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雷霆崖!”
林天一拍雙足飛龍的腦袋,一指西北方,智慧的坐騎立刻朝雷霆崖飛去。
凱恩的死牽扯出林天一些被封印的記憶,有關部落和遊戲裏發生的事情似乎開始融合,組成了---組成了林天那斷層的十幾年記憶!
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而林天出現在這個魔幻世界已經好幾年,但是他依然搞清楚原因。
為什麽他們會被傳送到這裏?誰又能夠有這種實力?神嗎?
一想到似乎隻有神才有這個實力,林天瞬間就冷靜下來了。
如果真是存在神,那麽他不介意成為神,然後幹掉那個神,找到回去原來世界的方法。
不過,現在他要做的是去看望一下貝恩·血蹄,凱恩唯一的後代。
林天也聽說過關於牛頭人中恐怖圖騰的事情,如果凱恩死亡的消息被恐怖圖騰利用,那貝恩·血蹄現在就麻煩了,說不定,凱恩的死亡本身就是一個陰謀。
想到這裏,林天突然打了一個冷戰。
貝恩·血蹄突然驚醒過來。他在皮褥裏輾轉反側,脊背上冒出一股奇怪的寒意。他剛才做了個夢,雖然已經回想不起內容,但卻令他非常不安。因此當他聽到帳外傳來聲音之時,他立刻起身披上衣服,走出去看到底發生了什麽。
兩個血蹄勇士正抓著另外一個牛頭人。盡管月光昏暗,貝恩還是認出了他。
“我認識你,”他說,“你是瑪加薩手下的人。晚上這時候,你在這幹什麽?”
那個牛頭人年長卻並不衰弱,他並沒想要掙開緊抓住他的勇士。相反,他憐憫而苦惱地看了貝恩一眼。
“我是來警告你的,貝恩·血蹄。你父親已經死了,而你將會是下一個目標。你必須離開,快點悄悄離開。”
貝恩心中一痛,但立刻將它壓了下去。這是一個恐怖圖騰牛頭人,這一定是他的詭計。
“你說謊,”他隆隆地說道,“而我可不喜歡拿我父親的健康開玩笑。告訴我你來這的真正目的,或許我還可以原諒你那糟糕的笑話。”
“我沒說謊,族長。”恐怖圖騰牛頭人堅持道,“他向加爾魯什·地獄咆哮提出了生死鬥挑戰,結果倒在了競技場上。”
“現在我知道你在撒謊了。薩爾已經下過禁令,生死鬥現在已不再是至死方休。”
“那些老規矩現在又重新生效了。”風暴之歌說,“凱恩提出挑戰,而加爾魯什同意了,條件是按老規矩決鬥。於是真的成了至死方休。”
貝恩一下子僵住了。根據他對父親和加爾魯什的了解,這倒確有可能。他知道他父親不讚同薩爾對加爾魯什的任命——說實話,貝恩也不讚同。如果凱恩認為加爾魯什對部落的安危構成了真正的危險,他完全可能提出挑戰。而如果加爾魯什決定改換規則的話,凱恩也完全可能毫不退縮。
“我父親應該能贏得那種戰鬥的,”他微微顫抖著聲音說道。
“他本該贏的,”薩滿讚同道,“要不是瑪加薩在加爾魯什的兵器上下了毒的話。她利用薩滿的身份去祝福血吼,乘機在它的斧刃上塗上有毒的油膏。隻要區區一擊就足夠了。”他苦惱而憤怒地說著,“我的背包裏——打開看吧。裏麵有個悲哀的證據。”
貝恩朝一名勇士點了點頭,牛頭人打開了他們從恐怖圖騰牛頭人手中繳獲的背包,然後瞪大了眼睛。貝恩心中頓時一寒。勇士把手慢慢伸進背包——摸出一小段像是斷折的棍棒一樣的東西。
貝恩伸出手,那位勇士把那柄傳奇符文矛的碎片放在貝恩·血蹄的掌心。他顫抖著合上手掌,感覺到熟悉的符文接觸著皮膚,然後他蹣跚著倒退。他那強大而和藹的父親——貝恩原以為他會在戰場上光榮戰死或是睡夢中安詳逝去——卻被叛徒謀殺了……
恐怖圖騰牛頭人繼續說著,而貝恩心中的憤怒開始萌生。
“兩百恐懼圖騰的戰士就等在外麵,準備舉火為號發起攻擊。我本該親自指揮這個任務,但我前來對你發出警告。你的父親是一位高尚的牛頭人,盡管我並不同意他的一些決定。他不應當如此慘死,你也不應當。我侍奉女族長已有多年,但這一次……”他搖了搖頭,“這次她太過分了。她使得薩滿之道蒙受了恥辱,我也不會再參與她的計劃。”
貝恩兩個大步拉近了他和那個恐怖圖騰牛頭人之間的距離,一把揪住那個牛頭人的胡子把他的頭扯了起來。恐怖圖騰牛頭人低哼了一聲,卻平靜地迎向貝恩的目光。
那個怪夢……不安的感覺……
貝恩感到胸膛中一陣撕心劇痛,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父親,”他輕聲說道,而就在此時他意識到那個恐怖圖騰的變節者說的是實話。淚水刺疼了他的眼睛,但他眨眨眼把它們忍了回去。以後有的是時間來好好哀悼亡父。如果這個變節者說的是真的——
“你叫什麽名字?”
“他們稱我為風暴之歌,族長。”
“我要留下來戰鬥,”貝恩宣布,“我不會在危險時逃跑。這個村莊承載了我父親的名號,我不能拋棄它的人民。”
“敵眾我寡,”風暴之歌說,“何況你的生命並不像別人一樣可以在戰場上輕易舍棄。你是血蹄家族的最後一位子裔,而你顯然是領導你的氏族和族人的最佳選擇。你對牛頭人一族的安危負有責任,你應當去奪回那些被偷走的東西。你以為血蹄村是今天晚上唯一一個受到襲擊的牛頭人聚落嗎?”
貝恩的雙眼恐懼地瞪大了,而風暴之歌繼續說道,“即使是現在,屠殺仍在雷霆崖上繼續!等到明早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看到這個可恥的夜晚留下的血腥後果之時,瑪加薩就要統治所有的牛頭人了。你必須活下去。你沒工夫在為父親複仇的戰鬥中枉死!請跟我來!”
貝恩憤怒地打了個響鼻,一把揪住風暴之歌皮背心的前襟,然後卻又放開了他---這個薩滿的話是對的。
“這可能是個詭計,一個陷阱!”一名勇士說道,“他會把你引進埋伏圈的!”
貝恩悲哀地搖了搖頭
“不,”他說,“這不是詭計,我能感覺得到,這個薩滿說的是實話。”他鬆開手,注目著一直緊攥在手心的符文矛殘片,片刻之後將它小心地放進腰包。
“我父親被殺害了,我必須活下去,才能如他所願照料好我們的族人。風暴之歌·恐怖圖騰,你冒著極大的風險前來警告我。而我也願冒險信任你。要知道,如果你出賣我的話,第一個死的就是你。”
“我當然清楚的很,”風暴之歌表示同意,“我獨自一人,而你們人數眾多。現在……恐怖圖騰埋伏在三個方向,但我想我知道一個驅散他們的方法。跟我來。”
恐怖圖騰氏族衝向村莊,迎接他們的不是沉睡不醒的牛頭人,而是訓練有素全副武裝並且準備就緒的戰士。塔拉卡爾對此並不驚訝;他猜想風暴之歌已經被抓住了,而貝恩已經警覺到這次攻擊。然而,他們是恐怖圖騰,他們會死戰到底。
許多人倒在塔拉卡爾的斧頭之下,但他卻始終看不到貝恩·血蹄。在場的每個恐怖圖騰牛頭人都知道殺死貝恩是今晚的唯一目標,而且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貝恩卻不見蹤影。
塔拉卡爾開始驚慌起來。
這隻有一個解釋。
“恐怖圖騰!”他高喊著揮舞戰斧斬向一個正要變作貓形態的德魯伊,幾乎將她砍成兩截,“我們被出賣了!貝恩已經跑了!”
找到他!找到他!
現在恐怖圖騰牛頭人們試圖衝出血蹄村的範圍,那些戰鬥的村民們不再是目標,而是討厭的累贅。
突然間大地開始震動起來,塔拉卡爾飛轉過身,手裏緊握戰斧,接著恐懼地凝視前方。
將近十二頭科多獸徑直朝他和他的手下們衝來。有些科多獸上騎著血蹄村的居民,但另一些隻是裝著鞍轡而已。還有些沒經過馴化的科多獸背上甚至連鞍轡都沒有。這些受驚而失去理智的巨獸高聲咆哮翻著白眼,一點想要減速的意思都沒有。
現在隻有一個選擇。
“快跑!”塔拉卡爾喊道。
他們撒腿就跑,而科多獸跟在後麵,速度似乎越來越快,現在恐怖圖騰牛頭人們真的是在倉皇逃命了。
前方就是石牛湖,可能是個安全的地方。塔拉卡爾一頭撲進冰冷的湖水裏,鎧甲的重量拖著他直往下沉,可他並未減慢向前的速度。科多獸們跟在後麵,但它們的狂奔在水中慢了下來。塔拉卡爾使盡全力地遊著,拚命想要浮上水麵。本來是為了保護他而穿的鎧甲,現在卻讓他有了沉溺的危險。
他們任務失敗了,貝恩逃脫了,風暴之歌背叛了他們。
塔拉卡爾並不指望瑪加薩會樂於聽到這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