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如霜姑娘!你就放心好了!”春奴抬起眼時,眼中已恢複了鎮定自若的神色。
“嗯,春奴,你還太單純,不明白這世間最複雜、最險惡的東西,便是人心,人心可是很難看透的!”如霜又諄諄告誡她道。
“嗬…嗬…,好…舒…服…啊!”
“哎…,如霜姐…,春奴…,這水好清,好甜啊,還是溫泉唉,一點都不冷,你們倆也下來一起遊泳吧!”
湖中傳來雲海棠歡快清脆的歡聲笑語,隻見她窈窕苗條的身影在碧波潭中左右遊弋,上下穿梭,如魚得水,如花般嬌豔美麗的小臉上,堆滿了幸福快樂的笑容,甜得讓人心醉。
聽到她這明快的歡笑聲,春奴臉上又漾出了溫柔的笑容,笑著對如霜說道:“如霜姑娘,你看海棠郡主她,在前幾天昏睡之時,還一副傷心痛苦,似永遠都不想醒來的樣子,可她在醒過來之後,便馬上忘記了痛苦,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她都能找到令她自己開心快樂的方法,像她這樣性情的千金小姐,春奴還真是沒有見過了!”
“嗯,像她這麽任性、頑皮、胡鬧的千金小姐,如霜也是第一次見過啊!”如霜有些無奈的看著雲海棠在碧波池中歡快嬉戲,一會兒沉入水中,一會又冒出頭來,呼喝幾聲。
“嗯,如霜姑娘,你看她遊得這麽高興,咱們還是坐下來慢慢等她吧!”春奴拿出身上隨身帶著的絲帕,小心的擦拭幹淨在一棵很大的香樟樹下的一塊大石頭,然後,對如霜體貼的說道。
“哎,春奴,你說,像她這種自小就應該是養在深閨裏很少出門的千金大小姐,她到哪裏去學會這些高難度的潛水動作的?”
如霜自然而然的坐在了春奴擦拭幹淨的大石頭上之後,轉頭看到雲海棠又再次的潛入了水中,見不到頭,不由有些驚奇的問道。
“哦,我聽海棠郡主說過,她以前時常裝扮成男人,和她身邊一個叫小蓮的丫環一起出去外邊玩,大約她是在那個時候學會的吧!”春奴想起今早雲海棠跟她提起過的事。
“可就算她的確是和她的丫環倆人經常裝成小子,溜出去外邊玩,也不可能會下水吧?”如霜還是懷疑的搖了搖頭,有點不敢置信的看著雲海棠又再次潛入了水中。
“哦,這個問題好深奧的,春奴也想不明白!”春奴也在如霜旁邊的另一塊小點的石頭上坐定之後,才回答道。
“唉,春奴,我真是懷疑,你聽這小丫頭片子,今兒一大早時,她教我的那些要如何抓住男人的心之類的話,雖然聽著是她在說著玩鬧的,其實那些話,也是頗具深意的,看來這個小丫頭片子,可是一點都不簡單啦!”如霜又對著春奴說道。
“其實,春奴倒覺得海棠郡主她,人既美貌,待人熱情,又單純善良,她心地應該是極好的,會不會是,主公對她有什麽誤會啊?”春奴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
“唉…,春奴,剛才我還告誡過你,別被她天真無邪的表像給蒙騙了,可你怎麽這麽快,就又忘了!”如霜有些無可奈何的望天說道。
“哦,春奴沒忘的,隻是覺得有些奇怪而已!”春奴不敢再說,坐在石頭上整理著身上帶著的幹糧,拿起一塊燒餅,和一皮囊水,遞給了如霜,說道:“如霜姑娘,海棠郡主可能還要玩好一會了,咱們先吃一點幹糧充饑吧!”
“好吧!”接過了春奴遞過來的食物後,如霜咬了一口燒餅,喝了一口水。
如霜斜坐在大石頭上,望了望天,良久,有些百無聊賴的自言自語道:“唉…,唉…,我真是沒有想到啊,主公他…,他竟然會又給她套上了那條珍貴的玄玉項鏈,這代表主公,他…,日…後,可能還是要……,唉…,怎麽會這樣,我可真是為如冰姐感到不值啊!”
“哦,如冰姑娘,為什麽主公在給海棠郡主又套上了那條玄玉項鏈之後,你會為如冰姑娘感到不值了?”春奴聽了她這句有些莫明其妙的話後,也有些奇怪的問道。
“唉…,這條玄玉冰鏈,乃產自玄陰宮玄玉雪山上萬年不化的玄*下的得天精地華的冰晶所鑄,它可是玄陰宮成立一百年來,可說是曆屆玄陰宮宮主最珍惜的幾件頂級寶物之一了,可是宮主卻把它賜給了主公,唉…,它的功用可多著了,可最重要的是,它對主公來說,唉…,春奴,你不會懂的,主公,他…”
剛說到這裏,如霜忽然感覺到有些地方好像不太對勁,不由倏地站起身來,緊張的問道:“哎,春奴,她好像潛下去之後,好久都沒有冒過頭了?”
“啊,不是吧!”聽了她這一句,春奴也緊張的跟著站了起來。
“快,春奴,咱們快過去看看!”如霜忽然感覺心中湧起一陣恐慌,有一些不安的情緒*心頭。
看出她的不安情緒,倆人在一邊往潭邊走去時,春奴一邊安慰如霜道:“如霜姑娘,你也別急啊,海棠郡主她的水性這麽好,她又是這麽愛捉弄人的性子,沒準她是在逗咱們玩的!”
“但願是吧,哎,都怪我太大意了!”如霜加快腳步,幾乎是用輕功飛縱過去了。
可到了湖邊一看,湖麵並不大,湖水碧綠澄澈,湖麵輕煙似霧,幾乎可以一眼就望得到底,可是,碧綠的湖麵上,以及清澈的湖水中,又哪裏還有雲海棠活潑俏麗的曼妙身影。
“糟了,如霜姑娘,海棠郡主,她…,她…,她怎麽就這麽平白無故的失蹤了?”這時,春奴也趕了過來,看著清澈的湖底,結結巴巴的問道。
“她不是平白無故的失蹤了,而是我們都上了她的當,她應該是水遁跑了!”如霜看到這樣的情形,心中已經了然,倒平靜了下來。
“如霜姑娘,你是說,海棠郡主她…,她…執拗的要上這個瀑布潭來洗澡,就是她為了要利用這兒的地形,來擺脫咱們,好逃跑?”春奴聽後吃了一驚,有些結巴的問道。
“那當然,她早就計劃好了,故意在一路上耽擱時間,讓咱們對她放鬆警惕後,她才好一舉逃脫。”如霜麵無表情的解釋道。
“可是,如霜姑娘,主公對海棠郡主是這麽的好,她盡可以去求主公放她離開啊,她為什麽還要這樣費盡心思的逃跑了?”春奴根據那天晚上,主公悄然一個人來到了惜花小苑跟她在一起睡了一晚,可能還給當時奄奄一息的她,喂食了一種極其珍貴的靈藥這一點來看,春奴心中感到雲海棠此次的逃脫之舉,實在是令人感到費解,和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行為,因此,春奴有些疑惑的問道。
“唉,春奴你不明白,主公是不可能會放她離開的,而她自己,倒是很清楚的明白這點的!”如霜一邊又再仔細的留意了一下水中到底有沒有什麽異狀,一邊答道。
“哦,如霜姑娘,可我總覺得海棠郡主,她並不是那種心機深沉的奸佞小人,會不會是我們誤會她了?”春奴還是努力的想改變如霜對雲海棠那種不好的觀感。
見如霜皺緊了秀眉在仔細觀察,並未回答她的話,春奴又說道:“說不定,她或許是在水中遇到了什麽特殊的情況,才遊得遠了,咱們還是先別急著下定論,先到處去找找她,好嗎?”春奴又用哀怨可憐的聲調低聲為雲海棠辯解著。
見如霜仍是一臉嚴肅和冷漠的神情,春奴有些傷心難過的望著空寂的碧波潭,心中湧起一絲失落,適才這兒的空氣中,還飄蕩著甜甜美美的歡快笑語聲,猶在耳邊一遍遍的回響,此刻卻空曠孤寂得令人感覺毛骨悚然。
“如霜姑娘,咱們還是盡快到處去找找她吧!”春奴收起了心中湧起的那一絲孤寂,眼見如霜隻是盯著瀑布傾瀉而下時的一處懸崖石壁在發愣,不由有些焦急的催促道。
“呃…,春奴,你別急啊!”如霜阻止了春奴還想繼續催促的話。
如霜又繼續觀察著四周,又沉吟了一會之後,才又對春奴說道:“春奴,你看,這個瀑布就隻有懸崖絕壁的這一麵,是咱們有可能會看不到的一些隱蔽的洞口,其餘的三麵皆是空曠無遮掩的平地,而且咱倆雖然說一直是在聊天說話,可是我的眼睛卻是一直都盯著這四周的,她是決不可能從瀑布上悄悄爬上來之後,再從我們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溜出去的!”
“嗯,是這樣的!”春奴看了看四周,同意的點了點頭後,又說道:“可是,這還有一條流出去的溪流活水!”
“對,就是這樣,她要麽就是沉在水底後,悄悄從這條流淌出去的溪流中潛下去了,要麽就是藏匿在這瀑布後的石壁的洞口之中,咱們隻要從這倆處去找,應該就可以找得到她了!”如霜神情篤定的說道。
“嗯,還是如霜姑娘沉得住氣,分析得頭頭是道的!”春奴臉上露出了笑容,發自真心的讚歎道。
“那我就先去搜索這瀑布後邊隱藏的石壁洞口,春奴,你就順著溪流活水往下找吧!”如霜鎮定的對春奴說道。
“嗯,好的,如霜姑娘,咱們倆分頭行動!”春奴答應過後,就隻見如霜如一隻淩空飛燕般,輕盈的從湖麵上輕掠過去後,落到了瀑布飛湧而下的懸崖絕壁邊上,伸手拽住了一根懸崖下垂落下來的樹藤後,再利用樹藤的彈力,在瀑布周圍的各處石壁中仔細尋找,春奴也就忙順著碧波潭匯聚而成後,往西麵流淌而下的小溪邊上,一路向下的搜尋而去。
“啊…!啊…”兩聲驚叫聲劃破了寂靜的空穀。
正當如霜發現在瀑布之後,有一個樹藤遮掩之下的黑乎乎的一個洞口,拽住手中的樹藤,如霜正想飄蕩過去,仔細查探一下那個洞口之時,卻被春奴驀然傳來的驚恐萬狀的驚叫聲,給駭得停住了身形。
“春奴,快…,快趴下!”就在如霜心急如焚的順著溪流飛縱過去之時,一眼便見到一頭色彩斑斕的金錢豹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到了春奴的麵前,而春奴卻似已被嚇得傻了,呆愣的站著一動不動,如霜一邊發出警告,一邊迅即射出了手中的兩枚寒玉冰鏢。
“噗,噗”倆道寒光閃過之後,撲在空中的金黃色獵豹那閃著寒光的雙眸中射出一片紅色的血霧。
“呯!”的一聲,金錢豹健碩的身子,摔落在距春奴不足兩寸的地麵之上。
“啊…,啊…,啊…!”又傳來春奴驚魂未定的驚叫聲。
“好了,好了,春奴,快別叫了,快睜開眼看看吧!”如霜飛縱過來後,隻見春奴緊閉著雙眼,清秀的小臉上濺滿了獵豹的鮮血,還要繼續再驚恐萬狀的驚叫,忙來到她身旁,在她耳邊溫柔的安慰她道。
“啊!”春奴睜開眼後,便見到金錢豹血肉模糊的豹環眼,就在自己的麵前,險些又驚惶失措的驚聲大叫。
待見到如霜溫柔的秀臉上露出憐惜的神情時,春奴才又忍不住,“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如霜姑娘,適才…,可…真是嚇死春奴了!”春奴一邊哭,一邊嗚咽著道。
“我知道,別怕了,春奴,有如霜姐在你的身邊,你一點都用不著害怕的!”如霜輕輕擦拭幹淨了春奴臉上的血跡,又拍著春奴的背,神情溫柔的安慰著飽受驚嚇的春奴。
“如霜姑娘,你可真好!”春奴感動得熱淚盈眶的撲進了如霜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