追趕她了……
薄安安大驚失色,生怕被抓回去再也沒有小洛洛的消息,所以便咬緊牙關,拔腿就跑。
很厚的腳步聲噠噠噠的砸在這個靜謐的詭異夜空。
那些黑影,卻緊追不舍……
她咬咬牙,向旁邊的工廠躲去。
“砰……”在她剛剛接近工廠的時候,她便感覺自己的後腦勺一疼,而後,便跌在地上,昏了過去……
待她再次醒來時,她的腦袋依舊有些昏昏沉沉,在朦朦朧朧之際,她立即察覺到現在身處怎樣的處境。
她,剛剛被人打傷了!
她咬緊舌尖,看向周圍。
這是一個廢棄的倉庫,厚重布滿鐵鏽的倉庫門被寸寸掩起。
舌尖的痛夾雜著恐懼自周身襲來,全身高度戒備。她畢竟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曆,說不緊張是假的。
破舊的倉庫是陳年飛機的重型機器,倉庫的中央擺了一張椅子,上麵坐著一個斯文的中年人,他的身後有條不紊的站了兩排黑衣人,大概二三十個。
見她醒來,四個黑衣大漢上前,把她圍在中間。
她的眼睛直直看著坐在首位上的那個領頭人,壓下心中的驚恐,問道:“你是誰?為什麽要抓我?”
“嗬嗬?為什麽要抓你?”那毫無溫度的笑容夾雜令人不安的意圖,“某些不自量力的人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而你,恰好就是那個不自量力的人,最在意的人。”
好複雜的關係……
薄安安在腦袋裏過了一下,便大概明白了這人的意思。
應該,是滕少桀的強大敵人……
不過,她未免也太倒黴了吧,為什麽在大半夜逃跑,也能遇到這些人……
難道,這些人在無孔不入的尋找她?
那麽,是不是小洛洛也在他們的手裏?
薄安安的心,立馬不安了起來。
她試探的問道:“除了我,你們是不是還抓了一個小孩?”
那些人一愣,而後明白過來,大笑幾聲:“是啊,還有一個小孩,那小子皮得很,不老實啊……”
“他在哪兒,帶我見他。”
“見他?嗬嗬,在我們答應你之前,你是不是也該讓我們樂嗬樂嗬……”男人的手指摸著下巴,一雙眼睛裏都是精光,他淫-蕩的笑著,模樣惡心極了。
薄安安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女孩,當然知道那樣的目光代表了什麽……
她的臉上布滿不安和惶恐,即便想掩飾,都掩飾不了。
這些人,是惡魔……
“你隻要乖乖的聽話,我們就讓你見到那個小子,不然……”男人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