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寵狂妃

416:被人利用

晚膳過後,冷沐真還在想榮親王留下的一行字,專心致誌,連寧蠑暗示的甜蜜都不顧理會。

見她專心,寧蠑也不忍打擾,用完晚膳便離開了。

他前腳一走,慕容紹後腳便來了,像是說好了輪班似的,時間湊巧得神奇。

“在想什麽呢?”慕容紹邁著悠閑的步子,飯後散步般走來,坐於妹妹身旁。

冷沐真回神,這才發現寧蠑走了,見眼前的慕容紹,又是一驚,“你來得正好!”

說著,將蓋在盤子上的布一掀,“你快看看,這是父王托芷蕾送來的!”

“父王?”慕容紹微微一怔,有意無意地疑了芷蕾一眼,才看向盤子,隻一眼便是一笑,“這不是父王的筆跡!”

“不是?”冷沐真也是一怔,默契地疑了芷蕾一眼,又拿不定地問道,“用內力寫上的字,筆跡會不會與平時不同?或者父王故意隱藏,不想叫我們認出來?”

讓她認出他的身份,卻又隱藏筆跡?這不是自己打自己巴掌麽?

慕容紹無奈一笑,“父王若要隱藏,不會叫芷蕾認出他!”說著,狐疑的目光睨向芷蕾,“你在哪裏碰到父王的?確信是父王本人?”

無端受了懷疑,芷蕾心裏是委屈的。但慕容紹是外人,她也不敢表現太過,隻懦懦道,“回公子的話,奴婢是在洞庭客棧碰到榮親王的,以奴婢的易容經驗,他並沒有任何易容的痕跡,應該就是榮親王!”

洞庭客棧........慕容紹念了一遍,轉眸想了一會兒,又是一笑,“父王名下,並沒有什麽洞庭客棧,出門在外,父王也從來不住別人的客棧!”

沒有?冷沐真一驚,也睨向芷蕾。

注意到兩人狐疑的目光,芷蕾一下慌了,連忙將全過程再說了一遍。

想以此洗清冤屈,卻受到慕容紹更深的懷疑,“首先,父王不可能出現在什麽洞庭客棧之內。其次,父王並不了解你,除了母妃一人,他不可能給別人做菜。再次,父王與祖母一樣,不喜歡穿黑色衣裳,更不喜歡用黑曜石。最後,父王最關心真兒,怎麽可能隻字不提她,撇下她,引你過去說話?”

越說越是厲聲,“還有這個盤子,字跡分明不是父王的。豈非你虛張聲勢,勾結所謂‘榮親王’,引真兒去江北山腳,意圖不軌?!”

“我.......”芷蕾欲言又止,好心送豬肉回來,倒不落好了!

話音剛落,冷沐真便伸手,示意慕容紹不要再說,“芷蕾不是這樣的人。”

沒想到主子這麽相信她,真是患難見真情,芷蕾突然感動,“小姐說的是,我就算粉身碎骨,也斷不會背叛小姐!”

畢竟不了解芷蕾的為人,又是個身世不明的女子,慕容紹根本打消不了疑心,“你怎知她不是這樣的人?知心知麵不知心啊!”

冷沐真也是篤定,“這丫頭愚笨腦子,哪懂什麽陰謀詭計?平時掃個地,都是這兒不懂、那兒不懂的,真叫她做這種事,一定黃了!”

剛剛還被小姐感動,聽了這話,芷蕾頓時一臉黑線。

她哪有她說得這麽不堪?

雖是損人的話,卻也是相信她,芷蕾心裏還是明白的。

妹妹的洞察,慕容紹還是相信的,遂點了點頭,“就算不是芷蕾有意要騙,也總有被有意的可能吧?不然你怎麽解釋假榮親王的事?”

被有意.......冷沐真也想到了這一點,臉色一沉,“若是被有意,就不好辦了。”

芷蕾依舊不懂,“什麽叫被有意?”

“就是在你不知曉的情況下,在你身上施展陰謀詭計,轉移到我身上,也可以叫做借刀殺人。讓你誤信是榮親王,以榮親王的口吻、托你引我出宮,在江北山腳殺之!”冷沐真簡單解釋了一遍。

芷蕾後知後覺,想著那人親和的笑容,又是一頭冷汗,“小姐的意思,他冒充榮親王,實則為冷族的仇人,利用我引小姐出宮而殺之?天呐,如此陰險狡詐的人,我居然侍候了他那麽久?!”

慕容紹點了點頭,“有這個可能。”

說起侍候,冷沐真又糊塗了,“不對呀,依芷蕾所言,那男人對她關愛有加。就算要冒充父王,也不該對芷蕾關愛有加吧?”

真是搞不懂對方的心思了,明明隻是利用,還弄出一連串叫人難以捉摸的事。

“或許隻是掩飾.......”慕容紹又猜測,“陰謀者,未免棋子生疑,就弄出一些煙霧擾亂,已達棋子完全的信任。”

這話說得有理,芷蕾這事卻也蹊蹺。

芷蕾說,他待她如親人般。

不過放出一些煙霧,用得著動真情?

芷蕾雖然笨,但誰對她好、誰真心與否,她還是瞧得不明白的。

那人若非真心,芷蕾肯定感覺不到,這就更奇怪了,假冒榮親王何故對芷蕾獻殷情?

難道那人想嫁禍榮親王,以芷蕾拆散他們夫妻?

越想越是離譜,冷沐真拍拍腦袋,再懶得去想,“一切都等到六月十五那日,芷蕾單獨去,咱們暗中埋伏看看情況吧!”

慕容紹點點頭,“對方太過神秘,也隻能這樣了。”說著,將盤子遞給芷蕾,“這東西被人看見不好,你拿去毀了吧!”

“是。”芷蕾應了一聲,拿著盤子退了下去。

兩位主子都捉摸不透,她更是心慌,怎麽不知不覺間,就被利用了呢?

人心果然很險惡,她還是待在小姐身邊比較安全!

想想那人的話,說什麽盤子是個寶貝,叫芷蕾不要扔了。

芷蕾有一刻的遲疑,但以小姐的安危為重,還是砸碎扔掉了。

想來那人所說的寶貝,就是底下一行字,盤子本身沒什麽稀奇!

擱下了這件事,冷沐真才反應過來,“對了,這麽晚了,你來做什麽?”

聽出了她有點逐客的意思,慕容紹一臉黑線,“就允許寧世子待得晚,不許我這個哥哥來看看你?”

無緣無故的,吃寧蠑的醋做什麽?冷沐真白白眼一笑,“你還不是我哥哥呢!”

血肉至親,虧她說得出來。

不過小孩子,難免童言無忌,慕容紹一笑而過,“我來,正是與你說這件事。祖母回去處理江北家宅的事,後日女帝啟程離開,祖母要進宮商討過繼一事!”

後日女帝離開麽?這麽說,冷亦寒也是後日離開了?

想到他要離開,冷沐真笑凝,“你的身份,祖母還不知曉,後日我會親自跟她說的。”

慕容紹點頭,“你說完,再叫祖母親自驗證。”

說著,注意到妹妹失落的表情,慕容紹無奈一笑,“該走的總會走的,有什麽好難過的?再者又不是一輩子不能見麵,每年苗川納貢,叫他隨使臣而來,你們就能見麵了。”

也隻有納貢的時候,有機會見一麵了。

小時候,對寧蠑失望,總覺得陪伴自己到老的,就隻有冷亦寒一人了。

沒想到一轉眼,他就要離開,出國尋找自己的真心人了!

見妹妹的神色緩和了幾分,慕容紹也就放心了,“聽說祖母一回去,便差人送信去淩晟,想來後日,二弟會隨祖母一起來!”

老太君一心要嫡孫歸家,自然迫不及待地傳信過去,這一點冷沐真有所預料。

隻是擺在眼前兩個嫡孫,過繼的名額卻隻有一位。

這可好笑了,不知老太君會如何選擇。

以前盼著嫡孫出現,二十年卻連半個身影也無。如今倒好了,一出現便是兩個一模一樣的嫡孫!

真不知道老太君會樂嗬,還是會煩惱。

深夜,冷沐真輾轉難眠。

下了床,隨手披上外衣,便往寧蠑的房間而去。

像有心靈感應似的,寧蠑也披著外衣,往冷沐真的房間走來。

兩人在中間路上碰麵,相視一笑,盡是無奈。

一對小夫妻,一向默契相投,竟連睡不著也這般默契!

“你也睡不著?”冷沐真微微笑著,主動拉起他的手,一起坐在近處的長椅上。

寧蠑撐著疲倦的雙眼,眯著笑了笑,“怕你睡不著,所以我也睡不著,出來看看你睡著了沒有。”

繞口令似的,冷沐真被逗得一笑,“哪有這麽多睡不著?越說越是睡不著了!”

寧蠑睨她一眼,“你還不是多說了兩個睡不著?”

“呸呸呸!”冷沐真衝著地呸了幾聲,又拍了拍自己的嘴巴,“當心說的成真了,你也呸出來。”

原不是幼稚的人,打從兩人在一起,便都這般幼稚。

“呸呸呸!”寧蠑照著她的動作做了一遍,兩人具是一笑,肚子也跟著一同叫了。

冷沐真先是一怔,“你的肚子叫了、還是我的肚子?”

寧蠑淺淺一笑,“不管誰的,你餓了麽?”

冷沐真想了想,捂了捂肚子點點頭,“好像有點餓了。”

兩人的手一直牽著,緊緊十指相扣,手心貼著手心,互相傳遞著手溫。

“既然餓了,就去找找吃的!”寧蠑拉著她起身,卻被冷沐真拉了回來,“這個點了,廚房哪還有吃的?”

寧蠑一笑,指了指中宮的位置,“正是夜宵的時辰,咱們這兒沒吃的,不代表禦膳房沒吃的。劉霆每日一頓夜宵,都是禦膳房給做的,如今應該做好了。”

劉霆.......那日的打架還記憶猶新,想著他的嘴臉,冷沐真便覺惡心,“原就是大塊頭,肥肉成堆了,還日日夜宵,慣得他目中無人,咱們搶了他的去!”

說到做到,兩人施展輕功,迅速往禦膳房而去。

恰巧遇上送膳的宮人,不知為何,見到寧蠑和冷沐真,便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寧世子、大小姐!”宮人行了一個禮,便想往劉霆住處送吃的,卻被冷沐真一展手攔住,“人可以走,把吃的留下。”

江北的禦膳房,就是從京城搬過來,裏頭的廚子都認識冷沐真。

想著上回搶奪太子的膳食,他們便是一身冷汗。

每每撞上這位大小姐,總有大事發生。

這回他們有經驗了,便躲得遠遠的。

一個宮人也做不了主,隻能怯怯地低頭,“大小姐,這是給七皇子準備的.......”

口頭上雖然拒絕,行動上卻乖乖交出了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