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途

第五十七章 無中生有

到底,是怎麽回事?裴月華現在想思考,卻也無法集中精神,眼神都開始渙散。

就在這個時候,從後門走進來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子,頭發都已花白,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爛爛的,估計是許久沒有洗澡了,離著老遠裴月華就聞到了一股臭味。

隻見他佝僂著身體,笨拙的一步一步朝著裴月華走了過去。

“你,你要幹嘛,走,走開。”看著他走過來,裴月華恍然大悟,自己千算萬算,還是低估了他那姐姐的狠毒。

居然把毒放在了茶水裏,自己卻裝作沒事一樣吃點心,難怪她一點事情都沒有,怪來怪去,也隻能怪自己吃了這麽多的虧,還是不夠小心謹慎,還是太容易輕信了別人的話。

老頭二話不說直接就把裴月華推到在地,中了春藥的她,那還有半點力氣去掙紮。

自己的貞潔真的要被真個惡臭的男人給奪走了嗎?

別人家穿越都是吃香喝辣,怎地到了自己,不是被姨娘陷害,就是被姐姐下毒,自己的第一次保不住了嗎?

閉上眼睛,辛酸,無奈,委屈,各種複雜的情緒湧上了心頭,裴月華很想哭。

但是她知道,在這個陌生的時代,什麽都隻能靠自己,自己如果不堅強,懦弱給誰看?

裴月華已經半絕望的摸了摸自己的玉佩,多希望南宮翰墨這個時候可以來救自己,這枚玉佩帶著她來帶了這裏,卻又讓她如此多災多難。

“美人,你就從了我吧,我可是很厲害的。”說完,老頭便按住了裴月華,想要親她。

就在此時玉佩在裴月華的手中發出了淡淡的綠光,她突然覺得自己的身體逐漸開始好轉,漸漸有了些力氣,趕緊推開了老頭。

但是男人的力氣怎麽可能敵不過女人,就算是裴月華再怎麽掙紮,也還是沒能推開他。正在老頭剛想親上去的時候,卻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你們在幹嗎!”尚悅見此狀,急忙的喝住了正在圖謀不軌的老頭,“你是什麽人,如果沒記錯的話,將軍府可沒你這號人物,你究竟是誰,來將軍府作甚,快來人呐~”

裴月華趕緊推開走神的老頭,聽到尚悅的聲音喜出望外,眼睛一掃,看到了尚悅手裏拿的小襖,便明白了,定是尚悅看著天氣又變,又怕自己在祠堂裏,被人欺負,來看望自己的。

如果不是尚悅自己指不定今天就貞潔不保了,在自己患難的時候,才終於能夠看清,這個家究竟還有誰是在意關心自己的。

門外的丫鬟聽到尚悅喊叫的聲音,急急忙忙的跑進來,“怎麽啦,發生什麽事了,你是怎麽進來的?”

“你們怎麽不先看看正事,這就是你們看守的祠堂?”尚悅見這倆丫鬟不由分說,先說自己,非常氣惱,說罷便趕緊去把裴月華扶了起來。

老頭趁此空擋,剛想趁其不備,從後門溜走,還好尚悅眼疾手快,拽住了老頭:“怎地,這將軍府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這時,聞音跑過來的丫鬟護衛都已經趕到了,看到這場景,沒有一個人出手去幫裴月華,而是先議論起來。

“嘖嘖,不愧是五小姐,就算是思過的夜晚也耐不住寂寞啊”一個丫鬟看到尚悅拉住的老頭和麵色潤紅的裴華月便也猜出了一二,卻不知道她也隻是被下了春藥的受害者。

“就是說啊,還勾搭了一個那麽老的男人來,真是不嫌害臊,在列祖列宗麵前,竟然要做如此苟且之事,五小姐就是五小姐啊~~”另一個丫鬟意味深長的拉長了語調,滿滿的諷刺,聽著刺耳至極。

往日裏裴月華怎麽會由著這幫奴才如此汙蔑自己,但是現如今,自己身中春藥,能夠挨到現在已經是花費了許多的力氣,現在連說話都說不出來了。

若是換了別人,怕是早就已經淪落了吧。

“你們就知道在這裏看著造謠嗎,還不快去叫家主出來主持公道。”尚悅看著這幫唯恐天下不亂的丫鬟,也真是明白了這個家有多麽的落井下石,恐怕如果這次患難的是大小姐,恐怕他們早就把這老頭拉去見家主,替大小姐討個說法了吧。

這幫丫頭這才趕緊去通知各個姨娘和裴宣威來主持大局。

大廳裏,中間坐著裴月華,她的毒靠著玉佩已經完全解了,身體到是沒有什麽問題了,可是力氣還是沒有完全緩過來,有氣無力的樣子,也著實讓人見了心疼,但是這些姨娘怎麽會可憐她,巴不得趕緊趕過來,來看她的戲。

這偌大的大廳,偌大的將軍府,卻也容不下一點點她的存在,今天的陷害,今天的下毒,是她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苦楚,自己一定要變強,這樣才可以保護好自己,保護好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裴宣威坐在主位上麵,一臉不悅:“到底又發生了什麽事情,這老頭是怎麽一回事,誰來給我解釋清楚,將軍府什麽時候成了菜市場,什麽人都能進來!”

眾人見家主這次是真的已經暴跳如雷,誰也不敢先去說這件事情,怕自己觸了黴頭小命不保。

“你們兩個是看著月華思過的丫鬟吧,你們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說罷,指了指大廳外跪著等候的丫頭。

兩個人見狀,顫顫巍巍的走了進來:“回,回,回稟老爺,我們正在堂外看著五小姐思過,誰知道尚悅不知道怎麽回事跑進了祠堂,大聲呼叫,我們這才趕緊跑了進去,才,才看到五小姐正在和,在和,在和那個老頭……”

兩個丫頭說話聲音越來越小,怕是說出來,惹得老爺大發雷霆,降罪到自己身上。

“恕你們無罪,快說吧。”裴宣威眼神落在了裴月華的身上,眼神裏的意味深長,卻也不是裴月華能夠明白的。

“五小姐,在和,在和那個老頭做苟且之事……”

“咳咳,你們,你們莫要含血噴人。”剛緩過力氣的裴月華,趕緊去為自己辯解。

看來自己如果不說上幾句,這事態真的不知道會被別人到底說成了什麽樣子的,明明是自己受的委屈,在別人眼裏卻成了自己的不是,當真可笑。

“父親,月華是喝了大姐送過來的茶葉,才身中魅毒,這老頭卻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大姐'好心'一並送過來的啊,要不是尚悅趕到,女兒怕是貞潔不保了,還請父親明斷。”裴月華瞪著月榮,看著她一副無辜的樣子,真是佩服她,怎麽可以演戲演的如此到位。

“妹妹,你可莫要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事,都往姐姐身上推啊,姐姐平日裏待你也不薄,怎麽能無憑無據血口噴人啊,姐姐是給你送過點心,可是姐姐也怕你覺得是虛情假意,當著你的麵吃的,可是什麽事也沒有啊,父親如果不信,大可把點心拿過來,讓大夫去鑒定一下,我有沒有往裏麵下毒。”裴月榮梨花帶雨的麵容,怕是再冤枉她就要哭出來的樣子,恐怕是任誰都會心疼的。

“大姐,這點心是沒毒,但是那茶水呢?那茶水的毒,又有誰來解釋。”自己的證據確鑿,明明是她來下的毒給自己喝的,怎麽事實到了現在全都變了味道,所有的理全跑了別人那裏去。

“茶水?什麽茶水?姐姐可隻是在廚房拿了一些點心給你帶去啊,不信你問廚房的人。那茶水莫不是妹妹自己給自己保全臉麵找個說法吧~”

“你怎麽能這麽說呢我何曾有過這樣的心思,我的身子是清清白白的豈能容你們如此汙蔑。”現在這個時候就算是屁話再好的脾氣也沒有辦法忍耐了,他終於不再默不作聲終於決定要站出來證明自己的清白了,不然的話那些人很可能會更加得寸進尺。

“呦,妹妹,話誰都會說你的身子清白不清白,我們怎麽可能會知道呢?而且如果不是你自願的話,那麽就憑這麽一個老頭子不可能動得了你?,而且春藥又是怎麽回事?我們將軍府清清白白的,怎麽可能有人會有那些東西,若不是你太過齷齪的話,又怎麽會出現如此傷風敗俗的事情?”四姨太冷冷的看著倒在地下的裴月華說道,那眼神仿佛在嘲笑她的落魄。

“姐姐你也是女人怎麽能說出這樣不負責任的話來呢你應該知道對一個女人來說貞潔是最重要的。”雖然身體還未完全康複不過麵對他時都不免還是要站起來為自己辯駁的,因為他不可能任由五一台胡說八道,他不是這樣的人。

“對我們這樣的良家婦女來說貞潔自然是最重要的但對你這養婊子生的女人來說,那可就不一定了。”四姨太盛氣淩人的說道。她的晚上陪句話很是生氣,本來已經散開的毒素此刻又重新凝聚在了她的身體裏麵,這天下怎麽會有如此無恥的女人呢?

“好了都別再吵了,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想聽到的是真相,不是你們在這裏胡說八道爭來爭去,如果你們再吵下去的話,我通通把你們關到水牢裏麵洗,讓你們嚐嚐家規的厲害。”在一旁的裴宣威終於忍不住了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