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鸞帳內,彌漫著陣陣淫靡氣息。良久,帳內的男女消停下來。花非燁手指挑起玉嬈的一抹青絲,唇角邪魅地勾起一彎弧度,慵懶道:“怎麽?又在想花非霽了?”
玉嬈聞言,渾身猛然一顫,嘴唇動了動,最終沒有開口。鳳眸裏隱約可見蘊藏的失落和黯然。
花非燁見狀,忍不住譏誚道:“你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若是花非霽知道你和我的事,你覺得他還會要你嗎?”
說到此處,花非燁不顧玉嬈慘白的麵容,繼續道:“哦,我忘了,你是清白之身時花非霽也對你不屑一顧。可你還倒著往上貼,真是夠下賤的。”
被花非燁戳到痛處,玉嬈頓時羞惱交加,起身半倚在榻上,厲聲道:“那又如何,本小主喜歡霽哥哥,即便在霽哥哥麵前再卑微,我也心甘情願。霽哥哥比你好上千倍,萬倍,即便你長了和霽哥哥一張一模一樣的臉,你也是見不得光的。你連給霽哥哥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啪!”花非燁那張俊美的麵容上瞬間青筋暴/動,顯得十分猙獰。一怒之下順手便朝玉嬈的臉頰上落下一巴掌。他最無法忍受地就是別人在他麵前刺激他的身份。
花非燁正在氣頭上,力道不小,玉嬈瞬間隻感到挨了巴掌的臉頰火辣辣的痛,唇角似乎也有血絲流了出來,半邊臉頃刻間腫起老高。
玉嬈難以置信地瞪著花非燁,心中又恨又驚。這一刻她實在後悔當初找鳳三娘一起合作。這個花非燁性情暴虐,如今又玷汙了她的清白之身,一想到這裏,玉嬈心痛如絞,隻覺得自己肮髒不堪,配不上花非霽了。
“玉嬈,難道你忘了剛才自己承歡在本少爺身下那股騷/勁兒了?”花非燁看著神色複雜莫名的玉嬈,忍不住邪笑地出口。
一想到剛才玉嬈起初抗拒,隨即被他征服後那股嫵媚風騷的模樣,花非燁的黑眸裏就閃過陣陣鄙夷。他就是見不慣玉嬈在他麵前總裝出一副高高在上、冷傲無比的表情,上了床還不是一樣的騷/勁十足。明明就是一婊子幹嘛還要裝成貞潔烈女,這玉嬈真是惡心。
花非燁的一陣譏諷讓玉嬈瞬間變了臉色。一張臉蒼白得完全失去了血色。雖然她的理智告訴她眼前的花非燁是惡魔,但是剛才那番強烈的承受雖然辛苦,但隱隱地又被花非燁點燃了她身體裏潛藏的欲念。
於是幹柴被烈火點燃,她的身體背叛了她的靈魂。意亂情迷間望著花非燁和花非霽那張幾乎一模一樣的麵容,她便將花非燁幻想成了她念念不忘的霽哥哥。
如今被花非燁不留情麵地戳到痛處,玉嬈忍不住反唇相譏,“花非燁,你以為本小主是稀罕你嗎?誰讓你和霽哥哥有一張一模一樣的麵容,所以剛才本小主便將你想象成霽哥哥了,你那麽賣力本小主怎麽也得照顧一下你的情緒吧,你說呢?”
“真是下作的賤人!”花非燁聞言氣得快要吐血了。
剛才看著玉嬈流露出來十分享受的表情,大大的滿足了他征服玉嬈的滿足感。可是如今聽玉嬈這番充滿諷刺的話語,他心中怒火狂噴,為何所有人總將他看成花非霽的影子?明明他並不比花非霽差,隻是沒有花非霽那樣好的命運罷了。
花非燁被刺激得七竅生煙,抓住玉嬈的頭發使勁在床榻的檀木扶手上使勁磕著泄憤。玉嬈頓時覺得自己的頭像是要炸開了一樣痛。
“瘋子,你真是個瘋子!”玉嬈怒罵著花非燁,可是反倒刺激得花非燁下手更加得凶猛。
等花非燁宣泄夠了,用力地將玉嬈摔到一邊,他扯唇冷冷一笑道:“玉嬈,你看不起本少爺沒關係,本少主總有一天要讓你親眼看到花非霽是怎麽在我跟前跪地求饒的。”
玉嬈聽言,很想開口罵花非燁是癡心妄想,可是此刻她頭痛欲裂、目眩不已,一時間連話都說不出來。
不知為何心中莫名地感到有片空洞在無限地擴大。目光迷離地看著一臉猙獰的花非燁,心中又氣憤又後悔。當初她真不該找鳳三娘,鳳三娘將花非燁這個瘋子叫來幫她,原本想著能一舉弄死嶽靈惜,卻沒有想到功虧一簣,現在連清白也搭上了。
此刻想到那個白衣翩翩如謫仙一樣的花非霽,玉嬈心頭更痛。轉眸間看向花非燁時,一雙冷眸裏飛速地掠過一道殺意。雖然她很快就掩飾了下去,可是卻仍沒有逃過花非燁的一雙利眸。
花非燁冷笑一聲,一隻大手如鐵鉗般攫住玉嬈尖細的下巴,語氣慵懶道:“想殺我?嗬嗬,本少爺還是勸你仔細考慮一下。雖然你善用毒,令人防不勝防。不過嘛……”
花非燁說到此處,故意停頓下來。玉嬈一雙媚眸瞪著他。隻聽花非燁繼續道:“你該知道這裏有許多我的人,若是你敢殺了本少爺,雖然你可以滅了我的口,但是我可不敢保證他們會不會將你和我苟合的事會不會告訴花非霽。”
玉嬈聞言,眸中的神色複雜不已,既驚恐又不甘,漸漸地又轉變了無盡的挫敗。花非燁欣賞著玉嬈不斷變幻的神色,最終唇角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他甩開玉嬈,起身開始慢條斯理地穿衣。
玉嬈頹然地半躺在雕花床榻上,微微露出的酥胸不斷起伏,不知是氣是怕。一雙眸子空洞著望著天青色撒花紗帳,就像是靈魂被抽去隻剩下一具軀殼一樣。等花非燁穿戴妥當,他湊近玉嬈,一隻手輕挑地拈起玉嬈的下巴,曖昧道:“本公子知道你看不起我,不過嘛總有一天我會奪得我該有的一切。到時你可要給本少爺擦亮眼睛了。”
玉嬈一臉厭惡地將臉轉向一邊,現在她隻要再多看花非燁一眼,都覺得內心無比惡心。明明和霽哥哥長了一張一模一樣的麵容,但是為何這個花非燁叫她感到說不盡地憎惡呢。
花非燁眼見玉嬈對他如此無視剛要發怒,便在這時外麵聽到一陣近乎咆哮的聲音,正由遠及近。
“玉嬈,你給本少主出來,快出來!你給嶽靈惜的解藥裏究竟做了什麽手腳!”
驟然間聽到這樣一道聲音,玉嬈瞬間臉色變得慘白不一。她實難相信這個時候霽哥哥竟然找來了。若是將他此刻撞到她和花非燁這般情形,那……
玉嬈忍不住打了個冷戰,連忙伸手推開花非燁,異常焦灼道:“霽哥哥來了,你還還趕緊離開!”
玉嬈不敢相信若是被花非霽此刻闖進來看到眼前這幅景象,那麽今生今世她就連一絲得到霽哥哥的希望都沒有了。不行,她絕對不能讓霽哥哥知道她和花非燁的事情。
眼見玉嬈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花非燁眉眼間透出一抹幸災樂禍的笑意,沒有絲毫要離開的意思。玉嬈見狀,心急如焚地再次催促,“你快走,霽哥哥要是來了,看到房間裏現在這幅樣子,就再也不會要我了!”
“嗬,那不更好,讓他見見我剛剛在床上是怎麽蹂躪他名義上的未婚妻的。”花非燁摩挲著下巴,一臉邪笑地說道。
玉嬈聽言,頓時氣得肺都快要炸開了,遂半威脅半妥協地說道:“花非燁隻要你替我保守我們之間的秘密,我今後什麽都聽你的。但若是讓霽哥哥知道了這件事,大不了咱們來了魚死網破,反正若是沒有了霽哥哥,我活在這個世上也沒有絲毫樂趣了。”
花非燁聞言,眼裏的笑意越來越濃,他等的就是玉嬈開口說出今後一切都聽他的這句話。如今目的都達到了,自然知道什麽叫做見好就收,於是手指在玉嬈的鼻梁上刮了一下,邪魅地勾唇,“這可是你說的,今後若是本少爺想要你的時候,可不準反抗了。”
玉嬈一聽,頓時又氣又恨,可是眼下迫於形勢,她隻好忍下一肚子的屈辱,點了點頭。花非燁見狀得意一笑,隨即站起來身影一動,整個人如流星一般從雕花軒窗飛了出去。
眼見花非燁離開,玉嬈懸著的心才放下來。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她連忙整了整自己微亂的發鬢,下一刻隻聽房間的門扇發出哐當一道響亮的聲音,隨即房間裏便多出一道白影。
此刻衝進房間的花非霽透過天青色的紗帳隱約可以看到半躺在床榻上的玉嬈,原本就鐵青的玉容瞬間又陰沉了幾分。緊握的拳頭發出一陣啪啪的響聲。都怪他大意,雖然明知玉嬈不會好心交出解藥,但見送來的藥丸的確是對症下藥的,所以也沒有深究。但之後他的心裏總覺得哪裏不對,於是仔細一琢磨,終於被他想到了。
原來第一次玉嬈丟給他的解藥裏加了一種名叫玉茗子的花粉,這種花粉無毒,反而有一種十分好聞的香味。當時雖然他發現了藥丸裏有這玉茗子的花粉成分,但是因為無毒的緣故,他並沒有多想,但是現在他才知道因為自己的疏忽犯了一個不值得原諒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