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遊之神佑

382 雷霆崖之亂

雙足飛龍盤旋著,林天並沒有選擇降落在奧格瑞瑪。

無論曾經和部落的關係,如今他一個人類突然出現在奧格瑞瑪,肯定會被視為間諜的。這裏已經不是曾經的部落了,薩爾離開後就不是了。

點點金光可以匯聚在林天的雙眼,血紅的眼絲變成白金色,綻放出神聖的光彩。這是他從奧丁那裏新學的技能,聖光之眼。它可以破除假象,也可以像望遠鏡一樣看清遠處的景象。

林天看向身下的奧格瑞瑪,金光穿越空間的距離,下麵的景象慢慢清晰。

決鬥已經完成了……

林天看到看到中央競技場正在打掃,而加爾魯什還站在場地中央,結果已經不言而喻了。

淚水模糊了林天的雙眼。

好事不到頭,壞事連天到。

“凱恩,我的老友啊!你沒死在戰場上,卻倒在了這麽一個肮髒的地方!倒在了一個無名小卒的手上!”

林天仰天怒喝,如炸雷般發出轟轟的聲音。有關凱恩的記憶如真似幻地出現在他的腦海,他已經分不出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了。

天空的異常發起了奧格瑞瑪衛兵的警惕,但是當他們飛到高空的時候,那裏早就空無一物了。

雷霆崖上圓月高懸,夜空晴朗萬裏無雲,幾堆篝火的濃煙被夜風送上繁星點點的天空。

牛頭人通常主要在白天活動,盡管有些活動不分晝夜隨時都在進行,可在這樣的淩晨時分大體上還是一片寧靜,牛頭人們都在帳篷中沉睡。

夜幕下,恐怖圖騰正在行動,他們如陰影般鬼祟,在銀色月光照映下就像點點黑墨一般。一些人是騎著雙足飛龍來到雷霆崖的,這種野獸飛行的時候雙翼如夜空般寧靜。另一些人則是徒步前來,他們沒走升降梯而是憑著超強的意誌和與體型不符的優雅攀上絕壁。他們早已在此潛伏候命多年,一接到通知便立刻開始行動。

他們全都帶著武器——絞索、匕首、短劍和弓箭。沒有火槍,沒有任何會發出聲音的東西。聲音意味著暴露,暴露意味著抵抗,而這可不是女族長所希望的。他們的任務是無聲地殺戮,然後再衝向下一個犧牲者。

他們耐心地躲在陰影中,從平頂山最矮一層的帳篷後麵走過,直到全體就位。夜幕中響起牛蹄細微的腳步聲,就算有人聽到,也不會引起注意。接著,他們統一出擊。

恐怖圖騰的刺客們迅速地衝向帳篷。他們熟知其中一些目標——擅長武器的鬥士,或者特別強大的德魯伊和薩滿。要是一個人來不及醒來變化形態的話,擁有野熊之力又能如何?要是一個人已經被刺穿胸膛的話,再有一身武藝又能如何?割開那些毫無防備的喉嚨真是何等的輕而易舉。

他們到中間的水池旁集合,清點人數,打著手勢。他們分成了兩隊。一隊衝向靈魂高地,另一對衝向獵人高地。他們沒去管長者高地。在今夜之前,瑪加薩一直住在那裏,她留下的忠實手下們無疑已經殺死了那些不幸的德魯伊們。當殺手們快步通過吊橋的時候,老舊的橋板在重壓下吱嘎作響,然而這些橋在有風的時候同樣會響,所以他們並不怕暴露。

他們筆直地衝向那些受害者,縱身跳到他們身上,被驚醒的薩滿們隻來得及倒抽口氣便已身亡。他們是逐星一家,全都死了,一個不剩。

獵人高地上。

這裏的戰鬥更加殘酷。獵人們警醒而且身強力壯,因而能夠奮起抵抗。但他們並不是恐怖圖騰氏族的對手,畢竟對方占有奇襲之利,而且武器上也全都塗了毒。很快,這座高地也沉靜下來,殺手們紛紛返回雷霆崖的中心。

那些對瑪加薩長者威脅最大的人已經除掉了。現在是恣意屠殺的時候,要把恐懼植根到剩下的牛頭人心中。他們必須知道恐怖圖騰的統治容不得半點差錯,也容不得寬恕與憐憫這種更溫和的概念。

雷霆崖就像個孩子一樣,將在血泊中獲得新生。

“等等,”一個恐怖圖騰薩滿舉起手說道。盡管他原名叫喬萬,但因為他對風、水兩種元素的親和力,別人都喜歡叫他風暴之歌。他率領著這支包圍血蹄村的隊伍,並且事先對手下人說過,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使用自己的強大力量。此刻,他的副手塔拉卡爾正等候著進攻的信號。

“等?”塔拉卡爾迷惑地回答,“我們已經收到命令了,風暴之歌。動手吧!”

薩滿晃動著耳朵,朝空氣中嗅了嗅,“事情有些不對勁。他們可能已經警覺到我們的存在了。”

塔拉卡爾哼了一聲,“不可能。我們為今晚的行動已經訓練好幾年了。”

風暴之歌盯著他,“既然我們有自己的間諜和傳遞信息的渠道,那毫無疑問凱恩也有。”

雷霆崖那邊的任務比較寬泛,殺死所有對女族長構成威脅的人。名單很長,很多參與行動的人都沒能完成任務。但在血蹄村這邊隻有唯一一個目標——隻有一個要幹掉的人。但這個人必須死,否則整個今晚的血腥行動就毫無意義了。

貝恩·血蹄是凱恩·血蹄的獨子和唯一繼承人,他住在這裏,而不是和父親一同呆在雷霆崖上。

現在,牛頭人們都安穩地睡在帳篷裏,有人甚至就在月光下席地而眠,他們還不知道自己熱愛的族長已經加入先祖行列的噩耗。在奧格瑞瑪目睹了那場戰鬥並計劃回來向貝恩稟報的遠足者們在此之前都被利落無聲地解決掉了,能夠迅速把消息送往雷霆崖的法師或是其他人都被悄悄跟蹤和小心監視起來——要不幹脆就解決掉。道路已經被封鎖。瑪加薩計劃周密,沒給對手留下半點機會。

血蹄村是第一座建立在平原上而非安全的平頂山上的牛頭人聚落,它證明了牛頭人們在這塊一度陌生的土地上已經產生了安全感。

確實安全,對於掠食動物和其他種族的攻擊而言。

對恐怖圖騰氏族來說則不是。

“如果有人得到了凱恩在競技場上過早身亡的警告,那就一定是他的兒子。”風暴之歌說,“隻要有一個信使逃脫我們的天羅地網。我先瞧瞧摸進去偵察,確保我們不會落入陷阱。要是裏麵不安全的話,我們就得重新調整戰術。在聽到我的信號之前什麽都別做,明白嗎?”

風暴之歌與凱恩年紀相若,盡管他黑色的毛皮已經點點斑白,卻和那頭過世的老牛一樣強壯而機警。

塔拉卡爾不安地動了動。他更為年輕,而且滿腔熱血,早就對今晚的戰鬥渴望已久了。他一分鍾也不想再等,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你是這次任務的頭領,風暴之歌。”他的話音顯然表露出他希望是另一種情況,“我會遵命的,但快一點,嗯?我的刀鋒渴望著貝恩的鮮血。”

“我也一樣,朋友。但有可能的話,我還是不想流自己的血。”風暴之歌說道,為了今晚任務召集起來的兩打殺手們無聲地笑了。“我盡快回來。”

塔拉卡爾看著他靜悄悄地離去,黑色的皮毛消失在陰影當中。

他等待著。

他等了又等,不安分地輪換著腳,耳朵因為不斷增加的焦慮而微微擺動。

塔拉卡爾身邊,戰士們也焦躁不安失去耐性。他們都渴望著戰鬥,因而難以接受這突如其來的暫停。塔拉卡爾不知道自己究竟站了多久,努力想要看穿眼前的黑暗,然後他的內心中終於響起一個聲音。

“他早該回來了。”塔拉卡爾吼道,“事情有些不對勁,我們不能再等了!恐怖圖騰,進攻!以長者瑪加薩的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