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遊之神佑

515 再回希爾斯布萊德

當薩爾向那名重甲人類進攻,並且掉落水時,林天就想動手了,但是,身邊奇異的能量波動再次讓他停下了動作。

聖騎士迅速轉身,長劍護住了前胸。

眼前一片水波,而且還泛著光芒。但這些都不算什麽,因為另人驚訝的是,水波當中一雙眼睛正盯著他。一雙巨大的眼睛,一雙金色的眼睛。

林天皺眉,但很快想通了:能夠穿梭時間線,任何青銅巨龍都能做到,但是在何時何地都能夠做到穿梭時間線,那就隻有一頭青銅巨龍才可以做到。

“諾茲多姆?”

那條巨龍並沒有說話,它隻盯著林天看,但是林天卻在那眼神中明白了很多:薩爾必須獨自去完成任何,他或許需要幫助,但不是現在。

薩爾試圖回想他說過什麽。

“我在夢境中見到的是你。你是誰?你是怎麽得知我的?”

烏鴉傾著它那烏黑的頭。“我知道許多東西,年輕的酋長,有關於你和你的人民。舉個例子,我知道你現在,在找尋諾茲多姆。”

薩爾下巴幾乎都掉了。

“你的時間已所剩無幾……以多種方式。要知道,我已看到未來,目睹了燃燒暗影來臨吞沒你的世界。而且在瞥見那段未來之間,我還看到了其他許多。我會把我能說的都告訴你,但是剩下的都必須你來做。”

薩爾突然笑了,心想著之前自己為什麽這麽震驚。畢竟,這是麥迪文。不論他是什麽,在時空中跳躍並不在他的能力範圍之外。

“聽你的話曾讓我獲益匪淺,”他說道。“我不禁認為這會讓我再次獲益。”

“你熟悉紡織麽,薩爾?”

這問題讓薩爾感到驚訝,他答道,“我……見過織布機的運作方式,但是這自然不是我所掌握的一個技能。”

“你不需要技能就能理解它,”並非烏鴉的烏鴉說道。“經緯交錯,觀察圖案,指引梭子。要理解某樣以前並不存在的東西正在被創造出來,而織布機是一個迷你世界。同時知道,如果要解開織物的一部分,你隻需要拉開一條鬆了的紡線。”

薩爾緩慢地搖著頭。“法師,你讓我糊塗了。今天我目睹我的父母被謀殺,我跟一名似乎是被無限龍軍團派來的神秘刺客戰鬥,我還在試圖尋找永恒之龍,在他的引領下,這似乎是一場徒勞無功的搜尋。而你所能給予的最好建議是讓我琢磨紡織?”

黑鳥低下頭,抬起它的肩膀,看來像是在聳肩。

“聽我說,或者不要聽。我知道你在追尋什麽。要小心確保自己追尋的是正確的東西。這個地方充滿幻象,隻有一個方法能讓你找到你真正尋求的東西——隻有一個方法能讓你找到你自己。再見,古伊爾,杜隆坦與德拉卡之子。”

烏鴉拍打著自己的雙翼,不出幾秒鍾它就飛出了薩爾的視線。

薩爾感到很迷茫。詞句脫口而出,話的內容讓他驚訝不已。“這壓根講不通,但是神靈們告訴我……我應該相信他。”

在他和麥迪文的真正第一次會麵最後,他說的正是這些話。他突然一驚,意識到這一次這些話和它曾經一樣真實。神靈在告訴他他應該相信法師。他閉起雙眼,為元素們敞開心扉,大地,空氣,水,還有最後,一直都在他心中的元素,生命。

他仍然沒能真正理解法師一直想要表達什麽,他的話仍然顯得荒謬,但是薩爾已經平靜了許多,他知道當時機正確時,他總會理解的。

指引我,他祈求元素之靈。我希望能夠幫助,我真的希望,但是我似乎真的無法找到我被派來尋找的這名偉大生物。我能看到他的影像,還有暗示,但是每次我都隻是更深入我生命中的情景,離找到他還很遠。

他睜開雙眼。

諾茲多姆就在他的麵前,或者說,是一道他的半透明影像。巨龍張開口,正在說著什麽,但是薩爾什麽都聽不到。

“你想要如何,永恒之龍?”他喊道。“我在盡力尋找你!”

諾茲多姆伸出一隻前腿,掌心向上,向薩爾招手示意。

獸人向前奔去——

它就在那裏,每次都要來得更快一些:諾茲多姆青銅色鱗片上閃爍的陽光。看起來,這仍然不是薩爾應該在時間點。

他回想起凱恩曾經跟他說過的話,那是好久,好久之前。命運……會適時找到你的,命運……

那什麽才是正確的時間?薩爾想要呐喊出來。他很厭惡,從骨子裏厭惡追逐這神秘的幻象,看上去它隻不過是在引誘薩爾跌入另一條時間線。

每一次他跟隨永恒之龍的影像,它都帶著他來到他人生中的不同點上。有一些重溫讓人心中歡愉,其他的,遠非如此。但是這些時間上的每一刻都很重要,意義深遠。在每一個時刻中,薩爾都看到了諾茲多姆。薩爾對神秘刺客的重新出現保持警惕,但是似乎並沒有這名執著人類的跡象。薩爾希望這個混蛋已經淹死,那身莫名熟悉的重甲帶著他沉入那條遠不隻是溪水的溪水。但是不再有另一場遭遇的希望並沒有讓他放鬆警惕。

薩爾發覺他已經在沒有進食或睡眠的情況下走了太遠,這時他剛跨入另一道傳送門,進入一片暮光中的森林。它感覺很熟悉……太熟悉了。

“又是希爾斯布萊德,”他摸著臉,喃喃自語道。好吧,至少他認得這裏的路。自從他上次來到這裏以來,森林已經變了許多——多久之前?他饑腸轆轆的肚子和疲憊不堪的身體告訴他,幾乎已經過了一天。樹木看起來更為蒼老,讓他覺得已經過去了許多年——自從他目睹他父母的死亡。而且季節也有所不同,正是盛夏時分。那代表這裏有眾多的獵物,漿果和水果等待收割,這樣在等待自己即將體驗的不論哪一段過去的時刻現身時,他都不會挨餓。

他很快擺下一個抓兔子的陷阱,然後在外出尋覓糧食的同時,享受安靜而持久的暮色。一道陷阱成功了,薩爾專業地生起一小堆火來燒烤小動物——盡管許多獸人喜歡生肉,他更傾向於烹飪過的——然後在火堆旁伸展全身,為了些迫切需要的睡眠。

一段時間之後,他醒了過來,立刻警覺。他沒有移動,某種冰冷的鐵器正按在他的喉頭。

“愚蠢,肮髒的獸人,”一個聲音傳來。這是女性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生硬,就好像她有段時間沒有說過話了。“要不是為了你即將帶給我的錢,我就會讓你屍橫當地。”

錢?她說的肯定是某種賞金。難道是在聯盟領地有人懸賞他的透露,而她在黑暗之中毫不猶豫地認出了他?不,如果如此,她會這麽說的,而不是對獸人如此地泛泛而談。

“我不會傷害你,”薩爾道,盡可能讓他的聲音顯得平靜。她架在他脖子上的是一把大口徑短槍的槍管,在計算自己能夠移動快到在她開火之前抓住它並把它從自己身上甩開的可能性之後,他認為他做不到。

“哦,我知道你不會的,因為我會把你的腦袋炸開花。現在,站起來,慢慢移動。對我來說,你活著要比死了更有價值,但是如果你給我任何困難的話,別以為我不會勉強接受少一點賞金。”

他服從了,照著她的指示慢慢移動,把雙手放到她能看到的地方。

“到那棵樹那裏,在你的左邊,然後轉過身來麵向我,”她命令道。

薩爾配合著,慢慢轉身——

然後急促地喘著氣。

他麵前的女子很瘦弱,幾乎有些憔悴,她剪得很短的頭發顏色很淡。她看起來三十出頭,褲子,靴子和襯衣都很合身。月光讓她的麵容更顯憔悴,陰影投在她的顴骨和眼睛下方,但是薩爾覺得即便是陽光也好不到哪裏去。或許她曾經很美麗。事實上,薩爾知道她曾經美麗過。

“特瑞薩,”他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