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穆塵也過來了,他明淨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黝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他一進來就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三人同聚一桌,早已沒了當年的親密。
墨傾城已經不是當初的墨傾城,沈穆塵因為在外漂泊五年也褪盡鉛華,更顯成熟,沈穆書雖然依舊自在,但他的心裏卻裝了一個人。
“明日是四妹的生日,想必請帖已經發下來了,傾城你去嗎?”沈穆書細長的眼睛看著墨傾城微笑,那柔和的目光像星光一樣清澈,純潔。
沈穆塵也緊緊盯著她,深沉的目光有些許炙熱。
“我不去,你知道四公主向來不喜歡我!”墨傾城秀雅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因為赫連成娶自己的事,四公主早就對自己耿耿於懷了,自己又何必撞到槍口上。
“那我留下來陪你!”兩個男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墨傾城抬起頭,他們倆對望了一眼,臉上都有點窘迫,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沈穆書她是知道的,沈穆塵呢?
沈穆塵優雅地笑笑,溫潤如玉,“我這些年沒有回來,跟四妹早就生疏了,往年都是三弟代為祝酒,今年怎麽又少的了你!”
“二哥是知道的,我前幾日受了傷,身體還沒大好,不便喝酒,若是去了,免不了又被大哥一頓勸,那時喝也不好不喝也不好,索性不去!”沈穆書薄唇微微揚起,帶著溫柔的笑意,卻又顯得頗有些無奈。
墨傾城眉腳輕輕一揚後,勾起嬌豔的唇,輕笑一聲,“四公主向來嬌慣,你們兩人任是誰不去,她都不會罷休,別說兩個都不去了!”何況還是因為她不去!
“我身子不適,打發人回了就是,四妹定然不會計較,倒是二哥,剛回來應該多跟四妹培養感情,她小時候跟你是最親的!”沈穆書臉上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他說的有理有據,令沈穆塵無從辯駁。
沈穆塵隻是低下頭,看了墨傾城一眼,見她沒有太大的反應,心裏咯噔一下涼著,他眉頭一皺,不再言語。
這一刻,兩個男人都知道了彼此對墨傾城的心意,偏偏是她這個當事人還蒙在鼓裏。
三人意猶未盡地吃完飯,各自坐在一旁喝茶,墨傾城昏昏欲睡,沈穆書和沈穆塵卻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半晌,沈穆書咳嗽一聲,板起臉一本正經地說道,“今天我不回王府,已經吩咐雷掌櫃準備了房間了!”
沈穆塵眼裏閃過一絲醋意,他微微皺起眉頭,淡淡地說:“弟妹那邊三弟怎麽交代?”下午秦涵來望華樓鬧事,他不是不知道。
“對啊,你不回去,她可都把氣撒在我頭上!”墨傾城微微抿起的嘴角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諷刺意味十足。
“你這麽厲害,還怕她不成!”沈穆書英俊的臉龐帶著邪魅而又有點玩世不恭的微笑,下午他可是見識了她的厲害。
墨傾城笑笑,晃了晃手裏的茶杯,不再言語。
看著兩人親密無間的樣子,沈穆塵覺得無趣,起身告辭了。
夜裏,沈穆書睡在墨傾城的隔壁,熄了燭火,兩人竟像被催眠一樣,沒過多久就沉沉睡去。
迷糊中,墨傾城感覺有人在磨挲她的臉,她想睜開眼睛看看,卻覺得眼皮似乎有千斤重,怎麽都睜不開。
這是一雙男人的手,有些粗糙,還有些繭,應該是常年習武之人的手,難道是赫連成?他終於忍不住來看自己了嗎?墨傾城微微笑了笑,將臉更貼近溫暖的手掌。
男人頓了頓,沒想到她會這樣。隨即,他眼角噙笑,薄唇的伴隨那詭異而妖嬈的笑意輕輕挑起,然後揭下麵具,躺在墨傾城的身旁,靜靜地摟著她。
感受到灼熱的男性氣息,墨傾城勉強睜開眼睛,隻覺得枕邊有個美如冠玉的男子,他有種說不清楚的氣質,有凜凜之威,卻又有種讓人想抱在懷裏溫存的感覺。她看不清男子的模樣,卻又覺得此人很熟悉,像是赫連成又不像。
她挪了挪腦袋,更靠近男子,試圖看清他的樣子,可是眼皮越來越沉重,卷翹的睫毛忽閃幾下,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男子吻了吻墨傾城的眼睛,將她緊緊摟在懷裏,這一夜,她是屬於自己的!
第二天,墨傾城醒來頭還是有點昏沉,她看了看床邊,很整齊,完全不像是有人睡過的,難道是夢?還是幻覺?
“傾城,醒了嗎?”沈穆書敲敲門,親自端了洗臉水來。
墨傾城迅速披上衣服,胡亂地撥弄了一把頭發,然後衝著外麵喊道:“好了,進來吧!”
沈穆書推開門,看到坐在銅鏡前整理耳墜,她著一件淺水藍的裙,長發用一玉簪輕挽,袖口隨行動微動,宛如淡梅初綻,她粉黛未施,有一份天然去雕飾的自然清新,尤其是眉間唇畔的氣韻,雅致溫婉,觀之親切,表情溫暖中卻透著幾分淡淡的漠然。
沈穆書一時竟看呆了,盆裏的水灑了些到腳上他才回過神,尷尬地將臉盆放到盆架上。
“你當真不去四公主那?”墨傾城戴好耳墜,轉過頭來看著他。
“說好了留下來陪你的!”沈穆書極不自然地坐到桌旁,盡量掩飾著自己下身的異樣。
墨傾城歎一口氣,“我隨你去吧!反正留在這也沒無聊。”
沈穆書一聽眉開眼笑,沉靜的眸子閃著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