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你們的救命之恩,尊敬的人類。”艾拉德裏婭在金發女子的扶持下,靠著大樹坐了下來。
“我叫艾拉德裏婭。”
“你好,我是冰瑤。”
人數女子吐語如蘭,暗夜精靈第一眼看的時候還以為她是一個法術或者牧師之類的職業,但是現在看清楚,才發現她外套下穿的是板甲,這竟然是一個戰士!
艾拉德裏婭早就聽說,光明平原那位研究出了完整的魔法板甲,就是板甲上雕刻上魔法陣,魔法陣通過能量石輸入能量,就能達到防禦的效果。以前的板甲裝,隻為了提高物理防禦,不得不把裝備做得厚重、密不透風,但是卻有一個最大的弊端:一件板甲的質量和它的重量成正比,但持續戰鬥能量卻與重量成反比。這無疑大大削弱了戰士和聖騎士的戰鬥持續能力。
但是魔法板甲的出現,彌補了讓這一缺陷:板甲依然是密不透風,但是卻可以做得輕薄。這完全不影響板甲的防禦力,因為魔法板甲的防禦能量基本上體現在魔法陣上。或者還有一點,那就是穿著人是否足夠強大。
戴妮衝了出去,動作之迅速令哈德裏莎這位經驗豐富的戰士突然羨慕起來。哈德裏莎覺得自己好像已經打過一整場戰鬥,而不是剛開始的遭遇戰而已。
弓箭手們重新集結在一起,盡管她們一開始就站成寬鬆的隊形,這樣當獸人們還擊的時候就能夠減少傷亡。成功的標準取決於將傷亡降低到最低程度,隻是想到這一點也讓哈德裏莎心生煩惱,但這是戰爭。她隻想盡可能挽救手下官兵的生命,即便這意味著不得不犧牲另一些人……也包括她自己在內。
幾分鍾後角鷹獸們已經準備就緒,在這段時間裏獸人們再沒有射過一箭或是吹過一號,這讓哈德裏莎感到有些擔心。不管是誰在指揮這次進攻,哈德裏莎相信他一定有什麽陰險的計劃。
戴妮向她發出信號,哈德裏莎無聲地示意弓箭手做好準備。當她們張弓瞄準之時,她向勇敢的斥侯和角鷹獸們點一點頭,然後是她的副官。
戴妮向斥侯隊揮揮手,長有雙翼的巨獸們飛向空中,背上的騎手們則彎腰俯身。每一頭坐騎飛行的方向都略有不同,但全都朝向西方而去。
“射擊!”哈德裏莎下令。
前幾列弓箭手依令放箭,但後排的士兵們按照哈德裏莎之前的指示繼續待命。
箭雨朝著林中傾瀉而去,就在這時,角鷹獸們更加猛烈地拍打著翅膀,朝著上空越升越高。
哈德裏莎再次下達命令,後排弓箭手開始射擊,此時第一輪射擊的士兵則開始再次準備。
然而沒有還擊。哈德裏莎屏住呼吸等待著,她以為部落會試圖射下角鷹獸群,但他們什麽也沒做。
最終,角鷹獸和他們的騎手飛出了弓箭的射程,指揮官終於寬慰地出了口氣。
“看那邊!”有人叫喊起來。
哈德裏莎尋找著她等待已久的部落箭雨,但迎來的卻是更為震驚的一幕。東邊的天空中出現將近一打模糊不清的斑點,它們高高在上迅速接近,看上去有著爬行類的身軀和蝙蝠一樣的翅膀,紅色的爬行類身軀。
“紅龍……”哈德裏莎先是倒抽一口冷氣,然後辨認出那些生物的外觀更顯野蠻,身形也更為原始。“不……是紅色始祖龍……”
她隻聽過它們在諾森德出沒,但有傳言說部落試圖將它們帶到別的地區。這些凶殘的生物血盆大口中長著利齒,它們從空中疾掠而過,顯然有著明確的目標。這些始祖龍的翅膀上帶著鋒利的尖端,當它們飛近的時候發出一陣帶著可怕急切的吼叫聲。
太遲了,哈德裏莎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正中部落下懷。由於部落已經發動攻擊,他們預料到她會往達納蘇斯送出新的警告。
哈德裏莎剛把騎手和他們的坐騎送上了不歸之路。
部落不可能擁有太多始祖龍。眼下這些若非全部也是大半。然而這已經足夠滿足他們的需要了。始祖龍的數量幾乎是角鷹獸們的兩倍,於是它們分成兩頭一組前去追襲那些尚無防備的騎手們。
戴妮吹響號角想要發出警告。盡管一些斥侯顯然反應了過來,卻還是為時已晚。始祖龍和它們背上的獸人騎士一直潛藏在附近等候著,因此他們沒費多少時間便追上了自己的獵物。
角鷹獸並非沒有自衛的能力,而哨兵們馴養的那些更為擅長戰鬥。既然不能和追逐者拉開足夠的距離,大多數角鷹獸便轉身來麵對始祖龍群,斥侯們也準備好了手中的弓箭。
一名幸運的斥侯隻一箭便幹掉了一個騎始祖龍的獸人。那個死去的戰士從坐騎背上側翻下去,像一塊石頭般墜向灰穀的地麵。
兩頭始祖龍把一頭角鷹獸圍在當中,角鷹獸揮動利爪撕扯著最近一頭始祖龍的麵部。那個獸人騎士想用他的弓瞄準對手,但坐騎的傷痛使得他一箭射偏。角鷹獸騎士則一箭射了回去,與先前那箭同樣成功,於是墜向地麵的部落屍體又多了一具。
不幸的是,由於注意力集中在一頭始祖龍身上,那頭角鷹獸難免忽視了另一個敵人。斥侯再次張弓搭箭準備射擊,卻令自己暴露在那個始祖龍騎士的戰斧之下。
那獸人猛地一斧砍來,鋒刃斬透鎧甲斫入骨肉,斥侯慘叫一聲捂住血流如注的斷臂。戰斧的第二次揮砍終結了這個暗夜精靈的痛苦。角鷹獸還在繼續戰鬥,但他背上的騎士已經斷了氣。
那頭勇敢的猛獸對準第二頭始祖龍的下腹又是一陣猛攻。那怪物發出一陣痛苦的吼叫往旁翻滾起來。獸人想要抱緊坐騎,但在一手拿著戰斧的情況下他無法做到這一點。
像是得到了無聲的命令一般,第一頭始祖龍突然出現拯救了墜落的獸人。他抓住扶手,翻身跨上了新的坐騎。
受了重傷的始祖龍和它的夥伴一同撲向那頭角鷹獸,利齒啃咬著翅膀,尖爪撕扯著脖頸。
那頭角鷹獸朝受傷最重的敵人發起了最後一擊。他戳穿了始祖龍的咽喉,而始祖龍的爪子刺進角鷹獸的一邊翅膀。
兩頭猛獸糾纏在一起,一同墜向自己的末日。
為了達成自己的任務,兩頭角鷹獸嚐試往西邊逃去。盡管背上的斥侯不斷向追逐者們射出利箭,其中一頭角鷹獸沒飛出多遠便被一頭始祖龍截住。與先前的戰鬥不同的是,角鷹獸和暗夜精靈尚未作出有效的防禦,便在尖牙利爪和戰斧下被撕成了碎片。
隨著被困的防禦者逐個倒下,這場空戰的規模迅速縮小。又有兩頭始祖龍被殺死——以及它們背上的獸人——但很快隻剩下最後一名斥侯和他的角鷹獸。他們試圖擺脫敵人的追擊,但兩頭載著騎手的始祖龍卻仍在緩緩接近。這是一個巧妙的陷阱,哈德裏莎覺得自己對眼前的每一出死亡都負有個人責任。
更糟糕的是,除了坐觀最後一名斥侯陷入困境之外她什麽也做不了。那名斥侯和他的角鷹獸和戰友們一樣英勇地戰鬥,甚至幹掉了一頭始祖龍和它的騎士,但最終他們同樣倒下了。整場戰鬥隻持續大概四分鍾之久,但哈德裏莎感覺就像是一幕永無止境的恐怖。
在此期間,哨兵們並沒有傻站在那裏。騎著夜刃豹的矛騎兵已經準備好朝門外發起衝鋒。徒步作戰的哨兵們緊緊握住手中的月刃。弓箭手們張弓搭箭,隻等聽到部落最終全力進攻的的信號。
城牆上的守衛們警惕地從弧形缺口向外望去,等待著獸人的第一輪衝擊。
可是什麽也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