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依舊如一葉扁舟般行駛在萬裏無邊的沙漠裏。綺麗的晚霞在馬車的周身籠上了多彩的光暈。
忽然間,隻聞馬車外響起一陣猛烈的勁風聲,嶽靈惜估摸了一下人數,大概有二三十武功高手,而且個個身手絕對不輸她訓練出來的隱衛。
雲容看著轉瞬間堵在他麵前的數十人,臉上沒有一絲的怯意。他將馬車緩緩停了下來,拱了拱手,從容不迫道:“各位,能夠借個道?”
隻見為首的白發蒼髯的老頭,不怒自威道:“小兄弟先別急著走,請問馬車裏的人是不是藍璃國相府大小姐嶽靈惜?”
雲容聞言,眼睛陡然一冽,雙眼陡然射出兩道寒光,“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方才開口的老頭先是一愣,隨即開口道:“這位小兄弟,我們是天山族的四大護法,我是大護法月刃,接下來是我的二弟星魄,三弟火岩,四弟水瀾。這次是奉族主之命請嶽小姐前往天山做客。”
雲容冷眼打量了一下天山族四大護法,大護法月刃手持權杖,二護法星魄手握方天畫戟,三護法火岩手中的兵器是破陣霸王槍,四護法水瀾則是拿著青龍偃月刀。除了月刃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其他三人則是一臉凶相。
四人皆是目露精光,看得出修為極高。四人身後還有二三十的黑衣隱衛靜立待命。雲容見狀,不由得蹙了蹙眉,看得出今日一場惡鬥難以避免了。
見雲容半天沒有說話,月刃以為對方是心生怯意,臉上不由得浮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小兄弟,你放心,我等絕對不會怠慢嶽小姐的。”
“嗬,藍璃國和天山族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族主想請我家小姐去做客,實在太客氣了。不過這也得征求我家小姐的意願才行。”雲容雙手環胸,俊臉上的笑意冷漠而鄙夷。
聞言,月刃臉色瞬間一變,星魄、火岩、水瀾更是怒不可遏。
四大護法中火岩脾氣最為暴躁,此刻的他雙目噴火,額頭上青筋暴/動,“臭小子,我看你是不知死活!”
天山族的四大護法其身份地位僅次於族主、少族主以及聖女。多年來他們早已習慣了下屬對他們的唯命是從,哪裏受得了眼前這個愣頭小子對他們的無禮。
“大哥,還和這小子廢話什麽,幹脆打上一架。”說話的是二護法星魄,說話間他舞動起手中的方天畫戟,躍躍欲試。
月刃正遲疑間,隻聽馬車裏傳來一道宛若黃鶯嬌/啼的聲音,“四大護法想本小姐去天山做客,是不是也應該知會本小姐一聲?”
明明是輕柔的聲音卻透出一股莫名的威儀。四大護法先是一愣,隨即大護法月刃率先開口道:“嶽小姐,這是我等的疏忽。在此四大護法向你道歉,還請嶽小姐移駕天山。”
月刃說完,馬車裏陷入良久的沉默之中。四大護法並不急著催促嶽靈惜作出回應。畢竟他們絕不相信一個官家小姐敢拒絕他們四大護法。想到這裏,四人暗自一陣得意。
“剛才我的人說得不錯,天山族和藍璃國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而且本小姐也覺得沒有去天山族做客的理由。所以本小姐恕難從命!”冷冷的話語帶著霸道的口吻似笑非笑地傳出。
此話一出,雲容的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四大護法頓時臉色陰沉如海,咬牙切齒,敢情這個相府小姐從頭至尾根本就沒有打算隨他們去天山,剛才有此一問,純屬戲耍他們。
“大哥,別再廢話了,既然這個女娃如此不知好歹,就讓她見識見識我們四大護法的厲害!”三大護法怒氣衝天,頓時同仇敵愾道。
大護法月刃這次也氣得不輕,點頭沉聲道:“好,那我們就速戰速決,族主可還等我們的消息呢。”
此話一出,那些天山族因為頓時躍躍欲試,看向雲容和馬車的目光就像是盯著獵物一般犀利。
“想拿下我嶽靈惜,那也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馬車裏傳出一聲冷笑,隨即在場之人隻覺眼前一花,下一瞬映入眼前的便是一位瓊姿玉貌的女子,臉上似笑非笑。
隻見女子著一襲雪白長裙,烏發用一根白色的綢在發尾處束緊,珍珠玉簪輕綰,簪尖垂細如水珠的小鏈,微一晃就如雨煙雨渺渺。眉如遠山,眸似秋水,清麗勝仙,有一份天然去雕飾的清新,恬淡神情中透著淡淡幾分冷漠,給人如天山雪蓮般不可侵犯之感。
似曾相識的感覺瞬間驚住了四大護法。四人臉上露出難以掩飾的驚愕之色,倒是月刃率先回過神,他擰眉沉思,隨即狐疑地開口道:“你和素渃是什麽關係?”
嶽靈惜不由眉頭一皺。素渃是原本這具身體主人的娘親。據身體裏潛藏的記憶得知,她如今的麵容和素渃的長相十分相似。不過問題是天山族的四大護法怎麽會認識素渃?
來不及探究其中的牽連。星魂便道:“大哥,先不要管她和素渃是什麽關係,拿下她再慢慢審問,免得耽擱時間。”星魂說完,其他兩人也一致附和。
月刃沉眉點了點頭,轉頭對身後的一幹隱衛道:“你們切莫傷到嶽小姐。”
幾人說話間,采茵也從馬車上跳下來,迅速擋在嶽靈惜的麵前。嶽靈惜冷笑一聲,吩咐道:“隱衛聽令,盡管大開殺戒不必客氣。”
話音剛落,四周忽然多出數個黑衣隱衛。四大護法見狀,頓時臉色一變。這一刻他們才發覺是低估了眼前這個官家小姐。對方的隱衛還沒有出手,但是看到這些隱衛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勢就知道必定是強敵。
當下四大護法發號施令,天山族的隱衛和嶽靈惜這方打鬥起來。一時間肅殺之氣綿延數裏,飛沙走石,日月無光。兩方隱衛數量不相上下。不過嶽靈惜這方的隱衛是接受過現代魔鬼般的訓練方式培養的,所以對陣中全都出手狠辣、迅速,專門攻擊對方的弱點,所以不過片刻的工夫,天山族的隱衛就損失大半。
四大護法礙於身份原本還打算袖手旁觀,可是如今的局勢讓他們不得不拉下老臉也加入戰團中。采茵和雲容見狀也和天山族的隱衛打鬥起來。嶽靈惜冷笑一聲飛身而起,袖中雪綢如箭羽一般橫檔在四大護法麵前。
“既然四位不懼年老都要活動一下手腳,那麽我這後輩晚生自然也不能偷懶了。今日本姑娘就陪你們四人玩一玩。”
此話一出,四大護法氣得幾乎快要吐血了。對方的言下之意是罵他們倚老賣老,而更讓他們怒火中燒的是區區一個女子竟然大言不慚說要陪他們玩一玩,未免也太托大了吧。
“本來老夫不忍傷你,既然你口氣如此之大,我們四兄弟倒要領教一下嶽小姐有何本領!”說著,月刃向其餘護法使了一記眼色。四人頓時心意相通。手中兵器幾乎在同一時間一齊向嶽靈惜招呼而去。
和天山族四大護法過招,嶽靈惜此刻心情既有些緊張又有些興奮。自從她修煉鳳唳九天以來,還沒有和別人過過招,此時和這四大護法動手也正好可以檢測一下她的功力。
此刻,說時遲那時快,四大護法手中的兵器發出一道道龍鳴般的清嘯,重重刀光劍影呼嘯而出,最後在半空中凝現出一條銀色巨龍,撕裂蒼穹,徑直朝嶽靈惜襲擊而去。
嶽靈惜的目光陡然間變得鋒銳如刀,整個人如同出鞘的利劍般散發出奪目的光芒。她冷嗤一聲,手中的雪綢化為一道白影向著四大護法掃射而去,勁風淩厲,大有一舉將其殲滅的氣勢。
那雪綢在她手中似乎有了生命一般,雪綢上麵綴著的鈴鐺發出悅耳的聲音。嶽靈惜使出了鳳唳九天上的一招丹鳳朝陽。一瞬間她整個身上都發出淡黃色的光暈,手中的雪綢就像是被燃著了一般,變得僵硬而鋒利。
四大護法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他們敏銳地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從嶽靈惜的身上逐漸往外透出。四大護法眼見不妙,於是彼此間交換了一個眼神。四兄弟一直心意相通,當下彼此會意。他們是要趕在這股強大的力量還沒有凝聚成形,速戰速決。
刹那間四人將嶽靈惜包圍期間,聯手進攻。嶽靈惜一聲冷笑,手中雪綢上下紛飛,讓四人無法近身。一時間打得難分難舍,她一人應付四人卻沒有感到十分吃力。心裏不由得暗自驚喜。沒有想到她如今的修為比她想象中的還要高。
起初嶽靈惜運用鳳唳九天的武功欠缺對敵經驗,所以和四大護法纏鬥半天,不過打了個平分秋色的局麵。隨著她漸漸摸清了四大護法的武功套路,終於奮起反擊,使出一招“有鳳來儀”。四人還不知道嶽靈惜如何出口,忽然間隻看到半空突然出現四條飛鳳向他們襲擊而來。
四人齊齊驚呼一聲,“鳳唳九天!”下一刻四條飛鳳帶著強大的戾氣向四大護法飛撲而去。一瞬間周圍仿佛被點亮了一般。四大護法和飛鳳鬥得難分難舍,嶽靈惜長身玉立在一旁,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望著手忙腳亂的四大護法。
此刻,嶽靈惜派出的隱衛已經解決了天山族的隱衛。采茵和雲容是第一次領略到鳳唳九天的威力,兩人頓時忍不住到嶽靈惜跟前拍手叫好。如今見嶽靈惜輕易地就打敗了四大護法,對於此番天山之行兩人頓時有了些許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