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寵狂妃

230:被罰地窖

劉麒低眸,默默嘀咕一句,“原也無心占有。”

“你說什麽?”皇帝一個轉眸,恐嚇般瞧著兒子。

換作平時,劉麒看到父親這般眼神,會恐懼地怯步。

而今想到救他性命的聖女,劉麒竟也鼓足了勇氣,正氣凜然般望向父親,“父皇,聖女他們安在魔宮,隻在江湖上稱霸,根本不足以影響我們劉家的地位,何必趕盡殺絕呢?”

從小到大,這個沒用的兒子,隻會對父皇唯命是從。如今有了心愛的女子,竟敢同父皇唱反調,還自以為是地教訓起父皇來了?

皇帝心下惱怒,麵色一瞬鐵青,像是威脅般開口,“劉麒,你還記得自己的太子之位吧?這可不是遊手好閑、教訓父皇的地位。你若馬上認罪,帶兵剿殺魔宮,朕便恕你無罪!”

“兒臣有罪!”劉麒亦鐵了臉色,凜然迎上皇帝的雙眸,給予一個肯定的神情,“要兒臣占有救命恩人,兒臣做不到。要兒臣剿殺救命恩人的棲身之所,更不是兒臣所能為!”

二十幾年來,這還是劉麒第一次忤逆皇帝。

李佺聽得一驚,明白皇帝立劉麒為儲的心思,忙上前勸了一句,“太子三思,皇上已經年邁,切莫讓他動氣了。劉家的江山,將來還要靠您延續呢!”

若延續江山,要用救命恩人的血,他寧願不做儲君!

這話還沒說出口,便被皇帝一聲斥責堵住,“混賬兒子,朕怎麽養了你這麽個白眼狼,成天惹朕生氣!給朕滾到地窖去,麵壁思過直至踏春結束!”

沒等劉麒回話,便有禦林軍上前,依著皇帝的命令,將劉麒拖了下去。

即使身不由己,劉麒還是為救命恩人求情,“恩人無辜,還請父皇三思而後行,隻要父皇保下恩人性命,兒臣什麽事都願意做!”

“堵住他的嘴!”皇帝斥責般吩咐一句,毫無一分父愛可言,深怕他們的對話被他人聽去,傳到老太君的耳中......

冷軒做了魔尊一事,絕不能讓老太君知曉,不然冷族必有翻天覆地的變化,再不受控於劉族!

皇帝清楚地知曉,以前冷族輸給劉族的原因,是因為他們當時年少。

如今經過歲月滄桑,不管是老太君還是魔尊,都有不可小覷的謀略、勢力和武功。

如此二人相合,伴著往日積累的仇恨,劉家江山必遭大難!

拖走了劉麒,皇帝又思索江山一事。他本想占有冷沐真做為人質,以防冷族變強而不能控。

而今冷沐真百般不願,隻一心想要嫁給千夜冥......

皇帝暗暗想著,嫁給千夜冥也好,隻要劉族與千夜族合作,想來魔尊不敢胡來。隻是淩晟皇帝狡猾,要想合作,或許沒有那麽簡單。

就算淩晟皇帝答應了,也不能輕信。說不定哪天他便聯合魔宮,一齊對抗洛商了。

一方是強國,一方是江湖中的勢力,合在一起,對洛商乃是極大的傷害呀!

為今之計,還是提前處理了魔宮一事最好,皇帝沉思片刻,方吩咐道,“擺駕回紫宸殿,再傳老九來,朕有要事相告。”

“是。”李佺會意,先吩咐擺駕,而後才吩咐傳召。

劉瑁天性好玩,如今便玩到了宮外頭,傳召的太監找了許久,才找到這位主子,“九皇子安,皇上傳您去紫宸殿呢!”

正逢劉瑁上街回來,下人們都提著各式各樣的玩意兒,一聽皇上傳召,不由一喜。

打從踏春以來,皇上便一心都在太子身上,許久不見自家主子。如今傳召,就算不封侯王,亦是得到重視的好事。

下人們都為主子高興,劉瑁卻是無謂,隨手將出宮腰牌一丟,“父皇找本皇子何事?”

每次進出宮門,主子便亂丟出宮腰牌,像是嫌髒似的。下人們識相,忙伸手接了過來。

傳召的公公並不多話,隻恭著身子,微微一笑,“皇上的命令,奴才如何知曉?九皇子去了紫宸殿,皇上自有吩咐。”

“連父皇的吩咐都不知曉,就來傳召?”劉瑁抱怨了一句,轉向身後吩咐道,“這些都是本皇子挑了許久的禮物,你們都給我拿好,原封不動地送回宮去,損壞一個,本皇子要了你們的命!”

“是。”下人們忙應了一聲,小心進了宮門,小碎步往皇子宮而去。

而劉瑁,則跟著傳召的公公,以最快的速度去了紫宸殿。

麵對皇帝,劉瑁還算彬彬有禮,恭身進門,站好便是一跪一叩,“兒臣參見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佺知曉皇帝的意思,劉瑁一來,便做了幾個手勢,屏退了左右,自己也跟著退了下去。

“瑁兒......”皇帝先一步開口,聽到劉瑁應了一聲,才拿出一道聖旨,“朕若沒記錯,你今年已經十七,再過不久便是弱冠之年了。這是朕剛擬的聖旨,冊封你越郡王,賜越王城池、府邸各一座,隻要蓋上玉璽,冊封旨意便可生效。”

比起劉麒,劉瑁更加心明。沒等皇帝說完,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故作謙卑一笑,“六皇兄與太子同歲,七皇兄和八皇兄亦比兒臣年長,他們未曾冊封,兒臣不敢逾越。”

所謂越王,便有逾越的意思。

劉瑁還想安靜享福,如今這樣的封號一出,他還會有太平日子過麽?

皇帝卻是固執,麵上靜和一笑,“你知曉分寸,又聰慧多謀,一向是朕最滿意的兒子。冊封是遲早的事,你擔得起,沒有什麽逾越之說。”

既然擔得起,為何擬好了聖旨,卻不蓋玉璽、不宣告六宮?顯然是有條件的,所謂冊封,隻是隨手的好處而已。

對劉瑁來說,冊封不僅無益,反而會帶來災禍,自然不會同意。遂淺淺一笑,躬了躬身子,“父皇有什麽吩咐,盡管告訴兒臣,兒臣還小,不必急著冊封。”

皇帝點頭而笑,“朕知曉你懂事,但是冊封是不能少的。你若忌諱逾越之說,朕一並冊封了你幾位皇兄就是了!”

一起冊封,比先一步冊封還恐怖。

皇家的人都喜歡拿身份做比較,到時候誰的封號好、誰的府邸好、誰的城池大,定然眾說紛紜。

劉瑁還想過好日子呢,絕不能被皇帝攪黃了!

“過些日子便是夏節,到時天下齊樂,父皇再行冊封不遲。”劉瑁有根有據說道,語氣亦把握得恰到好處。

這般拒絕,叫皇帝無從惱怒。

再過半個月便是夏節,到時候冊封也好。說不定那時候劉麒想通了,便可與劉瑁一同商議剿滅魔宮一事。

反正半個月也不會有什麽天翻地覆,夏節冊封便夏節冊封吧!

皇帝想了片刻,才同意一笑,“瑁兒思慮周全,朕便在夏節冊封吧!”

不管什麽節冊封,劉瑁都是不想的。

反正還有半個月可以逍遙,到了夏節,真要冊封,他便幹點壞事。皇帝找不到冊封的由頭,自然會將他排除了!

出了紫宸殿,便遇上一起散步的寧蠑和冷沐真。

“咱們真的不回去認錯?”寧蠑輕聲問道。

冷沐真肯定地點頭,“你沒瞧見祖母回來時,那失魂落魄、陰森可怕的臉麽?我的傷才剛好,禁不起她的罵!”

一晚上,老太君都在搜尋孫女。

而寧蠑,則在魔宮陪著冷沐真療傷,療完便回了皓諭閣。

剛回來沒多久,便遇上困倦回來的老太君,冷沐真不想挨罵,便拉著寧蠑從後門跑了出來。

跑出來又怕老太君發現,冷沐真遂選了個離皓諭閣較遠的地方散步,等老太君氣消了,再回去道歉不遲。

讓她辛苦找人一晚上,確實是他們的錯。

“大小姐又惹老太君不開心了?”劉瑁察言觀色,淺笑著上前,下意識與冷沐真並排而行。

打從踏春,劉瑁便一心玩耍,算起來他們也有多日不見了。

恢複記憶前,冷沐真對劉瑁無感。恢複了記憶,方知他們的往事,也算青梅竹馬長大的同伴,隻是關係沒有寧蠑那麽親密。

多日不見,丫頭臉上多了一分憔悴,卻不減一分清麗和仙氣。

沒等她回答,劉瑁便不由一笑,“看你的樣子,被老太君罰得一晚上沒睡吧?”

“確實一晚上沒睡,不過不是被罰的。”冷沐真淡淡一句,習慣地三人同行,並沒有一分排斥之意。

寧蠑亦沒有惡意,隻是淡淡提醒一句,“不該你知曉的,就別多問了,安心過你的日子吧!”

劉瑁又是一笑,“這麽聽來,你們過得很不安心?”說著,輕歎了一聲,“再不安心,也總比太子皇兄安心吧?自踏春以來,他便沒有一日清閑,踏春原是遊玩的時節,他卻日日忙碌。

為父皇而忙,最後卻不得好處,聽說被罰在地窖裏頭,麵壁思過了。你們都聽說過行宮的地窖吧?那可是極寒之地,水果都在那裏冰存的,夏日的冰亦是那裏運出的。可憐太子皇兄,怕冷還要待在地窖!”

冷沐真無奈一笑,“我怎麽聽來,你像是幸災樂禍呢?他既受困,咱們就去看看他吧?好歹都是兒時玩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