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參謀長

【511】安安,我們回法國

男人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他唇邊得意的笑容,越發的燦爛。

薄安安的心猛地一顫。

男人的意思很明顯,如果她不服從他們,他們便會拿小洛洛開刀。

薄安安咬著唇,心裏沉悶悶的,她自然是不能拿自己的身子來做籌碼的,但是,小洛洛,他也必須得救!

既要兩全;那麽就必須想出一個辦法。

他的視線緩緩的落在男人的身上,想要從中找出一絲破綻。

忽略男人臉上那醜陋的笑容,她的眼睛一直緩緩的落下,最終落在了男人手中那把黑色的槍上。

槍!

她的槍法很精湛,隻要能拿到那把槍,她就有很大的機會能夠對付麵前的幾個人。

薄安安這樣想著,腦海中閃過一個計策。

她的眼中依舊冒著惶恐和不安,誠惶誠恐的對著男人點點頭,顫顫巍巍的說道:“好,我答應你。但是,你要先向我保證那個孩子的安全,還要答應我,之後帶我去見他。”

“好,你放心,我一定隻要你乖乖的,我一定保證,他是最安全的,同時,也一定讓你見到他。”

這個男人不說還好,他如此一說,薄安安已經察覺到了這個問題的關鍵所在。

像麵前這些人,他們定然不是主謀,隻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的那種下三濫。若是那背後的人劫走了小洛洛,必然也是拿小洛洛來對付滕少桀的。

那麽,小洛洛的性命又豈是這些九流之人能做得了主的!所以,她現在考慮的應該是怎樣才能自救,逃出這裏,去見滕少桀。

在她思緒翻轉的時候,男人已經走了過來,他,笑得一臉淫-蕩。

薄安安的手被反綁著,但這並不是難事,根本不足以限製她的行動。

在滕少桀的暗龍基地裏,她學的諸多技能的其中一樣,便是如何在反綁的情況下逃生?

沒想到,那些日子的訓練,竟然成了今天得以逃命的製勝法寶。

薄安安一邊說著話,引起男人的注意,另一邊,她則運用自己在基地學到的本事,迅速的將自己手上的繩子解開。前後時間不超過5秒鍾。幾乎是男人走到她麵前,彎身抓住她下巴的同時,她便解開了幫助她的繩子,甚至,還展開了迅速的反擊。

她一手砸在男人的鼻梁上,一手捏在男人握著手槍那隻手的命門上,用力一捏,他的手便失了力氣,在手槍掉下的同時,她迅速的伸手接住那把手槍。

動作一氣嗬成。

男人顯然沒有想到,一個弱不禁風的女人竟然有這樣的身手。他驚訝了一下,還不等他在反應的時候,薄安安手中的槍已經迅速的被她扣動扳機,急速飛射出的子彈射在他的腦門上。

這是她生平第一次主動殺人。

雖然知道,如果不殺了麵前這些人,今天死的就會是她,但是,在親自動手的時候,她的內心還是有些恐懼的。

她開槍的動作快而準,砰砰砰砰的四聲,子彈已經射穿了四個人的腦門。

解決掉四個人,她的心情並沒有輕鬆,反而,看著從他們腦門上流出的鮮血,緩緩流下,帶走了四條姓名,她受到了驚嚇,驚叫一聲,手槍掉在地上,惶恐地向著外麵跑去。

“砰……”

她剛一出門,就撞進了一個堅硬而結實的懷裏。

是熟悉的古龍香水味道……

薄安安猛地一驚。

這個味道?

這個味道如此熟悉,在她的記憶裏,已經有些時候……

她的身子猛地一顫,此刻不知道是什麽感覺。

有驚喜,有高興,有失落,還有忐忑。

她緊緊地捏緊了自己的拳頭,緩緩地抬頭,果然,看到了那雙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和深邃的麵孔。

果然是他,司延!

司延隻是靜靜地看著他,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森發著黑色的光,如墨糊在眼簾上,那色彩,濃得化不開。他的臉上並沒有帶著以往的淺笑和寵溺,反而冷靜的像看一個陌生人……

他的身後跟著四個身形矯健高大威猛的黑衣人,是他的保鏢。

他在幾日前來了北京城,不過須臾短時間,便看明白了北京城最近發生的事,隻從他重點關注的龍章和滕少桀身上,便能猜測出事情的大概。

應該是龍章帶走了薄安安,所以,滕少桀才會接二連三的出手對付龍章,直到把龍章逼的隱藏在暗處,不敢見人。

他調查處龍章的幾處房產,一一派人暗中所查過,卻都沒有他和薄安安的消息,直到兩天前,滕少桀派出勢力緊密監視龍章和他身邊的兩個跟班,張飛和阿甘,他便更加確定,薄安安被龍章藏起來了。

根據龍章幾次逃跑的路線,他雖然不能確定薄安安具體在哪兒,但卻有了一個大概的方向,北京城西北處。

在滕少桀和龍章兩人鬥法的時候,他則一邊派人機選監視龍章,一邊自己帶人親自在西北方向展開緊鑼密鼓的尋找。

結果,皇天不負有心人,竟然真的讓他碰到了……

當看到那四個人把她帶走之後,他便連忙帶著四個保鏢跟了上來,正打算出手之際,卻看到了薄安安讓他意外的一麵……

她一直都是鬼靈精怪的,鬼點子多,小心眼,這些他都知道,但是什麽時候,竟然有了那樣的身手,還可以在眨眼間,迅速以那樣厲害的槍法殺死四個人……

他,震驚了。

這個女人,在離開他的這段日子裏,到底經曆了一些什麽,才會變成今天這樣……

視線兩兩相交,氣氛有些詭異,沉甸甸的壓在人心上,有些窒息。

最終,還是薄安安先開了口,她勉強的笑了笑,說道,“你怎麽來了?”

沒有想象的暴怒,司延隻是鎖定她,抬手,輕輕地撫著她的長發,看著這張熟悉的麵孔,眼睛裏,帶著微微的傷痛。

他說:“我來接你了,我們回法國。”

回法國?

在此之前,這一直是她心裏的想法,無時無刻不想回到法國,但是,自從知道小洛洛和滕少桀的關係後,隻是自從知道司延一直都在騙她以後,她就有些不想回去麵對他了。想到他曾經那些騙她,薄安安有些蒼涼的笑了笑。

“司延,我該以怎樣的身份和你回去?”

司延愣了一下,回答了她:“妻子。”

薄安安的眼角微微彎起,但是,那眼裏並不是高興,而是有一絲絲的冷冽。她的聲音,低沉的可怕,有一些蒼涼,仿佛來自遠古的悠遠,她說:“妻子?我真的是你的妻子嗎?”

他是想不起曾經發生在她身上的事,但是,滕少桀和小洛洛的血緣關係,又該如何解釋的呢……

她咬咬唇,說道:“司延,我到底是誰?我想親口聽你說。”

她的心裏,緊張的說道,隻要你說,我便願意再試著相信你一次。

司延雖然不知道這段日子薄安安發生了些什麽,但是他知道,定然是有人將她的身份認出來,捅出來了,否則,滕少桀不會動用他暗中的實力來和龍章硬碰硬,隻為了找她出來。所以,她在見到自己的時候並沒有以往那樣的開心,反而帶了一抹意味深長的深邃。

她是誰?

嗬嗬,這個話題,似乎應該回溯到五年前……

五年前,她是錢心,是滕少桀的未婚妻,但是,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她,是他認定的棋子!

司延相信薄安安在那樣強大的催眠術下根本不可能想起什麽,但是,他卻還有些別的懷疑。雖然她想不起來,但並不代表沒有人告訴她一些什麽。

他看著麵前期待的看著他的薄安安,問道:“你是想知道什麽?”

薄安安看著他,依舊笑的那樣淺淡:“我想知道,你想讓我想起些什麽?又不想讓我想起些什麽?”

她以前雖然驕縱任性,但是,卻從來沒有這樣和他說過話一些針鋒相對的話,甚至,連語氣都有些疏遠和薄涼。

司延低下頭,湊近她,額頭貼在薄安安的頭上,緩聲說道:“不要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安安,我愛你,你這麽對我,我的心會疼。”

他說著,就輕輕的抓起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想心口上:“你聽,它在哭,因為它被你戳傷了,流了好多血。”

他說得很輕很輕,但是偏偏就是這樣的語氣和語調,讓薄安安的心就像捅了一刀似的,生疼生疼的。

是的,或許,司延是騙了他一些什麽,但是,那段日子,他對自己的好,她是能看得見的。那樣的好,那樣的寵。

她說要他給她時間重新接受他,他便耐心的等。她不過說了一句莊園小,他便讓人大刀闊斧的擴展整個莊園。她想要什麽,他保準拿來送給她……

這樣把一個人放在心尖上寵著,並不是可以偽裝出來的。她都能感覺得到,所以,她當時才會那樣無條件的相信他,相信他說所說的每一句話。但是,事實勝於雄辯不是嗎?小洛洛根本不是他的兒子,而是滕少桀的兒子……

這就證明,她曾經和滕少桀在一起過,甚至,她就是錢心。那麽,他所謂的那些過往便都是假的……

她看著司延,心裏難受,便哽咽出聲,問他:“小洛洛到底是誰的兒子?”

司延輕輕說道:“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是誰的?”薄安安逼問他。

“安安,不管他是誰的兒子,我都沒有傷害他,甚至給他請最好的老師教導他。否則,在你昏睡的那些年,我就算弄死他,或是丟掉它,你醒來後,也不會知道的,不是嗎?”

他說的這話,薄安安是信的。

她醒來後便失憶了,不記得曾經發生過的任何一件事,所以,正如司延所說,如果他純心把小洛洛弄死或是扔掉,那麽,他根本不可能頂著司家小少爺的身份,接受最好的教育,多年來衣食無憂,被那麽多人敬重以待。

所以,就是這樣的司延,即便是她抱怨他欺騙了她,給她編造了一道不屬於她的過去蒙蔽她,但,他在這些年裏所做的一切,對他們母子的愛和好,要薄安安如何恨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