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噩夢,也不屬於噩夢。女王把你給了一個更懂人類的族員,當然了,其實他和我們是一類的——一條名叫克萊奧斯特拉茲的紅龍。”
“我記得那個名字!”泰蘭德脫口而出。月神的高階祭司當然記得了,她和那條紅龍合作過很多次了,相方建立了良好的合作關係。不過,似乎所有的巨龍都不喜歡和人類打交道,更何況是守護巨龍。
“是的,你應該知道!他是生命守護者阿萊克斯塔薩的配偶,最年輕的配偶。”伊蘭尼庫斯顯然有點生氣,他皺了一下眉,“相比我對我的配偶,那條紅龍更有能力,更值得信任。聽說他做了不少偉大的事情,所有守護巨龍幾乎都認為他是我們年輕一輩中最出色的……”
泰蘭德開始明白一些事情。“你把他帶出了翡翠夢境。”
“在女王的旨意下,我用魔咒治愈了他的弱點,盡管這魔咒在我看起來有點奇怪。我花了片刻時間,以使他能夠活下來……”
“這就解釋了為什麽他看到的你是真正的你,而我們看到的你卻是你所希望別人看到的--一條黑龍。”
伊蘭尼庫斯發出嘶嘶聲,“我也是需要吃東西的,饑餓使我走得越來越遠,對任何人而言那似乎是最好的偽裝,除了他。”他半信半疑地看著路肯,“我從來沒想過我之前的行為會在我和他之間建立一種聯係……”
“所以這就是為什麽他可以毫無察覺地在噩夢裏進進出出的原因嗎?”布洛爾似乎明白了什麽,問道。
令兩個暗夜精靈吃驚的是,他的問題卻使強大的巨龍充滿了恐懼,“是嗎?他可以嗎?他竟然可以毫無察覺地在噩夢裏進進出出?”
伊蘭尼庫斯對著王勝瞪大了眼睛,並且露出了那對鋒利的牙齒,這讓王勝和暗夜精靈們都不得不做了最壞的打算。
“他進入噩夢了嗎?”綠龍繼續問。
“我們是這樣認為的。”布洛爾回答,他的魔咒恢複了,可以再次使用,“而且成功地擺脫出來了,並且毫發無傷,就像是完全沒有觸碰一樣,或許說,那裏對他根本沒有負作用。”
“不應該這樣的,可是,就是在那裏產生的,聲音也是來自那裏,而且神佑大陸也在呼喚他。”伊蘭尼庫斯猛地後退了幾步,但是他的目光從來沒有離開王勝,“你忍受多久了,渺小的人類?”
“我叫王勝·聖王。”人類發現自己竟敢站在巨龍麵前,而且毫不擔心被這條龍吃掉,因為他可不喜歡別人叫自己“渺小的人類”。
我是暴風城皇家騎士團第九大隊的勇士,我……紛亂的記憶再次湧進大腦,王勝感到自己的頭快要爆炸了。
“你有揭示這一現象的權利。”伊蘭尼庫斯回答著,那腔調像是在和人類說著“在別處可沒有這種權利”。不管一條龍同其他種族的生物交談看上去多合理,絕大多數龍類這樣做時都會帶著他們與生俱來的姿態,那就是他們的種族是艾澤拉斯最好的種族,他們的孩子生下來就是高人一等,高人類這種‘渺小的爬蟲’不知道多少等。是的,渺小的人類隻是他們的不想自大,當隻有他們的時候,龍族都是這麽稱呼人類的。他們一兩百年的生命能幹什麽?這點時間還不夠他們偉大的龍族合一合眼,“現在告訴我!你第一次遭遇這些是什麽時候?你還記得嗎?”
“我總夢想著有一片田園般的土地,不被時間和人類打擾。沒有惡魔,沒有亡靈,沒有其他能動是活的生命,隻有我和她。當然,如果我的兄弟會跟我一起去,那就最好了。”腦袋不再疼痛,隱藏在腦海深處記憶如同海水般湧來,但是卻非常清晰,王勝嘴上說著,臉上浮現出神往的神情,然後他的臉色暗下來,“可是第一次做噩夢,第一次不好的夢……”
他停頓下來想了一下,接著對他們說。
伊蘭尼庫斯皺了一下眉,“微不足道的幾年,對龍族來說也就是一眨眼的時間。可是對人類來說卻是漫長無比,我知道……”
“太長的一段時間了。”人類回答道。
“太巧合了!”布洛爾咆哮道,他的話引得其他人一齊朝他看去,德魯依冷冷地看了泰蘭德一眼,“也就是說,王勝的噩夢開始的時間,恰好是你發現瑪法裏奧屍體的時候……”
就種族特征而言,獸人是極為隱秘的,而索拉是最隱秘的獸人之一,因為她兄長的關係,她從小可以受到奧格瑞瑪最優秀戰士的訓練,而她自己繼承自雷王氏族的優秀基因更讓她與從不同。她不但是一個優秀的戰士,合格的刺客,但是非同一般的獵人。她剛剛成功地跟蹤著泰蘭德三人組而沒有被察覺,甚至近到可以聽清楚他們的聲音。雖然不是所有的話都能聽懂,有的很難懂,畢竟神佑大陸語言千萬,而暗夜精靈語言可不通用的那幾種語言之一,索拉不懂也是正常的,可是有一個詞刺激了她。
一個精靈的名字--暗夜精靈瑪法裏奧。
索拉沒有聽名字後麵的話,或者說她想知道她的祈禱是不是已經沒用了,因此,她隻知道,或者認為一件事。很快她會遇到殺死布洛克斯的凶手,而他將破壞神佑大陸的安寧、和平、……
“我們獸人還在諾森德和巫妖王打死打活的,你們暗夜精靈倒是好,不去幫忙就算了,還想在這個時候搞風搞雨。而且看樣子,有些人類也參與了,而那些該死的巨龍也少不了他們!”索拉看著他們四個,眼睛瞪得銅鈴般大,通紅通紅的,仿佛想一口把一條巨龍連同三個人吞進肚子裏。
獸人悄悄地溜回來了,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巨龍已經不在那裏,隻有個看起來像法師的家夥。她也沒有聽的足夠清楚以獲悉那邊的具體情況。對於索拉來說,法師不值得過於在意,他們是經常在戰場的後方用一些真正的戰士所不恥的方法進攻的膽小鬼。可薩滿祭司卻給人完全不同的感覺,至於德魯伊,則因人而異。在她眼中,它不過意味著在給她的親族報仇時要麵對的另一個小阻礙罷了。
索拉沿著山脊爬行,想要找到一個可以縱覽整個山脈的製高點。這樣不管他們從哪個洞口離開,她都可以看到,然後就像她以前經常做的那樣,偉大的獸人女戰士將跟隨他們的蹤跡,最終找到瑪法裏奧。
上方突然傳出來的聲音讓索拉緊貼在一座小山上,她注視良久,輕哼了一聲。現在她弄清了自己所有的敵人,最後一個敵人暴露了自己,雖然獸人不知道它是怎樣在沒被她發現的情況下溜走的。
那條偽裝了的巨龍從這片區域滑翔而過,索拉注視著他在山頂飛來飛去徘徊,讓她感覺到那裏可能就是他的巢穴。在夜空裏,巨龍的輪廓體型巨大。確實,很難在黑夜中分辨出那條巨龍。不過幸運的是,索拉在光線較好的地方看到了那隻野獸,否則她早就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了。那龍看起來比之前大了很多。實際上,它的體型如此巨大,這不可能是她之前看到的那隻。
這真是頭巨獸中的巨獸,如果我能……一個念頭突然衝進了獸人的腦海--屠龍勇士!
索拉緊握著斧子,準備必要的時候用到它。可是那條龍停止了盤旋,猛烈地抽打著翅膀飛走了。
要是索拉更加熟悉這片土地,她就會知道巨龍是向灰穀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