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遊之神佑

496 阿格拉的辦法

大災變中,世界各地都發生了顯著的變化,在濕地東側,突然崛起了一塊新的平台,這裏被稱作暮光高地。有可靠資料稱,黑龍之王、大地的守護者死亡之翼就是從這裏進入神佑大陸的。

在這昏暗的高地,陰影更加深層,太陽與神佑大陸其他地區似乎遙不可及:焰火更加旺盛,豪雨侵襲大地,大地的劇烈震動能夠掀開整個地麵。

它被冠上暮光一詞的原因與其現今的占領者有關。狂熱的暮光之錘神教鍾愛這個名字,但是狹窄的地形是他們選擇此地作為大本營更加貼切的要素。它的周邊被群山包圍,其山巔如手指般伸入天際,使得地麵攻擊近乎無解,高原的黑石海灘使得搶灘攻擊令人生懼,船隻停泊在半島邊也危機四伏。

暮光高地北麵有一片叢林,可能是這裏唯一僅存的植物群了。

一個猥瑣的巨魔走進叢林,在裏麵左轉右拐,最後鑽進了一個隱蔽的洞穴:在一片一米多高的草叢背後,竟然隱藏了一個洞察的入口!

洞穴並不深,巨魔沒走幾步,就已經到了洞底。在那裏,一個高大的牛頭人正盤膝安危坐於地上。

“耶努,你來了。”牛頭人聽到腳步聲,雙角微微抖動了一下,然後猛地睜開雙眼,比銅鈴還大的眼睛中精光閃閃。

“恩。繆恩,我們也好久沒見了吧。”巨魔走到牛頭人麵前,學著他的樣子盤腿坐下。

繆恩·大地之怒,一位強大的牛頭人薩滿,他致力於控製元素之靈們,並以此確保神佑大陸以及生活於其上的人的安全,他領導著大地之環。和這個組織的很多其他成員一樣,穆恩經常遊蕩在曠野中尋找著需要平和的元素或者打擊暮光信徒。繆恩身在何方無人知曉,但是,猶如他一如既往致力服務於組織一樣,繆恩毫無疑問地在履行著他對大地之環的重要職責。

佐拉姆崗哨的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們中的一個人——耶努薩克雷是大地之環的成員。耶努在大地之環裏並不身居高位,但是他確實一個非常活躍的成員。因此,參與了很多事件的他聲望大漲,這其中包括調查元素的活動以及雇傭冒險者們探索各種各樣的區域。

“一直以來,當其他人意見不同時,我都能夠傾聽。想想我和吉安娜之間的會麵吧!她有時候會反對我,而且她不去注意自己的言辭。”

阿格拉哼道,“一個人類女性。她能對獸人說出多傷人的話?對你來說,吉安娜·普羅德摩爾算不上威脅和難題。”她皺著眉,貌似在沉思著什麽。“你的特瑞薩也一樣。”

“她當然不是什麽難題,她是我的朋友!”阿格拉堅持要和他進行這段讓人很不舒服的爭執,現在她又把特瑞薩·福克斯頓扯了進來,這讓薩爾越發生氣。

“也許那是你的問題吧,高爾,而且別人也對此有所非議,你生命中最重要的所有女性一直都是人類。”

他眼睛微微眯起。“你給我注意點自己的口氣。”

“啊,這又一次證明我所言不虛:你完全聽不進去任何意見上的分歧。你寧可讓我閉嘴也不想聽我的。”

她的話說得很對,也很傷人。薩爾艱難地深呼吸,嚐試去控製自己的怒火。

“那告訴我:你是什麽意思?”

“我到神佑大陸的時間不長,卻已經聽到很多的流言。這些話讓我氣到骨子裏,我肯定它們也能讓你氣得不行。酒桌上流傳著你和吉安娜,甚至是你和特瑞薩之間的緋聞。”她的聲音中帶著憤怒和厭惡——是針對他還是針對那些流言,薩爾不確定,也不在乎。

“阿格拉,你現在觸及這話題是很危險的,”他吼道。“吉安娜·普羅德摩爾是一個堅強、勇敢、聰明的女子,她不顧自身安危幫助過我。我不會單單因為她們生來不是獸人,就在這裏袖手旁觀,任由你偏執地詆毀她們!

薩爾向阿格拉靠近,他的臉離她隻有幾尺之遙。她一邊眉毛上揚,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

“古伊爾,你沒有好好聽清楚。我隻是重複了一下那些流言的內容。我並沒有說我相信這些話,而且除了說她們不知道如何評判一個獸人之外,我並沒有說任何針對她們的話。就算有,她們讓我明白,人類也能夠獲得他人的尊重。但是薩爾,她們不是獸人,你也不是人類。你不知道當你被同種族的女性,甚至是被任何人質疑的時候,你該如何應對。”

“我不敢相信我居然在聽這種話!”

“我也不信,因為直到現在,你都沒有在聽!”他們的音量都在提高,而且薩爾知道,這小小的房間是絕對擋不住別人聽到他們的爭執的。盡管如此,阿格拉仍在繼續。

“你一直都在用大酋長的身份來逃避。這就是為什麽你感覺擺脫它是如此的困難。”她的臉更加靠近薩爾,嘶聲道,“你臣服於你自以為是的職責,你用這種職責作為盾牌——它把你和你的黑暗麵隔開,把你和你心中的愧疚、恐懼,乃至於遲疑通通隔開。事實上它屬於你自己——抑或是其他任何人。你總是提前計劃好,但你從不去回望你所走過的路,想想你這一生是多麽奇妙的一份禮物。你為明天規劃,那現在呢?這一刻,那些微小的東西?”

她變得不那麽嚴厲,眼中的怒氣漸消,和氣漸長,出乎意料地輕輕拉住薩爾的手。“比如你握住的這隻手?”

薩爾惱火地甩開自己的手。他已經受夠了這些,先是大地之環,現在又是阿格拉,她本應一如既往地支持他的。他轉過身,把背對著她,朝門口走去。

阿格拉的話緊跟著他。

“古伊爾,沒有了部落,你不知道你是誰,”她道。她用的還是元素給他的名字——一個他從未用過的名字,盡管她已經用過這個名字無數遍,但這一次,薩爾突然地因為這名字而生氣了。

“我不是古伊爾!”他吼道。“我得告訴你多少遍,不要用這個名字叫我?”

她沒有畏縮。“看到了吧?”她說道,聲音中滿是悲傷。“如果你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你又怎麽知道該做什麽呢?”

他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