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些法華寺的和尚聽到嶽靈惜主仆的談話全都大吃一驚,雖然不知道這對主仆所提的火藥是什麽東西,當時他們卻聽懂了火藥的作用,她們要用火藥將石門炸開。
當下,法華寺裏一位老僧出麵道:“兩位女施主,之前你挾持本寺弟子,本寺可以不追究,還請你們快快離去,莫要再擾了靈玥的清修。否則別怪本寺的弟子對兩位女施主不利。”
嶽靈惜挑了挑眉,冷眼掃過眾人對她不善的目光勾唇道:“隻要靈玥現在出來,小女子絕對不破壞這裏的一草一木,但是如果靈玥不能出來,那麽小女子就隻好使用特殊手段了。”
嶽靈惜說完,雙手下意識地攥緊,她為達目的一向不擇手段。眼下隻能炸開這道石門才能找到另一位,否則耽擱下去對花非霽那家夥隻會越來越不利。
“好你個丫頭,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你如此冥頑不靈,那就休怪本寺弟子對你不利了!”那和尚頓時對眾弟子冷喝道,“你們下手不必客氣,用杖給我將這對主仆逐出法華寺。”
嶽靈惜和采茵頓時怒不可遏。隻見嶽靈惜冷笑一聲,對著半空道:“統統將這些和尚給本小姐拿下,若是有人敢反抗,本小姐不介意你們大開殺戒!”
此話一出,眾人皆嚇得臉色發白。隻覺得眼前傾國傾城的女子刹那間仿佛化身成為一個從地獄而來的嗜血殘忍的女鬼一般,渾身散發著冰冷危險的氣息。
眾人隻覺眼前一花,隨即便有許多隱衛憑空出現,那冷冽肅殺之氣頓時彌漫開來,讓四周的溫度都跟著下降了。一場激戰一觸即發,便在這時隻聽石門發出“嗵”的一聲,所有人循聲望去,緊接著便看到一身白衣的靈玥從打開的石門中緩緩走了出來。
他雙手合十,麵色祥和,豐神俊朗,清晨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仿佛有無數的光點在他周圍閃耀。法華寺的眾僧看到突然出現的靈玥臉上先是露出錯愕的神色,下一刻全都敬畏地對他施了一禮。
靈玥越過眾人走到嶽靈惜跟前道:“嶽小姐,你不是找貧僧嗎?貧僧現在就在你的跟前,你的隱衛可以退了嗎?”
“當然。”嶽靈惜淡然一笑,對著那些隱衛使了個眼色,接著那些隱衛瞬間消失在眾人的麵前。
“你們也都退下吧。”靈玥對著法華寺的眾僧擺了擺手,那些僧人立刻領命散去。
嶽靈惜拱了拱手,含笑道:“靈玥大師我們真是不打不相識,昨日剛在平湖上交過手,沒想到今日我就來法華寺找你了。實不相瞞,小女子今日前來是有事求你。”
靈玥望了嶽靈惜一眼,笑道:“你不用多說,你今日前來的目的我都知道。”
“你知道?”嶽靈惜有些驚愕道。
她也隻是今早將自己的想法透露給采茵了,沒想到靈玥竟然已經知道,果真不愧是得道高僧。當下嶽靈惜在心中更加肯定了自己前來找靈玥的做法。
“那不知大師這次能否助我一臂之力?”
“你為了救花非霽,當真願意以身犯險?”靈玥望了眼嶽靈惜道,“貧僧不妨對你直言,此番前往天山族,可是九死一生。”
“大師不必多言,還望大師能教小女子一套絕世武功。小女子也知臨時抱佛腳沒有多大的作用,但是現在練了總比不練要強。聽說大師和花非霽是多年的好友,大師該不會對花非霽見死不救吧?”
靈玥聽言,微皺著眉,沉默不語。半晌嶽靈惜見對她毫不理會,忍不住道:“大師當真不願意出手相助嗎?既是如此,那就告辭了。”
說完,嶽靈惜正要揚長而去,卻沒有想到靈玥突然叫住她,好笑道:“女施主一向沉得住氣,卻沒有想到為了花非霽如今變得這般沉不住氣。這是花非霽的福,卻是你的禍。今後還望女施主多多注意,否則遲早大禍釀成。”
嶽靈惜聽靈玥如此一說,頓時心中一喜,“多謝大師提點。”
靈玥擺了擺手道:“貧僧剛剛一直沒有說話,隻是在思考女施主適合修煉什麽武功。現在被我想到了。貧僧手上有本《鳳唳九天》,專是用於女子修煉的內功心法,不過千百年來能窺出其中奧妙修煉所成的隻有一人。不過貧僧相信女施主是這本秘籍的有緣人。”
嶽靈惜聞言,頓時拱手一禮,“多謝大師。”
夕陽西下,瑰麗的彩霞將一望無際的沙漠裝扮得迷人無比。一輛普通的馬車在沙漠裏疾馳著,遠遠地望去就像無邊海洋裏的一葉扁舟。
馬車裏,嶽靈惜盤膝而坐,正在修煉鳳唳九天的內功心法,采茵坐在一旁不敢發出一絲聲響,隻掀著窗簾看著外麵的雄渾壯闊的異域風光,偶爾采茵轉眸看一眼正在打坐的嶽靈惜,眉宇間籠起淡淡的擔憂之色。
不知不覺間,她們已經行進了六天了。離天山的距離越近,采茵的內心對她家小姐就越擔心。於是內心隻一個勁地告誡自己,無論發生什麽她都一定要護小姐周全。
不知過了多久,嶽靈惜微歎一聲,然後收功。自從那日拿到鳳唳九天的秘籍後,回到相府她就開始私下練習,之前聽靈玥說這鳳唳九天千百年來好像就隻有一人練成神功。等她打開秘籍之時才頓悟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原來這秘籍裏所述的內功心法的修煉方式不僅是用漢字記載,其中好多關鍵環節都是用各種少數民族語言記載的。嶽靈惜心中一動,看得出當初鳳唳九天的創始人可能是怕秘籍落入壞人之手,所以才會加入這麽多稀奇古怪的少數民族文字,即便是被心懷不軌的人搶去,也是一本毫無用處的書籍。嶽靈惜在做雇傭兵時,各個少數民族的地方他都去過憑借她過目不忘的本事自然對少數民族的文字了如指掌。所以她猜測,這鳳唳九天的創始人極有可能也是從現代穿越而來的,而之後那個練得鳳唳九天武功的自然也是穿越而來的現代人。
忽然間她想到靈玥當時給她秘籍所說的一句話,他說這本秘籍跟她有緣。如此看來,靈玥應該知道她是不屬於這個時代的人了。
鳳唳九天的武功共分九層,前五層的內功心法她輕車熟路地就練成了,隻是從第六層開始,她費了三天的時間還是沒有一絲進展,眼見離天山越來越近了,修煉的鳳唳九天一直不再有進展,心裏是從沒有過的忐忑。以前她從不打沒有把握的仗,可是這一次事情緊急,她也隻能盡力一搏。
在出發前她已經派人打聽清楚了天山族的內部情況。就武功而論,少族主花非霽是這一代練武奇才,武功在天山族最高,其次是天山族族主花闕然,接下來便是四大護法。至於玉嬈武功也是深不可測,更加善於用毒,所以她得來的“毒仙子”的綽號可謂是名副其實。t如今她的武功修為勉強能和四大護法一較高下,但絕不是花闕然的對手。這次前往天山說是去自尋死路,一點也不誇張。
嶽靈惜轉頭看了一眼采茵,語氣略帶心疼道:“采茵,其實你不必跟我冒險,我一個人去天山就可以了。現在你若是後悔的話還來得及。”
采茵聽言,以為嶽靈惜是想打發掉她,當下急得眼圈都紅了,“小姐,你當采茵是什麽人了,采茵發誓過今生今世都會追隨小姐的。我怎麽會後悔呢。”
“你該知道這次我們救出花非霽的可行性很小,而且搞不好這次天山就是我們主仆的葬身之處。”
采茵自然知道嶽靈惜這番話絕不是危言聳聽,不過即便前麵要麵對刀山火海,她也要陪著她家小姐闖一闖。當下為了調節氣氛,采茵莞爾道:“小姐何時變得這麽悲觀了。我倒覺得我們這次不但能救出花少主,說不定還能好事成雙呢。”
采茵後半句話說得有些曖昧,嶽靈惜的臉微微一熱,隨即轉頭佯裝沒有聽到,心裏卻在默默低喃:“采茵,小姐我一定會護你周全。”
車廂裏一時間再度沉浸在靜默中,主仆兩人各懷心思,誰也沒有再開口。然而當馬車行進了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在外麵趕車的雲容忽地停下來,對嶽靈惜稟告道:“小姐,前麵有異。”
嶽靈惜靠在軟枕上,微抬的眼角閃過一道淩厲的冷光。雲容所說的她也覺察到了。自從修煉了鳳唳九天之後,她的感官明顯靈敏於常人,雖然她人在車廂裏,也能隱約感受到前麵埋伏了許多一流高手。其中有四人的氣息幾乎捕捉不到,可見武功之高絕對不能小覷。
嶽靈惜鳳眸裏閃過一抹寒芒,若是她猜得不錯,這四人應該就是天山族的四大護法了。
“繼續趕路。”嶽靈惜從容不迫地吩咐道。
如今前方有一場硬仗等著她,嶽靈惜的渾身反倒充滿了鬥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