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寵狂妃

028:太子是豬

寧蠑麵色端重,“四年前公然追求南宮墨,你還有什麽清譽可言?至於我的清譽,看你重傷在身,也先不顧了!”說完,也不給清瑩辯駁的機會,馬上怒道,“你們小姐如今受了重傷,再在這僵持著,隻怕要死了,還不放本世子進去?”

一聽小姐受傷,清瑩驚得小臉發白,馬上差人上前去扶,“快接了小姐來,馬上送進房間躺好,我這就去請府裏的郎中來!”

“不用了!”寧蠑開口喊住她,眼中盡是不耐煩,“大小姐傷處在腰、腹,不方便男子診治,榮親王已經派茜歆去請寧國府上的女醫了。”

清瑩這才放心,可還是死心地要攔著寧蠑,直到老太君的千裏傳音,通過竹子傳來,“讓寧世子進去,親自看護沐丫頭的傷!”

以前小姐還小,老太君允許寧蠑進出她的閨房就算了,現在小姐都十六了,怎麽......清瑩雖有怨言,但還是不敢違抗老太君的命令,隻能放了寧蠑進去。

一聽說小姐重傷,芷蕾迅步而出。想要看小姐傷勢,不小心衝過了頭,又隻能衝了回來。隻見小姐被寧蠑抱著,已經輕輕放在床上,忙擔憂地上前,“小姐傷了哪裏?誰敢傷了小姐?莫殤呢?怎麽不護著小姐?”

看著一室婢女,擔憂的擔憂、哭泣的哭泣,像是死了親媽似的。有的真,有的假,不過看著都讓人毛骨悚然。

冷沐真隻好拂了拂手,故作虛弱地吩咐,“你們都退下吧,留下寧蠑和芷蕾就行了!”

聽了小姐的吩咐,婢女們便都退了下去。

吩咐的聲音也如此無力,從沒見過小姐這麽虛弱。芷蕾憎怒更多於擔憂,更沒大沒小地瞪了寧蠑一眼,像是質問一般,“到底是何人傷了小姐?!”

主子沒規矩,教出的丫鬟也不懂禮數!寧蠑不屑地白了一眼,“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家小姐,誰能傷得了她?”

確實沒人傷得了小姐。芷蕾的擔憂未去,便聽見床上的冷沐真哈哈大笑起來,像是天上掉了餡餅一般,“一路回來,我還剩下兩片花瓣、你隻剩了一片,我贏了!”

差點忘了花瓣這茬......寧蠑定睛一看,果然自己輸給了這個小丫頭。不過也在情理當中,他抱著她到湘竹苑,不曾提一分真氣,不蹭也該掉幾片。至於這小丫頭,一直被他抱在手裏,當然能護著兩片了!

不過願賭服輸,寧蠑故作一歎,“好吧我輸了,你要什麽好處就說!”

原來贏了還有好處,看來他跟她以前的日子,過得還挺有意思的!

冷沐真神氣地一笑,很快從床上坐起,“好處嘛......哪裏那麽快能想到!”

寧蠑一笑,“那就先欠著,你想到了再提!”

“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冷沐真竊喜幾聲,好像中了樂透,“那我得想個大大的好處,讓你占了便宜,總也要占回來才不虧!”

占回來?寧蠑雙眉壞壞地一動,“你的意思是......”

不必看他表情,隻聽這壞壞的語氣,便知他邪惡的思想!冷沐真毫不客氣地揍了他一拳,才強調,“不是你想的那樣,思想齷齪的混蛋!”

他還什麽都沒說,怎麽就思想齷齪了?誰邪惡一些,還不一定呢!

看著兩人打情罵俏的樣子,芷蕾一愣又是一愣。剛剛還虛弱得不行,現在怎麽......小姐什麽時候學會騙人唬人了?

這才瞥見愣在一旁的芷蕾,冷沐真不耐煩地一拍床,“哎喲你愣著幹嘛,我渴死了,給我倒杯水去!”

芷蕾這才反應過來,忙應了一聲,“好!”轉身就去倒水,馬上又折了回來,“小姐,水過了時辰,剛被奴婢倒了,這就去再燒一壺!”

什麽世道,無緣無故沒飯吃,無緣無故被抓去廷尉院、宗正院,又無緣無故被老頭子罵一頓就算了,連口水也喝不上?這是嫡長女該過的日子嗎?慘無人道啊!

冷沐真感慨幾句,才擺了擺手,“快去快回!”

芷蕾應聲退了下去,房間裏便隻剩下孤男寡女兩人。

忽覺氣氛有些尷尬,冷沐真不自在地撥著頭發,無意間的動作更是撩人心弦。寧蠑隨口誇了一句,隨即進了一步。

冷沐真一驚,忙掏出懷中的匕首,愕然抬頭看他,“你想幹嘛?”

也不知她哪裏弄來的匕首,上頭還沾著豬血......寧蠑嫌棄地退了一步,坐於身後的軟椅之上,“哪裏來的豬血,廢了這麽好看的一把匕首!”

豬血嗎?

這匕首是早上王琳的護衛,在她房間搜到的。匕首是她防身用的,本沒有這血,因被誣陷,不知何時多了這血跡。

記得找出匕首時,守門侍女說是刺殺太子的匕首。當時王琳聞了聞,說確實有血腥味,便是太子的血......

冷沐真頓時大笑出聲,“真是可笑可笑,這是早晨指證我刺殺太子所用的匕首,說是上頭的血是太子的,沒想到竟是豬血!那幫女人真是大膽,敢罵太子是豬!”

聽罷這話,寧蠑也忍不住一笑,“太子愚蠢,說他是豬,都算是抬舉他了!”

“誰敢說本太子是豬!”外頭剛有點動靜,劉麒的聲音便傳了過來,語氣一如在廷尉院時的憤怒。

他的手骨好了嗎?怎麽冒冒失失地又來?

冷沐真懶得一瞧,隻聽著大門被踹開的聲音,很快清瑩就擋了過來,“這是小姐的閨房,還請太子殿下留步!”

踹開門就見坐在床上的冷沐真,榮親王還說她虛弱無力,聽她剛才的笑聲,可不像是受重傷的樣子!

劉麒冷冷一哼,惱得直接一腳踹開清瑩。抬步欲進閨房,雙腳卻突然抬不起來,像是受了什麽阻力,越用力腳背就越沉......

看出了他被牽製的雙腳,冷沐真笑而不語。

寧蠑依舊安坐不動,事不關己地揚眸,“女子閨房,還請太子回避!”

“回避甚鳥!”劉麒直接罵了粗口,雙腳卻還是不受控製,“你能進、本太子怎麽不能進?”

清瑩被踹得疼痛不已,還是不死心地攔在他前,“太子有所不知,世子是得了老太君的允許,才可以進入小姐閨房的。”

看著她半死不活的樣子,寧蠑揮手讓她退下休息,才淡淡開口,“清瑩的話,太子都聽到了,可以滾了吧?”

居然敢用“滾”字,簡直目無尊上!他是儲君,是以後的國君,豈能容他無禮?可奈何雙腳還是動不得,隻能威脅一句,“寧蠑,別仗著你武功比本太子高,本太子要你死,你就活不了!”

寧蠑聞言毫不變色,隻不屑似地一笑,“君要臣死、臣才不得不死。等太子做了國君,再說大話不遲!”

本以為隻有自己敢對太子不敬,沒想到這個混世魔王也一樣,這麽看來,他們還挺誌趣相投的!

“你!”劉麒一下語塞,也不知該怎麽反駁,隻破口大罵,“你算甚鳥的大人物,不過小小世子,得意什麽?不久本太子登基,一定第一個殺了你!”

寧蠑還未回話,隻聽一陣沉穩而有力的聲音,“不久你登基?太子似乎很盼望朕退位讓賢啊!”

劉麒聞言,臉色一下鐵青。寧蠑也忙收了內力,一下鬆懈了劉麒的腳,害得他一個沒站穩,直接摔在皇帝腳下。

抬頭隻見象征九五之尊的九龍繡袍,一襲明黃十分耀眼。

再抬便是自己一直尊敬的父親,一臉嚴肅莊重地看著他,眸中似乎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怒意。

劉麒驚得全身一顫,忙跪好雙腿,向父親深深一拜,“兒臣不知父皇駕到,兒臣拜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磕頭之際,才想起今日是父皇看望冷老太君的日子,冷沐真外出三年歸來,他必定先來湘竹苑。

早知就不該來挑事,現在反陷自己於不忠不孝,該如何是好?

“萬歲?”皇帝嘴角不明意味地一扯,六十出頭、老態龍鍾的臉上充斥著幾絲不悅,“有你日日盼著,朕百歲都難,何況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