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萌妻要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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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等你

“你哆嗦什麽呢,是怎麽的了?”顧行歌不耐煩,一偏頭目光正好掃到被堵上嘴的女人身上,惡意地笑了笑,水果刀有意無意地在蔣天宇的某個部位晃起來沒完,一不小心把他褲子割了個小口子出來,如果條件允許,蔣天宇幾乎驚得跳起來,顧行歌顯得很有誠意地抱歉,“真對不住,這兩天受的驚嚇有點大,這手不大穩。”

她“穩”這字一開口,蔣天宇立刻配合地打了個寒戰:“不不是我,我不懂兒這些,是蕭、蕭蕭蕭蕭……”

“蕭什麽?”

“蕭懷遠。”

“蕭懷遠是什麽玩意兒?”

“蕭懷遠是是……”蔣天宇眼光四處亂瞟,顧行歌還沒動,盛洪手上的刀“篤”地一下貼著他的大腿內側釘入了地板,老洋鬼子的冷汗“刷”就下來了,說話立刻利索了不少,“蕭懷遠就是葉……葉先生讓我等的人。”

顧行歌皺皺眉:“你已經把人給接過來開始動手了?”

“不不不,蕭懷遠是這裏本地人,不過一直住在外國,我前兩天剛剛接到的,最近應該還在倒時差。”

盛洪按住顧行歌的肩膀,揪著蔣天宇的領子把他拎起來:“那個蕭什麽的洋鬼子在哪?”

蔣天宇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報出一個地名。莫何接了盛洪的手,把他往前一推,重新把老東西推到了地上,看著他雙手被綁在身後,手腳並用地在地上爬,不想承認,自己早就惦記著有這麽一天了:“帶我們過去。”

說完,莫何轉過頭去,掩蓋住臉上一閃而過的笑意,對秦鏡點點頭:“秦哥,這就交給你善後了。”

對於顧行歌帶著的人,秦鏡還是很恭敬的:“交給我吧。”

蕭懷遠是個喜歡裝十三的人,這點顧行歌一進他住的地方就明白了。

這是一個挺雅致的小院子,位置偏僻,不大。院子裏一堆稀奇古怪的東西——有不知道什麽年代的日晷,五顏六色的瓶瓶罐罐堆成的行為藝術一樣的垃圾山,給流浪貓狗弄的臨時小窩,旁邊還有個食盆……顧行歌仔細一看,青花瓷的,真浪費,不知道被小畜生們摔了多少回,又修了多少回的樣子。

院子裏靜悄悄地,顧行歌帶著幾個人,押著蔣天宇進去,在屋裏小心地找了一圈,沒人。大廳裏的鍾滴答滴答地發出詭異的聲響,唐清遠一把掐住蔣天宇的脖子,掐得他直翻白眼:“人呢?”

蔣天宇臉色發青,一邊掙紮一邊啞著喉嚨說:“我我……我知道……”

唐清遠微微放鬆了手:“說。”

空氣一下子灌進了肺裏,蔣天宇撕心裂肺地咳嗽起來:“咳……他……蕭懷遠他脾氣兒很怪,不願意和人接觸,回到這裏就愛自己兒一個人住在這裏,平時生活用的東西都是我派人兒送的……他,他絕對不會出去。”他喘了口氣,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停頓了一會,指著落地的大鍾,“他有個地下室,應該兒在下邊兒,說是看、看看股市……”

看到了顧行歌的眼神之後,莫何仔細地看了看那木質的大鍾,伸手在上麵敲了敲,往後邊的牆壁上一摸,回過頭來笑了笑:“有個暗門,還真弄出個底下什麽操縱整個股市的房間來?這位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好萊塢大片看多了吧?”

唐清遠想了想,割開綁著蔣天宇手的繩子,接過旁邊人遞過來的手槍,抵在他身後,對他揚揚下巴:“怎麽著,帶路吧,還等著我請您老人家啊?”

現役公職人員盛洪和前公職人員顧行歌對視了一眼,然後一個看天一個看地,權當自己啥都沒看到。

蔣天宇哆哆嗦嗦地看了他一眼,屁都沒敢放一個,佝僂著腰,一步一蹭地往前走,不知道對蕭懷遠這地下室有什麽心理障礙。他輕輕巧巧地在大鍾後邊掰了兩下,笨重的大鍾居然平地移動了個位置,一個僅供一個通過的小門從裏麵彈開了,裏麵是陰森森的一個小過道,連著往下走的樓梯。

蔣天宇回過頭來看著顧行歌和盛洪。盛洪吩咐了幾個人留下,叫上一個幫忙打著手電開路的小兄弟,跟著脅迫著老洋鬼子的唐清遠,鑽了進去。莫何和顧行歌緊跟其後。

也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拐了一個彎又拐一個彎,這地洞層層往下,慢慢地,幾個人甚至都感覺到了泥土的潮氣,空間極逼仄,顧行歌必須要微微低下頭才能通過,,壓得她很不舒服,加上從心眼裏不喜歡這種幽閉的環境,忍不住有些心浮氣躁。唐清遠心裏也不舒服,泄憤似的拿槍頂了蔣天宇的後背一下:“那個蕭什麽玩意兒的屬耗子的吧,你手底下有正常點的人沒有?跟他媽小日本當年弄的人體實驗室似的。”

蔣天宇作為一個外來戶,大概不大能理解民族感情這種東西,磕磕巴巴地說:“蕭就是中日混血,他媽媽是……”

結果顧行歌更煩了:“滾,誰查他們家家譜?又不給他征婚!快走!”

莫何從盛洪那裏了解過一些顧行歌的情況,知道她可能被這密閉空間弄得不自在了,於是盡量放輕了聲音提醒了一句:“顧……您注意腳底下。”

他腳步極輕,再加上心緒不寧,顧行歌幾乎沒注意到他在後邊,聞言愣了一下,回過頭借著昏暗的手電光看了莫何一眼,似乎有些疑惑地問了句:“你怎麽也跟下來了?”

因為對話的原因,被環境攪合起來的那種難受的、喚起她不舒服回憶的東西,好像因為這兩句簡單的對話消散了不少。顧行歌凝下心神來,到是真的依莫何言,瞥了一眼自己的腳底下。

他們下來的時候帶足了手電筒和燈,顧行歌手上也是個照明效果很好的手電,所以雖然這裏很暗,在這個手電下也跟外麵的光天化日沒什麽區別。顧行歌這一低頭,腳下猛地一頓,一把抓住蔣天宇的肩膀,低低地嗬斥了一聲:“站住。”

蔣天宇一激靈:“怎、怎麽了?”

前邊打手電的那位小兄弟也跟著停了腳步,他是親眼看見自家老大季默言給顧行歌下跪的幾個人中之一,雖然不清楚具體的,但是也知道這年輕女孩子的分量不一般,有些疑慮地問了一句:“顧小姐,什麽事?”

“地上有血跡。”顧行歌沉下臉來看了蔣天宇一眼,身後莫何把自己的手電也換了個方向,照在他們踩著的樓梯上。暗色的血跡延伸了一路,那絕不是一滴一滴的,好像誰流鼻血一樣滴答下來的,而是長長地,被衣角還是什麽東西一路拖下來的,有的地方甚至大片大片地蔓延開來。幾個人就像是一腳踩進了凶殺現場。

“我我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蔣天宇嚇壞了,他呆滯地看著地上的血跡,又慌亂地對顧行歌搖著頭,“believeme!iknownothing,i-i-i-i…(相信我,我什麽都不知道,我我我我)”

他一著急又開始往外蹦鳥語,顧行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繞過血跡:“接著走,快點!”

蔣天宇趕緊三步並兩步地往前趕,他手上又沒拿什麽照明的東西,再加上心急,這一趕,一不小心腳下踏了空,慘叫一聲滾了下去,幸虧走到這裏也快到了底,樓梯的寬度加大了不少,要不然前邊打手電的那位還得讓他給撞下去。

幾個人追了下去,下麵是一個稍微寬闊了些的平台,旁邊有一扇小門,不是普通的門,嚴絲合縫得好像裏麵是個銀行金庫。老洋鬼子險些因為這一摔見了閻王,趴在地上鬼叫著不起來,堅持聲稱他的腿摔折了。莫何本打算給他一腳,嚇唬嚇唬,讓他有個奮起的動力,還沒等他出腳,蔣天宇突然又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活像公鴨被掐著脖子放血。

他在地上翻滾的時候一沒注意,後背撞上了一個原本放在牆角的東西,那東西本來靜靜地待在陰影裏麵,被他這麽一撞倒了下來,正壓在了老洋鬼子身上。

顧行歌也是一皺眉,那倒下來的東西,居然是一具呈現出坐姿的屍體。

不過她第一反應是,為啥我辭職了,還要天天跟屍體打交道?!這果然是天道輪回命中注定嗎……

顧行歌在那邊走著神,可是別的人卻沒閑著,莫何用腳尖把屍體踢開,讓那東西仰麵朝上,踩住他的臉,手電光落在屍體的臉上。這是個成年男子,看起來長得像中國人,可能多少有點混血,要是活著,五官說不定也算得上好看,可是這時表情卻猙獰得很。他的頸動脈連著整個喉嚨都被割開來,這也是為什麽血流的那麽多的原因。傷口平整,凶手下手極利落,而且用得應該是蠻鋒利的刀具。

蔣天宇靠著牆縮成一團,指著屍體尖聲說:“蕭……蕭懷遠!”

黑暗裏突然幽幽傳來一個聲音:“顧行歌……我等你等的夠久了啊。”