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萌妻要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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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今天必須見血

等顧行歌再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卻是顧安寧憂心的麵容,看她醒了,就把她半扶起來,端了杯水給她喝:“你沒事吧?”

顧行歌擺擺手,她之前滿腦子憂思,又在一天之內心情劇烈的跌宕起伏,就好像是跑了場馬拉鬆似的,身心疲憊到了極點,再加上止痛藥裏估計有安眠的成分,這才昏睡的厲害,現在隻覺得全身無力,聲音沙啞地說道:“都知道了?”

“你居然還有閑心想這個,看來確實是沒有什麽生命危險,”看她喝了小半杯水,顧安寧把杯子放回了床頭櫃上,“還行吧,也不算全世界都知道了,不過跟你關係匪淺的人基本都知道個差不多了。”

聽了這話,顧行歌頓時苦笑不已,這情況也基本等同於全世界都知道了,如果想到這件事情會鬧得這麽大,打死她也不會那麽自大的以為能夠掌控當時的整個局勢了。

唐清遠原來說她看似能把人的心理給摸透,實則卻是個隻能騙騙外行人的半吊子,顧行歌原來還不服,現在想想,唐清遠雖說不靠譜的胡話說了不少,可這句話,卻是實打實的大實話。

“你這是怎麽回事?我就回家睡了個覺,等我醒過來,也聽葉錦言說你被捅了一刀住院了,讓我來幫他照看你一上午,”顧安寧看著她,還是覺得這整件事情無比匪夷所思,“你這是跟誰又殺父奪妻之仇?還是說,你瞞著我去搶銀行放火了?”

顧行歌失笑,結果還沒有笑兩聲,就因為震到了傷口而疼的皺起了眉頭:“真不好意思,我最近還是很遵紀守法的……大概,所以怎麽可能是有人要跟我尋仇?”

“受了傷就別隨便笑了。那到底是怎麽回事?現在葉錦言不在,總可以跟我說說吧?”顧安寧打量了一會兒她,繼續問道。

“我估計那個方修也可能是被人利用的,不過如果是想借刀殺人的話,那他還真是成功完成任務了。”簡單的把事情說了一下,顧行歌疲憊地靠在鬆軟的靠枕上,思索著說道,“啊,我覺得這件事簡直可以稱為是我人生的汙點,嗯,大概排行在第一……不對,是在第二的。”

“雖然這個話題很不合時宜,但我還是想問,排行第一的是什麽?”停了半分鍾,顧安寧默默地發問。

“跟葉錦言結婚。”

一秒都不曾猶豫,顧行歌斬釘截鐵地說道。

顧安寧噗的一聲笑了起來:“我就猜會是這樣,所以才挑了他不在的時候來問這個問題。”

“果然不光是我一個人這麽認為,”顧行歌覺得自己快要心塞死了,“說起來方修這個人,雖然他給了我一刀,但不得不說,他在此之前給我的信息,可信度還是挺高的。”

顧安寧眉頭微皺:“你確定?”

“就是因為他捅了我一刀,所以我才相信他之前的那些話。”顧行歌淡淡地說道,她突然像是想起來什麽細節一樣,露出了沉思的表情來,“而且我還是想說,方修多半也沒有這個智商,來編那麽真的謊話出來騙我。”

“……所以你這不還是很鄙視他的智商嗎?”

“我也沒否認過這一點啊。”

這比原定計劃來的要麻煩太多了,葉錦言想,宮飛寂也太能幹了點。

葉錦言已經不記得上一次這麽心寒,同時又這麽憤怒,究竟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了。葉錦言曾經一直控製不好自己的脾氣,在過去,一旦他開始生氣,那一定會是那種狂風暴雨的滅頂之怒,會掀了桌子,不管誰在他身邊都會隨手抄個東西砸過去。可現在,他的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樣,腦袋裏嗡嗡地響,他前天才把這張名片送到唐清遠的宅子裏去,現在卻被他拿在了手上,沾滿了血。

“送上我最誠摯的祝福。”

葉錦言又念了一遍,然後握緊了這張名片,狠狠地在掌心裏揉爛了它。

這個字跡他實在是太熟悉了,他跟宮飛寂鬥了這麽多年,這字體做夢都能夢到,宮飛寂終於成功地點燃了葉錦言心裏的火藥桶,這股怒氣已經在他胸腔裏醞釀很久了,宮飛寂很不明智地在這個時候惹怒了他,葉錦言的怒火已經接近臨界,可以說得上是一觸即發。

今天必須要見血,有可能是宮飛寂,也有可能是其他人,葉錦言想。雖然他知道自己的反應有點過激,但是這股冰冷的怒火反而讓他不同以往的進入了極度理性的思考之中,所有的事情他現在都很清楚,非常清楚,即使他想對宮飛寂本人或者是唐清遠這個不知道躲到哪裏去的人下手,都為時尚早。他必須很有耐心,比任何人都要有耐心,慢慢地耗時間,所以,今天晚上注定要有其他運氣不怎麽好的人來承受他現在想要毀滅什麽的欲望。

而顧行歌受傷這件事情,也恰好給了他一直以來都想要的一個理由,一個用來實施計劃的理由……

葉錦言站起身來,拎起了內線電話:“方明,我想我們今天晚上會有一次行動。”

“我想我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我不是在問你能賺多少錢,你心裏很清楚你能賺多少。”葉錦言站在那裏,冷冷的低著目光看著腳邊跪著的一個人,他已經被打斷的手指被他的厚底軍靴狠狠地壓在了地上,“我是在問你放貸的事情。你的意思是在告訴我他在暗中儲存酒,營業收入,人員工資和你們放貸的錢?得了吧,這一套我在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時候已經見過不少了,我們早就發現了他把老的保險箱拿走了,他能把這些東西藏在哪兒?”

“我對天發誓這是真的!這真的是他讓我們這麽做的!”葉錦言又加重了腳踩的力度,被她壓著的人發出了啜泣聲,腳猛烈地蹬著地,“你是看不見現錢的,這些東西每天晚上會被運進來,然後第二天一大早就會被轉移走的。求求你,我好疼,疼得不得了,求求你……”

葉錦言冷漠的看著已經控製不住自己,開始求饒的男人,遺憾的想到,看起來今晚這裏需要一個新的酒吧招待了,這家夥身上掏不出什麽線索,跟那個已經被揍得沒有人型的前任經理一樣,那個人現在正躲在角落裏無聲的啜泣著。

很多人都以為他這種出身很不錯的大少爺都是無比優雅,甚至還有潔癖的人,葉錦言不知怎麽的突然想到了這點,他的嘴角愉悅地上揚了起來,事實上,他們的血液裏流淌著嗜血的因子,他們的靈魂深處埋葬著野獸留下來的印記。

“看起來,要麽你是在說實話,要麽你就真的很會演戲。”葉錦言慢慢地挪開了腳,斷掉的手指突然開始回血,這樣的痛感讓地上這位酒吧的領班招待開始哀嚎,痛得縮成了一團。葉錦言衝著旁邊的前上尉揚了揚下巴,這個前特種兵上尉是他特意向二哥借來的,這個男人立刻就站到了葉錦言的身邊。

“什麽事,老大?”他恭敬地問。

“把他們跟其他人一起裝到車上,扔到唐清遠宅子的外麵,我覺得有些人是真的認為我不知道他們已經歸順的事實。”葉錦言從外套的口袋裏掏出了的名片,“帶上這個。”

“或許在你們把他們送過去之前,可以讓他們看上去更淒慘一點,然後明天把他們一起扔到唐清遠哪處最重要的地盤外麵,我希望你們可以在明天白天來做這件事情。”葉錦言把名片交給了那個上尉,“這個東西,我想你知道要怎麽處理。事實上,我希望別人都看到,都談論這件事情,我還要這件事情上新聞,我覺得你應該了解我想要什麽效果?”

“好的,老大。我想說我真的喜歡你的風格。”男人接過了名片,給了她一個稍顯殘暴的笑容。

“謝謝。”葉錦言回給他一個微笑,“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上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後還是告訴了他時間。葉錦言也意識到,一個像他這樣的人,卻沒有表,在旁人眼裏看來的確是有些奇怪的。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葉錦言曾經親眼看到自己的教官用簡簡單單的一塊懷表和一根表鏈做過什麽事情,在他們這種人手裏,什麽都可以用來作為武器。

但是事實上,真正讓葉錦言不帶表的原因,完全是因為他總會在洗澡的時候忘記摘下他們,久而久之,也就幹脆不去佩戴它們了。

現在這個時間還足夠他回城洗個澡然後去醫院,葉錦言轉身向外走去,吩咐了方明把自己送回去之後暫時不要去那處宅子守著,這其實並不是開戰,她覺得宮飛寂應該知道這一點,這不過是讓他從過去的事情之中清醒過來,認識到他葉錦言到底是個怎麽樣的存在罷了。

無論他現在是什麽身份,在棋盤上,無論對方是誰,隻要是和他對弈,都沒有任何一個理由可以看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