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主的生日是在宮外的瓊莊辦的,據說無論以後誰娶了四公主,皇上都會將這座瓊莊賜給他們當作新婚禮物。
墨傾城和沈穆書到的時候,已經賓客雲集。四公主看見沈穆書連忙過來打招呼,她一襲品月緞繡玉蘭飛蝶氅衣,內襯淡粉色錦緞裹胸,袖口繡著精致的金紋蝴蝶,胸前衣襟上鉤出幾絲蕾絲花邊,裙擺一層淡薄如清霧籠瀉絹紗,腰係一條金腰帶,貴氣而顯得身段窈窕,氣若幽蘭,散發出一種天生的貴氣。
“三哥,柔兒還以為你不來了呢!”四公主撒嬌般地對沈穆書一笑,對墨傾城卻是完全的視而不見,本以為赫連成是一個人來的,自己還可以借機跟他親近,沒想到她居然又來了,還是跟三哥一起。墨傾城也不在意,淡掃了她一眼,便將目光投向整個宴席。
這次的宴席正是擺放在露天的花園裏,花園裏的鮮花一簇簇,一枝枝,豔態嬌姿,繁花麗色,仿若胭脂萬點,占盡春風。
花園的中間鋪了塊極大的地毯,毯上繡著芙蓉圖騰和祥雲花紋,除了北首的主席之外,東西各放數張客席,顯然是留給客人們坐的。
再看西邊的客席上坐滿了貴夫人和小姐們,其中以安嫆,秦涵和墨傾舞最為光鮮出色。東邊的客席上,竟然順序坐著太子沈穆齊,成王沈穆塵,小侯爺安逸和赫連成,還有一個剛滿七歲的八皇子沈穆泱。
沈穆齊坐在東邊第一個客席上,他戴著高高的玉冠,穿一襲縷有銀絲的黃袍,黃袍散發出玉一樣的光澤,麵容英挺,極為引人注目。
而沈穆塵則坐在東邊第三個客席之上,他一身月白項銀細花紋底錦服,大片的蓮花紋在白衣上若影若現。一根白絲線束著一半以上的墨色頭發高高的遂在腦後,柳眉下黑色眼睦像灘濃得化不開的墨,令得他整個人看上去,十分沉穩。
安逸坐在沈穆塵旁邊,刻意保持了一點距離。在午後的陽光下,他的臉沒有絲毫紅暈,清秀的臉上隻顯出了一種病態的蒼白,卻無時不流露出高貴淡雅的氣質,配合他頎長纖細的身材,讓人為之一動。
赫連成坐在沈穆泱和安逸的中間,他直挺的鼻梁唇色緋然,側臉的輪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卻又不失柔美。一身白衣更加的襯托出他的身材的挺拔,應該是多年習武的原因,雖然身子看起來單薄但是卻不脆弱。他微蹙的雙眉之間好象藏有很多深沉的心事,跟著眉心一道上了鎖。
這樣的安排顯然是經過精心調配的,隻不過四公主明明是好意卻弄巧成拙,四個男人尷尬地各自飲酒,沈穆泱無趣地擺弄著手裏的花朵。看著一桌貌合神離的男子,墨傾城有一種自己在做夢的錯覺。
“三弟!”沈穆齊最先看到兩人,他衝沈穆書一笑,像是遇到了救星一般,“過來喝酒!”
一桌人的目光都投遞了過來,除了沈穆齊看著沈穆書外,其他的幾個人都緊盯著墨傾城。墨傾城妝容整齊,清淡素雅,麵帶微笑,更顯得鬢發如墨,肌膚似玉,比光彩耀人的四公主更美。
沈穆塵的眼裏充斥著隱忍,明明說好不來,為何兩人又一同來了呢?
安逸眼裏盡是不解,他不懂為何墨傾城會和文王一起過來,之前看到赫連成一人,他很是失落,但看到墨傾城和沈穆書一起,卻更失落。
赫連成隻是淡淡地看了墨傾城一眼,便低下頭飲酒,他以為她不會來的,她從來就不喜歡這種爭風吃醋,又無聊至極的宴會,偏偏今日她卻來了,還是和文王一起,她是故意氣自己嗎?
沈穆書還太子一個笑容,便側過來來看著墨傾城,溫柔的話語在她耳邊清風般掠過,“一起過去吧!”
墨傾城搖搖頭,“你去吧!”
“姐姐!”一道清麗的女聲傳過來,墨傾城望去,卻是安嫆笑靨如花地看著自己,“過來坐!”她悠悠起身,簪尖垂細如水珠的小鏈,微微晃動,就如雨意縹緲,未見奢華卻見恬靜。
墨傾城垂眸,便蓮步輕移,走了過去。沈穆書見狀,也落了座。
“姐姐怎麽這般遲才來?”安嫆笑意吟吟拉著墨傾城的手坐下,觀之親切,實則是故獻殷勤。
“有些事耽擱了!”墨傾城淺淺一笑,既然她有意拉攏,自己何不做個順水人情,交了她這個朋友。
墨傾舞在一旁冷冷地看著,不屑一顧。哼,得不到太子的歡心,就在外麵裝好人,任憑她在外麵多風光,太子也不可能喜歡她的。
秦涵也是橫眉怒目,墨傾城這個狐狸精不知道使了什麽妖術,竟然又讓書哥哥對她回心轉意了,昨晚還恬不知恥地不讓書哥哥回府!
“王妃在王府過得可好?我這個妹妹既不通情又不達理,少不得衝撞了王妃,王妃可不要往心裏去!”墨傾城斜了一眼墨傾舞,看似恭維的話裏盡是諷刺。
“姐姐這話我就不明白了,我若不通情達理,太子又豈會隻寵我一個!”墨傾舞挑挑眉,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說不定太子一時被蒙蔽了眼睛,沒看清妹妹的真麵目呢,指不定那一日就失寵了!別怪姐姐沒提醒你,鋒芒太過,反遭罪過!”墨傾城溫柔嬌媚地笑著,笑意也帶著譏誚。
從前墨傾舞最會的就是逞口舌之能,原主常常被她說地落淚,現在她便要一一討回來。
“你••••••”墨傾舞不好發作,卻又對墨傾城無可奈何,忽瞥見桌上的茶杯,她故意將手一揮,滾燙的茶立即順著桌子流向墨傾城這邊。
墨傾城唇角一勾,腳下用力一蹬,桌子就轉了半圈,本該撒在墨傾城腿上的茶盡數落在墨傾舞裙上。
“呀!”墨傾舞大叫一聲,沒料到她有這一招,躲閃不及,下身被淋了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